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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几人说了一番客套话。
寒暄过后,太夫人却没有舒展开眉目,反而是将自己的眉毛拧得更紧了,“怎么?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馨儿的丫鬟跪在地上?”
沈悦宁知道,太夫人此刻不过是明知故问,也不答话,静默的立在原地,等待心急之人解答太夫人心中的疑问。
“不过是丫鬟犯了点小错,怎么敢劳烦母亲前来?倒是儿子以为您正在福寿堂内招待义勇侯夫人,便没有将之前永宁侯夫人到访一事前去向您禀报。”沈荣适时的出来打了圆场,一边将红袖的过错描述得云淡风轻,一边解释了没有禀报永宁侯夫人来访一事。此言一出,果然将太夫人心中的怒气压下许多。
只见太夫人缓和了下阴沉着的脸色,没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袁氏的搀扶中抽了出来,侧头看了眼静立于一旁的沈悦宁,“丫鬟犯了错也不见得是小事,也要看是什么错?若是恃宠而骄,太过放肆,冲撞了主子,定要重重得罚!”
太夫人语毕,原本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众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特别是跪在地上的红袖,此刻便像是待宰羔羊般一个劲儿的用求救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沈悦馨。
“太夫人千万不要因着一个不懂事的下人动怒,气坏了身子便划不来了!”此时,一直搀扶着太夫人的义勇侯夫人适时的开了口,她毕竟是外人,也是太夫人的客人,更可能成为沈悦宁未来的婆母,方才在福寿堂听完云舒对太夫人描述了兰香苑的情况,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早就想要替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讨回一个公道。而太夫人也巴不得在义勇侯夫人面前表现出沈悦宁于沈府中受重视的程度,当然也是偏向于沈悦宁的,更何况只是处置一个丫鬟。
“义勇侯夫人说得是,我们太夫人最是会保养身子的,自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下人而动气,莫不是夫人此话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袁氏本就对太夫人当着外人的面从她的搀扶中抽出手臂而不满,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落魄侯府的夫人。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敢在此造次,简直是不把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当下,袁氏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不想将自己的宁儿嫁到这样的家中,更不想与这个义勇侯夫人攀上亲家。
可是,袁氏过了嘴瘾,老太太却丢了颜面,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十分跋扈,却不想她竟这样不知分寸,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得又冷了三分,“老二家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是最会保养身子的?我若不是自己保养自己,还能指望得上你这个儿媳妇?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日归西吧!”
见太夫人竟然将袁氏的话曲解,并上升到生死,袁氏不禁吓了一跳,就连站在自己身旁的沈荣也为之心惊,目光带有责备的看了一眼袁氏,转过头来对着太夫人笑道,“母亲万万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心莲是个有口无心的。还请母亲和义勇侯夫人不要见怪!”语毕,却是不着痕迹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红袖一眼,权衡了眼下的利弊,厉声说道,“丫鬟红袖,不知分寸,冲撞了小姐,如今不知悔改,逐出沈府,终身不得踏进半步。”
只见红袖双眼圆睁,不敢置信一般看着自己的小姐,欲要上前求饶,却是被一旁的袁氏凌厉一瞥,吓得噤了声,任由来人将自己带了下去。此时的沈悦馨满目怨恨的看向沈悦宁,却奈何沈荣已经发话,没有了任何更改的余地,就这么轻易折损了一员身边的大将,沈悦馨将仇恨全数记到了沈悦宁的头上。
感受到来自沈悦馨眼中强烈的恨意,沈悦宁竟是回看着她,微微扬起了嘴角,笑容十分恬淡温婉。这个笑容映在沈悦馨的眼中,无异于将她的怒火引到了极点,而落在太夫人身边的义勇侯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看来这个沈府的嫡次小姐,并不似面上看着那般乖顺,好拿捏,这样的儿媳妇又有着沈府作为后盾,自己的儿子若是娶了她,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甚至是义勇侯府说不定也会跟着被沈府打压,还哪有依附着沈府翻身的余地?
看到义勇侯夫人目光多有闪烁,沈悦宁淡笑着,转过头来,“本是府内之事,今日却叫义勇侯夫人和赵公子见笑了。”
“宁儿怕什么!义勇侯夫人又不是什么外人!”太夫人刻意强调义勇侯夫人不是外人,此刻却让义勇侯夫人徒然一僵,极不自然的朝着太夫人扬起一个笑容。
沈悦宁眼见这把火已经烧了起来,而义勇侯夫人显然也对自己与赵文昌这门亲事有了想法,便朝着沈荣微微福了身子,“父亲,三皇子昨夜邀宁儿对弈,宁儿一夜不曾合眼,若是此时没有什么事的话,宁儿便告辞了。”沈悦宁见沈荣点了头,便又向袁氏,太夫人以及义勇侯夫人行了礼,携着锦绣一干人退出了兰香苑。
尽管知道沈悦宁整夜没有回府,义勇侯夫人却是被告知,沈悦宁被太后娘娘留了下来,如今得知留她过夜之人居然是当朝的三皇子殿下,义勇侯夫人脸上却是再也挂不住了,找了个借口便匆匆告了退。一向精明的太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义勇侯夫人的忌惮,心道又是个没胆的,却因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有打成,脸上明显生了怒意。想来与那落魄贵族不结这个亲家也罢,于是将心思放在了永宁侯夫人身上,“荣儿,这永宁侯夫人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
沈荣想起永宁侯夫人退亲之事,始终是瞒不过太夫人,便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就见太夫人眉目紧蹙,久久没有说话,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看向沈悦馨的眼光变得不太一样,毕竟是凤凰命格,确实是不容怠慢的,“也罢,那永宁侯府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宫,馨儿被圣上看中是馨儿的福气,也是我沈府的福气。陈妈妈,将我那套纯金嵌珍珠的头面拿出来,一会儿送到二小姐园子里。馨儿就好好准备准备,入宫陪伴陆贵妃吧。”说完,太夫人在陈妈妈的搀扶下出了兰香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套纯金嵌珍珠头面连同锦盒一同摆在了沈悦馨的天馨苑内。
若是在平时,沈悦馨得了这么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如今先是红袖被逐出了沈府,自己又被永宁侯夫人退了婚,一时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沈悦馨顿时发起狠来,叫来眼前的几个丫鬟,拿起藤条,轮番地抽在几个丫鬟身上,竟像是着了魔一般,直到罗妈妈与碧萝上前扯住了沈悦馨的手,藤条下的几个小丫鬟才得以活命。碧落看着自己的小姐如此行事,心里虽然也有不忍,但是多半却是恐惧,两个小丫鬟虽然不是心腹,可也称得上是跟随沈悦馨多年的侍婢,可是沈悦馨在动手的时候却丝毫不见留情,从今往后,自己恐怕要多留一个心眼才好。
劝服沈悦馨后,两人又吩咐了几个丫鬟,一同将沈悦馨的随身物品打了包,就等着次日小姐入宫,飞黄腾达。就这样一屋子人各怀心事,终于到了乘车进宫的时候。
就见沈悦馨大包小卷整整塞了三马车,本来丫鬟婆子也打算一同带过去,却被领头的护卫适时制止了,于是沈悦馨身边只跟了碧萝与罗妈妈。
此时的雍和宫里,一片寂静,薛沐商右手握拳,伏坐在案几之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薛沐仁居然先自己一步向皇上提出纳沈悦宁为侧妃。这个一直装疯卖傻的五弟看来的确没有想象中容易对付。方才,皇上虽然没有直接指出,但是因为自己与薛沐仁先后提出要求,并没有被应允,皇上也只是推说沈悦宁年纪尚小,以后再议。想到这里,薛沐商本来就握成拳头的手,又收紧了些,而眼神中却不由闪过一丝杀气。
☆、第六十九章 茶楼开业
自从沈悦馨借着陪伴陆贵妃的名义,进了皇宫,整个沈府似乎变得安静了起来,沈悦宁难得清闲几日,便着手准备起玉兰阁开张的事宜。
在白玉兰多日的调教以及准备下,玉兰阁开业只剩下一个问题——鸳鸯楼。没错,这个鸳鸯楼能够开在东大街上数十年屹立不倒,除了师父手艺出众之外,还有着深厚的根基,只是沈悦宁至今不清楚鸳鸯楼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沈悦宁始终是不放心的。要说起鸳鸯楼的幕后掌柜,就连被挖角过来的何师傅一干人都连连摇头称不知,这一点倒是难住了沈悦宁。与她的犹豫不决不同,性子豪爽直率的白玉兰则不以为然,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就这样将玉兰阁的开业日期定在了六月初九。
玉兰阁开业这一天到场的宾客络绎不绝,这自然少不了白玉兰手下这些美人们的招揽,特别是那云中月,云姑娘,当真是有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不过短短三天的光景,这玉兰阁便成为了整个都城名流口耳相传的名店,并传出了“玉兰阁中有三美,食美,茶美,人更美”的说法。
沈悦宁轻纱遮面,独坐在三楼的雅间,看着纷至沓来的宾客一个个心满意足,带着笑颜离开的模样,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突然,从二楼传来的悠扬琴声戛然而止,沈悦宁眉目微蹙,刚想起身前去查看,雅间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沈悦宁轻声喊了一句“进来。”就见锦绣和云卷云舒神色稍有担忧的走了进来。
待最后进门的云舒将身后的门掩好,方才开口道,“悦宁,你可知现在是何人在咱们玉兰阁的二楼?”
沈悦宁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人?”
“少将王冲。”
王冲?沈悦宁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人,但是王冲这个名字她却再熟悉不过,“是平乱大将军王猛的长子?”
“正是他。”云舒说着压低了嗓音,“听闻那王将军为了参加六月的皇家狩猎大会,这几天正安排自己的儿女陆陆续续前来都城。”
“无可厚非。”沈悦宁微微一笑,顿了顿,又继续道,“皇家狩猎大会怎么能少了平乱大将军?”这下子,倒是全都到齐了,省得自己费工夫了。
沈悦宁这样想着,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便见白玉兰也不敲门,径自进了三楼自己的这间雅间。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倒好,躲在这里一声不吭的,害得我费了多少口舌,才把那个瘟神送走?”没想到白玉兰一进门便挑起了自己的不是,沈悦宁有些哭笑不得,毕竟自己作为玉兰阁幕后老板的事,她并不想叫太多人知道。
“我的好兰姨,您就别打趣我了!倒是快给我们讲讲,那王少将怎么就成了瘟神了?”沈悦宁娇笑着上前一步,挽住了白玉兰的手臂。
“你这个丫头!”白玉兰见沈悦宁小鸟依人的模样,忍不住点了下她的额头,说道,“按道理来说,咱们敞开门做生意的,最是不挑客人,可是今天这个王冲王少将却张口就提无理的要求,怎么叫我不生气?”
沈悦宁等人闻言,虽然不解,也不接茬,只是静静的等着她说下去。
“想我玉兰阁刚刚开业三日,便客似云来,名声大起,特别是云中月那丫头,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今日那王冲进了门便张口点名云丫头到他府上作陪,我看他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自然是不肯,再者说,这也不合规矩。这不,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了回去。”
沈悦宁听罢,倒是有些纳闷,“兰姨可知这个王冲少将是何时从边关回到都城的?”
白玉兰翻了翻眼珠,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他刚刚好像是说今日才回都城,云丫头的事儿也是他听人说的。我看那个王冲谈吐举止十分轻浮而且野蛮,便知是个好色之徒,更不会将云丫头送入虎口!”
听完白玉兰义愤填膺的说辞,沈悦宁目中蒙上一层疑虑,灵动的眼珠在眼眶内打了几个转,倏尔展颜一笑,“兰姨不必为了这等人动气,咱们敞开了门做生意,若是因着这些个琐事烦忧,岂不是有生不完的气?您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说什么,说什么。”沈悦宁安抚了白玉兰后,便低声对一旁的云卷云舒吩咐道,“这几日便有劳两位姐姐盯着那王冲以及王将军府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王冲今日碰了壁,还会再找机会前来生事,咱们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和气生财,最是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沈悦宁吩咐过云卷云舒,又与白玉兰絮叨了几句,便带着锦绣回到了沈府。
皇宫里。
沈悦馨自从进宫至今已经是第四日了,尽管顶着陪伴陆贵妃的名号,却也只是在头一日见了陆贵妃与三皇子,之后的三天里自己便被遗忘在这个暖庭斋。沈悦馨坐在桌前越想越生气,一把将桌上的整套青花茶盏打翻在地。一旁伺候着的罗妈妈和碧萝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安抚,“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样大的脾气?”
“我发什么脾气?我要出宫!我要回府!这里简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你们告诉我,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我看那个陆贵妃表面上假装好人,将我接进宫中,其实早就是想好了,要把我软禁在这个小园子里,好阻止我与圣上见面!”沈悦馨此言一出,碧萝与罗妈妈皆是被她吓得不轻,连忙劝止住她的满腹怨言,“小姐还请慎言,这宫中不比府里,隔墙有耳啊!”
罗妈妈说完,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点缝隙,观察着外界的动静,确定没有被人听去,才重新掩好窗户回到沈悦馨身边,“小姐方才之举,实在莽撞。不说别的,单说您抱怨陆贵妃的话,要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便可治您一个大不敬之罪,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听说要被杀头,沈悦馨下意识的缩了缩白嫩的玉颈,嘴上却强言道,“我是皇上看中的人,将来迟早是要进宫的,大富大贵都是不在话下,她们也只有巴结我的份儿!就算是不敬,皇上也不会降罪于我。”
见沈悦馨如此执迷不悟,罗妈妈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疲累,“小姐别忘了,如今是陆贵妃娘娘将您接进宫中,皇上恐怕并不知道此事,若是陆贵妃娘娘有心将您除掉,大可以先斩后奏。更何况,小姐别忘了,自己没有任何的诰命和封号在身,更何况您还没有成为后宫中人。”
沈悦馨听着罗妈妈话里有些警告的意味,顿时觉得她的声音十分刺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个老奴婢是自己的外祖母指给自己的,为的就是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若是得罪了她,恐怕于袁老夫人处也说不过去。这样想着,沈悦馨语气软了下来,神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妈妈教训的是。方才的确是馨儿失了分寸,还望妈妈不要责怪。”
罗妈妈听着沈悦馨的温言软语,面色也有所好转,心想,眼前这个小姐实在是像极了袁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莽撞,任性,得理不饶人。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袁老夫人不管做得再过分,始终肯听自己的劝诫,也十分依赖自己,而这个眼前的小姑娘却只是假意对自己服软,未必真的信任自己。可是说来说去,她都是袁老夫人的心头肉,自己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老主子,也得把这个沈二小姐调教成能够独当一面的角色。
“妈妈,您看这套打碎的茶盏……”碧萝见罗妈妈若有所思的样子,适时的插话问道。
“唉…你去报了海公公,请他处理吧。这宫中的一切,都是有备案的,如今莫名打碎了一套茶盏,定会引人生疑。若是那海公公问起来,你便说是野猫从窗外跳上桌打碎的,切不可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半分。”
得了罗妈妈的吩咐,碧萝收拾起地上的破碎残骸,便立刻出了暖庭斋,去寻海公公。
此时此刻,暖庭斋上方的屋顶之上,一个黑影看着碧萝离开的身影,微微挑起嘴角,纵身一跃,跳进了一处隐蔽之处,动作一气呵成,居然没有一点响动。
“哼!不自量力。”在听完如风的禀报后,陆贵妃握紧的拳头倏然展开,狠狠拍在案几之上,紫檀木的材质发出一声闷响。
“母妃不必介怀。正是因为她的愚蠢,咱们才好拿捏。”薛沐商坐在陆贵妃下首的藤椅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商儿说得对。楚儿,你且去将今日之事润色润色,传到梅妃那里去。”陆贵妃吩咐了身边的丫鬟,又转向自己的儿子,面上有不解,更多的却是担忧,“对了,母妃听说你向皇上提出赐婚了?皇上却没有应?”
薛沐商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沈悦宁的模样,那右脸颊的殷红如火般灼痛了他的心房,“母妃不必担心,此事孩儿自有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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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喜欢小商商不?
黑他都黑出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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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接旨进宫
沈悦宁这边还没有等到云卷云舒的消息,便被太后娘娘一道懿旨宣入了宫中。想起沈悦馨身在宫中数日,却没有一点消息,袁氏最是担心,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沈悦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