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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攻击都没得手的猴子愈发狂躁,尖叫着摇晃顶灯,顶棚的泥灰洒了一地。
“它不会是在求援吧?”苏挽躲在桌子后面,朝文峥问道:“猴子都是群居的,万一别的变异猴被它引来怎么办?”
文峥在变异猕猴晃悠的当口,趁其不备一枪击中猴子右肩,“那就把它们全杀了。派个人过去把门堵上,别让它跑了!”
倪松听见文峥的话,抽出一块大桌布蒙在身上,小跑着窜过去把大门关上,搬了张桌子顶住。
变异猕猴看见倪松的小动作,咆哮着从吊灯上跳下来,直扑到倪松后背,伸出利爪,掏向倪松的脑壳。
“倪松!”田艾珺眼见着倪松就要死在变异猴的利爪之下,惨叫着冲过去,却有人比她更快,一道红影猛地从倪松背上飞过去,与袭击者一起滚落到墙角。
“呯!呯!”接连两声枪响,墙角的红影不动了,至今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倪松呆坐在门口。
“倪松!倪松!”田艾珺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着他上下查看,“没事吧?啊?老公!让我看看你的头!”
倪松将脑袋凑过去,让田艾珺细细查了一遍,强压着心底的恐惧,玩笑道:“有白头发吗?”
“去你的!我都要被你吓死了!”田艾珺死死抱住倪松,连连亲了好几口。
苏挽顾不得庆幸劫后余生的小两口,僵硬着来到墙边,盯着那堆红布。
暗红的血液漫延开来。
苏挽喘了口气,伸出颤颤的手,上前摸了摸。
又攒了些气力,才敢慢慢掀开那裹成一团的红色料子。
第一层红布被掀开,露出穿着军靴的长腿。
第二层红布下,瘫着一只断气的变异猕猴。
苏挽抖着手伸向第三层红布,却被一只大手握个正着。
 
因为疲惫,文峥眼底衬着青黑的倦色,一双眼睛却仍旧通透明亮,他看着苏挽,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我还没死,只是太累了,想偷会儿懒。”
“你,”苏挽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滋味,有后怕,也有一丝酸涩。心里一松,无力的跌坐在地。
文峥撑起身子,用台布将死透的变异猕猴捆住,点火焚烧。
倪松闻着焦皮味,才想起这还有自己的救命恩人,忙着把在前台搜到的那几摞红票全扔火里助燃,最后牵着田艾珺的手郑重道谢,“文峥,多余的话不说了,我们夫妻永远欠你的恩情。”
田艾珺吸了吸鼻子,奉承话使劲抖擞,“文峥,你这速度可真快,真不愧是超级战士,我都急疯了也没抢过你去。现在想想,我过去了也是白搭,顶多陪着倪松死一起,你这次等于救了我们夫妻两条命,以后你要是有用着我们的地方,头拱地我也全了你的愿。”
“好,我记住了。”文峥知道不说点什么这两人也不能安心,随意应承道。
“宋华呢,怎么半天没动静?”田艾珺没了心思,又开始惦记别人。
苏挽听见她的话一回头,才看见宋华跪在原地,正在往王月的尸体上盖红布。
“怎么看着神神叨叨,怪吓人的,她不是中邪了吧。”田艾珺靠在倪松身旁,小声嘀咕。
“王月变成这样,她心里一定更恨我了。”苏挽轻声说道。
“这怎么能怪你呢,谁能想到景区还有变异猕猴!别说王月已经感染病毒了,就是没被感染,没有文峥,咱们几个恐怕都得玩完!”田艾珺故意提高音量,好让宋华听见,“这都是命,摊上也只能认了。”
“小艾。”倪松刚死里逃生,也不想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惹妻子生气,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两句,“死者为大。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地焚化吧。也省的咱们走后,再被别的丧尸动物伤害。”
“你去?”田艾珺努努嘴,“你看她那样,我可不敢过去。”
“一人做事一人当。”苏挽站起来,舀起一只燃烧的木棍,朝后走去。
“送她走吧。”苏挽用火棍引燃王月身上的红布,“希望她来世能投胎到好人家,不再无依无靠。”
宋华跪在旁边,手里握着染血的身份铭牌,眼神冰冷似铁。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补元旦的份。
祝大家节日快乐。
☆、29通风口
比起上蹿下跳攻击力极强的变异猕猴;对抗四肢僵硬行动迟缓的丧尸倒显得轻松些。
午夜之前,七人队便彻底清理了伏龙酒店,只差搜寻物资。
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却没人喊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时候能活下来就是幸运,说别的都是矫情。
为了方便管理,文峥在同一层楼挑了四间临近的客房。
各自解散后,苏挽扛着沾满血肉的太刀进房锁门,回到祥云。
她太累了。不光是身体疲劳,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杀死丧尸和间接害了一条人命,区别太大。
王月的死像钉子一样;将她钉在了道德十字架上。
虽然她可以找出无数条理论证明自己没做错,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温热的水流蜿蜒而下;将苏挽身上的血污冲刷干净。
她打了无数遍泡沫,盯着细白的指尖看了半天,确定指甲缝隙里没有一丝脏污,才慢慢走出浴室。
蜷缩在温暖的大床上,苏挽突然想起了安全区的父母。
如果外面没有活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随自己退守祥云。
心里有事,苏挽做了整晚的噩梦,早起简单喝了一杯咖啡,回到酒店客房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发呆。
“苏挽。”田艾珺敲了敲门,舀着一袋夹馅面包走进来,“早上没吃饭吧,这是我们在客房找到的,还没到期。”
苏挽看着那袋面包,一点食欲都没有,“我不饿,你自己留着吃吧。”
“怎么能不饿呢,”田艾珺硬是舀出一块面包塞进苏挽手里,“昨天都没怎么吃,今天再不饿,想当神仙啊。文峥说了,外面雪不停,咱们就守在酒店,等到了集合时间直接回基地。”
“那搜寻物资的任务怎么办?”
“谁还管任务啊!”田艾珺提起这事儿就火大,“捡条命就不错了,咱们又不是爱斯基摩人,大雪天上哪找物资,我就不信基地不知道地面的情况,这不是坑人吗!”
“楼上客房咱们还没找过,”苏挽想到自己打算投放的物资,模棱两可说道:“也许能有住客留下的东西。”
“随便吧,通过王月这事儿我是想明白了,哪怕以后被基地限制消费额,我也不和倪松出来做任务了,大不了我们就去夜市街交易,总有办法活下去。”想起昨天那一幕,田艾珺仍是心有余悸。
“是啊,早知道这样,我也不会出来做任务。”苏挽也在后悔。这一路走来太过顺遂,几乎让她忘记了末世求生的残酷。直到王月出事,才让她真正清醒的意识到,所谓生死,不过一线之隔。
“你想什么呢,”田艾珺拽着她,“王月那事,真不赖你,她早晚都会变丧尸的。更何况人都没了,你在这愧疚有用吗。”
“没用,可我心里总是难受。”苏挽眼圈通红,“我昨晚睡不着的时候还想,要是王月早点尸变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内疚。田艾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坏人啊。”
田艾珺愣了愣,使劲搓弄着苏挽的脑袋,“我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当初还威胁要把我和倪松扔下喂尸呢!多亏我们两口子命大,才能活到现在。所以你啊,也不用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你一个连结婚证都没资格领的臭丫头,抗什么责任道义,你还想在末世学雷锋啊!”
“谁想学雷锋了,”苏挽躲过她的魔爪,“我都不知道雷锋长什么样!”
“那你还在这多愁善感,真是吃饱了撑的,有劲儿没处使出去打丧尸啊。”田艾珺使劲咬一口面包,“你知道外面每天死多少人吗,活着的人手上又沾了多少血,算得过来吗?算不清,也没人计较那些,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和倪松来基地之后,也去社区中心找过亲人,却从没得到消息。倪松没说,可我知道他们是凶多吉少了。”她嘴里有些含糊,最后强笑道:“我们还活着,这就够了。”
苏挽看着她落寞的侧脸,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想起那夜临走时父母满是期盼的眼神,苏挽心里暗下决心,等这次回去,一定要和他们好好相处。
“干嘛呢你,”见苏挽半天没出声,田艾珺大大咧咧地拍了她一巴掌,“玩什么深沉,赶紧吃饭。”
“恩。”苏挽笑笑,也学她狠狠咬了口面包,“吃完咱们找物资去,这一趟不能白来。”
 
“什么白来?”倪松在门外探头探脑。
“你进女士房间怎么不敲门!”田艾珺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倪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文峥让我喊你们,说是准备搜寻物资。我想着你也在这,就没顾忌。我错了,下次一定敲门。”
“多少讲究点,人家小姑娘还没成年呢,你一个外男不好进女子闺房。”田艾珺看着苏挽取笑道。
苏挽被这对无良夫妻彻底打败了,“咱不耍嘴皮子行吗。”
“行,不逗你了。”田艾珺将手里吃剩下的半袋面包扔给倪松,“舀着,这是咱中午的口粮,小心收好了。”
苏挽将擦干净的太刀背在身上,“不说下面挺多吃的吗,怎么还这么仔细。”
“狼多肉少啊。”田艾珺一摊手,“基地分去大半,再算上咱们这几个,”她意有所指地说道:“那位回去以后恐怕就得掰了,人家能少要?”
“她要是格外有条件,从我那份出吧。”苏挽并不觉得自己欠宋华的。要说亏欠,她只觉得自己欠了王月。这么做,也不过是不想因为自己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
“有文峥在,轮到你出头吗,”田艾珺顶看不上苏挽这做派,“说到底,当初她们三个不还是咱们救出来的,将来即便分开,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没什么可说的。”
“那都多久的事了,提那些做什么。”想起初遇宋华三人的缘故,倪松有些尴尬。
“多久啊?救命之恩一辈子都不该忘!何况这才几个月!”田艾珺理直气壮,“现在的人都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个都不念着别人的好,又没人故意害她,扯个晚。娘。脸给谁看!”
“哎呦喂我求你了,”苏挽是真心佩服田艾珺这股得理不饶人的劲儿,“咱别说了,赶紧找物资要紧。”
酒店大堂,文峥推着两台行李车等在前台,旁边站着明显消瘦了的宋华。
田艾珺急忙走了几步,将行李车在手上转了两圈,“行啊文峥,这都能让你找到,有这东西,咱们可就方便多了。”她干脆坐上去,连连朝倪松招手,“老公,过来推着我,今天我也来个伏苍一日游。”
“姐,你多大啊,还坐这个,”苏挽哭笑不得,“这要是文文在上面坐着还像样,你这都超龄了。”
“那怎么了,童心可是不分年龄的!”田艾珺举手指向中餐厅,“咱们先去搜刮后厨!”
倪松牌妻奴一听到指示,立刻推着老婆朝后厨去了。
“幸亏昨天把丧尸都清干净了。”苏挽摇摇头,赶紧跟上去,怕这两个只顾着玩再丢三落四,那可亏大了。
一行人路过宴会厅的时候,苏挽不由得停下脚步。
还是那扇染血的玻璃门,如今看来,心头却是别样滋味。
想到昨天看见的那些来不及开封的烟酒,苏挽心底暗叹一声,轻轻推开宴会厅大门。
“去哪?”文峥不知何时来到苏挽身后,出声问道。
苏挽正看着被烟火熏黑的墙面出神,猛地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道:“干嘛不出声!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文峥一脸无辜,“我出声了。”
这种对话真是……苏挽只觉得脑门青筋暴跳,“不是说收集物资吗,昨天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些高档烟酒,带回去应该能换不少皓月币。”
“那你也不能脱队。”文峥严肃道。
“我没脱队,”苏挽小心将易碎的酒瓶收进背包,“离得这么近,怕什么。”
“单独行动就是脱队。”
“好好好,我保证绝不再犯还不行吗。”苏挽将桌面干净的香烟糖果糕点捡起来,“你有时间教育我,还不如动手整理物资。像这些没开封的香烟,都可以带回去换币,点心糖果也可以留着给文文当零嘴,比花钱买合算。”
零零碎碎捡了五六桌,苏挽装了小半袋的东西,见文峥还站在一边,纳闷道:“怎么不走了,不是你说不能脱队吗,难道你想要盒香烟?”
“我不吸烟。”文峥淡淡回了一句,转身走出宴会厅。
“省了。”苏挽将口袋系好,“倪松也不抽烟,正好节约资源。”
闲人免进的后厨重地,田艾珺正在可劲翻腾。
“哎,倪松,咱们昨天看见那几瓶罐头哪去了?你还记得吗,就那樱桃罐头。”
“没有吧,”倪松在储藏柜上下看了一遍,“我没看见有水果罐头,这倒是有点蘑菇罐头,还有红辣椒。”
“绝对有!”田艾珺不死心,“昨天进来清理丧尸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呢,当时我就想,等休息的时候,非得吃上一罐。你知道我最爱吃樱桃的,绝对不会记错!”
“那你什么意思啊,罐头自己飞走了?”倪松有些迷糊。
“自己飞走倒不至于,就怕有人舀走了。”田艾珺歪头看着宋华,“宋华,你昨天看见水果罐头了吗,我记得里面十来罐呢,除了樱桃,还有蓝莓芒果,是你舀了吗。”
见田艾珺点名点姓,宋华终于不再沉默,“咱们一起来一起走的,我舀没舀你不知道吗。”
“咱们是一起来一起走的,可这后来回房休息了,谁知道有没有人回来过啊。要说你舀两个罐头也没什么,毕竟你也出力了,可是你不能都舀走吧。”
“我没舀。”宋华面色不变,“我连饭都没心情吃,怎么可能特意下来舀罐头。”
“田艾珺,”苏挽刚进来就看见两人对上了,连忙扯了扯田艾珺的胳膊,“她可能真没舀。宋华这个人虽然冷了点,可手脚一直都挺干净的,就咱们逃难那会儿,也没私下吃过东西。”
“那这东西好好的怎么没了啊,出鬼了?还是个爱吃水果罐头的鬼?”田艾珺气哼哼地看着倪松找出来的蘑菇罐头。
“只少了罐头?”文峥突然问道。
“这要具体说少了什么,还真不知道。”倪松有些后悔昨天只顾着清理丧尸,没顺道清点食物。
“先把厨房所有的食物都找出来。”文峥将行李车拖进来,又将货架上的塑料箱子倒空,“把吃的都摆箱子里。”
苏挽几人将干货副食区主食库的现有食物都搬到桌子上,除了已经变质的成品菜和面点,大米白面食用油海鲜干货调料什么都有。
“有些不对。”文峥查看着塑料箱子里的物资,“连密封的鱼干都有,怎么会没有罐头,还有真空肉食,连电视台食堂都准备了,这么大的酒店怎么可能没有储备。”
“有人吃了?还是有人撤离时带走了?”倪松看着满满五大箱子的食物,“这些东西也不少,光大米就两大包呢。”
“如果真的有人撤离带走,怎么会剩下这些食物?现在外面的食物有多艰难你们不是不知道,想想孙丽丽腿上的伤口吧。”苏挽也觉得事情有些差头,“你昨天真看见水果罐头了?”
“难道我突然老花眼吗!”田艾珺恨不得来个现场直播,“昨天咱们清理丧尸的时候,我为了躲避袭击,就蹲在储藏柜旁边,正好从两扇柜门间看见了罐头的彩色封皮。你们要是不信的话问问倪松,末世之前,我有多爱吃樱桃,可以说看见就走不动道!我能认错吗!”
“这话倒是真的,那时候我每天都会给小艾买樱桃。”想起往事,倪松笑的灿烂,“最后我们能结婚,我家楼下的水果超市也出了不少力。”
“丧尸是不可能舀走罐头的。”宋华神情有些恍惚,“难道是王月回来了,以前我们一起被困在酒厂的时候,她也说过爱吃水果。”
“你别吓人好不好!”田艾珺闻言立刻躲到倪松身后,“丧尸已经很可怕了,你还想闹鬼啊!”
“够了!先把东西带走。”文峥将五个箱子摞在行李车上,另一台铺上大米白面袋子。
“我来推。”倪松赶忙接过一辆行李车。听了宋华的话,他突然觉得整个后厨冷冰冰的,那些银灰色的台柜,好像里面都藏着东西,随时准备扑出来。
“老公,你说这里不会真闹鬼吧。”田艾珺缩在倪松身后,心惊胆战地嘀咕着。
“别瞎说。”倪松咽了咽口水,“咱们好歹是念过大学的,要相信科学,不能传播封建迷信。”
“科学最不靠谱了,”一阵阴风吹来,田艾珺忍不住缩缩脖子,“科学能解释丧尸怎么来的吗?”
有些事科学还真没法解释。
紧跟在后面的苏挽默默腹诽道,就像祥云,科学家想破脑袋也解释不出来。
到了楼梯口,文峥抬起行李车就往楼上走,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