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浑身一下子被燃烧了起来,熊熊的烈火烧烤着他,发出了焦臭味,灼热的痛疼一直疼到了心里,浓烟和火苗直扑进他的咽喉,他根本无法呼吸,只能无助地在喉咙间发出痛苦的“啊”音,然后他醒了。
萨里海稳定住心神,他发现自己确实是躺在受伤时的那个平台上,手脚上的绳子早已不见了,此时火般的太阳正照射下来。
按照穆典赤的说法,萨里海应该是睡了一天一夜,但萨里海并不相信。他动了动手脚,觉得身子好多了,那可要归功于穆典赤的刀伤药有效。
萨里海走到平台边,向下望去,下面只有一匹骆驼拴在一块沙石旁,上面并不多物资,显然穆典赤并不愿意自己去追赶上他。
萨里海的嘴边泛起了一副轻蔑的微笑,他顺着绳子下了平台,然后他好像一只猎犬一样,开始在周围搜索起来。
地上杂乱的脚印都是骆驼的,一直向外面延伸,看来穆典赤是骑着骆驼走了。萨里海检查了一下穆典赤留下来的东西,除了一把老式的铁沙猎枪,只有清水和干粮,而且只够3天用,连一把掘沙的铲子也没有。
萨里海再次攀上平台,沿着平台的边缘,四下寻找着什么,终于在左侧下方靠近石壁约3、4米的一处狭隙里发现了他的行囊,行囊的一部分卡在里面,一部分被尖锐的山石刺穿,里面的东西有的裸露在外面。
萨里海再次将铁索桥上的绳子解了下来,他将绳子绑在平台边缘的的一块突起,然后沿着绳索慢慢地滑下,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行囊拉了出来,然后绑在了绳子上。
萨里海爬回了平台,然后将行囊拉了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行囊,当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时,便欣喜地打了个响指。
萨里海又一次下了平台,他解开了骆驼的缰绳。
那匹骆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四下张望着,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跪伏在地上,萨里海便解下猎枪,上了铁沙,对着骆驼的脚下扣了一枪,立刻一股黑云冒着火光从枪口出喷出,打得地上一片黑,骆驼先是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呆了一下,然后四脚一用力,站了起来,发出低沉“唔”声,撒开四蹄,向着出处奔去。
萨里海看也不看,随手将猎枪扔了出去,然后又爬回了平台。
萨里海背好行囊,顺着铁索桥开始向上爬,很快便站在了桥边。
铁索桥位于石林的中部,曲折的道路好像一条腰带一样紧紧地缠绕着石林中的每一座山,这些山经过长年的风化沙蚀,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由于受了伤的原因,萨里海在桥边喘息了很久,然后从包里取出两支被卷成管状的炸药,在铁索桥的两头缠上,点燃了,随着一声巨响,铁索桥坠入了山谷。
萨里海沿着山路,向外走去,他开始时还时不时地向后张望着,好像生怕有人跟着他一样,但曲折的山道让他的视线并不能看到很远。一个小时后,他便大胆地走着,再也没有看后面啦。
萨里海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事实上,当萨里海还没睁开眼睛,一双锐利的双眼就一直在注视着他,这个人自然就是穆典赤。
穆典赤躲在对面的山上,那上位置处于铁索桥上方近10米近,正好可以藏下一个人,并且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所有情况,而下面却不能发现上面这处隐蔽点。
这个位置恰好是德国人伏击的一个地点,上面还留有不少的弹壳。
穆典赤知道用强迫的手段很难让萨里海吐露真情,所以他想到了这个办法,这样他才能知道萨里海有没有在骗他。
透过手中的望远镜,穆典赤清楚地看到了萨里海的一举一动,让他吃惊的是,萨里海并不在乎他留下的物资,他只在乎他的行囊中的东西。
穆典赤也看到了那只行囊,但他没有去检查,因为担心萨里海会看出来,果然萨里海疑心很重,他有在周围搜索检查。好在是穆典赤这方面也有着相当的经验,他将所有的痕迹都掩盖的很好。
在沙漠中,最优秀的人常常被称之为“沙漠猎人”。
“沙漠猎人”都具备着很多不可思异的本领,比如说,他们只要用鼻子闻闻空气,就能判断附近有没有水源,这是因为他们能够分辨出空气中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水气,当干燥的空气中出现潮湿的气息时,水源就近了;又比如说,他们从来不看地图,不论漫漫黄沙有多么的广阔,只要四下望望就能判断方向,这是因为他们知道沙丘的形状就包含了方向的信息。更神奇得是,他们可以从看似平整的沙子上看出有没有人走过,走了多长时间,向哪一个方向前进,这是因为沙粒自然堆积的形状和受力后的形状是有区别的。虽然这些说起来道理很简单,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除了天赋还要有长年积累的经验。
穆典赤无疑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沙漠猎人”。
而萨里海呢,他也是一个,不过称他为“沙漠狐狸”似乎更加合适一些。
狡猾的狐狸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着,而猎人则在后面紧跟着。
穆典赤很快就跃过了断崖。
萨里海炸桥这一手并没有出穆典赤的预料之处,他微微一笑,掏出了一个方形的弩,弩箭的屁股带着一条20多米绳索。
整个铁索桥约有30多米宽,但这难不倒穆典赤,他利用绳索在空中荡漾,缩短了一半的距离,然后发射弩箭到对面,很快便到了对面的山道上。
穆典赤紧跟着萨里海,让他离着自己不超过20分钟的距离,他的心中变得无比的沉重,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人。
穆典赤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实际上都是处于下风,而萨里海之所以每一次都败了,只不过在他的心目中,穆典赤还是以前那个不败的形象,从而他从没有信心战胜穆典赤。当一切光环消失后,萨里海就会发现自己比起穆典赤来,实际上是强大的多,只是这需要时间。
穆典赤并不明白萨里海要做什么,虽然他一直在猜想萨里海还会有一两处老穴,而且离着这一带并不远,否则他就不会只带那么点东西啦,并且还对他留下的食物和水毫不在意有无。同时他们还存在着一个潜在的危险,那就是,如果这样继续走下去的话,他们将很有可能再次遇见德国人,那几个人显然并不好对付。
接近傍晚时,穆典赤发现山道上萨里海的脚印消失了,他的心一下紧张起来,如果不抓紧时间,黑夜一旦来临,他将失去萨里海的踪迹。
穆典赤弯腰在山道上查看了很久,终于发现萨里海在山道拐角的一处向左跳下了一个约2米深的坑后,然后伏身穿过一条约半人高,200多米长的隐蔽小道后,又来到了一条回旋的羊肠小道,这条道路是沿着整个石林中最高的那座山盘旋向上的,中间有些不少的岔道,而萨里海则是一直向上走。
当晚霞开始铺满整个天空时,整个石林开始变得一片黄灿灿的,穆典赤知道,很快,黑夜就会来临,整个石林一下就会陷入黑暗之中。
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三角形,它缓缓地移动着,好像一只鸟在飞,然后遮住了太阳,上面现出了一个人影。
萨典赤连忙用望远镜观察,夕阳十分的柔和,并没有太多的反光,穆典赤一下便看得一清二楚,那是萨里海,他正伏在一种外国人被称为滑翔机的两根横杆间,向着北方滑翔。
这种滑翔机通常约3…5米宽,十分简易,用特别轻柔结实的布制成三角形或方形作为飞翼,然后用下面用几条横钢连接,飞翼便成为了拱形,借助风力,从高处向下滑行,便成为了最单的飞行工具,通常是一个人使用,也有两人使用的,但是相当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穆典赤再也顾不上隐身了,他迅速地向山上爬去,十几分钟后,他站在了山项,他的脚下是几百米深的悬崖,而萨里海和他的滑翔机在天空中已经变得模糊不可分辨啦。远处,一片黄沙在晚晖中好像在闪闪发光,一条苍茫的河流曲折地穿过落日,流进了地平线。
穆典赤知道,那里是巴音布鲁克大草原的边缘,一处神奇而美丽的地方。
。
六、草原之夜(2)
穆典赤在悬崖边呆立了几分钟,尽管有些沮丧,但他还是很快就振作起来,虽然现在他不可能紧咬着萨里海,但他至少知道了萨里海所走的方向,还会再有机会盯死他的。
黑夜来临了,气温一下急降下来,穆典赤在山顶附近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然后裹着毛毯躺了下来,他没有一点的食欲,只是小口地喝着奶酒,心事重重。
在月亮没有完全升上天空时,周围是无比的黑暗。山风呼呼地吹着,时而高吭,时而低吟,时不时掀起一阵狂沙。
在找到萨里海之前,穆典赤的心中常常憋着一股怨气,那就是恨不得马上能找到萨里海好一刀劈了他。
可是一刀劈了他显然是太便宜他啦,于是如何处置萨里海这个坏蛋就一直成了穆典赤心头的一块巨石,有时会觉得自己竟被这种仇恨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穆典赤也会自嘲自己太儿女情长,放不下恩怨,干不了大事,可是他的心中还是将报仇放在了首位。
穆典赤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一切都好像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穆典赤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从天山历险回到吉木萨尔附近的穆氏部落时,前后他已经离开了整整14天,一进部落,他就得知族长穆罕麦5天前经过一个外国人的手术后已经脱离了危险,他的内心异常高兴,将李志远、阿力克和两个手下四个人安排好住处,便急急地赶往穆罕麦的住处。
这是一处高坡,三面都是近10米高的十分陡峭的沙石壁,四面围着3、4米高的土墙,上面密密地布满了带刺的枯枝,只有正面一条回旋的道路可以进入,围墙里面是一座两层的清真寺,穆罕麦住在这里。
在清真寺的周围,布置着一些带着刀枪的保卫者,并牵着巨大的狼狗四下巡逻。
说实在的,穆罕麦并不想住在这里,但这也是无奈之举,除了这里,恐怕没有更加安全的地方啦。
外面的人都认为穆罕麦是身染疾病,只是几个人才真正知道,事实上穆罕麦三个月前被人刺杀,胸部中了一颗子弹,虽然早就被取了出来,可是由于伤了心肺,一直咳嗽和吐血,身体日渐沉重,甚至有时会突然昏迷或发高烧,可族里的医生一直是束手无策,外面的医生又不相信,无奈之下,穆典赤这才上天山求圣药。
见到穆典赤的同族人,无不惊喜,不少人拉着穆典赤问长问短,同时也有人迅速地进去向穆罕麦报告。
穿过走廊,穆典赤遇见了李楚悦,那个在天山上遇见到的姑娘。此时,她身装着一套淡蓝色的绸制服装,款式既有些像旗袍,但腿部没有分叉;又有些像回族姑娘常见的长裙,但腰间束着一条银白色的腰带;整个衣服上绣满了洁白的茶花。
李楚悦安静地靠在一根廊柱上,双眼凝视着外面的天空,当穆典赤走近她时,她嫣然一笑:“穆大哥,你回来了。”那笑容就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娇美。
穆典赤不禁一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李楚悦故意板着脸“哼”了一声,嘴角仍带着笑意:“怎么?不认识啦?对了!那天我并没有对你介绍我自己,是吗?”
穆典赤连忙说:“不是的,我知道你的名字叫李楚悦。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呢?难道你不想马上知道自己哥哥的情况如何吗?”穆典赤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查看着李楚悦的反应,神情显得不是很自然。
其实穆典赤根本是在撒谎,在上天山前,李楚悦在他面前的一言一行早已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像,天山历险后的几天中,李志远又给他说了不少关于李楚悦这个妹妹的故事,因此他的心中早就想再见她一面啦。此时,他不仅是被李楚悦那动人的美貌所吸引,更是为她浑身都散发的那种高雅的气质深深地所迷倒。
回族中美丽的姑娘并不少见,但是由于生活的环境,姑娘们除了会织地毯、绣花外,就是骑马放牧,有文化、有内涵的很少,因此在深受汉文化影响的穆典赤的眼中,李楚悦和穆典赤平时所见过的那些回族姑娘完全不同,一举一动,一笑一怒都吸引着穆典赤的目光,她的举止好像大家闺秀那样端庄,但眉宇间又英姿雄发,充满了朝气。
穆典赤心想:“这个美丽的姑娘不正是我梦中日夜所期望和梦想的那种吗?”
李楚悦淡淡一笑:“我不担心是因为我有信心,只要有我哥哥在,就没有什么无法克服的困难。而且。。。。。。”她言语顿了顿:“和我哥哥一起的还有两位了不起的英雄好汉,整个准噶尔有谁不知道阿力克和穆典赤呢?不用问,也知道你们一定是找到了神奇的圣药回来啦。”
穆典赤脸一红:“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过,说真的,全靠你哥哥和阿力克的帮助,我这一次总算是不辱使命。”
这时,几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老远就有一个苍老但又洪亮的声音喊道:“典赤,你回来了,可真是太好啦!”但当他看到李楚悦时,脸色不禁黑了下来,言语不自然地低声说:“原来楚悦姑娘还在这里啊!”
李楚悦仍然微笑着,并不回答。
穆典赤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妥,他快步地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赫连大伯,你老身体可是好的很啊!远远就能听到你那洪亮的声音啦!。”
穆赫连连连说:“好,很好!真主保佑你平安回来。”说着,将穆典赤一把拉住,就往房里拉:“快进去吧,你的族长舅舅正在等你呢!听说你找到圣药回来啦,他的精神一下好的不得了,不要我拦着他,他还要亲自下床出来接你呢!”
穆典赤无奈地回头向李楚悦笑笑,表示抱歉。李楚悦也笑笑,挥手示意他快点进去。
穆典赤随着穆赫连穿过几间房,在路上遇见了他以前的一个汉语老师刘玉昆正带着一个身材高大,满头金发的外国人走出来,正是德国人希勒博士。
希勒博士用生硬的中国话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穆典赤随着穆赫连轻轻地走进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而其他的人则在外面等候。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暗红色的绣花地毯,几排古色古香的檀香木做的书柜占据了大半个房间,里面装满了线装的、绸制的等各式各样古老的经书及有关书籍,中间是一张短桌,上面放着几本《古兰经》,几张圆垫摆在周围。
穆赫连带着穆典赤走到最里面靠墙的一排书柜前停了下来,然后将一本竖立的经书放倒,立刻他们的右手边的一个书柜转进了墙内,出现了一条向下的台阶。
走下长长的台阶,眼前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尽头是一座紧闭的石门,左右各站着一个中年的回族汉子,而穆典赤竟然不认识,他们见了穆赫连和穆典赤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示意。
不知是谁在*纵,石门吱吱地缓缓打开,穆典赤刚想踏进石门,站在左边门前的那个汉子面无表情地挡住了穆典赤,手一摊说:“慢!请先交出你身上的武器。”
穆典赤不禁愕然,他望了望穆赫连。
穆赫连笑道:“穆沙沙兄弟,这个就是穆典赤,罕麦大哥的外甥,最亲的人,绝对可以放心。你们今天第一次见,还不认识。我看武器就没必要交出啦!”
穆沙沙冷冷地拖着声音说:“你难道就忘记了是谁要杀罕麦大哥的吗?”
穆赫连不禁头上冒汗,有些恼恨地说:“那个没有人性的家伙!真主是不会原谅他的!”
穆典赤不禁奇怪地问:“刺杀我舅舅的人抓住了吗?是谁?”
穆赫连说:“刺杀的人吗。。。。。是。。。。这个吗?”他停了一下说:“我想,这个答案还是由你舅舅亲自说出来好些。”
穆典赤心中充满了疑问,穆赫连不愿意说,而穆沙沙执意要他交武器,显然那个刺杀族长舅舅的人是一个大家很熟悉或者说很亲近的人。
穆典赤将靴子里的匕首交给穆沙沙,穆沙沙没有再说什么,让出了道路,穆典赤带着疑惑甚至有些不安走进了石室。
。
六、草原之夜(3)
此时穆罕麦正侧卧在矮炕上,身上盖着一张宽大的皮衣,他的双眼微闭,脸上一片苍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当穆典赤走近时,穆罕麦的眼睛打开了,一双锐利的目光在穆典赤身上停留了一下,马上变得和蔼、热切起来,他直起身要坐起来,穆赫连和穆典赤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穆赫连着急地说:“大哥,医生都说了,你不能乱动的!。”穆典赤也说:“舅舅,你小心些!”
穆罕麦盘起双脚坐定,轻轻摆摆手说:“没事,我还不至于老弱病残到那种地步。听说典赤回来啦,我这精神可是特别的好。来来来,典赤,你过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穆典赤就半跪在穆罕麦的面前,穆罕麦用手在穆典赤的肩头上捏了两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健。嗯,只不过真是消瘦了不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