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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坐下之后,急忙喝了半碗粥,又将馒头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偷偷打量着同桌的田艾珺,还用眼角余光瞄着苏挽面前的托盘。
多了个外人,连爱说笑的田艾珺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开始专心吃馒头。
“你们也是住在E区的吧?”女人吃到一半,突然开始搭话。
“啊,是E区。”见苏挽和田艾珺都没反应,倪松只得回了一句。
苏挽斜靠在窗台上,懒洋洋地掰着馒头往嘴里送,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眉眼秀气,身材消瘦,穿得有些脏。看着不到三十,不过应该和田艾珺差不多。毕竟末世以来的活人大多过的艰难,都会比原先显得苍老。
再对比桌子对面的田艾珺,虽然都是来吃免费餐的,却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号称长了眼纹的田艾珺至今风情犹在,衣着体面,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
“这么巧,你们住几号楼啊?”女人见倪松回话,面上更热情了。
听到这,苏挽忍不住嗤笑一声。难道人受苦之后,智商也会跟着下降吗。不是E区居民,又凭什么到E区生活中心吃早餐。
“问这么清楚干嘛,想套近乎啊?”田艾珺直接用最粗暴有效的方法结束了这段对话,“苏挽,吃完没,吃完赶紧走!”
“走吧。”苏挽拉过背包,朝倪松使了个眼色,“还不跟上,河东狮吼了。”
倪松赶忙拉开凳子,“小艾,慢点,地上滑,别摔着。”
“用不着你管!”
苏挽跟在两人身后,见田艾珺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倪松哈腰在后面跟着,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走到半路,又回头看向先前的位置。
那个女人没事人一样留在原地吃饭,只不过苏挽原先没怎么动过的粥碗不见了。
七号楼门前,拉着长条警戒线,所有居民都被赶到小区花坛,军方在三类接触员的引领下,对楼内进行地毯式搜查。
从社区中心回来的苏挽三人和大部分搞不清状况的住户一样,被堵在外围。
“有看见的,说那血淌了一地!”
“可不是么,昨晚楼上的小吴还说卫生间被堵住了,排水不畅,一早找人来修,结果掏出满满一盆的头发!”
“吓死个人呦,听说住在那户的女娃子年轻得很,嫩生生的小姑娘,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以后可不敢晚上出门了,还说基地安全,安全个屁!”
苏挽站在后面,听着前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打了个冷战。
“唉,”她碰了碰旁边的田艾珺,“楼里好像死人了。”
“你说什么?!”田艾珺嗷地一嗓子,把前头守楼士兵的目光都引来了。
“小点声!”苏挽使劲掐住田艾珺的手,“你还想不想混了!别把狼招来!”
“大白天的,苏挽,我告诉你,可不许装神弄鬼吓唬人!”田艾珺越说越胆颤,最后干脆抱住了倪松的胳膊。
“谁装神弄鬼了。”苏挽示意她往前看,“你没看吗,整栋楼都被封锁了,还要挨户搜查,你觉得能是小事?这可是亲眼有人看见的,楼里死了个女人,就在昨晚上。”
“你别说了!”田艾珺身上越来越冷,“这里是安全区,怎么会无缘无故死人!”
“没死人,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还有别人说的那些,地上的血痕,下水管道里的头发,都哪来的,你可不要告诉我那是鸡血和假发。”
“都让你别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田艾珺快哭出来了,“你让我怎么回家!”
“回家?今天这门恐怕进不去了。”
“苏挽,真出大事了?”倪松侧耳听了些小话,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基地里出人命,算不算大事。”苏挽一边回答倪松,一边在四周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你看见文峥了吗?”苏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那对父子。
“文峥,我从伏苍回来,就没见过他,你找他有事?”倪松忧心道。
“他是咱们队长,如果真有大事发生,有他在,总会有些保障。”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趟超市。”
“这时候你还要去超市?!”田艾珺吓白了脸,一惊一乍道。
“姐,你带钱了吗,你还有吃的吗?万一封楼把咱们安排在别处,咱们不得准备点吃喝用啊?”苏挽实在不想再耽误时间,直接将田艾珺塞进倪松怀里,“看好你老婆,我一会就回来。”
趁着外围看守人员不备,苏挽一路小跑来到社区中心。好在她的全部身家都在祥云里,所以即使回不了家,也不会断粮。如果真和一大群人羁押在一起,她是不会冒险从祥云里拿物资的,只能现买现用。
不论价钱,苏挽用最快的速度拿了一整篮子的饼干面包香肠饮用水,还有照明的蜡烛毛巾面纸等物品,塞进登山包里。
因为这次突发事件性质不同,苏挽特意留下了超市小票,以免被搜查时说不出物品来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她不敢用祥云的原因之一,万一哪件超市没有的东西被人从包里翻出来了,让她拿什么解释。
背着储备物资,苏挽再次返回七号楼外围的时候,果然被当场扣留盘问,和七号楼所有住户一起被押送到E区安全中心。
“现在都听着,按照排名的次序,一个一个往里进。”带队军官手里举着社区中心开出的居民名单,按照楼层住户点名,“一层,101,孙敏……”
被点到名字的人,都老老实实地进到安全中心隔离室。念到最后,军官宣布,鉴于此次突发事件的严重性,整栋楼现存居民将被暂时隔离审查,时限不定。
因为是分层盘查隔离,所以每层楼的居民都被羁押在一处,苏挽终于如愿见到了多日不见的文峥父子,也再次不幸地与苏晴苏远同处一室。
十几平米的隔离室,连床都没有,只在地上散放着些海绵垫,二十多个大活人挤在一起,腿都伸不直。
田艾珺眼疾手快,拉着倪松先占了墙角的一块海绵垫,又急忙将苏挽和文峥父子喊到身边,五个人紧紧挨着,将海绵垫子占得满满当当,余下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因为地方小,也只能将就了。
“文峥,你上哪去了,早上苏挽还找你来着,都没看着人。”田艾珺帮他抱过孩子,问道。
“爸爸每天都带我去散步,找朋友,可惜总也找不到。”方文仰起头,撅着小嘴。
“小家伙,那么早出门,肚子不饿吗。”
“吃过饭。”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杀人了?”趁着田艾珺和方文说话的时候,苏挽朝文峥小声问道。
文峥摇摇头,“我也刚回来,具体情况不清楚。”
“那你有办法出去吗?”
“恐怕不行。”
“那军方会怎么办,一直把咱们押在这?”苏挽有些发愁。父母那面也没打招呼,万一他们找过来,被别人知道了身份怎么办。
“不会,因为七号楼是事发地,才会将我们作为重点嫌疑人羁押扣留,可这并不代表凶手就一定生活在七号楼。”文峥冷静分析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人命,这感觉比基地进来一个丧尸还恐怖。”
“基地人口越来越多,暴力犯罪一定会逐步递增。原先的世界没有丧尸,你敢夜不闭户吗?”
“不敢。”苏挽撇撇嘴。别说晚上睡觉不关门,大白天兜里揣点钱都得防着小偷。目前为止的安全区,还算是好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腿脚不方便,让我坐到里面可以吗?”仗着有伤在身,徐卫东和一个看着就好说话的女人换了位置,硬是坐到了文峥对面,他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墙边,冲几人笑道:“咱们还真是有缘。”
“孽缘也叫缘?”田艾珺冷哼一声,甩了个眼刀子。
“就算是孽缘,它总带个缘字吧?”
“最高指挥官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怎么不去拉关系啊?”
“小艾。”倪松拉过妻子,指向头顶的摄像头,“你看上面,别惹事。”
“我一没犯法二没杀人,正统良民一个,现在无缘无故被关在这里,难道连话都不能说?哪来的道理?!”
“田艾珺,你攒点力气吧,你不觉得坐在地上很冷吗,这海绵垫子看着厚,一压就透。”苏挽冷眼瞧着斜对面的苏晴姐弟和宋华,还有几个没见过的住户,“你就不担心这隔间里藏着一个杀人犯吗?”
☆、36谁是凶手
“你说谁是杀人犯?”苏晴急声问道。
“怎么;你还不知道咱们为什么被军方羁押吗?”
“苏挽;你说清楚!”
“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在家里洗衣服,突然就有军队上门,说要搜查房间;还把我赶了出来。”先前给徐卫东让座的女人跟着问道。
“我也只是听其他住户说的;楼里好像死了人,具体情况不清楚。”苏挽看了陌生女人一眼,答道。
“怎么会有死人!丧尸进入基地了吗?!”苏晴这话说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最懂得杀人技巧的;可不是丧尸。”宋华心平气和地说道。
“为什么会有人在基地杀人;”苏晴烦躁不安地揪着头发,“这里吃好睡好还不会担心丧尸的袭击,为什么还要杀人。”
“谁知道呢,杀人的理由太多了,情杀,仇杀,”宋华说到这里,眼角淡淡扫过苏挽,“也有可能是见财起意。”
“基地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把咱们驱逐出去?”想到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苏晴焦急道:“以前不是说过,违规人员会被放逐,再也没有资格进入基地吗!”
“你担心什么,人是你杀的?”
“我为什么要杀人!”苏晴尖叫道:“我过的这么好,为什么要杀人!”
“那就是了。”苏挽嘲讽道:“既然没杀人,你操的什么闲心。”
“姐姐,不要激动。”苏远将苏晴拉到怀里,轻声安慰道:“你只是太害怕了,没事的,等基地查清楚,一定会放咱们出去的。”
“小远,我不可以被驱逐出基地,我的好日子才刚要开始。”苏晴面色发白,语无伦次道。如果离开基地,她就什么也没有了,连那个人,对只要找到那个人,他一定会保住自己的。
“切,”田艾珺见着苏晴就想起逃亡路上的不愉快,故意刺激她,“反应那么大,做贼心虚啊!”
“都是邻居,有什么深仇大恨放不下,非得这么咄咄逼人。在这种时候,咱们不是应该团结起来吗。”紧挨着苏晴姐弟的男人眼见着苏晴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怜香惜玉道。
逃到安全区的女人不多,有姿色的更少,像苏晴这种年轻貌美的,恐怕是个雄性动物都得高看一眼。
“邻居怎么了,邻居就有资格干涉别人的生活?私人恩怨管你什么事,想英雄救美,有那个资本吗?”田艾珺讥笑道:“可怜你说了半天好话,人家都没正眼瞧你。”
“你这个女人,怎么胡搅蛮缠?”男人感觉失了脸面,大声道。
“你一个男人,和女人胡搅蛮缠就有理了?”田艾珺两片嘴皮子一张一合炒豆似的,“想勾搭美女就直说,装什么好汉啊。你还真别说,算你好命,蹲班房也有美女作陪。看见没,紧靠门口那两位,还是电视台主持人呢,你倒是和人家说话去啊,看人家甩不甩你。”
田艾珺说的是乔娜和吴薇。当初从红州电视台逃到安全区以后,这两个女人一直住在七号楼三层没挪地,连地面任务都没参加过,却一直过得很好,到现在即使被羁押在安全中心,也妆扮的十分妖娆。
在这几位的衬托下,整个隔离室最不起眼的,就是苏挽和先前问话的女人了。
男人的心思被毫不留情地揭破,恼羞成怒,“你再胡说!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你打啊!不打不是男人!”田艾珺歪着脸往前凑。
男人被彻底激怒,腾地站起来,倪松见状挡在前面,“哥们,跟女人计较,太跌份了吧。”
“这女人嘴太贱,我得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不好意思,恐怕还轮不到你,”倪松面色铁青,冷冷说道:“这是我老婆,天塌了,还有我在前面顶着。”
“都是邻居,一点口角,多不值当。”徐卫东见二人对峙,急忙打圆场,“兄弟贵姓?给我个面子,都是男人,别让屋里的女人说咱们小气。”
男人本来就不想把事情闹大,再一听徐卫东的话,退步道:“还是这位大哥讲理。我姓孙,叫孙路。”
“我叫徐卫东,和乔娜吴薇一样,都是红州电视台的。”
孙路眼睛霎时间一亮,“徐哥你们是红州人?我也是!我是红州机场的检修员,咱们还是老乡呢!”
“难怪臭味相投,原来是一丘之貉。”田艾珺小声嘀咕道。
“小艾,算了。”倪松叹了口气,将妻子拥在怀里,“如今这环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什么出去再说。”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假正经。”田艾珺也知道一时意气给倪松惹事了。刚才姓孙的往前冲时她才有点害怕,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怕倪松吃亏。
“世上看不惯的事情多了,你管得过来吗,要么闭上眼,要么活气死。为别人气死自己,这不傻吗?”苏挽见她冷静下来,适时开解道:“你是不是也被死人的事情吓到了,平时也没见你和陌生人这么来劲。”
“不知道,就是心里烦的很。”田艾珺有些理亏,哼唧道。
“难道是受到丧尸病毒影响,人类更年期提前了?”苏挽发愁道:“这可怎么好!”
“去你的!就知道埋汰人!”田艾珺气得满脸通红。
“我跟你开玩笑呢,瞅咱们田美人这摸样,起码还得独宠二十年,是吧倪松。”苏挽坏笑着挑挑眉头,“你老公还真不错,跟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护着你。”
“别拿我逗乐了好不,你还一点也不愁啊。”
“我愁什么啊,我愁有用吗。杀人没我的事,死人有基地调查,我只能坐着等人家放风,顺便和文文联络感情。”苏挽说着将背包侧兜里的游戏机掏出来,“文文,姐姐现在也能连过三关了,厉害吧!”
“我已经到十五关了,结局都打过来两次。”说起自己的光荣战绩,小孩挺起胸脯严肃道。
“……”苏挽汗颜,这孩子,怎么一点情面不讲。
“吃饭了!”安全中心监管员推着一车食物来到门口,顺着铁栏杆下面的预留口,将饭盆推进来。
离着近的吴薇皱眉看了一眼饭盆里的饼,“这么干怎么吃啊,没水吗?”
“有水,五币一个,要吗?”监管员从推车上拿起一小瓶水向众人示意。
“怎么这么贵!超市大桶饮用水才一个币!”
“你也说了那是超市。现在你们作为羁押人员,本身就没有资格享受额外待遇。觉得贵可以不买,谁也没强迫你们花钱。”
乔娜朝吴薇使了个眼色,娇声娇气地说道:“大哥,我买一瓶水。”她靠着铁门,朝监管员媚笑道:“您这除了水,还有什么吃的吗?”
“外面有的我这都有,就是贵了点。”监管员收钱的时候趁势在乔娜手上摸了一把,顿时被满手细腻柔滑的触感勾的心魂激荡。
“有没有软和点的,这饼看着就硬,我胃不好,吃了怕胃疼。”乔娜见男人上道,眉眼间风情更盛。
“妹子不知道了吧,有些东西,他就得硬点才够味!”监管员舔着脸凑近乔娜,饱含深意道。
“坏死了!”
“我这有块蛋糕,本来是想留给家里孩子的,既然妹子胃口不好,就送给妹子了。”监管员说着,将一块手掌大小的蛋糕塞进乔娜怀里,收手的时候又趁势在她胸口摸了一把。
“那就谢谢大哥了。”乔娜拿着水和蛋糕,回到自己的地盘,将两样吃的放进挎包里。
“还有没有要买东西的!没有走了啊!现在不买,再来就是晚上,中间渴了饿了可没人管!”监管员见屋里没人应声,推着车朝下一个隔离间去了。
“什么狗屁玩意!”田艾珺背后啐了一口。
苏挽拿了个保鲜袋,装了五张饼回来,盆里剩下的,都被其余人分了,连刚才喊着胃不好的乔娜都没落下。
“这饼可真硬啊,做的还咸。”倪松咬了一口,苦着脸道:“难怪人家说渴了不管,就这种饼,谁吃不渴啊。”
“吃了吧,安全中心的在押人员每天只有两顿饭,下顿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文峥将手里的饼细细撕成碎块,喂到儿子嘴里。
“大人能坚持,别给孩子吃这个。本来胃肠就弱,吃坏了你指着刚才那人给你找医生?”苏挽嚼着饼,从包里拿出一盒饼干递给文峥。
“哪来的?”文峥接过饼干,轻声问道。
“买的呗,”田艾珺嘴里有东西,含糊道:“早起我们和苏挽一起去吃的免费餐,回来的时候看见楼门口那架势,苏挽就说要出事,现跑去超市买的。你别说,苏挽的第六感太神了,管它好坏,都能蒙中。”
“你是想说我乌鸦嘴吧!”苏挽一头黑线。
“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