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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刀一举,宜向凌海拦腰砍去。
陡闻:“大哥且慢!”
大虎听声音便知道是崆峒二魔老大,顿时恍然大悟,挂腕收刀,俯身在凌诲的胸前一探。
触手摸到一方玉匣,连忙掏了出来,未及察视,身后已叱咤连声,扭头一瞧崆峒二魔老大,已经拦住人动上手了。
陡感左侧劲风已到,急忙闪身后退。
但此人身手了得,拳风紧跟着击向他的左胸。
在慌乱之中,大虎举手一挡,只听“砰”一声,手中那方玉匣已被来人拳势劲道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大虎心中一惨,抬头一看,用剑袭击自己的,乃是自己邀来的巨寇‘秃头魔王牛步方,心中不由为之气结。
那秃头魔王却不加理会,飞身空中擒夺玉匣。
大虎见状;不声不响跟着其后摸去,眼见秃头魔王猛伸手,惟恐玉匣被其擒去,猛力照他背上就是—拳。
秃头魔王虽知来势甚疾,但那玉匣即将人握,他不肯放弃,忙将功力连注背部,宁挨一掌也要先擒到玉匣。
秃头魔王果然如愿以偿了!
只见他指捏住玉匣,砰的一声,背上也着了一拳。
须知胸背系全身肺脏所在,大虎这拳又使了八成功,秃头魔王虽是功力了得,也被震得头昏目眩,逆血上腾!
就这样,入手玉匣一时把捏不住,脱手斜飞了出去,撞在岩石上,“吧答”一声,裂成数块。
月色虽是朦胧,却隐约可见碎裂的石匣中跌出一物,一阵夜风吹过,那物随风翻飞,猎猎有声。
这时正好一条人影扑到,睹状之下,知是那部武学奇书“惊天秘笈”,心下大喜,俯身就欲拾。
不料,斜刺飞来一腿,将那书本踢起老高,分成两部向两处飘落。
群豪本来早已相继赶到,因见大虎与秃头魔王互撞玉匣,一时摸不清匣子里究竟为何物,是以在一旁待机出手。
此时一见果是经书,个个猛扑过去。
就在此时,突然打横里奔过来两个人,当空伸手一抄,两人各自拾了一本书,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群豪因为疾扑的势头过于猛疾,几乎互相撞在一起,在混乱之中谁也弄不清楚这二人究竟是谁?
但见经书落入他人之手,谁也不肯干体,唿哨一声,分两股直追了下去,眨眼间走得一千二净!
浮云掩去残月,四下顿时一片漆黑!
晕死在地的凌海忽又弹起来,皆因他功力深厚,方才一向力喝晕顾,经过夜风一吹,却又悠悠醒转。
昏暗之中,只见空山寂寂,围攻他的一个也不见,周围却横七坚八的躺着丧命在他宝剑及天女针下的尸首。
凌海不由大奇:“怪啦!这般人不管自己死活倒也罢了,怎么连自己人的尸首也不顾而去?”
一时思解不出道理,意欲翻身坐起来看个究竟,略一使力,胸肋间一阵剧痛,左边半个身子更是麻得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挣坐起来,一阵夜风恰好将他胸前衣襟吹得飘飘而舞。
他勉强用右手抑了抑衣襟,触手怀中,那藏于胸前的玉匣已经不见,心下恍然大悟:
“这般贪婪之徒,原来是争抢匣中之物去了。”
嘴角不由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凌海略定了定神,忽又想起:“既然他们是争抢玉匣而去,一定会回来收拾尸体,自己若不快走,岂不仍然是死路!”
一念及此,那求生之念顿炽,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挺腰就站了起来,投脚朝林中奔去。
但他身负重伤,如何能支持得了,刚跑了两步,膝头发软。
“哎哟!”
心中一急立即晕了过去。
凌海醒过来时,昏昏沉沉中认出救护自己的人,竟是昔年黑道上的“铁钩”陆—守,立即自怀中摸出解毒丸服下。
昔年无意中救过“铁钩”陆一守一命,想不到自己今日这一条命竟获他解救,真是善有善报。
凌海的天女针本是一种极毒的暗器,他对解毒之药自有研究,是以药丸服下,立即将肩头所中暗器毒势止住。
但他自知药不对症,只能暂保三五个时辰之内不使转剧,要保命必须将浸入内脏之毒迫出体外。
因此稍事休息,就勉强行起功来。
但是因为耽搁得太久,再加上胸肋二处的伤不轻,失血过多,内力大损,虽然勉力将浸入内腑之毒迫出体外,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因为伤后功力不够,部分余毒顺着经脉走人下肢,致双腿成了残疾。
初时,他还希望能在外伤好后,功力恢复,再治疗下肢。
岂知由于双腿残疾之后,那口真气不能运转全身,一身的功力只有日益减退,哪还能恢复得了!
日子一久,那存留双腿余毒,反而随时有上侵内腑之势,必须每日行功一次,才能退住毒势,不使遂发。
但是“此消彼长”,凌海明白,只要自己功力减退到逼阻不住双腿余毒之时,一条命也保不住了。
光阴似箭,悠悠度过了漫长的十年……
也是机缘凑巧,这一天,凌海在殿后熟睡,无意中被云志闯到他所居暗房前面的空房中。
凌海自壁上小孔中见云志神色憔悴,满面愁容,心中不由在诧:“这么大的孩子,心中也会有愁苦?”
不由勾动愁绪,连叹两声。
这叹声惊起了云志回顾,凌海见他那又憔悴又愁苦的面庞,同情之心油然而生,遂出声引他来到身前。
经过仔细一端详,心中不由又惊又喜!
原来云志骨格清奇,竟是天生的一副练武胎子,只是眼中满含怨恨之色,若是走人邪道,日后必是个愤世魔王。凌海暗忖:“若是好好加以调教,再传以自己这身绝学,数年后这孩子必能在武林中放一异彩!”
时光易逝,云志随师习艺,晃眼过了五年。
他天纵其才,凌海教化兼施,这五年中尽得他所学,那“夺命剑法”招式及“天女针”
手法,更是精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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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凌海双腿残废,不便和他亲自喂招,“铁钩”陆一守功力又相差太远,因此,云志自己也不知武功到了何种程度。
这天,师徒二人说了一会江湖掌故,凌海忽然弄开壁间一块砖头拿出一本小书,神色肃然的递给云志。
云志心中微讶,双手将书本接了过来。
凌海道:
“志儿,你先将这本书看看再说!”
云志依言观看,只见书页破旧不堪,首页已毁,不知此书何名?
他随手翻开来,只见书中写着“央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故武之善者,莫不以柔克刚……”
云志暗忖:“哇操!原来是本武学之书,难怪师父会正经八百的,看样子大有来历哩!”
再朝下看:“刚过必折,柔极永存,动者易惫,静者长安……”
“哇操!以柔制刚哩!”
他不知不觉沉醉起来,翻到后来,看到那练功法门文句大变,写着:“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其义为一……”
“哇操!越来越玄奥了!”
他不觉闭目沉思起来。
凌海见他沉思,立道:
“志儿,可知书中意思吗?”
云志恭声道:
“师父,徒儿只知书中所说,为高深武学,只是徒儿‘猪脑’,一时体会不出其中精奥!”
凌海点头道:
“武功一道,虽是以力为胜,但力量用得有当与不当,若是用得恰当,四两可拨千斤,若是不当,虽有挟山倒海之力,亦将受制于人,这书中所说的‘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就是这个道理。”
云志会意的点点头。
凌海又道:“你可先将书中文句牢记在心,至于那深奥难解之处,时间一久,慢慢的你就会体会出来!”
云志应声“是”!却想起一事,忙问道:
“师父,书中所载武学如此深奥,不知这书叫什么名目!”
凌海道:
“……这书名已失!”
云志见师父回答时,面上忽掠过一丝犹豫神色,语气也略为迟疑,但他一向对师父恭顺,也就不再追问。
凌海又道:
“志儿,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用心研习这书中武功,若无我的呼唤,就不要来我这里。”
过了一个月,凌海将云志呼至榻前,又拿出同一型式的另一本书来。
这书中所记载的,却是一些拳脚、刀、剑招式,以及各式各样的招式,最后是一些奇怪的图案。
云志此时功力虽已臻化境,但一时也体悟不出这些招式的精奥之处,只得将—字一句,串记在心。
数月之间,云志已将两本书中辞句记得滚瓜烂熟!
有空时,他便沉思1
“哇操!这样子简直似牛先通通吞下去,再慢慢吐出来嚼,哇操!‘机关放在仓库’其中必有缘故!”
第四章 天下第一刀
他资质不弱,再加上他这时的功夫已是江湖第一流之列,稍一沉思,便悟出师父要自己先将经文熟记的意思了!
原来这书中所记武功,竟是脉络一致,前一本是口诀窍要,行功法门,后一本是各种功夫的招式及破解方法。
“哇操! 机会难得,拼啦! 练啦! 卜积德、赌场中那些打手,你们最好不要洗澡,把皮‘养厚’一点,揍起来才不会痛!”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云志一勤练,功力猛进!
这日,他在殿上默思经书中武功招式,想得出神,不觉挥拳踢腿依式比划,愈比愈有心得,愈比愈精神。
他正沉醉于其中之时,忽见“铁钩”神色慌张的直奔进来,未待他开口,心知必是师父有事,三步并两步的奔至师父房间。
只见师父面色大变,已晕倒在木榻上。
心知是双腿毒势上侵之敌,急忙将真力聚于双掌,在师父周身要穴一阵推拿,方见他悠悠醒转。
原来凌海自知功力大减,身体情况日差,但是为了避免影响云志修练武功,一直隐瞒着不说。
方才,他如往日般运功阻闭双腿余毒上侵。
谁知,一口真气一时运行不畅,体内余毒反而乘他功力凝聚一处之机,迅即攻侵脏腑,因此昏厥。
恰好铁钩在侧.一见有异,急去将云志找来。
凌海醒后,一见云志正在为他打通穴道,嘴角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急忙挣扎坐起。
云志忙道:
“师父,你怎么起来呢?”
凌海颤抖着声音道:
“志儿,不要白耗你的真力,师父是不行了……”云志如何肯听,忙道:
“师父别急,徒儿近日觉得功力精进了许多,或许可以帮你老人家将伤毒退回原处。”
凌海凄楚的叹道:
“俊孩子,要是此法可行,师父早就叫你做了……别忘了师父体内余毒已十余年了,就是活神仙下,也无能为力了!”
云志不由热泪盈眶。
凌海叹息一声道:
“傻孩子,哭什么,趁师父还有一口气在,还有事要吩咐你将来去办呢?”
云志闻言,探去泪痕道:
“师父,你请吩咐,徒儿替你老人家办完事后,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暗算你老人家的仇人报仇。请师父将仇人姓名告诉徒儿吧!”
说到“仇人名字”,云志已是咬牙切齿。
凌海见他一脸仇恨之容,心中一惊,原来凌海索性虽是嫉恶如仇,早年在江湖上敢是黑道朋友的煞星,但自受伤后,十余年的静中思过,对江湖上那些是非恩怨,早巳看开,因此绝口不和云志谈起自己之事。
何况他获知云志身世,知他幼小的心灵中已孕育着仇恨种子,故在武事之余,教他读书陶冶性情。
这时一见他满脸仇恨,不觉心惊,但一想起他是心切复仇之情,心中不由十分安慰,于是肃容道:
“志儿! 你要为师报仇,原是一片孝心,但要切记:‘得饶人处且浇人,’他日遇着为师仇人,知他能深自悔悟也就放手算了,不要过度杀戮,至于为师的仇人名姓,你将来在江湖上慢慢就可以打听出来的!”
云志从未见过师父如此严肃的对自己说话过,心下一凛,恭身聆受教言。
凌海见状,心中不忍,轻声问道:
“那本书你记熟了没有?”
云志应了声:“记熟了!”
忙从身畔将书取出。
凌海令其仍然收好了,指着榻头一个破旧包袱道:
“这包袱之中有为师的一些随身用物以及银两,用物你不妨留作记念.银两留着将来作为路费……”
云志不知凌海要他去哪里办事,只静听他说下去。
凌诲打量了他一下,慈祥的道:
“你现在的功夫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只要遇事小心些,江湖上的事尚可应付得了,志儿,要是师父死了之后,你要迅速离开这里,“铁钩”会带你去另一处精练你的内功,你千万要听他的话去做。”
说到这里,声音略停了停,又道:
“那两本书你要好好藏妥,日后武功练成后,可去鄂西来风水口村寻找你的师母……”
云志见师父说到“死”字已忍不住一阵辛酸,又流下泪来,但一听师父要自己去找师母,不禁一怔!
可不是吗?
自己追随师父这么久,从没听师父说过有家,怎么突然然说起有师母来呢,真是一件怪事!
他以为听错了,忙问道:
“去找师母?”
凌海知道他的心意,又道:
“不错! 为师不但家中有你师母,而且你还有师兄,只是家门不幸,你 师 兄自幼年即失散……”
说到这里,不由神色一暗,再也说不下去!
云志一旁聆听,暗忖:“哇操! 怪不得师父眉目间时现烦恼,又绝口不谈家事,原来此中还有这么多原因!”
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师父,只得默然不语。
良久,云志听师父没有再说下去.始头一看,只见师父脸色铁青,额上汗珠如豆,神色甚是痛苦。
原采,这一阵功夫,凌海全是凭藉着生命余力,强提住一口真气,将侵之藏腑的毒势强压住。
这一种伤事,真气一泻,毒势一发,再也不可收拾。
云志连忙将师父扶躺下,在他周身穴道上推拿了起来。
凌海精神稍振,叹息一声道:
“志儿,师父不行了,你要记住初人江湖时,不可说出师承,以免招来强敌,同时那两本书除非见着你师母本人,方可拿……拿出来。”
“你也孤苦……无依,若是愿意……就随你师母……住下来吧……那报仇之事……也就……听她……安排……”
声音断断续续、越说越低,喷出一口鲜血后又晕死过去。
铁钩在他师徒说话时,已至厨下端来壶开水,这时正好提进来,睹状之下,连忙盛了一碗,帮云志灌下。
凌海再次醒来时已是气若游丝,进入弥留状态。
云志伤心欲碎!忽然想起这大半天,竟连师母的名号尚是不知,急忙在师父耳边哭喊道:
“师父,师母的名号是什么?”
凌海嘴唇—阵颤动,断续道:
“飞……天……圣……女……梅……”
声细如蚊,说到“梅”声音顿止。
云志等候了一会儿,见师父没有再说下去,仔细一看,原来师父已磕然长逝,不禁抚尸痛哭!
铁钩和云志将凌海草草收殆,葬于庙后那座小丘前,这武林一代剑术名家,从此与世长辞!
“哇操! 我云志莫非是“扫帚星”,任何人只有和我沾上关系便完蛋,上天未免太不长眼睛了!”
他终日徘徊在坟头,颓丧寂寞!
又过了半月,这—天,云志心血来潮,信步来到师父那暗房之中,触景生情,不禁又悲痛起来!
忽然,瞥见师父遗留下来的那破旧包袱!
打开来一看其中裹着一包‘天女针”,另外有火折,银两……最触目的是一枚蓝汪汪的“判官令”及—方雕琢得极为精致的玉佩。
睹物思人,不由泪流满面!。
铁钩轻拍他的肩膀道:
“公子,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
“昆仑山,找三藏活佛,你这两本书便是靠他和我夺来的啊!”
云志忆起师父临终的遗言,打点行囊后,依依地离庙而去。
秋末冬初,海拔四千公尺的昆仑山顶,早已覆盖着尺厚的积雪,遍地一片纯白。
这天,夜色漆黑,显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个蓝衣少年扶着一个异常苍老的僧人,步履奇艰的踏雪寻枝,向山顶那块隆起的雪丘缓缓行去。
两人到了雪丘上以后,蓝衣少年带着万分不解的神情,轻声的问道:
“圣僧,就是这里吗?”
那老僧并不答话,向四周略一打量,点点头,顺手解下一块红布往地上一铺,接着便坐了下去,身旁放着一个精致闪亮的银色铁盒。
蓝衣少年面上布满一层忧虑焦急的愁云,眉间紧蹙,仿佛今夜将有一件悲惨的事要发生。
两人默然的坐着,过了约莫盏茶的时分,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卷起遍地雪花,四野一片迷茫。
雪珠刮在脸上,如针刺刀削。
那老僧咳咳呛呛的仰望着苍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