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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事情是多,可最终也不过是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萱萱起身后,端起脸色同墨渲道,“有道是背后不议论人,我只是担心,忠顺王听着像是个怕老婆的主,姐姐又是如何谋的这桩婚事想必姐姐心中是最有数的。姐姐觉得,你嫁过去后,忠顺王妃会待你如何?咱们家家境摆在这儿,你觉得你能靠着咱们家多少嫁妆来给你撑面子?你觉得你要是在王府受到拿捏,咱们家能为你出多少头?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墨渲似信非信的看着萱萱,细细琢磨了萱萱的话,没有从中发现什么不妥,但仍将信将疑的说,“你会有那么好心来为我的将来担忧?”
萱萱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墨渲还是信了些她的话。“是不是好心,嫁出去的女儿总是在一定程度上连接着娘家,你说是不?”
一句话,算是让墨渲信了萱萱的“好心”,面上的冰冷消散了些,嘴角轻扬,含着笑意对萱萱说,“我觉得你的担心很没必要,既然我敢往这条路上闯,那么后头的事儿我自是能想到。王妃你没见过,就算王爷再宠妻,可也未必就不把美丽的事物放过。”
墨渲对于她的姿色是相当的骄傲,那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源泉!所以墨渲对萱萱口中的担忧,很是不当一回事儿。用她未出口的话那就是,只要忠顺王见了她的人,她就有信心得宠不休。
萱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又说了墨渲一句,“可是花无百日红,姐姐就不为自己再多做些打算?若只是靠你那倾国之姿,就是再艳又如何。这京城里头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那如花美眷呀,姐姐。以色待人,姐姐胜算几何?”
萱萱捧了墨渲一下,又损了墨渲一句,可这一捧一损中,赫然让墨渲听进了萱萱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以色待人终不是长发。墨渲这次可是把王夫人给得罪的彻底,若是日后色衰暮迟,她又该以何凭借在王府中立足?
正是担心这个,今日墨渲才会出了她自己的院子,不知不觉来一个人到了萱萱的房间。她很想知道时夫人给萱萱的嫁妆和给她的嫁妆有多少不同,她很想知道,自己那别人看不上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究竟有多少。再少那也是她日后的指望。
墨渲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扔下句“我的事用不着你担心”,就匆匆离开。
萱萱看着墨渲仓皇而逃的背影,冷笑了,罢罢罢,本就不和,她又何必做什么善人。自己的糊涂账她都摆不平,干嘛还要瞎操心为别人担忧,有那力气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她的嫁衣时夫人早就准备好了,算算日子,恐怕秋日结账前,她是要出门了,这一出门,日后天长地远,再难像在家中时,同黛玉朝夕相处,更不能悠闲自得了。
小桃红略有深思的看了眼离去的墨渲,心中也有了计较。又同萱萱聊了两句,便起身告辞。出了门,正好撞见青哥儿带着缓儿从外头进来,手上拿着时夫人给萱萱的布料,看样子是要给萱萱裁制新衣用的。小桃红给青哥儿使个眼色,青哥儿让缓儿先拿着东西进去,自己则送小桃红出门。
走远些后,小桃红拉着青哥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姑娘再不想让你们跟着,你也要心中有数,怎么能院子里没一个人。你可知道今儿谁过来了?”
青哥儿睁大眼睛,“我留了两个看炉子的小丫头,怎么,居然没人在外头伺候?”
小桃红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两下,“这位过来了。你说,要是你不在跟前,姑娘吃了亏,是有嘴都说不出。算了,家里就不说了,这日后咱们陪着嫁过去,你就是小姐的手眼,小姐屋里的东西,小姐身边的事情,可都指着你。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都要把小姐身边安排妥当了再离开。这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可要心中有数,更要心中有秤!”
青哥大悟,忙不迭的谢过小桃红。小桃红摇手,“咱们是什么情谊,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倒是你,抽空将大小姐来过的事情跟夫人说一下吧。”
青哥儿心中感激,知道这是小桃红隐晦的在帮自己,若是小桃红去同时夫人说,小桃红定能改善她在时夫人心中的形象。如此大好机会,小桃红依旧让给自己,可见是对自己真好。而且,小桃红真去说后,时夫人肯定会在心底记她一笔渎职亵慢。
在小桃红指点下,青哥儿也不等着找机会再跟时夫人汇报,而是又转回去找时夫人,到时夫人哪儿,青哥儿先认了错,而后将从小桃红哪儿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时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日后决计不能再让夫人跟前少了跟着的人,以往不经意,如今看来,奴婢还真是有许多要学的。”
时夫人不动声色的看着青哥儿,心中不担忧那是假话,青哥儿不机灵,虽然忠心可见,但跟萱萱过去后,可不见得是个能给萱萱出主意当事情的主儿,看来萱萱陪嫁丫鬟还要再细细琢磨。而如今看来,当日一时不忍定下了小桃红还真是定对了。
王嬷嬷一旁过来道,“夫人既然也不放心,干脆让老奴去二小姐哪儿待几日,可好。”
时夫人眼睛一亮……
☆、第八十三章
王嬷嬷空降到萱萱房内的事情;并未在时家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全家上上下下都在为即将出嫁的两位姑奶奶忙碌。墨渲的嫁妆,萱萱的嫁妆;时夫人带着木兰是绞尽脑汁儿想着如何能办分既体面又节俭的嫁妆单。
眼瞅着夏日渐去;王府和司徒家都来了回话;两下里皆定了日子;秋收前的几日,连着两日皆为好黄道吉日,适合嫁娶。
日子一旦定了下来;时夫人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少了;每日数着天数;长吁短叹。时老爷得了讯息,不解的询问时夫人为何如此,时夫人被追问的急了,才幽幽的说,“萱萱才刚十四岁,奶娃娃一个,一想到她就要嫁人了,我这心,就止不住的痛。”再是夫妻,也着实小了些,哪怕是再推一年呢,时夫人心里也觉得好受些。这年龄在边塞,那可才是刚刚准备议亲的年纪!
时老爷面上讪讪的,他前两天才去见了墨渲,墨渲一脸懊恼的跟说了自己的不是,说了日后一定安安稳稳的为家中弟弟妹妹多寻求些帮助,她真是后悔了。一番话说得时老爷心中柔软,想想墨渲多年来的贴心,时老爷更愿意去相信是墨渲一时糊涂犯了错事,至于顶撞时夫人,那不也是话赶话硬顶上来的。就因为墨渲的懊悔,时老爷这才想拉下脸问问时夫人墨渲的嫁妆是如何算的。
只是,到了跟前时老爷实在张不开那张嘴。萱萱才十四岁就被迫那么早嫁人,为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还不就是怕被墨渲连累了。如若不然,再等上一年半载的,这点儿时间司徒家还是等得起的,也不用像现在一般紧巴巴的赶日子。
老夫老妻多年,时老爷的沉默时夫人自是有所察觉,看着时老爷变幻莫测的脸,时夫人冷笑,这一看就知道又是墨渲起了幺蛾子。
时夫人起身,叫了牧歌进来,“去后院儿一趟,把萱萱墨渲都找来。”
牧歌应声出去,时老爷不解,“这大晚上的,折腾孩子们做什么。”
时夫人扫了时老爷一眼,“咱们家做事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打一下为好,要不然背地里还指定不会被想成什么样。别人也就罢了,我也不爱搭理,随她怎么想去,可既然老爷你也有这意思,我就不得不折腾一下孩子了。”
时老爷被说得老脸骚的通红,嘟囔着,“我也没什么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时夫人被气得发笑,“算了,就当我胡思乱想好了,有些话不是你想问而是我想说成吧。”说完白了时老爷一眼,又叫了恒喧和凝漩的奶娘过来询问两个孩子晚上可睡着了,若是没睡着就从东厢抱过来,也给这两天没见着孩子的爹瞅瞅孩子。
“这孩子还是总要多看看才跟你亲。你总说墨渲最贴心,那还不是因为墨渲是你从小带大的,不说她和你感情深,就是你不也总想着。如今咱们家最小的就这么两个小囤囤了,你这当爹的至少两天也要给我看此孩子。”
说起新生儿,时老爷是满面的笑容,怎也吹不散。
于是,当墨渲萱萱前后脚到了正房时,看到的便是时老爷抱着小儿子逗弄的场景。
“娘,这么晚了您叫我们来可是有事儿要说?”萱萱隐约能猜到时夫人找她们来是要说什么的。
时老爷闻听,就像把恒喧和凝漩交给你奶妈带走,不想时夫人一挥手,“都是自家人,何必遮着瞒着,有什么都亮堂的,难道还有见不得人入得耳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就留着牧歌伺候就成。”
萱萱见牧歌手微微一颤,心中不忍,便笑着推了牧歌一把对时夫人说,“娘要找人伺候喊女儿就是,难道女儿还伺候不好您么?”不容分说的将牧歌推出去,“牧歌姐姐就在外侯着吧,有什么事儿我在喊姐姐进来就是。”
牧歌感激的看着萱萱,萱萱俏皮的冲牧歌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关上房门。
时夫人嗔怪道,“看见没,这就是你二闺女,对谁都一片热忱,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她的情,要我说,这人吧就不能太善心,人善被人欺,古训不欺人呀。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时老爷听得是一头雾水,墨渲忍了又忍,硬是忍着不变色,时夫人话里话外不都在挤兑她。她害萱萱的次数不少,要说萱萱到底如何得罪了她,其实真没有,当初稚子无罪可怀璧其罪,一个嫡女的身份就压得墨渲不得不对萱萱出手,否则她在时家又有何低位可言?再后来,墨渲就是看不惯萱萱,凭什么她就能一番风顺,甚至到婚嫁时,都是嫁到显赫人家去做宗妇,而自己,千谋万算也不过得了个庶妃,日后还指不定谁能过得比谁好。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墨渲压了压心中的无尽想头,嫁妆,她一定要争!
时夫人淡淡扫了眼墨渲,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凝漩,耳语般开始说,“今儿喊你们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下家里的情况以及你们的嫁妆银。”
萱萱微皱眉头,看了时老爷一眼,又转向时夫人,眼中充满了不解。时夫人仍旧用低低的声音,继续说,“咱们家现在的状况不算好,入京几年,家中闲钱也不多,你们俩姐妹又是前后脚的出门,这事儿凑到一块儿就更加捉襟见肘。家里的不容易,也要让你们知道,别以为家里亏待了谁似的。”
萱萱欲言又止,被时夫人一个眼神儿扫了回去,就听时夫人接着说,“侯轩娶你们嫂子家里前前后后花了两万多。你们嫁的算是豪门,所以我也不委屈你们,嫁出去的女儿不指着嫁妆还指什么?一万两的置办,一万两的陪嫁庄子店铺。公中就出这些,老爷看还成不?”
时老爷一惊,他都没想到时夫人居然会如此大方,说实话,他心里价位还只是一万而已,本想着能再为墨渲争取个五千两银子就不错了,毕竟时家的家境摆在那儿,他心里也是清楚的。如今时夫人一开口就是一人两万两,绝对大方不说,也绝了他在争取的地步,毕竟总不能为了出嫁的女儿伤了本家的筋骨不是。
时夫人冷笑一声,“咱们家至多能出这些,至于另外的私嫁妆,我也说白了,萱萱是从我肚皮子里爬出来的,我这做娘的从我嫁妆里头再给萱萱填两万两银票,那是不上嫁妆单子的。希望咱们家的大小姐能够理解。”
时夫人说得直白残忍,将墨渲一再拔高的身影一下子打回了原形。是,就算再怎么谋算,你也还只是个卑微的庶女,嫡女有的东西你是不可能有的。时夫人说得光明正大,她为两人定了同样的嫁妆银,又名言自己会拿自己的私房贴补萱萱,这正大光明的让人无可挑剔。谁又能说句什么?谁能说句什么?
墨渲忍功再好此时也禁不住变了颜色,由白变红,汗珠也渐渐在额角显现。萱萱低头不语,时夫人已经是很公道了,而她又身为最大受益者,实在也不能在此时说些什么。屋内一时寂静,除了两个孩子呢喃着熟睡的声音,再无一丝声响。
好半天,时老爷才干笑着打破宁静,“夫人深明大义,为夫自叹不如。”
时夫人眼角淡淡的扫了时老爷,“老爷这话说得,真是有够假的。要真是信得过我,何必拐着弯儿的探问。要真是知书达理,又有那家的姑娘会惦记自己的嫁妆银?也是我这个当家主母做的失败,罢罢罢,反正侯轩已经娶妻了,这日后府里的事情,都交给木兰,我就老老实实的在屋里教养孩子吧。省得再养出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萱萱轻轻唤了声“娘”,时夫人这才住嘴不说。
萱萱心中无奈,自从和墨渲扯开脸,时夫人是一有空就要挤兑墨渲,似乎不说墨渲两句,她心中怒火就不能平息。看来这次墨渲是真戳到时夫人的痛处了。
萱萱紧挨着墨渲坐着的,她清楚地感受到墨渲越发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双紧紧拧着手帕的手。
“娘,天色不早了,您可要休息了?”萱萱微叹,这会儿也就只能她出面来打圆场。
只可惜,没有人领情。时夫人轻轻拍打这凝漩的背脊,用哄孩子的语调说着更加刻薄的话,“别的我也不说了,谁又是谁亲娘不是。既然你们自己心里都有数我也只能现在就把话放这儿,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加上你们都是攀了高枝,往后夫家生活就靠你们自己。咱们时家小门小户,能帮衬的地方不多,小日子要是有什么小磕小绊的,都给我忍着点儿。出嫁的女儿不必在家里张狂,要是真是因为琐事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没脸,我也说白了,我是不会为谁出头的。至于你们嫂子,也别想打她的名头,总而言之,我是不许的。”
墨渲再也坐不住了,“蹭”一下站了起来,气得双目通红。时老爷吓了一跳,赶忙瞪了墨渲一眼,呵斥道,“慌张什么,赶紧谢过你们母亲好回去休息。”
墨渲不情不愿的行了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萱萱待墨渲出去了,才不赞同的同时夫人道,“娘,这又是何必呢。反正她都是要出去的人了,您置这个气干什么。”萱萱什么都不怕,最怕的还是时老爷因此怒了时夫人,故而抢先说了这话。
时老爷心里也是不赞同,可面子上又不好表现出来,这会儿听了萱萱的话,连连点头,“就是,孩子有错你就说出来,教她不就得了,何必自己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萱萱见时老爷并未因此动怒,稍稍宽心,也告辞出去了。
☆、第八十四章
萱萱从正房里出来;带着缓儿往回走;缓儿小声的再萱萱耳边汇报,“刚才您出来前;大小姐先出来的;奴婢冷眼看着;可是心中存了气儿的。那眼睛看人都冒着火。”
萱萱点头不语;缓儿青哥儿被王嬷嬷亲身带着□了一番,行事做派同往常完全不一样,特别是缓儿;变化特别大。原本就精明的小丫头;像是忽然开了窍一般;许多事情做的都有分寸,甚至也能为萱萱分忧了。
出了正房的院门,往右一拐便是回萱萱院子的地方,墨渲正站在拱门下,整张脸全隐在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显得格外寂寥。
“姐姐还不回去,夜深露重,当心身体。”萱萱淡淡的说。
墨渲慢慢从阴影中走出,那张仍旧精致的面孔平静似水,一点儿都没有刚才怒气冲天的样子。萱萱略微挑了挑眉毛,看来谁都小觑不得。就连墨渲的城府在不知不觉间,也变深了。
墨渲走到萱萱面前,用平静的语调淡淡的说,“往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就是不喜欢你,就是讨厌你,甚至我也知道,我今日所得的嫁妆是沾了你的光,可我依旧厌恶你。”
萱萱心中腻歪,也沉着声音反问,“既然姐姐厌恶妹妹,那又何必再跟妹妹言语。”
墨渲嘴角轻扬,“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斗了你十四年,到头来还是没将你斗倒。反倒是到头来还要你的恻隐才能落得实在。实在可笑至极。日后居家过日子别在那么好心了。你别以为你的一颗真心能换得别人的好意,须知许多时候人的心不止会变,更不会用心去待你。”
萱萱措愣不已,墨渲微微一笑,与萱萱擦肩而过,“我要过得比你幸福。”
她所求的东西其实也就是那些,时家的情况墨渲大概也能有个了解。两万两,她再不知足也没办法,剩下的,就是看她如何运用手中筹码过得风生水起。她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