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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追杀他也就罢了,居然把主意还打到了他爹娘的身上!
那两人面面相觑,长胡子男人使个眼色止住正欲发火的领头武人,忙陪笑道:“杭公子,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们没有歹意呀!今天这场混战实在是——咳,在下向你陪个不是,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有不是吧?你看我们都成这样了,这——”
“你们还真是大丈夫能伸能屈呀!”春霞也听不下去了,无不讥讽的说道:“怪道人都说豪门大族人家除了大门口那一对石狮子没一个干净的东西!您这张嘴,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真难为您了!”
“你——你把话说清楚,少在这儿打哑谜!”领头武人叫春霞这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不悦的瞪着她,看样子其实很想破口大骂几句的,许是想到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便又生生的忍住了。
“我媳妇说的很清楚了,是你们自己要装糊涂!”杭东南看到媳妇被人凶很不满的回瞪过去,冷冷道:“你们是第二拨人,那三个刺客暗中行刺失了手,轮到你们便光明正大的来,其实目的还不是一样!哼,我杭东南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会伸着脖子等人家砍!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们年家了你们要下如此毒手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什么!刺客!”
这两人不约而同变色惊呼,长胡子男人喃喃道:“果然来了,他们果然派人来了……”又细细打量了杭东南一眼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您没有事儿!万幸,真是万幸!”
三老爷还罢了,自家二老爷那性子,他派出来的人肯定不是平庸无能之辈,杭东南能躲过这一劫,真的是万幸!也是——天意!对,这就是天意!
“实不相瞒,杭公子,在下是年府的二管家,姓徐,专门负责府中外院各位爷们的事项,先前大将军在的时候,在下是大将军身边的老人。这位洪一洪统领,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卫队长,我们这次来,是找杭家老两口有要事询问,是关于一段二十年前的公案,这件事对我们年家十分重要,我们是非要问清楚不可的!至于先前的刺客,那是有人暗中捣乱想要破坏此事,您放心,如今我们来了,再也不会有刺客,他们没有机会了!”徐管家望着他二人郑重说道。
“不错!徐管家所言句句属实,难怪你们今日会如此阵势,原来,原来有刺客!没想到我们一路
紧赶慢赶,还是落在他们后头!”洪一忍不住咬牙恨恨。同徐管家一样,看到杭东南仍旧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只叫万幸!至于先前的憋屈、愤怒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话听着奇怪,”春霞道:“既然是我家公公婆婆跟你们年家什么二十年前公案有关,这又关我相公什么事儿?干嘛那些人一来便对他下杀手!”杭东南闻言眼眸微闪,亦不做声,等着他们回答。
徐管家和洪一相视噎住,徐管家苦笑道:“事关重大,能不能请杭家老爷和夫人先出来,这事儿见了他二老再说?”
杭东南和春霞相视,摇头,杭东南道:“我冒不起这个险!”
洪一便道:“要不然这样,你们把徐管家解开,留下我们这些人做人质,这总可以了吧?徐管家并不会武功,凭你的身手,就算再有几个他也能应付得了,如何?”
杭东南和春霞相视一眼,略显犹豫。徐管家精神一振,也忙点头道:“不错,这儿是你们的地盘,我老头子孤身一人,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不成?杭公子,只要见到了杭老爷和杭夫人,你们就知道我们是真的没有恶意!”
“好,我信你一回。”杭东南想了想终于点头,上前解开了徐管家身上的绳子。此事如骨鲠在喉,他也想尽快的知晓真相。既然这徐管家这么说了,便暂且信他一回!
徐管家大喜,松了绑之后稍稍活动活动禁锢,便忙问道:“杭公子,现在可以请杭老爷和杭夫人出来了吗?”
杭东南道:“我爹娘不在村里,为防止意外我只好谨慎一些。我带你去见他们,还有好一段路程,你有个心理准备。”
“使得!使得!”徐管家忙笑着点头,他还不至于着急这点儿时间。
杭东南瞧了他一眼,与春霞领着他出去。叮嘱了吴光等人仔细看守着绑下的这些人,又叫人带话给周经注意防范,警惕着万一再有人闯入村里好做好应付准备。
徐管家并没有阻止他,反而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打量着他,目光中暗暗带着赞赏:虽然长在乡野,不想不仅拥有一身好功夫,做事也这么谨慎细致,很好,很好啊!还有这相貌,分明同逝去的大将军一个模子,比大少爷和二少爷还要随了大将军,光凭这一点,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人!是逝去大将军流落在外的骨肉!之所以要见那杭家的老爷和夫人,不过是要一个官面上的说法和搞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
杭东南没注意徐管家什么表情,春霞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打鼓:这老头子究竟怎么回事?干嘛这么盯着我家东南眼神这么古怪?年府的二管家?那应该是一个颇有地位身份的人了,千里迢迢一把老骨头跑来这儿,肯定没想着什么好事……
安排妥当之后,杭东南与春霞二人便带着张管家前往别村去见杭赞和叶氏。
一路上徐管家有意陪着笑脸同他们搭讪拉家常,可这两人对他们这些年府的人没有丝毫好感,有的只是警惕,哪里会轻易搭理他?张管家见状,也只得嘿嘿笑了笑住了嘴,三人安静的赶路。
看着一路上杭东南对春霞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二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亲昵和深情令徐管家微微蹙眉,心道看样子杭公子对他这个媳妇很上心呐,京城那边正是风起云涌、惊涛骇浪的时候,可不适合讲什么儿女情长,他这样的性情,迟早会害了他的!而且,这姑娘模样儿虽倒也周正,为人也算是出众了,可到底出身和眼界摆在这里,怎么配得上年府少主的身份,年家不嫌弃她,她将来又怎么能应付的来、生活得下去?……嗨,这些事情,自有大夫人去张罗解决,这会子我。操这个心做什么呀!倒是他们嘴里所说的刺客……
徐管家的眉头不由蹙了蹙。
再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处坐落在山坳中小村落,杭东南和春霞带着徐管家熟门熟路来到一户门前停下。杭东南一边推门一边高声喊道:“韩大叔、韩大婶在家吗?”
屋子里“哎”的一声,韩大婶和杭赞、叶氏、杭小蝶一起前后涌了出来。
韩大婶笑眯眯的,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打个招呼,只见叶氏一阵风般冲上前去,一把抓着杭东南的胳膊上看下看,然后道:“我说东南啊,咱们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你可别瞒着你娘,你娘我聪明着呢!这两天我是越琢磨越不对劲儿,好端端的干嘛把我们一家子赶到这儿来了?东南,你给我说老实话,家里到底怎么了?还是说你怎么了?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你娘!”
叶氏说着又怀疑的瞪着春霞,说道:“要不,就是小霞怎么了?你们两口子这闹的什么呀!弄得人心里头乱糟糟的不安定!我可不管,今儿啊,你们来了正好,我不住这儿了,我得回家!咱们家那只芦花大母鸡这两天就要下蛋了,也不知道下了没有!还有后边菜园子里的菜心,再不掐来吃就老了……”
叶氏连珠炮似的一张口便是没完没了,杭东南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只得陪着笑轻轻拍着她的手示意安慰。
杭赞早听得不耐烦了
,上前一把将叶氏揪了扯在一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喝道:“我说你这老婆子你怎么那么烦人呢?东南和小霞连口水都没喝你就唠唠叨叨、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有什么话不能慢慢问呀?人都来了,急在这一时吗真是!”
叶氏不服气,“喂喂喂,我能不急吗?撂下家里那么多事儿没头没脑的跑出来!切,装什么装,你这两天还不是一样坐立不安,光说我!”
“那也不能像你!急脚鬼似的!”
“我怎么就急脚鬼了!你个死老头子!”
“爹、娘!”杭东南只得大声打断他们:“别叫韩大婶看笑话,咱们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就是!儿子和媳妇水都没喝一口呢!咦,这位是——”杭赞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徐管家。
年府是规矩甚严的豪门世族,徐管家的爹从前也是年府中的管家,他是家生子,自幼生长在规矩惹家,受过良好的教育和教养,从来没有见过叶氏、杭赞这般吵闹得令人聒噪的乡下人,一时在旁边看的听得有点发怔,再瞥一眼沉稳内敛的杭东南,顿时生出深深的违和感。
心中暗道:万幸,真是万幸呀!少主子没叫这一对爹娘教成那个样子,不然,不然——
徐管家想象着杭东南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同人争吵得唾沫子横飞的情形,不由得生生打了个冷颤。
转而又想,自己真是多虑了。大将军的血脉,怎么可能学出那种行径来呢?大将军的血脉,无论在什么地方生长,那种天生由来的高贵和优雅,是带入骨血中的!
第157章 二十年前的旧事(8000+)
徐管家见杭赞问起自己,便上前拱手微笑道:“您二位想必就是杭老爷、杭夫人了吧?在下姓徐,杭老爷可以管在下叫徐管家。”
叶氏听见这看起来似乎颇有身份的人文绉绉的管自己叫“杭夫人”心里便不由得有两分欢喜,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不错,我们就是!我说,你谁呀?我儿子的朋友?我儿子带你来这儿这是——”
“呵呵,咱们进屋再说,进屋再说,呵呵!”徐管家陪笑打着哈哈。
“对啊对啊,快进屋吧!”韩大婶也忙笑着招呼。
于是一行人这才进屋坐下,春霞便帮着韩大婶一块儿倒茶凳。
饮了茶略略客套寒暄几句,杭东南便用一种了然的目光朝徐管家看去,那意思是说:不是要见我爹娘吗?有什么话要问的就赶紧问吧!
徐管家却有些为难,这是年家的私密事,这儿在别人的家里,叫他如何开口?他便道:“杭公子,能不能——先回乌桕村再说呢?娲”
“不能,”杭东南没好气道:“若你没有别的什么事儿,咱们这就走吧!”
这一下,连春霞也不禁起疑,心道你这老头儿好不识趣,又说你亲自来见也无妨,见了人却又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这不是耍着人玩呢?
徐管家无奈,便朝韩大婶看了一眼,陪笑道:“这位大嫂,在下有点儿私事想要同杭老爷、杭夫人说,大嫂能不能回避回避?”
韩大嫂便呵呵笑着起身道:“成!你们尽管说吧!我上院子里坐坐去!正好晒晒太阳纳鞋底!”
徐管家道了谢,看着韩大嫂出去了,又向杭小蝶和春霞道:“小夫人,您姑嫂二人能否也请回避一二?”
春霞便道:“你这个人,说话不能一次说完吗?当谁稀罕听你鬼鬼祟祟的呢!”便与小蝶也出去了院子里同韩大婶说话。
屋子里,徐管家的神色突然严肃凝重起来,目光缓缓扫视而过,杭赞和叶氏情不自禁挺了挺腰杆直了直身子,杭东南也不觉诧异。
徐管家长长的舒了口气,缓缓道:“此乃大事,在下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正是为了此事真相,杭老爷和杭夫人若有所知还请如实相告。杭夫人,二十年前,杭夫人可否救过一名叫做秋玲的女子?”
杭赞和杭东南莫名的朝叶氏望过去,叶氏茫然道:“没有啊!你说谁?秋玲?秋玲!”叶氏突然失声叫了起来,脸色大变。
“你鬼叫什么!”杭赞吓了一跳十分不满的瞪着她说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叫什么呀!哎,话又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救过什么秋玲,我怎么不知道?”
“谁救过她了!我没有!”叶氏回杭赞以白眼没好气道。
“夫人,真的没有吗?真的没有夫人刚才为何会惊慌失措?夫人,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在下也不会找来,夫人还是说实话的好。”徐管家的话听起来表面很客气,实则隐含着不可抗拒的逼迫和威胁。
杭东南突然觉得有点茫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蹙了蹙眉在一旁没有说话。
“我说没有就没有!”叶氏心惊胆颤,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否认道:“不过这个人,这个人我以前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听到有人提起她,我能不吓了一跳吗!”
叶氏心里暗暗吃惊,更暗暗不安,心头渐渐的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冰凉和绝望。这件事情她以为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可是没有想到事隔二十年,还是有人找上门来了!那秋玲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来找她?还有,这人提起她来又是想干什么!
秋玲?她怎么会不记得。当年她挺着个大肚子逃难而来,自家娘俩见她可怜便收留她住几日。那时候自己也正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因为丈夫这边忙着干活没人照顾自己,所以,自己便回了娘家让自个的娘照顾养胎。不料失足跌了一跤,当天晚上半夜里就生下了一个死男婴。
娘儿两个都心疼得难过不已,自己更是伤心得不得了。大嫂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自己好不容易怀上一个,还是个男婴,没想到却这么没了!公公早已露出口风来,若自己这一胎不是男孩儿,大有给丈夫纳个好生养的妾的意思,难道真的要到那一步吗?
母女两个正在着急的时候,不想第二天秋玲却生产了,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男婴,而她自己因为一路逃难吃尽了苦头,身子早已油尽灯枯,生了孩子之后苦求自己娘俩收留孩子,之后便撒手去了。那襁褓中的孩子,也瘦弱得不成样,跟个小猫似的,哭声羸弱,多看一眼便觉可怜。
这李代桃僵的主意还是娘出的,娘说反正这个秋玲是个逃难来的,谁也不知道她进了自家,这孩子等于是上天送来给她救急的,她正该收下了!
于是,母女两个将一切痕迹处理干净,这孩子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骨肉,她叶氏的亲生儿子。
没有想到,自己后来生了小蝶之后就再也没有生养了,而公公见自己有了儿女,满意了,也就没再提给丈夫纳妾之事,从此之后,一家子就这么安
tang安稳稳的生活了下来。
就为这个,她心里认定儿子就是自己的福星,不知有多疼他,硬是将一个小猫似的羸弱的小娃娃给养得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而对于秋玲,她虽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祭拜,每隔两三年还是会借着别的由头去她的葬身之处稍稍修饰一番,每年清明前后也会在僻静处烧一刀钱纸、撒两杯水酒给她。
只是,这儿子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血,她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不安和芥蒂的,她别的都不怕,就怕儿子长大之后不亲她、不孝顺她。所以从小在这上头格外的对他用心教导,教导他要孝顺爹娘、要疼惜妹子。
所以,后来看到他对春霞那么上心,她心里才会不舒服、不快活,总觉得儿子要被别人给抢走了,所以才会强烈的反对这门亲事,才会有他成亲那日她冲动之下去闹洞房,才会有亲生女儿出嫁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要求儿子拿银子表态……
“哦?不知杭夫人是在哪儿见过她的?”徐管家不动声色问道。
叶氏哼道:“就在我们家呗,还能在哪儿!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回娘家养胎,她是跟着逃难的难民一块儿路过,晕倒在我们家门口,我和我娘见她一个姑娘家,长得清清秀秀的,挺着个大肚子着实可怜,所以——就留她住了两天,后来,她就走了!这会儿你好端端的提起她,真是,吓我一跳!”
“是吗?”徐管家淡淡一笑,道:“只怕不尽然吧?杭夫人,您可认识这个?”徐管家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用杏色软绸手帕,一层层揭开,向前一摊。
之间那杏色的软绸帕子上,躺着一块鸡蛋大小、圆形透空镂雕的翡翠玉佩,穿着大红绳子结成的络子,分外显眼!
叶氏见了却仿佛见了鬼似的,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徐管家将帕子一收,缓缓微笑道:“这枚玉佩,我想杭夫人应该是认得的。不认得也不要紧。在汇源当铺有当年您当掉它的存根,只要一拿出来,便清清楚楚了。杭夫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秋玲应该没有离开你们家,而是在你们家生下了孩子,而她,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叶氏呆呆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她心里好悔!好悔!当初,就应该听娘的话将这该死的劳什子砸碎了事,可自己见这么精致又舍不得,想着死当了换些钱也是好的,没想到,这玉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