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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典赤说:“由得他们吧,坏人们找到宝藏,往往是见利背信而内哄甚至是自相残杀,而好人得到宝藏则会造福他人,所以我们不必为这些宝藏的归属而费心。”
古丽想了想说:“典赤大哥,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的一言一行都是那样充满了智慧。”
穆典赤笑道:“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真主安拉的指引罢了。”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石窟,穆典赤发现里面贮藏的食物还真不少,各种枪支弹药也挺多的,尽管多数比较落后。
穆典赤本想只留下两人所需的,然后将剩下的全部毁去,但想了想终于没能下手。
古丽劳累了一天,躺在一张地毯上,抱着件羊皮袄很快睡熟了,明亮的火把照在她娇艳的笑脸上,显得特别的迷人。
穆典赤坐在走廊的窗台上,慢慢地喝下一大口的奶酒,远处的石林在月光下显得清晰起来,此时的天空是那么的明亮,只有几颗星星在闪耀着。
穆典赤的心中反复思考着最近经历的一切,很多事情反而变得复杂起来,特别是林楚悦的死,本来他只是单纯地认为一切都是穆劲威的错,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不是那么简单啦。他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玉匙,仔细地端详着,就是因为这一块小小的玉,它改变了很多人的一生,而至今他却还不知道在它其中存在有什么样的秘密,也许它确实能够开启一座巨大的宝库,里面的财富确实可以让很多的人发狂,可是人生在世,不过只是短短的几十年,难道财富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在离开族里的4年多的时间里,他常常是风餐露宿,也常常是饥一餐饱一餐,更常常是遍体凌伤,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财富能够为他带来什么,在他看来,有时精神上的痛苦远远地超过肉体上的痛苦。
穆典赤又掏出那本小册子来看,上面的语言文字同玉匙里的显然是同一类,可是他并不认识,这并不是回文,也不是维吾尔族的语言文字,很可能是以前从印度传过的的梵文中的一种,因为它跟常见的梵文是那么的相近。在他们族人当中,他算得上是知识最渊博的一个,因为除了族里应该学习的和知道的,他还学习有关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族的文化,最重要的是他还学习汉族文化,而他最向往的就是汉民族文化,这在少数民族中是很多人不敢想和不敢做的。他的舅舅希望他是族长继承人,而族里的先知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弟子,而他自己则希望能到中原地区,特别是北京、南京这样的古都去学习中国的历史文化。如果不是那年遇见了那个令他至今难忘的人,也许现在他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正在四海遨游。最理想的梦当然是能够两个人一起,但他至今还记得楚悦正色地对他说:“当天下太平时,我才会考虑我们的将来。做为一名医生,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拯救更多苦难的病人。”当时穆典赤唯有苦笑,他知道这是借口,因为和他在一起并不会同拯救更多苦难的病人有什么冲突,相反更加有益处。对于那些爱国道理,国家利益他并不是很懂,但他知道长期代代相传的回汉不通婚的民族心理是横在他们面前的最大敌人。为了和她在一起,他可以抛弃一切,什么族长、什么先知弟子,他都可以统统不要,可是她却是一个为了理想而十分执着的女子,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国才有家。”这着实让心高气傲的穆典赤惭愧了很久。
往事历历在目,穆典赤心潮起伏,让他无法生起一丝的睡意。这时一丝轻微的声音响起,穆典赤立刻眼中放射出一道夺人的光芒,他好像一只猎豹一样,一下窜出几尺远,蓦地回头,同时腰间的手枪已到了手上,但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古丽那清秀的面孔,她正蹑手蹑脚地想接近穆典赤。
看见穆典赤的反映,古丽笑道:“典赤大哥,你的警惕性可真是高啊!我这样小心都被你发现了,了不起!”
穆典赤淡淡地说:“如果是敌人,早怕现在我已倒下啦。”
古丽说:“典赤大哥,这么晚你都不睡,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心事啊?”
穆典赤再次在窗前坐下说:“这倒没有,不过今晚的月色这么迷人,实在舍不得睡。”
古丽刮了刮脸说:“真是这样吗?”看见穆典赤并不回答,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嗯嗯,今晚的月光确实很迷人,反正我也睡醒了,典赤大哥,那我们就聊聊吧。”
穆典赤说:“聊什么呢,我可是一点也不会讲故事哄小女孩的。”
古丽嘟着嘴说:“那就讲讲你的故事吧。”
穆典赤说:“我只是个平常的回族人,没有什么故事好说。”
古丽说:“那就说说你那个心上人吧。她一定很漂亮,要不典赤大哥怎么会一直念念不忘记。”
穆典赤皱了皱眉头,心想:“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他想了一下,缓缓地说:“其实我的经历很寻常,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古丽笑道:“你该不是嫌我年纪太小,懒得和我说吧。”
穆典赤并不回答,表示默认。
古丽便说:“你可不要小看我噢,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清,你的心里不是还有很多的谜团吗,说出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开噢。”
穆典赤想了想,觉得也有那么些道理,说实在的,这些年来,他从没有向别人说起过往事,很多事都是闷在心里,他想:“这个古丽可是聪明的很啊。”
于是穆典赤说:“好吧,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故事吧,听了打瞌睡就不要怨我啦。”
古丽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让穆典赤不禁再次痴了。
。
三、天山历险(1)
5年前,穆典赤刚满24岁,那还是1922年,中国正处于北洋政府时期,政局一片混乱,新彊更是混乱,苏联的、蒙古的、美国的、加拿大的、小日本的、等等,各种势力沿着塔里木河,穿过塔克拉玛沙漠、顺着天山山脉明张目胆地走私、贩卖军火、到处挖掘文物,特别是楼兰古城,让所有的人都充满了黄金般的梦想。
然而对穆典赤来说,这并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也许他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守护自己的族人、守护自己的家园。
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漫天的黄沙会从吉尔班通吉特沙漠里吹来,将大地笼罩在黄罩中,但黄沙还没来时,穆典赤就已和一部分族人的年轻人扬鞭策马,在准葛尔公盆地沿着天山山脚开始了游牧的生活。
穆典赤所在族,男丁从小就经过骑马、射箭、舞刀、搏击等训练,到了现代,更是要求掌握猎枪的使用,所有的人都能够在飞驰的马上毫无困难地射中目标。马贼、绑匪在损失惨重后才不得不相信这一事实。通过走私贩,在付出了精美的地毯、古制品以及文物,他们得到了一部分来自国外的一些先进的枪械如毛瑟来强大自己。其实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不同族派、不同部落的地盘争斗,物场和水源,虽然经过多年的争纷,已形成了固定的地盘,但仍不断会有新崛起的势力想重新分配资源。
1922年7月,穆典赤一族来到达坂城以北的天山脚下,躺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摘一朵小黄花,望着蔚蓝蔚蓝的天,天山好像触手可及。
穆典赤和同族的穆劲威,骑着马,顺着山道,崎岖直上。山道不宽,大多2…3米宽,一边靠山,一边多是十几米深的绝壁,甚是吓人。清亮的溪水顺着山道从旁欢乐地直流而下,在低洼处激起朵朵的水花,在阳光下的照射下溅起无数的闪闪发亮的珍珠。溪水是雪山上的积雪融化所成,清凉可口,养育了数不尽的回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族的人民,是生命的源泉。
在一处山洼处,穆典赤遇到了7个也骑马的人。看打扮,4个汉人,3个维吾尔族人。为首的是个年轻的汉人,英俊的面目带着一副骄傲的神情,腰间两把毛瑟手枪特别引人注目。
从清朝末期,袁世凯就在他所训练的新军中广泛装备这种毛瑟手枪。清王朝覆灭之后,全国各地割据的军阀纷纷进口各种武器装备,据不完全统计,进口的木盒枪托的毛瑟手枪竟达几十万支,它不仅可作军官佩带的自卫武器,还能改装成骑兵用的马枪,也可当步枪手枪。在那个时代,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威力巨大。
他的身边是个美丽的姑娘,披着长发,两个醉人的酒窝,一副迷人的笑容,鲜红紧身的功夫服,骑在枣红的马上,更是显得英姿风发。穆典赤只觉得顿起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感觉,不禁看多了两眼。2个好像随从的汉人,各背着一把砍刀和两枝猎枪在身上,有些紧张地盯着穆典赤和穆劲威。
那3个维吾尔族人倒是不慌不忙,其中一个越马而出:“我说是谁啊?这不是玛纳斯穆族的穆典赤吗!据说你从不喜欢参加族里的选英大会,但自命英雄不凡,本族里的好汉也正眼不瞧。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点本领呢?”
穆典赤在马上双手交叉,头微微一点:“尊敬的朋友,你是大坂城维吾尔族的阿力克吧,你的盛名早已传遍了整个天山,远至塔克拉玛,至于我,只不过是族中的一名普通战士,不足以四处荣耀。”
阿力克用马鞭指着穆典赤说:“自从你一脚踹倒我族里的阿达拉,我就一直和你较量较量啦,今天真是巧得很啊。请你接受我的挑战吧,我做为族里的第一勇士,接受我的挑战是绝不会有辱你的荣耀的。”
穆典赤微微一笑:“在这?比什么?”
阿力克大声地说:“比什么都可以,随便你说,骑马,打枪、拳脚、角力都可以。”
穆典赤还是微微一笑:“比骑马?这可不比草原啊,这山路又险又窄且不说,重要的是石子甚多,容易伤了马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这闪电更重要的啦。”说着,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马的头:“你说老伙计是不是?”
阿力克说:“比打枪!”
穆典赤望望阿力克身后的猎枪,那是传统的双管制,填弹十分麻烦,怕湿、易走火,然后从身上摘下他的枪,摸着枪身说:“你可知道,我这把是什么枪,是日本友坂三八式步枪,1905年问世。口径6.5毫米,是目前各国装备步枪中口径最小的一种。枪长1.275米,枪重3.9千克,弹仓容弹5发,有效射程460米,是我亲手从一个日本人手里夺下的。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我的子弹很少,非到万一,我是不会轻易用它的,呵呵。而且。。。。。。”穆典赤顿了顿声音:“而且天山高万丈,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阿力克,你不会不知道天山是圣灵之山吧。”
那姑娘饶有兴趣地看着穆典赤和阿力克,并十分惊讶穆典赤居然能将李白的诗加以改动,用在此时此景。她将低声地向那青年说着什么,那青年望着两人,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任何表情或表示。
阿力克恨声说:“比拳脚!比角力!”
穆典赤哈哈一笑:“比拳脚?现在可是什么年代?拳头硬固然好,但硬得过钢板?你猜我可是那种有枪不用之人,当然不是啦。比角力,难道你真想两个大男人不顾女孩家,在这光着膀子比试?如果你想炫耀你的身材,你也许不介意,但是我很介意。”
阿力克狠狠地说:“穆典赤!你不会是个胆小鬼吧?哪来那么多借口!难道你就不怕有辱你们族的圣名?”
穆典赤正色说:“有智有勇,才是真正的勇士。实话说,我是没有什么时间。如果你真要比试,我有一个方法,就是不知你有没胆量?”
阿力克不怒而笑:“啊哈!这是什么话来着?”
穆典赤说:“这次我上天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上雪线摘取天山雪莲。我和你就比这个,看谁能摘得,如果都得摘到,就比谁的更珍贵。”
阿力克变色道:“你可知道雪莲花生长在雪线以下海拔3000至4000米的悬崖峭壁上?至少5…6年才能开一次花,岂是那么容易得到?。”
穆劲威冷冷地说:“复杂的地形、无常的天气、不寻常的野兽,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超人的胆识、非凡的技艺,岂敢如此?”
穆典赤说:“天山雪莲虽然珍贵,不过我的命更可贵。放心吧,死不了。”
阿力克有些结巴地说:“就这样去?我可没有什么攀山的工具。”
穆劲威随手将马上一袋东西丢在阿力克面前:“这是你的工具,只要穆典赤有的,你决不会少一份,包括食物、衣物。”
阿力克有些犹豫,回头看看其他的人,同行的两个维吾尔族示意不可,并指指那青年。
那年青女子同那青年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朗声说:“这位朋友,你知道,维吾尔族的勇士最重诺言。阿力克兄弟并不是没有胆量同你比试,只因他已答应要陪我们上天池的。”
穆典赤轻轻地噢了一声,穆劲威提起袋子放回马背,示意离开。阿力克低头不语。
那年青女子指着那个青年继续说:“这位是我家兄,因为回语说得不好,所以我代表家兄,请两位暂留一步,借一步说话。”
穆典赤正容说:“不敢,有事请说在当面。”
那青年示意妹妹可以大胆放心地说。
那青年女子说:“我义父杨增新,于6年前被授予新疆督军,是此处最高地方长官,从进入新疆的第一天起,我义父就发誓要让全彊各民族的兄弟姐妹过上好日子,民族一统,不再相互争斗,但由于北洋政府内部纷争,如何治理新彊政策不一,我义父头疼不已,但有一点,我义父切实想为大家做件好事。这是我的我兄李志远,他现任督军处副官,主要负责同各地区族长的联系。”
穆典赤不禁又望了望李志远。
那青年女子对穆典赤说:“早就听说你们族长穆罕麦威名远播,在整个塔里木唯他马首是瞻。我兄想去拜访他已久啦,可是苦无引见之人。今天有幸见到穆典赤兄弟,还希望能够给我们引见一下。”
穆典赤说:“我在族里只是普通人,还不够资格。如果没有什么,我们后会有期。”
那青年女子呵呵一笑:“穆典赤啊穆典赤,看来你真是大错特错!”
穆典赤皱了邹眉头,奇怪地问:“大错特错?”
那青年女子说:“穆姓回民多取自回民先辈“穆撒”、“穆罕”等名字的首音,典赤源于古代杰出的政治家赛典赤?赡思丁?乌马尔及其子孙。相传,赛典赤是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三十一世孙。“赛典赤”阿拉伯文原意为“荣耀的圣裔”,即伟大的贵族。公元1221年,成吉思汗西征,蒙古军占领了布哈拉,回回人苦鲁马丁和他的儿子赛典赤?赡思丁率骑兵千人归顺。因赛典赤?赡思丁聪明英武,颇受成吉思汗的信赖和重用,任为帐前侍卫,南征北战。窝阔台和蒙哥汗时,出任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中书省平章政事,1274年任云南省平章政事。赛典赤执政期间,兴屯田、修水利、置驿道、办教育,改革行政制度,繁荣经济,改善人民生活,功绩显赫,威望甚高,百姓自觉地为他树碑。赛典赤逝世后,元世祖忽必烈亲自宣布“赛典赤虽逝,德政尚存,敢有更易者诛之”。想那赛典赤是何等本领,必羞你与其同名!”
穆典赤不禁大吃一惊,赛典赤过去的历史早已没有人会说起了,回族早已渐渐习惯汉族的取名习惯,好像他这样的取名,实属罕见。
那青年女子继续说:“名取错了也就算了。可你还有两点大错。”
穆典赤沉默不语,穆劲威怒道:“小姑娘,你在胡说些什么?”
那青年女子看看穆典赤,回身对哥哥说:“看来你是高估了这位。我们走吧。”
穆劲威圈马上前:“我们穆族人岂可被人侮辱。请你把话说明白再走。”
穆典赤长叹一声:“你们怪我不肯带你们去见族长穆罕麦,以为我无意致力各民族团结是一大错是不?那另一大错呢?”
那青年女子说:“族长穆罕麦久病不愈,穆兄既身为族长外甥,又兼之膀臂,此时不在族中,而上天山求灵丹,怕是病势危急。。。。。。”
穆劲威惊声问道:“你。。。你。。。如何知道?”
穆典赤阴沉着脸,双手持枪对准那青年少女,厉声道:“快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阿力克三人不禁也暗自惊呼。
阿力克手刚想移动,穆典赤的枪马上对准了他:“请不要乱动,就算我的枪法再差,在这里,马受了惊吓,恐怕你想不死都难。”
那青年女子并不畏惧:“我家兄本意,如果穆兄肯引见,我兄会邀请世界上最有名的德国外科手术专家希勒博士一同拜访,为穆族长诊断医病。希勒博士现正在乌鲁木齐。”
穆典赤眼中闪出一丝惊喜,但很快就暗淡下来。
那青年女子看在眼里:“中医虽然博大精神,但西医的神奇穆兄想必也略知一二,现代科学这么昌明,失明的人再现光明,哑巴开口说话,换血、换器官早已是寻常的事啦。只是穆兄一来担心是否可以成功,二来担心我们目的何在,如果成功恐会授人以牵制。”
李志远哈哈一笑说:“大丈夫做事讲究的是当机立断。时间紧迫,为表我们诚意,我请舍妹立即下山去请希勒博士,只带2名必须医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