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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倪松说的对,”苏挽很配合的捧场,“不过咱们也不能就这么休息,我刚看了一下路线图,这附近有条供水管道,我想你们不会介意洗个冷水澡吧。”
田艾珺立刻举手道:“强烈要求先洗澡后休息,我这都二十天没洗澡了,真要命,凉水我也认了。”
苏挽抱起小孩,“那还等什么啊,咱们快走吧。”
田艾珺溜溜达达地挽着倪松的胳膊,左看右看,“哎,你们说,这水道里不能藏着人吧?
倪松笑了笑,“不好说,这里条件这么好,说不准真有本市市民躲在这里呢。”
“有人,也有可能有丧尸。”苏挽严肃地看了他们一眼,“咱们还是小声前进,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藏在水道里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他们要抢咱们的东西怎么办?万一他们手里有杀伤性武器怎么办,”苏挽朝田艾珺做出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尤其是你,不要太闹腾了,免得乐极生悲。”
田艾珺缩了缩脖子,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别说的这么吓人好吗。”
倪松也跟着皱紧眉头道:“这种生存条件,很难再出现像顾大爷那样的好心人了,当初我不知道外面的环境这么恶劣,现在想想,咱俩真是太不懂事了。”他口中的顾大爷就是曾经收留两夫妻的农家
老汉。
苏挽扶着车子站住,“这话是真的,我看过报道,不少战区根据地的老农都会收留受伤的战士,也许那位顾大爷也曾经那么做过,可惜他不知道末世远比战时更残酷。”
“说到战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倪松换了个手拿包,“你们还记得曾经的细菌战吗,当时各国战场都出现过生化战争,你们说这场末世,会不会也是变相的细菌战?”
田艾珺疑惑道:“不能吧,这不是全球危机吗,难道还是哪个傻帽想袭击别国,结果把全人类都坑了?再说那天的日食,可不像是地球人能制造的啊!”
苏挽乐了,“你这意思是外星人为了占领地球,朝咱们投放的丧尸病毒?”
田艾珺一拍手,“哎,你别说,真有这个可能啊!”
苏挽好笑的摇了摇头,“行了,咱别阴谋论了,喏,你盼望已久的冷水洗浴地点来了,你叫倪松上去把排水阀扭开就能洗淋浴。”
田艾珺兴奋地看了看头顶的粗水管,随即纳闷道:“不对啊苏挽,咱们四个人呢,难道要穿着衣服洗啊!”
苏挽往左面的通道指了指,“洗冷水澡还穿衣服,有那么憋屈吗,看见没,从这拐进去还有另一条供水管,我带着方文去里面洗,咱们两个小时以后在这里集合,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洗鸳鸯浴也别忘了耳听八方。”
倪松尴尬地挠挠头,田艾珺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走你的吧!”
“拜拜了您呐!”反正地方够大,苏挽干脆抱着小孩一路骑了过去。等到了检修道尽头的时候,果然如示意图标志的那样,出现了一扇铁门。
苏挽是要洗澡,可是她不会带着方文洗冷水澡的,先不说小孩身体能不能扛得住,单说祥云里什么浴没有啊,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苏挽把车子停住,抱着小孩来到门前,指着铁门上的英文警示牌说道:“文文,这里面就是修理工叔叔的洗浴间,姐姐带你进去洗澡换衣服啊。”说着,她握住门把,假意开门的时候在心中默默呼唤了祥云,转眼就来到了设计最简单的桑拿淋浴房。
“这里真暖和啊!”小孩疑惑地看了眼前冒着热气的淋浴头,“姐姐不是说洗冷水澡吗?”
苏挽干咳一声,“那两个叔叔阿姨可以洗冷水澡,但是咱们文文太小了,洗冷水澡会生病,所以姐姐就带着文文来洗热水澡了,不过能洗热水澡的地方只有一个,呆会儿出去文文千万别说出去啊,这是咱们的小秘密。”
小孩高兴地点点头,“姐姐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苏挽把小孩放下,把两人
的衣服放在躺椅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菠萝饭和椰汁放在炭火旁保温,“咱们先去洗澡,呆会儿就有热饭吃了。”说着,苏挽就抱着光溜溜的小娃娃钻进了热水里。
小孩被热水一冲,乐得咯咯笑,苏挽仔细帮他洗去灰尘,才拿沐浴露把小孩搓成了个泡泡球,看着文文的小胳膊腿比来时有肉多了,苏挽心里也很高兴,觉得总算没有愧对孩子那声姐姐。
一大一小笑嘻嘻地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面对面坐在躺椅上,开始分吃那份菠萝饭。
方文小脸蛋鼓鼓地嚼着米粒,圆溜溜的大眼睛随着苏挽手中的勺子转来转去,勺子落哪他看哪,那可爱的小模样,勾的苏挽连饭都不顾得吃了,直接啃了小包子两口。
“来,文文,咱们再吃个果仁,最近水果吃的少,你看你嘴唇都要裂纹了,到时候出血可疼了。”
小孩听话的咬了口勺子里包着果仁的饭团,软软喏喏地问道:“姐姐,那边的叔叔阿姨也要吃果仁吗?”
苏挽愣了愣,随即很严肃的放下勺子,对小孩叮嘱道:“文文,虽然那边的叔叔阿姨暂时和咱们同路,但毕竟不是一家人,他们不像姐姐和文文,可以相亲相爱互相依靠,所以姐姐和文文这面的事情,一定不能和他们说,知道吗?就像是姐姐领你洗热水澡,姐姐给你吃的肉肉和菠萝饭,还有咱们用的这些东西,都不能告诉他们,不光是那边的叔叔阿姨,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人,都不能说,因为这是姐姐和文文活命的东西,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小孩咽下嘴里的饭团,“连爸爸也不能说吗?”
“到时候如果文文想跟爸爸说,姐姐不会拦着的,因为那是文文的亲人,和别人不一样。”苏挽觉得,方文的爸爸还不知道是死是活,真就是将来遇到了,他也不会拒绝一个真心疼爱自己孩子的人吧,更何况她虽然疼爱小孩,却始终没有暴露祥云的秘密,所有东西的来路都是做过掩饰的,即便孩子无心之下说出什么,也没什么大问题。
小孩听到可以和爸爸分享秘密,立刻笑眯了眼,“恩,除了爸爸,文文谁也不会说的。”
苏挽捏了捏小孩的嫩脸,将吸管塞进他嘴里,“喝吧,等下咱们就要去和叔叔阿姨会和了。”
小孩乖乖点了点头,自己捧着椰子吸溜起来。
苏挽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她把两人换下的脏衣服直接转移到洗衣机里,然后取了两套新衣服和孩子换上,带他出了祥云。
回到汇合点时,倪松正在帮田艾珺擦头发,田艾珺可能是被冷水冻着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田艾珺吸了吸鼻子,“唉,这冷水澡也不是那么好洗。”
倪松帮她包好头发,担心道:“怕是感冒了吧。”
苏挽把登山包卸在一边,从包里翻出酒精炉,烧了一小锅热水,“我这里有感冒药,一会儿喝点热水就好。”
田艾珺接过苏挽递来的感冒药翻看了一遍,“苏挽,你行啊,准备够全的,我发现你那包里什么都有。”
苏挽挑了挑眉毛,“最高指挥官曾经教育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你以为有几个人敢像你们这样空手混末世。”她把烧开的水灌进保温瓶里,将剩下的倒给田艾珺,“快吃药吧,省得耽误我出城。”
田艾珺瞪她一眼,将水吹凉了把药咽下去,“我就是病了也有我们倪松背着我,是吧倪松。”
倪松没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苏挽看着对面一派温馨的夫妻俩,心中警铃大作,不对啊,这俩人突然变得这么和谐,明显有奸。情,咳,有真情,她差点忘了人俩领过证,真正是受法律保护的耍流氓,虽然现在法都不知道在哪了。
天色还早,苏挽拿出下午组装好的掌上游戏机,给方文安排了半小时的休闲娱乐活动。自己在一旁铺好了睡觉用的地方。
水道虽然看似安全,却也不能大意,更何况即使走到今天,她也不会全然相信倪松和田艾珺,这么看来,睡帐篷是不可能了,只能弄毯子。
苏挽将毡垫对折,怕透寒气,趁着对面两人不注意在毡垫中间塞了好几个暖宝散热,又在上面铺了毯子,才叫玩游戏正上瘾的小孩过来睡觉。
小孩恋恋不舍地将游戏机交出来,乖乖躺进毯子里,枕着用自己羽绒衣折成的小枕头,大眼睛忽闪了几下,困意就涌了上来。
苏挽轻轻拍了拍小孩,也跟着往毯子里缩了缩,趁机放松紧绷了一天的肌肉。
“你们姐弟也太招人嫉妒了吧。”田艾珺不满地看向苏挽打好的地铺,“我和倪松怎么睡啊。”
“倒着睡。”苏挽把头低下的登山包往后推了推,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倪松包里不是还有几件衣服吗,还有你换下来的大衣,足够你铺盖。”
倪松听话地把旅行袋里的衣服展开垫在地上,“小艾,将就一下吧,外面的公寓再高级,也没法睡踏实。你有点发烧,还是早睡比较好。”
田艾珺不甘心地看了看倪松整理好的简易床铺,嘟嘟囔囔地躺了下去,“不知道安全区有没有大床睡。”
倪松替她盖好衣服,朝苏挽问道:“咱们就这么睡下合适吗,会不会有危险。”
苏挽仔细听
了听周围的动静,确认除了水声,没有其他可疑的声音,“要不咱俩守夜吧,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你守头半夜,两点的时候叫我换班。”
倪松嗯了一声,“行,我也觉得轮换着守夜比较好,你先睡吧,到点我叫你。”
苏挽侧身搂着方文,握紧怀里的长刀迷糊着睡了过去。
☆、地洞里的活人
自从与祥云心意相通之后,苏挽的五感变得分外敏锐,似乎空气中每一丝气流的转换,甚至带起的微尘,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和耳朵。
也正是因为这不似常人的敏感,让苏挽在那道灼热的呼吸靠近前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把藏在毯子下面的长刀慢慢抽了出来,寻找可以一击致命的契机。
一道拉长的阴影随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喘息声从苏挽眼前袭过,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坐起身,朝背后反手拉了一刀。
“呜呜~~”这一刀下去,耳后就传来了一声呜咽的悲鸣。
苏挽回头看去,一只浑身脏污的小黑狗,正拖着受伤的前肢朝后退去,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因为背着光,苏挽看不清他的面容。
苏挽站起身,拿刀指向那个乌黑的影子,“谁在那里!”
那人没有说话,转身朝水道尽头跑了过去,受伤的小狗想跟过去,却因为伤在腿上,只踉跄着走了几步,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苏挽见那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气愤之下踹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倪松一脚,“睡个屁啊,早晚把脑袋睡没了!”
倪松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啊,这么快就天亮了?”
“天亮你个头!”苏挽真狠不得再踹上一脚,“现在才半夜三点,你家太阳这么早出来!”
倪松把眼镜戴上,抹了把脸,“那你这么早叫我干嘛?”
苏挽冷笑一声,“你还真好意思问,不是你自告奋勇要守夜吗,你守的可真好,丧尸来了都能活啃了你!”
这时候才爬起来的田艾珺迷糊道:“丧尸来了?在哪,让倪松揍他去。”
苏挽拍了拍脑门,“你说老天爷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非得让我遇上你们这两个不成事儿的家伙!”
不知什么时候被大人吵醒的方文,拿小手揉了揉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受伤趴在一旁的小狗,惊呼道:“小狗!姐姐,哪来的小狗!”
倪松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站起身,看了看小狗腿上明显带血的新伤,“是你干的?”
苏挽没好气的瞅着他,“不是我,是你在梦里干的啊?这要不是我机警,咱们现在还指不定什么下场,刚才来的可不光是这条狗。”
倪松皱紧了眉头,“你是说,这水道里还有活人?”
“一个男人,”苏挽看向刚才那人逃跑的方向,“人高马大的男人,绝对不是你这种文弱书生能对付的。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田艾珺连忙套上大衣站起来,“那咱们
是不是得赶紧躲起来啊,苏挽不是说现在专门有人杀人劫货吗!”
苏挽给小孩套上衣服,把地上的毯子都卷起来,“那人好像对水道很熟悉,咱们要小心了。”
几人连忙收拾随身物品,只有方文看着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狗,忍不住走了过去。小狗看见眼前的小孩,低低地呜咽了两声,趴下不动了。
方文想了想,掏出兜里的奶酪,掰下一半送到小狗嘴边,小狗小心地闻了闻,才欢快地舔了起来,急忙一口吞进肚里。
方文试探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见它很老实的趴在原地,转身拉住了正在忙活的苏挽,“姐姐,小狗很可怜,咱们给它包扎一下吧。”
苏挽回头看了看小孩那双湿漉漉地大眼睛,又看了看那只顶多两三个月大的小狗,“文文,喜欢小狗?”
方文点了点头,“小狗很乖的,刚才还舔了我的手,没有咬人。”
苏挽叹了口气,上前抓住小狗的前腿查看伤势,好在这小狗还算机灵,否则这一刀下去,就不是破开血肉那么简单了。她往小狗腿上撒了点伤药粉,包了厚厚一层纱布,防止它触碰到带着病毒的污物。苏挽还没见识过丧尸动物,但是她直觉那些四条腿的动物一定会比两条腿的行尸更有攻击力,所以还是尽量避免危险发生吧。
整个过程中小狗一动不动,只在疼得厉害时哆嗦了两下,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方文被这只小狗勾搭的小心肝乱颤,忍不住朝苏挽要求道:“姐姐,我能抱抱小狗吗?”
苏挽看了看这一小人一小狗,无奈地拿出消毒湿巾,尽可能地把小狗清理干净,才把它放进小孩手里,“文文要抱着小狗的话,姐姐就不能抱着文文了,这样你也要带着它吗?”
小孩使劲点了点头,将小狗搂进怀里,“文文能自己走,姐姐让我带着它吧。”小狗像是知道他们的心思,也跟着呜呜了两声,好像是在哀求别扔下自己。
旁边的田艾珺看不下去了,“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花在狗身上啊,你就不怕这狗把它主人引来害咱们。”
苏挽将登山包背好,“文文太孤单了,有只小狗作伴也不错。”
倪松看了看三面的出口,“咱们接下来往哪走,要去追那个人吗?”
苏挽摇了摇头,“除非你想把手里的食物分给陌生人。敌我不明,咱们还是按照计划往外走吧。”
田艾珺也觉得苏挽的话有道理,“咱们这吃的看着多,可是架不住时间长啊,还不知道省外情况怎么样呢,没被抢走就够幸运了,哪有主动往外送的道理。哎倪松
,下次你值夜可不许再偷懒,幸亏这来的是活人,这要是来了一群丧尸,想想我都后怕。”
“在末世不能有侥幸心理,”苏挽认真地看着倪松,“错误本身就意味着死亡。”
倪松赶忙承认错误,“我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这不都是路上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
苏挽把小孩放在车座上,推车往东面的水道走去,“咱们赶紧走吧,从现在开始,防身的家伙不要离身。”
田艾珺在倪松腰上扭了一下,几步跟上苏挽,“咱们走多久能到出口啊?”
苏挽边走边说道:“不走错路的话,大概需要一整天,市郊山脚下有一处内河排污口,如果咱们从那里出去的话,走几个小时山路就能到红州市地界。”
倪松吹了个口哨,“比起地上的尸群,从这里出省简直太轻松了。”
“是啊,”田艾珺也跟着幻想,“如果去安全区这一路都有地道就好了。”
苏挽笑了,“你要是鼹鼠,就可以给自己挖条地道。”她这话一说完,连方文都跟着笑了几声,“姐姐,我知道鼹鼠,动画片演过,很会挖土。”
田艾珺掐着腰,“好啊你们,不许笑话人!”
“嘘!”苏挽好像听到了什么,连忙打断田艾珺的话,“你们仔细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倪松前后看了一眼,“苏挽,你是不是听错了?”田艾珺赶紧躲到倪松身后,小声说道:“别这么疑神疑鬼好不好,怪吓人的。”
远处的回声越来越近,苏挽面色一沉,“我没听错。”她把手伸到衣服里,拿出了那把乌黑的手枪。
除了初遇那天,这是倪松和田艾珺第一次看见苏挽拿出这把手枪,他们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来回看向水道两头的转弯口。
空荡荡的水道里只能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远处的顶灯闪了两下,一阵轻微的好像水波涌上岸边的声音从水道尽头传了过来,压得几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第一道斜长的影子从水道尽头慢慢袭来的时候,苏挽紧紧抱住身边的孩子,就连还算镇定的倪松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第二道,第三道,第五道,第七道,越来越多的黑影从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