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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兰微微一怔,楚平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安化王与裴尚书是一伙的,但他们只是私下勾结,表面上却是装作互相为敌,以分散大家的注意。”
朱若兰道:“对!很可能就是这样,他们一个在内,一个在外,正好里应外合,表面上装作互不相容,使大家都不防备他们,所以冯其也上了当,如果冯其知道他们早有勾结,一定早加防犯,也不会去拜人了!”
东方白笑道:“各位的确聪明,不过现在才猜到,已经太晚了,冯其知道我与裴尚书的实力,安化王必然乐于听闻的,那知这正是我的安排,造成一个除掉冯老儿的机会”
朱若兰道:“冯其既死,西南军权尽入你们的手,难怪你们敢叫出清君侧的口号,你建下这么大的功劳,应该很快就是裂土封疆的要员了,你急些什么?”
东方白道:“谁说我急了”
朱若兰一笑道:“我们在此被拘禁六天六夜,你都未来看过我们,今天却在我们外面转来转去,想来是有急事。”
东方白顿了一顿道,“灯吧,我献计安化王鸩杀冯其时,我还特别吩咐万万不可杀了华女侠!”
龙千里笑道:“如果你不是使用诡计,又岂能拿住我们八骏侠,你别自己脸上贴金了!”
东方白忍住了心中的不快道:“由于华无双没有在冯其的军中,安化王知道她必然另行向人告急求救了,事机既泄,安化王干脆就挥师东进以讨逆奸……”
朱若兰道:,‘你们只是以讨刘瑾为口号而志在天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何必掩饰?”
东方白没有理她,继续道:“楚平,安化王既然已将正式发兵了,我跟你们也没有私仇,大军既发,也不是你们阻挠得了的,我想放了你们!”
楚平淡然地道:“什么条件?你总不会毫无条件地放人的,把条件开出来吧!”
东方白道:“条件很简单,请你们劝阻关外胡骑回去,不要干涉中原的内争!”
楚平一笑道:“是龟兹与楼兰的联军吗?”
“恐怕还不止此,各部族精锐齐集,由一个叫天龙生的青年为主,正在白龙堆会师,准备叩关。”
楚平道:“天龙生是刘五哥的儿子,你圈禁了我们,他自然要设法救!”
“安化王指示要我以各位为质,阻遏胡人干预!”
“你试过了没有?”
“试过了,他们不信你们还活着,所以准备放一个人去告诉他们,叫他们退兵,这个人以你最合适!”
楚平一笑道:“我相信你得到的答复绝不是如此的,他们绝不会考虑退兵的事,谁去都没用的。”
东方白叹口气道:“好!算你厉害,他们是提出条件,要我在三天内放人,否则就攻城!”
“一定还带有附带条件的。”
“附带条件是卓英提出的,他要我的头。”
“这太苛刻了,你会舍不得脑袋的!”“正因为第二个条件我无法接受,所以我才要你去说一下,叫他们立即遣解群众,我这里就放人!”
楚平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呢?”
“我不必骗你们,我要带了人去与安化王会师,这个关已无守备必要,你出发的时候,我也出发,只留十个心腹在此,把人质放在城外等候,只要不是大队人马涌到,你们可以自行上来解开人质,否则只要一点火,十炮齐发,人质一个都活不了,我反正是走了,要不要人质活命是你们的事,你考虑好了,明天我来听答复!”
说完他转身走了,楚平等数人聚拢来商量,还没获得结果,楚平忽地一怔道:“怎么会是他来了?”
他们从牢门中,可望到外面,竟然是陈克明,带了三个女子,玲玲在前,薛小涛居中,裴玉霜殿后,四个人悄悄地掩退过来,而那几名守卫,全然一无所觉!
因为这是夜晚,这四人行动轻悄,除了这些练过武功的一流高手,那些士卒是很难发现的。
陈克明慢慢掩到两人附近,示意后面三个女子暂停,他从身边掏出一个小白包,解开后往前轻轻一掷,包内却是一头盖般大的蛤蟆,口中咕咕作声,一跳一跳地向两名守卫跃去。
军营之中,设监之处多半十分偏僻,哈蟆虫蚁,本为常见之物,这头哈蟆的出现,虽然引得几名守卫的注意力集中过去,但是看清是只蛤蟆,就未加注意了。
只是一个军士道:“好大的一个蛤蟆,怕不有斤来重!”
普通一个蛤蟆至多不过二三两或四五两,能够重到半斤,已经是罕见的了,重达斤许,那不成了精了。
那军士只是信口说一声,可是却引起另一个人的注意,看了一眼道:“不错!瞧他蹲在那儿,就像一口小酒罐子,不是蛤蟆精,也一定是蛤蟆王!”
这两人的谈话,使得大家的注意都集中了过来,跟在陈克明身边的玲玲三人也感到奇怪,那蛤蟆起始才不过才拳头大小,眨眼工夫,居然涨大了几倍,口中仍在时时作声,而且慢慢地向前爬动,
守监的军士共有四个,另外的两人也过来,他们是正对着蛤蟆,其中一个忽然道:“老王,不对劲,这东西已有气候成精了,你看他的眼睛!”
那头哈蜕的眼睛本来是闭着的,此刻已张了开来,一颗鲜红,一颗碧绿,闪着妖异的光芒。
而他的体形此刻已经涨到如同水桶大小,黄褐色的皮越绷越紧了,巨口张合之间,就发出咕的一声,他的身子就涨大了一点!四名军士都走近了过来。围在蛤蟆四周,其中一个道:“不对,这东西已经积年成妖,咱们快去禀告将军去!”
说着正要走,却被另一人拉住了道:“老谢,你别忘了将军的命令了,任何惊动都不准离开的。”
“那我们还是立刻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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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他拿起挂在脖子的一个竹哨,正待吹奏,也被人夺了下来道:“这是在有人要劫牢时才用的,你把将军叫了来,只是为了一头蛤蟆。”
“可是这不是寻常的蛤蟆,是头妖精,你看他的身子还在涨,等涨到水牛般大小,就要吃人了。”
那人却笑道:“老子倒不信,凭这头畜生还能吃人,我们吃了几十年的粮了,什么怪事没见过?还会被一头赖蛤蟆给吓住了,你们等着,我来给他一枪!”
先前那人忙道:“老马,使不得,万一惹怒了他,就会伤人了,此刻他并无恶意,我们不惹他就是了。”
被称为老马的军士却道:“笑话,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这头蛤蟆或许略有气候,不过还没有真正成精,不趁这时候除了他,等他成了形,才真的会害人,你们害怕就站远点,我一个人来对付他。”
其余三人退了一 步,这个兵士举起手中的长矛,绕到蛤蟆背后,一枪刺了过去。
那蛤燃咕的一声闷响,背上的癞中立刻冒出一蓬黑色的烟雾,射得很远,四个人都沾上了一点,身子晃了一晃,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而这一刺也把那头蛤蟆刺得翻了个身,圆鼓鼓的肚子朝上,四肢在挣动着,想是要翻过身来。
玲玲见四名军士倒地,正想出去救人,陈克明用手把她拦位厂,低声道:“别动,恐怕还有埋伏!”
果然语音才落,牢房侧闪出两名黑衣人,都是手持长剑,身手极为敏捷,落地无声。
他们先是站得远远的,片刻之后,一人才唤了喷空气道:“有点腥味,大概是毒气,哥哥,我们怎么办?”
他的同伴却道:“兄弟!是否要叫将军来?”
原来这两人是兄弟,但听弟弟道:“哥哥,你怎么也被这头富生吓倒了?”
哥哥道:“我自然不会像这四个蠢材那么无知,把他当作妖异,这一定是久年成形的毒物而已,被挑翻了身子都翻不过来,成就有限,可是毒死了押个人,我们总得对将这事有个交代!”
“有着这头蛤螳的尸体就可以交代了。”
“兄弟,你要杀死他?”
“是的,一头蛤模能长到这么大,至少也有百作年的气候了,他能喷雾伤人,也一定修成了内丹,这对我们武的人来说,是一件增长武力的奇珍异宝,要是让将军知道了,还有我们的份吗?”
那个哥哥也不禁心动,迟疑片刻道:“可是他会喷雾伤人,我们如何预防呢?”
弟弟道:“毒雾是由背上喷出来的,现在他的肚子明上,喷不出雾了,何况这毒雾要吸人才能中毒,我们闭住呼吸,就不怕他了。”
哥哥想道:“好吧,那你小心点!”
弟弟将长剑比好道:“哥哥,你要注意看,如果有内丹,已得天地之精华,破腹后,失灵气的连系,会脱体飞腾的,你要立刻把他捉住!”
弟弟用剑比准了,运足内劲,往蛤蚁的肚子上刺下去,然后用力慢慢划了下来,里面冒出一股徊水。
跟着卜卜两声,在破裂的肚腹中,跳出两颗白色的小光丸,哥哥的动作很快,一手一颗捉住了。
弟弟连忙拔剑跃开道:“怎么样?”
哥哥道:“热热的,好像还活的!”
弟弟道:“不错,这就是内丹,难得有两颗,正好我们一人一颗,快吞下去与内气相合,等过了时间,灵气一泄就没有用了!”
哥哥把左手的一颗交给弟弟,那颗白色大如雀卵的圆球,软软的,热热的,形如鱼嫖。
弟弟接在手中道:“快吞下去,然后安坐运气,使它与本身真气相合,有这一颗内丹,抵得上二十年的功力,东方白这个将军就该我们来干了,王爷在选派人选时,无非也因为是他的功力胜我们一筹,他成了将军,我们也成了随从,耍受他节制,恰好在王爷雄图大举的时候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活该是我们出头的时候了。”
兄弟两人把手中的白色小九吞下,立刻就地盘坐,没多久工夫,两人的肚子忽然发出波波的两声轻响,血肉爆碎,身子也砰然倒下。
陈克明这才从隐藏处走出来笑道:“柳河二蚊,凭你们这点见识,怎能逃过老夫的算计!”
就着弯腰提起那头蛤蟆的尸体抖了一抖,拔掉了一个挂子,忽然一声轻响,那头大如水桶的蛤蟆又开始慢慢地缩小,最后又恢复了原来像拳头那么大,他拿了一块面来包好莱在胸前。
玲玲愕然道:“爹!这是什么东西?”
陈克明道:“那是假的,是我一个朋友做的,他叫巧手光生诸葛陶,论技艺之精,连三国蜀汉的那位孔明先生也比不上,这是他精心杰作之一,叫追魂蛤蟆。”
玲玲道:“怎么叫这个名字呢?”
陈克明笑道:“眨眼之间,已经送了六条命,其中两个还是武林高手叫柳河双蚊,难道连魂二字用得不当?”
玲玲道:“先前青霉喷倒了四个人还自可说,可是后来这柳河双蚊死得太笨了?他们吃下去的是什么?”
“烈火摧心丹,里面是一种易燃的黄磷泡在油中,外裹以鱼池,磷质过热就会燃爆,本来已经决爆炸厂,所以才会发光,他们再吞下肚去,受肚内之热温一激,磷火立爆,他们还活得成吗?”
“我是说他们怎么傻得会吞下肚去。”
“成形精怪的内丹为灵气之所重,寻常为服之能延年益寿,道家很之可冲破生死玄关,练成灵胎元神,脱体飞升,练武者得之,可抵数十年苦修,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他们肯放弃这种良机吗?”
“具有这么灵异吗?
“谁知道呢,传说中有之,但事实然否,却没有人见过,正因为没人见过,他们才不知道那是摧命毒药,如果有人知道内丹是怎么个样子,他们也不会贸然吞服了。”
玲玲道:“要我就不会上当,因为我绝不会吃那个……”
“你是不知道这回事!”
“就是知道了我也不会、假如真有精怪修成山丹,不知经过多少年的苦修,何忍惊取来为己有呢?”
陈克明轻轻的一叹道:“孩子,你禀此存心,一生一世都不会有灾难了,祸福无门,唯人自招,灾祸及身,每因贪念而起,世无不劳而获之财,亦无垂手可得之福…”
他像是真正地悔悟了,居然说出厂这番道理,在后面的裴玉霜可等不及问道:“陈老先生,我们可以救人了?
陈克明一笑道:“老夭在此大声说话很久。一直没有#状,证明再无他人守伺,早就可以过去几”
裴玉霜道:“那你怎么还不过去呢,在这儿说闲话厂陈克明笑道;‘“那几个人对老夫还是心存戒意,老大如果贸然过去,很可能会挨了一下。”
楚平在里面道:“陈老伯,是你太多心了,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
陈克明道:“那你们早就看见我们厂,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呢?”
楚平道:“因为我们不了解老伯的来意,想不出老伯为什么要来救我们,恐怕老伯有什么条件。”
陈克明道:“你们信不过老夫自是难怪,可是对玲玲与裴薛二位女侠也信不过吗?”
楚平道:“对她们是信得过的,但她们为了要救我们,很可能会先答应了老伯什么条件,所以我们要问问清楚!”
玲玲忙道:“平哥,我爹没什么条件。”
陈克明道:“不!老夫是有条件的!”
玲玲不禁一怔道:“爹,您怎么又变卦了呢?”
陈克明道:“老夫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今后你要好待我这个女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大家没想到他提这个条件,薛小涛笑道:“陈老伯,您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不说我们也不会委屈玲玲的。”
楚平却道:“不!陈老伯,这个条件代只能答应一半,我会好好待玲玲,却无法使她不受委屈,因为我们楚家的人,事不由己,注定是要受委屈的!”
陈克明想了一下笑道:“那老夫也只能救你们一半!”
他飞步过去,蹲下身子,取出一根错条,开始挫铁栅栏。
裴玉霜看得性急,上前要帮忙。
陈克明道:“裴女侠,这事儿你帮不了忙,还是注意看着外面吧,东方白是安化王精选的十二大剑士之首,技击之精,没有几个人能及得上,你们得防着他一点。”
那铁栅栏有手臂粒细,陈克明的一根小挫条,进行得很慢,裴玉霜见铁门应一边,虽用锁锁着,印是一支普通的铜锁,只要轻轻用剑一砍就可以断了,乃道:“何必费事呢,把这一砍就行厂!”
口中说着话,手中剑已然动作,对准锁上砍去楚平连忙喝道:“砍不得!”
可是他叫声已迟,那柄剑已经断了下来,锵然落地,都没有任何异状,楚平忙道:“裴大姐,这门可不能动。”
裴玉霜道:“为什么?”
楚平道:“因为门上有机关,只要轻轻一推,两边墙上立刻就有千万支箭射出,会把我们射成刺猬。”
裴玉霜一惊道:“是真的?”
朱若兰道:“自然是真的,关进来时,也已经显示给我们看过,要不然我们功力未失,这些平常的脚镣手铐,那里困得住我们,不等你们来救,我们早就自己突围了,就是这道机关困了我们好几天。”
说着双手一振,已经把手铐振开了。双手再度用力,把脚上的镣套也解了下来。
龙千里等人也自动地解脱了桎枯。恢复户手脚的自由,只是铁栅还没有打开。
陈克明道:“裴女侠,你砍断了铜锁是附带着警铃的,你们快挡着,东方白立刻就会来了!”
玲玲一怔道:“爹!您怎么会知道的?”
陈克明笑道:“这座死囚的机关,还是我为他们装设的,自然是清楚了,所以我才用锯断栅栏的采法子,这也是唯一能不动机关的法子!”
陈克明一笑道:“郡主果然高明,只是说错了,东方白不是老夫的人,却是老夫为安化王所网罗到处的好手,老夫一共招来十二名剑手,此地只得三名,还有九名仍然在安化王身边,不过他听说你们在此,恐怕很快也会派来了,但愿他们不会在这从此节骨眼儿上来到!”
玲玲退:“爹!这说此地的事情又是您引起来的了!”
陈克明道:“玲玲,当初肇事的是我的错,因为我要倒翻明室朱氏的天下,无所不用。
不过这里的事发生得连我也颇出意外,我没想到安化王就凭他这点力量,居然放反,这一定是欧阳走俊出的馊主意,真要我对付他,我一定要他再等一段时间的、”
“可是这些人都是您引进的!”
“引进人并不费事,安化王心存叛意早在孝宗时就开始了,我投其所好,引介杀手给他,替他出点主意,把人再安进去,只是没想到安化王如此沉不住气,如果他能再耐下心来等个几年,等到这些人能实际掌握兵权,纵不得天下,半壁江足可在握。唉!坚子不足为谋!”
玲玲道:“要是我策划的,岂会如此虎虎头蛇尾,我更不必来救他们了。”
朱若兰道:“陈老伯,照这样一说,你在七叔那儿应该很受重视时,怎么又离开了呢?”
陈克明道:“那是终南狂生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