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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策划的?你的同伙都有谁?他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
李志远摇摇头,费力地说:“你说什么?”
赵猛彪冷笑道:“按理说,你杀了我最好的兄弟,我非将你大卸八块才对,可是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好我的问题,我看你还是条汉子的份上,可以给你个痛快。”
李志远的呼吸有些急促,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地挤出两个字:“我说!”
赵猛彪的手仍掐在李志远的脖子上,但力道松了松,李志远大口地呼吸了几下,然后轻声道:“你是个混蛋!”
赵猛彪一时没听清,他上前倾声道:“你说什么?”
李志远猛地大声道:“我说,你是个混蛋!”说着,双手一合,紧紧地套在了赵猛彪的手腕上,同时头部向前一顶,就听见“咔嚓”一声,赵猛彪惨叫一声,他的手腕顿时脱了臼。
李志远一松手,向右边滚去,已是抱住了正欲举枪下砸的那个战士的双腿,顺势一拉,那战士便重重地摔在地上,李志远刚想站起身,一个沉重的身子扑了过来,压在了他的身上,竟是赵猛彪,他左右开弓,向着李志远就是猛击,根本忘记了自己的一只手腕才受伤,根本无法使出力量,反而更是伤上加伤,他疼得直抖手,但那只未受伤的手打得李志远也是有些两眼直冒金光。
李志远才一脚将赵猛彪踹开,不想另一个战士又飞身压了上来,李志远反肘打在他的鼻梁上,那个战士顿时鼻子酸酸,眼泪不觉飞涌而来,但他还是死死地压着李志远。
李志远两手两脚乱挥乱舞,在雪地上来回滚动,试图挣脱对方的纠缠,但他本事再大,也经不住5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的拳打脚踢,他再次被枪托打晕了过去。
赵猛彪顾不上手腕上的伤,他如同一头受伤的老虎,对着李志远咆哮着,尽管别人已经停止了攻击,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库尔特上前阻拦,还不幸挨了他的一拳误伤,但库尔特还是勇敢地再次拦住了他,他大声地喝道:“停手!连长!够了!连长!再这样下去,这个人会被你活活打死的。”
赵猛彪怒目圆睁:“库尔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同你出生入死的战友,同你最亲密的朋友的尸体此时就在你的面前,而你竟然在帮无情杀害了他的人讲话。”
库尔特说:“连长!你冷静些,千万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刚才我检查过了,103是中了毒箭而牺牲的,这个陌生人身上根本没有弓箭,这说明害死103的另有其人。你打死了这个人,那岂不是让我们失去了寻找敌人的机会。”
赵猛彪冷笑道:“就算103不是这个人害死的,可他也是帮凶。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人顽固的很,我们绝不会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的,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库尔特说:“就算是吧,可是他的同伙不一定会相信这一点,他们也许会想方设法杀人灭口,而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做诱饵。”
赵猛彪的怒火渐渐地平息了许多,他想了一下说:“这话说得倒是有点道理。好吧,就先便宜了他。哎呀,他奶奶的,我的手腕,痛死我啦。你们先给我把他绑起来,绑结实点,别让他又搞出事来,老子可再也丢不起脸啦!”说完咧着嘴,不住地往手腕上吹气,显得十分的可笑。过了很久他才想起让库尔特帮着将脱了臼的骨拉回原位,过程虽短,但也疼得他浑身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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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陌生的世界(3)
库尔特说:“这件事很是奇怪,从这个人身上军装的军衔来看,他只是个普通的二等士兵,根本没有资格去组织人来制造动乱,如果是说国民党反动派派他来的,那可真有点像是天大的笑话,而且他怎么会愚蠢到大摇大摆地穿着国民党军装招摇过市,这不大合理。”
说话间,李志远两手已被反绑好,连两脚也被绑好了,由于找不到绳子,是用李志远脚上解下的绑腿来绑的。
赵猛彪想再次弄醒李志远,可是用了很多办法,如头上浇水、嘴中灌雪,拼命刮他耳光,他都不醒。赵猛彪火了,甚至用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肩头,他也只是痛苦地呻吟了几下,两眼微微打开,又晕死了过去,并且呼吸也显得十分的微弱。赵猛彪分不清李志远是不是在演戏,但他也不敢凭由李志远鲜血流尽。赵猛彪无奈,只得命令库尔特迅速止血,然后扛着李志远,而亲自扛着103往回走,心想:“等回到连队,看我不整死你,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们死难的兄弟。”
在经过103牺牲的地点时,几个人停下来搜索了一番,但是毫无结果,因为敌人撼动了树木,树上所积累的雪落在地上,附近地上的脚印变得十分的模糊、杂乱无章、断断续续甚至不可辨认,虽然的脚印可能显示出敌人走过的地方,但要确认真实的方向却并不是一件易事。
赵猛彪虽然处事比较鲁莽,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在这种丛林环境中做战上他还是不能胜任的,他和库尔特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显然敌人十分的有经验,那么在这种环境中和他们作战,人数根本不能成为优势,到处都可能存在着陷阱,原始的捕猎方法比起现代的武器来,有时更加能致人以死命。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次来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道歉,而此时邓指导员还在村子中,他的身边只有2个警卫员,也可能存在着危险,既然他们手上已握有一个俘虏,那么还是慎重些好,所以赵猛彪下令立刻赶回村子。
快到树林边,只见六匹马正拴在树上,周围静悄悄的,近了,只见一个战士从旁边的雪堆后钻了出来。
赵猛彪将103的尸体扶上马立着,自己坐在他的身后,一个扛着李志远的战士将李志远面朝下,横放在马背上,然后上了马,六个人便打马向村子的方向飞驰。
六匹马,最前面是赵猛彪,接着是一个战士,然后是李志远,后面跟着库尔特,最后两个战士压阵,每人中间相隔约两三个马头的距离。
从树林到村子,首先要经过一堆乱石堆起的小山岗,长度约有二三十米,刚一接近,赵猛彪便感觉到了危险,他猛地停下马,刚想喝令停下来,一支箭便“噗哧”一声钉在103的胸口,后面的那个战士的马一下没停住,冲到了最前面,触动了埋在地上的一只狼夹,马儿便向一侧倒去,同时地上的雪和着泥沙飞起,马上的战士反应很快,在马还没倒地时,已是飞身滚了出去,同时端起冲锋枪向着山岗就是一阵狂扫。
载有李志远的那匹马刚慢下步子,便不知什么原因又向前狂奔起来,马上的战士用力拉紧缰绳,但仍制止不住,马从赵猛彪的马前左侧窜过。
此时赵猛彪刚掏出手枪对着山岗开了两枪,眼见马儿从眼前冲过,心中大叫:“不好!”下意识地手那只没持枪的手就想去拉马,可是103的身体在马上便摇晃着要落下马,赵猛彪连忙缩回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马从身边通过。
只见横放在马上的李志远的身子突然暴起,反身一脚将坐在他身后的战士扫下了马,然后伏在马上飞般地冲过了乱石岗,一过乱石岗,便是一片空阔的土地,四通八达。向东是村子,向西是芳草湖,向北是辽阔的草原和戈壁滩,而李志远飞驰的方向正是北面。
此时,赵猛彪已顾不上李志远了,山岗上不知有几个敌人,但是从稀疏的枪声来判断,也就是三四个人,而且仅被一只冲锋枪就压制住了火力。
被李志远打下马的战士看来伤势并不重,因为他马上就加入了战斗,只是一只右脚有些一瘸一拐的。
两只冲锋枪加上一只手枪,打得上面雪花四溅,沙石飞扬,后面库尔特和两名战士也迅速地跳下马,伏身冲上。
冲锋枪怒吼着,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注,就听见上面连声惨叫,也不知打中了几个人,先是断断续续的枪声,然后上面的枪声听不见了。
赵猛彪用手比了几个动作,库尔特迅速地从右侧接近山岗,在强势火力的掩护下,他迅速地上了山岗,然后他喊道:“安全!上来吧。”
赵猛彪和一个战士冲上山岗,其他的三个则在下面查看受伤的马和查看还有没有别的狼夹。
只见山岗上两个人躺在血泊中,早已断了气,看相貌和服装是回族人。他们的身边散落着一枝破旧的三八式步枪、一支猎枪、一把黝黑的弓和一筒散落的弓箭。
那把黝黑的弓显得很特别,不仅仅上面刻有蛇形的花纹,而且它很大很沉,赵猛彪使足了气力也只拉开了九成。弓的上面缠着一条细长的红坠子,十分的精美。
这时,村子的方向驰来了四匹马,赵猛彪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后,确定是邓指导员和他的两个警卫员,还有族长,这才放心。
经过搜索,赵猛彪他们发现山岗的背面有一条小路直通他们才出来的树林,雪地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两滴血迹,看来有人负伤逃走了,因为敌人来回都经过这条路,地上的脚印几经践踏,显得十分杂乱,一时分不清还有几个敌人。
赵猛彪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继续追击,邓指导员四人已从侧面斜坡策马到了他的面前。
赵猛彪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邓指导员不禁眉头紧皱。好一会,他问身边的族长:“马族长,你看你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马族长摇摇头说:“邓长官,这两个人不是我们族中的人,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但邓指导员的目光何等锐利,他马上发现马族长说话时有些犹豫,而且眼神有些怪异。
邓指导员诚恳地说:“马族长,请您不要总是叫我长官,我都说了,您是长辈,您可以直接叫我邓峰。马族长,我邓峰说话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的心就如同这芳草湖的湖水一样,清澈可现。我看您老人家似乎有难隐之言,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我们人民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虽然我们现在有些误会,但我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说了什么会遭到报复,我们一定能够会保证您的安全的,不,应该说,保证整个芳草湖,整个昌吉,甚至整个新疆的稳定和繁荣昌盛都是我们人民解放军应尽的职责。”
马族长叹了口气说:“邓长官,你误会了,我以真主安拉的名义起誓,这两个人我确实不认识。不过。。。。。”
邓峰望着族长鼓励道:“说吧,马族长,不要顾忌,不要害怕。”
马族长用手抚摸着库尔特手上竖在地上的那张弓,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弓弦,弓弦发出轻微的颤音,在风中向远处传去。
马族长似乎有些痛苦,他闭上了眼睛颂道:“风带去了讯息,不要在弓弦上留下你的停息,当这些讯息传出的时候,它只会造成伤害。”
邓峰两眼闪动:“马族长,你认得这张弓?”
马族长缓缓地叹了口气,打开双眼说:“不错!我认得!”
邓峰又道:“那您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啦?”
马族长再次叹了口气说:“是的,我知道!唉!可怜的孩子!”
邓峰说:“那么。。。。”他心中斟酌着字句,看能否说服马族长说出那个人来。
不想马族长马上回答说:“他就是我的侄子马传经。唉,可怜的孩子!他已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愿主能指点他走出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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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陌生的世界(4)
邓峰不解道:“仇恨?”
马族长说:“其实人民解放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我虽老眼昏花,但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马传经是我表弟马豪明的儿子,我表弟马豪明曾是国民党第43军杨德亮指挥的新45师的一个小小的军官,1949年时,在与贵军解放哈密的战斗中阵亡,所以他恨你们就不奇怪啦。这些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其实昨天他到我们这来时,我们已是有两年未见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因为逃避你们才来的,我还很高兴,可是在你们走后,他便煽动人们离开这里,而我还被蒙在鼓里,心中一直在想,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那么多人呢?直到此时见了这张弓,我才明白所有的事都和他有关。唉,顺民心者得天下!我这侄子如今为了私仇而不顾民心,这样做,害死自己也就算了,可是还害死了别的无辜的人。”
邓峰说:“难得马族长这么深明大义,那么请问你侄子跟你提到过什么人没有?”
马族长摇摇头说:“没有!”
邓峰说:“感谢族长您的支持,希望您能想办法让那些走的人都回来,现在我很担心他们会被坏人利用。”
族长说:“我会尽力支持你们的。”
在另一边,赵猛彪正在怒叱:“你们是怎么搞的?连捆个人也绑不好,你们是怎么做的?没吃饱饭是不是?”
没有人敢回答。
赵猛彪恨恨地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是个危险人物,你们就是没当一回事,看看我的手。”他举起用布包裹着的手腕说:“不要说我的脸,就是我们连的脸也给丢光啦!”
一个战士十分委曲低声嘟囔地说:“我记得捆的好好的,可是他怎么就挣脱了呢?”
赵猛彪听见了,火道:“怎么?说你还不服气是不是?过来,你是怎么绑的?来来来,你就绑下我试试,让我看看你吃饭了没有。”
那个战士只犹豫了一下,便解下自己腿上的绑腿,按照绑李志远的方法将赵猛彪绑了起来,赵猛彪深深地吸了口气,两手两脚用力崩,可是绑绳纹丝不动,赵猛彪大喝一声说:“开!”可是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没能将绑绳挣断。
邓峰回过头,奇怪地问赵猛彪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猛彪气呼呼地说:“他奶奶的,那个陌生人真是神了,我赵猛彪做不到的事他竟然可以做到。”
听说李志远被抓住后又逃了的经过,邓峰不禁也有些愕然,无论是他还是赵猛彪他们都怎么也想不通李志远竟会如此神勇。其实李志远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神勇,李志远之所以能够挣乱绑绳,那是因为绑强是从他脚下取下的,而那绑绳已有十多年历史啦,所以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结实。
邓峰说:“看来这个陌生人很可能是个重要的人物,要不,马传经也不会想救他啦。但是他同时也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所以我们有必要传令下去,一旦遇见这个陌生人,绝不能手软,更不能给他一丝的机会,务必下狠手,要让他彻底失去抵抗的能力,但是最好要抓活的。”
如果李志远听到这话,不知会有多么的惊愕,事实上他和马传经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志远骑着马在戈壁滩上飞驰着,原来心中充满的强烈悲愤慢慢地开始平息了许多,刚才的枪林弹雨让他又想起了许多的往事,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他身上所穿的那套国民党军装所给他带来的灾难,他明白了,不用问,那一定是共产党的部队,这么说来,现在国共两党已是水火不相容啦,否则对方也不会对他如此狠心啦,但这也可以理解,各为其主吗。那么他自己的军队现在哪里呢?现在他浑身都是伤,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而阳光又是那么的刺眼,闪得他头开始犯晕。
李志远用力地脱下他身上的军装扔在地上,但走出几米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马来又再次将军装捡起,小心地折好,放在马鞍边的布袋里。他伏在马鞍上,心想:“自己处境危险,可是在天黑以前,他根本无法回到山上的洞穴去,就算天黑下来,也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在附近等着自己。反正这个世界现在是如此陌生,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往哪还不是一样呢?”
李志远想了一下,就沿着沙漠的边缘向着东边走。在傍晚时,他遇见了三个年青的放牧人,他们是回族人。
李志远浑身上下的血迹吓坏了这三个放牧人,手中的猎枪瞄着李志远久久放不下来。
李志远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们放下枪,并努力要让他们相信自己遇见强盗,并且因为头部受伤,现在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楚啦。
三个牧羊人便问李志远还记得什么人,李志远想了一下说:“我的头很乱,真的,我很多事都记不得了,不过记得这一带最有名的好像是穆氏族,族长是穆罕麦,对啦,还有个叫穆典赤的人。”
三个牧羊人互相对望了几眼,其中一个较长的牧羊人说:“你认识他们吗?”
李志远说:“应该认的吧,曾经一起喝过酒吧。”
那个较长的牧羊人说:“不错,这一地区以前最有名的确定实是穆氏族,可是现在早已四分五裂,已没有什么人待在这荒漠里啦,穆氏族已成为了过去时,这里现在最多的是解放军和汉人。”然后两眼盯着李志远的军裤和军靴说:“你好好想想,难道你不是解放军吗?”
李志远摇摇头说:“什么解放军?我不知道啊。噢,你说的是不是共产党的队伍?”
那个较长的牧羊人不禁有些奇怪地说:“应该是吧。解放军在这几年啦,他们到处开垦农田,看样子是要在这里扎根了。”
李志远突然说:“那么国民党的军队呢?”
三个放牧人好像看新奇一样望着李志远,那个较长的牧羊人说:“你看来真是记忆受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