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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等我醒来,发现睡在一辆漆黑的马车车厢里,动了动,手脚上重得不能动弹。
伸手摸了摸,才知道被戴上重重的铁链。
这时身边传来爷爷虚弱的声音,“小秋,醒了吗?”
我愣愣的呆了会儿,“爷爷,娘呢?”虽然之前听到说娘亲死了,但我不愿相信。
爷爷深吸了口气,声音沉痛。“小秋,你母亲死了,被叫寒宫雪的女人害死。”
我抽搐着想哭,被爷爷怒斥声喝了回去,死死咬着唇,没敢再哭。
爷爷见我不再哭,放柔了声音道:“小秋,你一定要记住,你身为纳兰族长家的人,要为族人而生,为族人而死,无论如何要活下去,找到你爹,救出这余下的纳兰氏。”
那一刻,我知道我爹没死,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去了哪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我和爷爷被拽下马车,连同族人一起被押上一条大船,送到一个大岛上,为他们修建宫殿。
自从落在他们手中,从来没吃上一餐饱饭的族人,不管日晒雨淋,为他们做着繁重的苦力,不时的受着看守官兵的虐待,殴打,死亡围绕在我们身边。
一年下来,几千族人,只剩下二千来人,我已经对死亡麻木。
我知道他们留下我和爷爷以及这些族人是想引我父亲前来。
但父亲一直没有出现,这让爷爷很是欣慰,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爷爷腿伤在繁重的苦力下越来越严重,年迈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我十分的不安和恐惧,但不幸的事终于发生。
爷爷在背着沉重的青石时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从台阶上滚倒下来,随着爷爷一起滚下的青云重重的压上爷爷胸膛。
那一刻,吓傻了的我,丢掉手中石块,扑向爷爷,试着去推开爷爷身上的大石,可是才五岁的我,如何推得动压在爷爷身上的大石,我急得哭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哭,那块大石依然死死的压在爷爷胸口。
从爷爷口出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眼,耳边是爷爷虚弱的声音,“小秋,没用了。”
经历了太多死亡的我,知道爷爷也要永远离开我,但我不甘心,我不要爷爷就这样离开,眼里的泪已经让我看不清爷爷,拼命的摇头,“爷爷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爷爷死的。”
可是爷爷仍然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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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慕秋篇(下)
我紧抱着爷爷的尸身。皮鞭,脚后跟重重的落在我的后背,身体痛得已经麻木,身体的力气象是要被抽干。
在我感觉自己也将随爷爷而去的时候,被一个叫虞瑶的女人救下,在她那儿,我得到了父亲的剑,与她签下了协议,如果我能走出那步步惊心,充满杀机的塔楼,便有资格与她谈条件,救出族人。
在塔中,我见到了父亲的尸体和他用血写下的遗书,拯救纳兰氏。
我将所有的痛和恨,灌入剑尖,只想发泄,我杀光了塔中所有野兽。
狼的利爪撕裂了我的肩膀,猛虎的尖牙刺进了我的大腿,最终活下来的是我。
在我重伤之余,虞瑶会派人进来给我疗伤。
时间长了,我知道只要我不是被塔里的猛兽和杀手杀死。她便不会要我的命,而且食物也十分丰盛,足够应付我大量消耗的体能。
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塔楼里生活了五年,这五年,我没安安稳稳的睡过一个时辰,随时都会有新的猛兽和杀手进来。
到后来,我杀人已成了本能,不需思考,也不需要用眼睛。
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要有声音,有气流拂过,有气味飘过,都难逃过我的剑。不管在做什么,哪怕是在睡觉,只要我感觉到危险,便能出手。
杀人变得越来越简单,在我离开塔楼前的一年,我再也没受过伤。
终于虞瑶认可,离开了塔楼,与她谈成条件。
我为她杀人,寻找龙珠,她帮我搭救族人。
协议归协议,但我无法消磨我对虞氏皇族的恨。
不是她们,怎么能血洗纳兰氏,母亲如何会我好屈辱的惨死,爷爷如果不是被*待得那般虚弱,如何又会惨死。还有数千的纳兰氏又怎么会尸骨堆成山?我的父亲又如何会死在那塔楼之中?
偏偏刚出塔楼便被肮脏的虞氏的长公主玫果看中,被送往弈园。
被她下了血咒。
虞氏的肮脏和邪恶在玫果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日,我将拾回来一手养大的小狗,抱在膝盖上玩耍,玫果来了。
我蹙了蹙眉,放下膝盖上的小狗,正要起身进屋,她却突然抱住我,要爬上我的膝盖。
虽然那时她只有六岁,但我一想到爹娘,爹爹和族人的惨死,对她就止不住的恨和反感。
将她毫不留情的推下膝盖,转身进了屋,小狗也跳跃着跟在了我身后。
第二天,我发现狗不见了,打了个寒战,冲到狼圈外,正好看见玫果正抱着小手,笑吟吟的看着狼群生生撕裂我的小狗。
我忍下一剑杀了她的念头,冷冷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对它比对我好。”她仰起小脸。全无惧色的看着我。
从此以后,只要我什么稍有和气些的脸色的东西,全会被她毁去,包括一个为我织补了衣裳,我说了一声谢谢的侍女。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和颜以色,对任何事好奇感兴趣,时间长了,我发现自己竟对任何事无法产生兴趣,再也没有任何时能让我感到高兴与伤痛。
对玫果自然更加不会有好脸色。
那些年,她象是永远不知道烦的不断的来搔扰我。
每来一次,免不了生一肚子的闷气走,离开后,院子里总有人遭殃,被她打得半死。
不过我全然不关心,她爱打谁打谁,爱杀谁杀谁,与我何干。
她消了气,便又会来寻我,然后再带着一肚子的气离开,如此循环,直到她中邪在床上一躺四年。
等她醒来,整个人象变了一个人,随着虞瑶离开弈园,一走又是四年。
这八年可以说是我们院子里的人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她终于十六岁了,重新回到弈园,不过她是她,我是我,她再也不来招惹我。这让我很安心。
可能是时间太长,对她的恨竟淡了些。
然而这种太平的生活终于被打破,我在一次任务中伤受,侥幸逃脱,为了躺避追兵,撞进一家医坊,不料救下我的竟是她。
我对她实在难有好脸色,果然激怒了她,看着她在为我疗伤时,如剔牛骨,不禁莞尔。
再想起她在我身上写的字,说我的吻太凉,更禁不住想笑,我哪里是想吻她,不过是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叫喊而已。
刚想笑,自己也愣住了,麻木的我,居然因为她想笑;而且她一句话又能将我胸中的怒火点燃,她居然能左右我的情绪。
我想证明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可以否认这一切,不料,我在将她压下身下时。身下竟然有了反应,居然想要这个女人。
这个发现让我愤怒,与憎恨,恨的是自己。
自己怎么能对仇人产生这样的情愫。
不管我怎么压抑,对她的越来越渴望,我不懂这叫什么,只知道看不见她,我心里如同被抽空了一样。
后她被掳,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救下了我纳兰氏残存的族人。
我得到这一消息,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对她再也没了恨,只有渴望和想念。
我这一辈子,除了责任要救出族人,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渴望,想要她,想要这个女人。
实在压不下对她的想念,偷偷离开弈园,潜进镇南王府。
我不知道她的院子在什么地方,只有在黑夜中自行寻找。
不料竟撞上偷偷从虞国回来与镇南王相聚的虞瑶。
在窗外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除了一个不知道下落的男人,她跟任何人欢好,对方都会被她吸干精髓而死。
我听到这个秘密,并没觉得死有什么,不过却明白,她为何不让我们碰她。
儿时的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生死,而她现在为何会完全象变了一个人?现在的她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她?
寻到她的闺房,撩开纱幔,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甜美而纯净,如同一朵雪莲。
就这么看着她,我的心里便无比的欢悦。
从此以后,我时常半夜造访她的闺房,看着她睡觉。
在这段时间,我发她是个生活非常检点的女子,从不与别的男人在外夜宿,也从不带男人回府,这个发现,竟让我窃喜了好一阵。
她睡觉会发恶梦,梦中小手会乱抓,有一次,无意中碰到我撑在床缘上的手,便死死拽住,不再放开。
那一刻,我的心竟然跳得十分厉害,慌乱无比。更多的却是欢喜。
她整夜都没放开过我的手。
看着她蹙紧的眉头,我的心也随之收紧,不知她梦见了什么,在害怕什么,又要为什么伤心难过。
真的很想知道。
慢慢伏低头,吻了她的唇。
我的动作惊动了她。
她放开了我的手,去搔被我的长发撩痒的面颊,象是要醒。
我忙闪身帐后。
果见她睡眼蒙蒙的醒来,翻身坐起,撩幔查看。
我紧张的不敢呼吸,怕被她发现。
幸好她望※#61472;了一回,不见有人,便又再倒头睡下。
我隔着床幔,看了她好一会儿,眼见要天亮,才从窗户跃出离开。
这以后,我仍然常去,虽然每次都尽量不被她发现,但又盼着她发现我的存在。
她怒也好,骂也罢,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把这关系给挑明。
然而我盼着的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她送了个女人给我。
在那个女人爬上我的床的瞬间,比以前看着娘和爷爷死去时更甚的绝望占据了我的心房。
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期盼。
怒火在胸膛内燃烧,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刺死在剑下。
但我忍了,只将她丢出屋外。
那一刻我想到虞瑶所说的话。
得不到她的心,这个世界再也没什么可以让我留恋。
既然要死,便死在她手中,不能得到她的心,也让她能记住我这个人。
再便是,我真的很渴望得到她,为自己放纵一次,这一辈子也为自己活一次,这么死了,这辈子也值了。
我强行占有了她,看着她在我身下哭泣,胸口剧烈抽痛,紧窒的不能呼吸。
要恨就恨吧,最好恨之入骨,记上一辈子。
当她发出一声妙蔓的呻吟,我全身一震,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快悦愉占据了我的心和身。
看着她在痛苦中欢悦着。
我疯了一般在她体内纵横,想想她得到更多的欢愉,从中我也得到无法无方情表达的快感。
当一切结束了,我趴伏在她身上,心飘上了九宵云外。
原来这就是幸福,因为爱她而幸福,因为她的欢愉而幸福。
可惜这一切很快结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去。
依依不舍的抚遍身下美丽身体,吮吻着她胸前绽开的粉红花蕾,真的不舍得……
她醒来,眼里的痛深深的刺着我的心脏,握住她指向我的剑,刺进胸口。
这样甚好,她恨我,她记下了我,而我死在自己的剑下,一切算是圆满了,我此生无悔无憾……
她的身影在眼前慢慢迷糊,好想告诉她,我爱她,好想与她好好活一回,不过我就要走了,这话还是埋在心,随着我一起深埋。
果儿……有了你,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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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末凡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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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越国交界处的流城……
“早闻虞国皇女美貌绝天下。本以为只是众人奉承,讨宠之言,不料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前来商谈议和的越国来使洪征摸着下巴,目光**辣的笑看着玫果,足足半柱香时间没挪开视线。
“太子见笑了。”玫果被他盯得鸡皮抖掉一层又一层,肚子早饿得前肚皮贴后背,偏被这么盯着哪里动得了筷子。
她向来不理政事,末凡不知抽了什么风,这次前往边界洽谈议和之事,硬迫着她前来,说什么见洪征非她不能。
哪想到对方活脱脱就一个色鬼,而且还是不知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色鬼。
去他的非她不能,居然要自己老婆当**,陪笑,陪吃,陪坐。
一肚子火,骂着末凡,表面上却不能有所表示,直笑到脸上肌肉僵得都不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笑,才算把这顿饭熬得差不多。“太子殿下,这议和之事,你看如何?”
虽然和越国开战多年,一直是自己这方占着优势,但越国地势复杂,尽是深山险谷,要想灭他们也不容易。
就算能灭,也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洪征摸着下巴,仍看玫果,“这不是问题,公主可招了驸马?”
玫果笑了笑,“小女子,已嫁夫家。”
洪征略略有些失望,转眼间,眼里失望一扫而空,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议和。”
“不知太子有什么好的想法?”玫果坐得如凳子上有针扎一般的难受。
“联姻。”洪征神情明暧昧。
“联姻?”玫果皱了皱眉,“不瞒太子,我们国中,缺的就是公主。”
普国得弈风一个,燕国得末凡一个,虞国得她一个,这计划生育做得也确实好。
洪征笑了笑,“有公主,你一个就够。”
“我?太子说笑,小女子方才才说过,已有夫家。”玫果嘴角的笑抽了抽。
洪征不以为然的道:“虞国虽然与普,燕并都。可说是强大,但论到黄金,宝石,怎么比得我们越国多?只要公主肯休了现在的驸马,下嫁于在下,我们越国定每年上贡黄金百万两,宝石无数。”
玫果本忍着一肚子的火,他这句话,更是把她胸中怒火煽到得熊熊燃烧。
另外再得出个结论就是,这个出使的太子,只不过是全不理国事的纨绔弟子,居然不知道虞国长公主玫果便是虞国皇位的继承人,而且嫁的是普燕二国太子。
半眯了眸子,再次将一肚子的火压下,“太子的美意,玫果心领了,不过有些情况,太子可能有所不知。”
“呃?说来听听。”对他而言,每年黄金百万两,宝石无数,换个公主。只怕没哪个国家不愿意。
“玫果嫁了七个丈夫。”
洪征愣了愣, “居然有七个之多,不过皇家女子,养几个侍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休一个是休,休七个也是休,一并休了便是,大不了,我每人送他们黄金十万两。”
玫果冷笑了笑,当真遇上了个草包,“玫果一夫是普国太子,另一夫是燕国太子,这夫却如何休得?再说另外五夫,无一不是夫妻情深,生死不离,又何谈休字。”
洪征即时愣了,回头问身后随从,“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那随从偷偷看了玫果一眼,在洪征耳边压低声音道:“属下向殿下禀报过,您当时说,您是来谈议和的,虞国公主与您无关。”
洪征一脸的无辜,“我有说过这话?”
玫果忍无可忍,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天已不早,如果议和之事,太子尚未考虑周全。今晚不防再好好想想,我们明日再谈。”
说完转身尽可能沉着的出了议事殿。
出了大门,提了宽大的裙幅,朝着为她备下的寝院狂奔,再不离开这儿,她能被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