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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依旧担扰道:“那刚才……”
“没什么,爹和母亲就问了问我们在宫里都去了什么地方,这不回来了吗。”方肖溪笑着宽她的心,母女又聊了会闲话,四姨娘才离去。
方肖溪折腾了一天,也困了,早早的吃了晚饭,便将丫头们打发出去,掏出今天沈妙雪给的彩头,共三块玉佩和两支簪子,沈妙雪倒是大方,只随便拣了两样,其它的都给了自己。
想到沈妙雪,方肖溪不禁笑了笑,这是她在这世上的第一个朋友,虽然年纪小了些。
一夜好眠
方老爷和大夫人就没这么好的心情,方老爷面色铁青的靠在床上:“这个孽障,怎能做出这等事!”
大夫人脸更阴沉:“这便罢了,居然还借了老三和老五的名头,老三还有两个月就及笄了,若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方老爷重重出口气:“明儿你先和溪儿议议,再去白府,和白家商议一番,看能不能压下来。”
大夫人应了,两人草草躺下无话。
因着宫宴,大夫人放了几日假,不用再学习礼仪,方肖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懒洋洋的起来洗漱后丫头们已摆好了饭,一盘清炒青菜,一份萝卜焖肉,一份炒茄子外加一盅蛋花汤。和以前比
,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且这还是使了银钱后的伙食。
刚用完饭,大夫人便差人来叫方肖溪,委婉的说方肖梦做了件不太好的事,但她十三岁了,明年就要谈亲事了,问方肖溪能不能帮四姐一把,把这不太好的事担到她头上,她才十岁,还要四
五年才议亲,这事就是些传言罢了,等到一阵,也就散了。
方肖溪一听就明白了,背黑锅是吧,可以,没问题,于是道:“溪儿为人子女,自是愿为爹爹和母亲分担的,只是那日郡主和世子都在……”
大夫人强笑道:“母亲明白,只要溪儿愿意,旁人自是不会再说三道四。”意思是只要你认了,别人说什么也白搭。
方肖溪点点头:“只是毕竟有损名声,若是有人说起此事,让溪儿何以堵悠悠众口,溪儿脸面何存,若将来因此被夫家休弃,溪儿身无分文,如何立足于世?”
这话就露骨了;连身无分文都能说得出,大夫人愕然,半晌方道:“溪儿想要什么?”
大夫人这么上道,方肖溪也不好意思再拐弯了,伸出一个指头:“一千两。”
一番唇枪舌剑后,方肖溪捧回了一千两,撂平日里,方肖溪是没这么尖牙利齿的,多亏有一千两银子做动力,超常发挥,居然舌灿莲花,说的大夫人哑口无言,只能咬了牙捧银子出来。
这次让她挑担子的真正原因是为了方肖雨,她已议了亲,只等及笄后出嫁,这样的丑事出来,自然会影响方府的门风,方肖雨的亲事随时会告吹,是以大夫人快刀斩乱麻,方肖溪才十岁,就
算传出什么,大多人只会一笑置之,掀不起大浪。大夫人其实在宫里就想到这招移花接木,只是在宫里和方肖溪一起的人惹不起,才只好商量着来。
之前的日子里,方肖溪每个月不仅把自己的月钱花的一干二净,还把四姨娘的花光,好在之前有外财,不然,她一边要打点起居,一边要存银子,怕是早就青黄不接了。正因为没有存钱的压
力,她才把玖景园打点的妥妥当当。
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的钱财,方肖溪早就乐坏了,先把四姨娘请了过来,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把四姨娘惊的嘴巴半天合不上。
这银子可是方肖溪拿名声换的,大祈王朝虽说民风较为开明,可也赶不上现代呀。
所以方肖溪死都不敢让四姨娘知道银子怎么来的,只说是大夫人给的,为什么给,大夫人那自有一套言辞云云。
接下来的日子,方肖梦“病”了,为怕过了“病”气,大夫人令不许她出院子,也不许人去看她。
☆、第 28 章
玖景园这几天客似云来,连从没来过的六姨娘都光临了,各人的话里话外都是羡慕妒嫉,一千两银子对于每月最多只有十两月钱的众人们可是好大一笔钱财,个个撺唆着方肖溪请客,这个要哪哪哪的料子,那个要哪哪哪的首饰。
方肖溪烦不胜烦,最后请示了大夫人,请方肖雨和方肖玉,钟丽裳一起去锦绣阁选料子。
四个人坐了两辆马车,带着侍从,丫头,朝鎏风街而去。
锦绣阁在鎏风街的中段,店面不小,一溜四间,上下三层,四姐妹在店门前下了马车,被丫头们簇拥进了楼里。
锦绣阁四间全部打通,各色缎料纱料摆在长台上,四周墙上挂着各种款式的样衣,女伙计们着了清一色的素蓝短衫长裤,个个看着利索清爽。
这个时间正是生意上门的时候,店内人流不少,看衣着穿戴几乎都是大家姑娘,个个身旁都围绕着丫头婆子,店内莺声燕语,花红柳绿,让人目不暇接。
方肖溪凝神扫了扫,堂内客人多为女子,衣着皆不俗,个个身边丫环婆子环伺,女伙计穿插其间,不见忙乱。
堂内一侧没有放货架,倒是空出一面墙,墙上展示了十来件当季流行的款,广袖长裾,各色颜色搭配,皆不落俗套,只是主色侧重天青色,看来是这京城当下的流行色。
一个着了深蓝元宝福纹褙子约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迎了上来,行了一礼笑道:“韵娘见过几位方姑娘,未曾远迎,望几位姑娘见谅。”
方肖雨稔持的笑道:“韵娘不必多礼,我与妹妹们闲来无事,来挑点料子。”
妇人引着几人上了二楼,进了个小间,几个小丫头奉上茶点,随后又奉上了各色面料,在几人面前一样样展开。
方肖溪抽空询问起韵娘:“贵店可否代为缝制?”
韵娘福身道:“回姑娘,店内确有缝制的绣娘,贵客们若有需要,店内自是愿为代劳。”
方肖溪点点头又问道:“楼下展示的衣服样式可是你们新作的?”
韵娘笑道:“的确是的,姑娘可有相中的样子?”
方肖溪扫了一眼其它几人,见个个心思都放在料子上,无人注意,逐轻笑道:“若是我有新的样子给贵店,且样子贵店相得中,不知我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韵娘讶异的看着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黑白分明的杏眼并无一丝戏谑,执着认真的盯着自己的眼睛,韵娘莫名只觉心下一慌,忙回避开眼神,习惯性的福了福身:“自是可以。”
折腾了个把时辰,每人才选到可心的料子,方肖溪双让妇人帮选,给大夫人及几个姨娘也扯了料子,连方雅培方老爷也没拉下。
这次整花了三百两银子,方肖溪的小心肝是瓦疼瓦疼的,咬着牙付了帐与众姐妹们向店外走。
刚出了店门,便有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一只玉白的手撩开玉帘,随着叮咚声,一张明艳无俦的脸出现在在众人眼前。
她扫了眼四周,接着看到了四姐妹,只随意轻扫了眼,眼神却在收回时定在方肖溪身上,方肖溪见她望来,轻提起嘴角,微微福了福身,那女子微提起半个嘴角,灵动的桃花眼转了半圈,白
多黑少,接着垂下半片眼睑,随后玉帘放下,那张明艳的容颜重又隐在车内。马车重新起动,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方肖雨和钟丽裳将那女子的表情尽收眼底,方肖雨嫌恶的看了看方肖溪:“哼,你这人到哪都有人嫌!”
方肖溪无谓的做了个美式耸肩,看得方肖雨又是一阵火大,只是刚收了人家的好处,也不好太过,便闷闷的不在出声,钟丽裳倒是好奇道:“那女子似乎识得五妹妹,五妹妹可识得她?”
方肖溪干脆的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方肖雨和钟丽裳当然不信,只是也识趣的没再追问下去,好不容易出来趟,自是没那么快回去,方肖溪朝符玉珊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小手一挥,几人又奔向酒楼。
今天天气极好,酒楼人满为患,好在出门功夫做的足,大夫人早已派人订下了位置,几人被引至二楼包房坐下。
逛了一上午,已是饥肠辘辘,团儿直唤伙计快些上菜,忽听外面一阵喧嘁,主仆众人不由好奇的出去望了望,二楼空间不小,出了包房便是一个二米左右的通廊,通廊上如今站了不少人,两个衣着鲜亮的少年正争执的面红耳赤,身边小厮家丁剑拔弩张,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飞扑而上。
方肖溪抱胸只看了一眼便和听书退了回去,其中一个少年是她在宫内见过的,正是丞相府的嫡次子路承,曾波光澜滟的桃花眼如今怒气冲冲的翻瞪着对面的少年,对面的少年则肤色苍白,高子却高出路承半头来,阴鸷的鹰眼沉郁的盯着对方。
路承冷哼道:“不就一小妇生的,也要和本少爷抢。”
对面那少年嘴角一边吊起,不屑道:“呸,一个泥巴腿子,也敢在京城胡咬,早点滚回去种田去吧,再说……”顿了顿,眼光晦暗的盯了盯路承□:“就算人给你,你行吗?”少年话一落地,周围立时一片哄笑声。
路承脸色也立时变的通红,恶狠狠地对下人道:“你们都是死的呀,给我打,狠狠的打!”
情况立马恶化起来,两边恶奴一哄而上,你上拳头我上脚,伴着“叭叭”的肉响和周围围观党的叫好声,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方肖溪淡定的坐在包房内嗑瓜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想当年……算了,肚子饿了,这到底啥时候上菜呀?
就在她抚腹叹气时,门一下被撞开,一堆丫头主子成团儿的摔了进来,原来战火蔓延,殃及了围观党,青叶站在最外,被一个家奴大力撞了一下,不由得身子向后倒去,后面都是娇滴滴的主子们,全无防备,一下便起了连锁反应,如今一堆人倒仰在方肖溪面前,甚是壮观,方肖溪不大自在的悄悄放下二郎腿,先拽起方肖雨,又拉起钟丽裳,那边听书则扶起了方肖玉,其它倒地的丫头见摔着了主子,忙翻身跪下告罪。
一番兵荒马乱后,丫头们忙着给主子们打理梳洗,外面的争斗早已停止,对于常年藏在大宅里的少女们来说,刚才的事情可真是惊心动魄,缓过神后便开始兴奋的复述。
待用了饭下楼,却发现刚才争斗的那伙人并没离去,路承和鹰眼少年站在酒楼门前的大街上,两人衣着服饰完好,但身后的家奴们却狼狈不堪,其中有两三个甚至丢了鞋,沾满灰尘的白布袜在一堆黑靴子里格外醒目。
最为醒目的是路承两人前方丈远的两匹青马来,马背上端正的坐着儒宁和儒竹,后面跟着全幅武装的八名侍卫。方肖溪暗叫晦气,为啥她每次出门都能遇着这俩人呢,当然,晦气只针对一人。
儒宁并没注意到方肖溪,这些天,他得了师令,日日去皇家马苑学骑射,自是拉上了儒竹,眼下正是训练完归来的时间,却有个不长眼的小厮从楼上飞出,正砸中了冬至,当时便听“吧哒”一声,冬至只喊了一声便晕死过去,儒竹的书僮和两名侍卫虽火速送回府中,但是死是活还未知,满心愤怒,岂有饶过之理,命人上去将两个罪魁祸首扯了出来。
两人并不知道打架打出祸,居然惹个混世魔王出来,心里懊悔不已,连连告罪。
方府众人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做围观党,个个垂首敛目,退到后方,上了马车,便匆匆回府。
儒竹倒是看到方府众人,也看到那个暴躁的小不点,见一行人规规矩矩的退场,想起近日的京内的传言,嘴角不由得提起一抹冷笑。
待回到府里,已是未时,大管家早已在门房里亲候着,紧接着便去拜见大夫人,布庄已将众人挑选的料子送了过来,大夫人面色平静,众人非常有默契的没有提酒楼里发生的事情,一番例行训导后,各自散了。
大夫人轻抚着腕上的翡翠镯,慢声道:“这老五,心思是越来越多了。”
绿玉递上一条温热的帕子,笑道:“夫人何须为这烦心,五姑娘心思越多,夫人不就越好拿捏。”
大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个笑意来。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教养嬷嬷走了,却又来了夫子,尼玛!!方肖溪愤然,教一样好好教下去不行吗?三天两头换课,这不坑爹吗!没听过持之以恒嘛!
方肖溪真误会了,这夫子不是来教她们的,而是特地来教方雅培的,方雅培已四岁了,男子入门总是要比女子早的,方雅培被记到大夫人名下,已算是府内的嫡子,学习自是重中之重。
☆、第 29 章
不过教授女子的还是换了方法,方肖雨要及笄了,自是请了嬷嬷教针线,日日缝补嫁妆,方肖梦被禁足,自有嬷嬷随身教导道德课程。目前方肖溪和钟丽裳一处,跟之前学的琴棋书画不同,这次却是随女夫子学习工,德,言,容。方肖玉则随着方雅培跟夫子学习最基础的认字。
这阵子还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的事儿,方老爷的下锋送了两个瘦马来,从江南搜罗来的,长的花容月貌,把方老爷迷得不知东西南北,大夫人和其它几房姨娘的屋子也不进了,整天扎在瘦马的小院里,气的大夫人生生咬碎了银牙。
“叭”一声脆响,一只杯子粉身碎骨,绿玉忙丢了个眼色给下面的小丫头,小丫头拿了扫把战战兢兢的上前扫了,绿玉方捧了盅银耳汤上前道:“夫人,都过了饭点了,好歹不能和自己身子过不去,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法子。”
大夫人却忽地去了怒气,软软的倚在榻上,无力道:“绿玉呀,你也跟了我这么些年了,你说,我图个啥,他一次次往我脸上扇巴掌,我咬着牙忍了这么多年了,可这次,我忍不了,为了那
两个狐媚子,他建了小厨房,山珍海味流水似的往里送,凌罗绸缎往里拿,银子大把大把的往里砸,今儿还跟我说,要让她们给我敬茶,敬茶呀!!”
绿玉唬了一跳,这敬茶不就是等于要抬了两人嘛,饶是四姨娘,也是生下五姑娘后才抬的姨娘,且好歹是个清倌儿,这两个瘦马,按理说男人也只是玩玩,玩腻了可以再转送出去,再下贱不过的东西,怎就想着要抬姨娘呢。
绿玉凝神想了想,低头在大夫人耳边说了一通,大夫人先是满面怒气,接着化为不甘,却终是闭眼一声长叹。
方老爷这些天虽有些精神不振,但心情却是极好,今儿下了早朝回来,碰到大夫人院内的婆子,说奉大夫人的话,让方老爷去一趟,方老爷心猜可能是为了抬姨娘的事,便抬脚进了门。
大夫人今儿精神不错,梳了雍容华贵的牡丹头,又着了身暗红的广袖直身裙,裙身用暗金线绣了大片大片的牡丹,衬的保养极好的皮肤细白,整个人端庄典雅。
方老爷虽和她多年夫妻,但见到这样的夫人也心跳漏了两拍,笑道:“夫人今日真是国色天香,让为夫不忍移了眼去。”
女为悦已者容,大夫人自不例外,方老爷当着一屋子下人这么说,立时微红了脸,嗔道:“老爷尽说笑了,都已几十年的夫妻,还国色天香。”
方老爷心情大好,大夫人不失时机道:“今儿请老爷过来,是有事相商。”下巴朝边上微抬了下。方老爷刚一进屋就被大夫人吸引了去,倒是没注意到其他人,眼光扫去,一个约十五六的少
女垂首立在榻侧,着了葱绿的褙子,里面衬了件粉色的广袖,扎了束腰,衬的胸部高耸,腰肢幼细,方老爷不禁多看了两眼,方询问大夫人:“这是……”
大夫人则笑道:“这是上个月刚进府的丫头枝儿,近日妾身见老爷精神不大爽利,便想着找个人来服侍老爷,枝儿,还不上前见过老爷。”
少女动了动,垂着头上前跪下,露出一段细腻雪白的粉颈,这倒是引起方老爷的兴致,心里猫抓似的想一睹真容,大夫人瞧的分明,心里一阵难受,紧紧扯住手里的帕子。
枝儿嗑了头:“见过老爷。”声音甜糯入骨,方老爷按捺不住道:“把头抬起来。”
枝儿缓缓抬起头,方老爷眼前一亮,端的是如花似玉,虽不及两个瘦马美艳,但胜在年龄尚轻,且清纯动人。对于连吃大鱼大肉的人来说,这就是道风味奇佳的小菜,方老爷当下收了丫头,至于两个瘦马,自是不好在这当口提起,于是暂且按下。
没过几天,方府上下自然知道老爷又抬了新姨娘,恰好到了春闱,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趁此时活动起来,枝儿吹了枕头风,两个瘦马便又转手送了出去。
这些事本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