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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夫人可有什么要问的吗?或者,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尽管说出来,咱们商讨着改进就是!呵呵,说起来,老夫甚是佩服年夫人的医术和胆识呢!”
春霞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遂客气笑道:“岁大人您这么说,真叫我无地自容了!长公主的病情您一直跟着,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痊愈吗?以长公主的脾性,未必愿意长长久久的服着药,况且时间长了,药效必定大打折扣,对长公主的病情实无太多意义。”
“年夫人可谓说到了点子上!”岁院判叹道:“何尝不是这样呢!长公主并不愿意服药,若非皇后娘娘那边来人看的紧,只怕她连瞧也不瞧一眼这些药。而且的确如你所言,不必等将来,如今药效都已经在慢慢的减了效果了。长公主的嗓子,老夫是无能为力了,受损得太严重,腿上的伤痛也不好说,唯独肺经受损,老夫开过一个方子,是从古籍上得来的,原本以为有用,谁知服了竟半点效果也没有,想来那古籍是臧边流传而来,原本就不通也说不定!”
春霞不觉有些诧异,目光闪了闪,看向岁院判不语。
岁院判笑笑,说道:“年夫人可是觉得,以老夫的从医资历和经验来看,断断不可能轻易相信什么方子?觉着这方子也许有用的?”
“正是!”春霞点点头道:“许多部族自有其不传于世之医药秘方,往往会有奇效,这并非不可能之事。岁院判当初既然信了这方子,那么这方子自有其可信之处,可为什么用了却会无效……”
岁院判听见她这么说心中便有两分欢喜,当初他为长公主试用那药方,杨太医还不高兴了许久,十分鄙视的说臧边野蛮未开化之民,懂得什么医药?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还劝他不要相信。
后来果然无效,杨太医越发觉得自己是对的,拿这事说了他许久,说的他有几分恼火了他才罢休。
这件事是岁院判心里的一根刺,同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疑问。他是个谨慎之人,用那药方当然是经过反复推敲求证、多方推算之后才用的,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此时听见春霞这么说,抱着侥幸万一的想法,他便笑道:“我也奇怪的紧,至今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如,我将药方写下来,年夫人拿回去参详参详?”
春霞忙笑着应了,岁院判心里早已将这药方记得滚瓜烂熟,当即便写了出来,吹了吹,递给春霞说道:“年夫人请吧!如果夫人看出了什么,还请夫人不吝赐教。”
“岁大人言重了!”春霞笑着接过,略一沉吟便道:“不知大人是从哪本古籍上看到的,能不能,把古籍也借给我看看呢?”
“当然可以!”岁院判想也没想便点点头,说道:“回头老夫叫人将古籍送到年府。”
春霞笑着谢了。
“对了,长公主如今服用的那药方熬出来的药,我闻了闻那味道,的确有些太难闻了,天天跟这样的药物作伴,也难怪长公主叫苦不迭,您觉得能不能稍微调整两三味药,让味道稍微好一些?”
岁院判沉吟片刻,下意识朝门口瞟了一眼,便轻叹道:“年夫人所言不错,世上药材不下上千种,若说哪一味的药性绝无仅有不可替代,也不过寥寥几味而已。只是,长公主身份尊贵,她的药方想要改动并不容易,除非长公主自己提出,否则,我们做臣下的也不便自作主张。即便长公主提出来了,新药方要用也得经过皇后点头,不是那么容易的!”
春霞听他这么说,便知他其实也是同意的,只是却得长公主来拿主意说句实在话才行。从前杨太医在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同意换药?万一出了什么漏子,那可怎么办?只怕岁院判虽然是他的上司,却也无法改变他的脾性的,自然更不便向长公主主动进言,省得跟杨太医扯皮,到时候没准一片好心反倒叫人讥讽为急功近利、好出风头!
跟那样的人共事,可真正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春霞忍不住同情的朝岁院判看了一眼。
岁院判看懂了她的眼神,不觉呵呵一笑,耸肩无奈。说句心里话,让他选,他也更愿意跟眼前这位年夫人共事而不是杨太医。
“要不然这样,”春霞笑道:“我给蓝玉公主透个口风,看看长公主是个什么意思?”
“这样最好了!”岁院判顿时笑道:“两位公主与你更为亲近,也更方便说话。如果长公主发了话,药方自然是可以调整的。”
春霞笑着应了,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便一同出去。
岁院判很快告辞离去,蓝玉公主非要留春霞用午饭,春霞便留了下来,在长公主府消磨了半日,这才回府。
春霞一直没有忘记重新配出麻沸散配方一事,只是打算手头上有了更多的闲钱,而且将敬一堂彻彻底底的清理干净之后再考虑那事。
反正京城中无所不有,什么样的药材都能够买得到,如今与岁院判一番探讨,却激起了心中研究的兴趣,再加上方嬷
嬷雷厉风行,大夫人和二房、三房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将敬一堂上下清理得干干净净,接连着寻了各样错处撵了出去好几个人,再通过娇红、绿袖上下一理,将敬一堂重新整顿了一番,如今干干净净,就只剩下一个态度暧昧的红星了。
春霞便也没了什么顾忌,将东跨院划出一个小院子命人收拾打扫了出来,将钥匙交给娇红亲自管理,命好生守着,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打算就把这儿作为做实验研究的地方。除了麻沸散,如今她还有好些东西需要进行一番试验呢。
她的日子很快便忙碌充实起来,除了做试验,又拜托岁院判从太医院借出了好些珍贵的医书参详钻研,还有岁院判给的那个药方子。她事后又与他见了一面,二人仔细探讨此药方的可信合理之处,都觉得不可能没有效果,心中更是纳闷不已。空闲之时,便又多了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这天早晨,春霞往大夫人处请安,照例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便欲告辞,谁知,大夫人却是微微一笑,道:“母亲今儿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你先坐下。”
春霞心中纳闷,便笑着点头应了,暗暗寻思,觉得最近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值得大夫人惦记的,她这又是想闹哪一出?
若非要说有什么事,那就是方嬷嬷设计赶走那些人了,不过谁叫那些人本身就有把柄给人抓呢?要怪只好怪她们自己,怪不了旁人!再说当时她什么也没说,好好的这时候却清算起前账来了?
且不说春霞这厢心里暗暗嘀咕,大夫人使个眼色命所有人退下,向春霞一笑,招呼她饮茶,便闲闲的将闲话扯开去。
春霞口里随着她的言辞敷衍着,心中却渐渐有些不耐起来,还惦记着院子里的事情,便寻了个机会开门见山笑道:“母亲不是说有事要说吗?有什么吩咐母亲请说就是!”
大夫人心中冷笑,心道你嘴里倒是说得好听,我的话你若肯老老实实的听,那就奇了怪了!
“说的是,”她面上却笑道:“咱们娘俩其实也用不着客气!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点个头也就是了!”
“母亲越说媳妇越糊涂了,这府上中馈一直是您管着,不拘什么,我都没有意见的!”春霞暗暗狐疑笑了笑。
“可是这事不一样!”大夫人笑了笑,略想一想直截了当道:“母亲知道你也是个爽快性子,我就直接同你说了吧!阿秀,我是决定了要将她许配给东南的,你有什么看法?”
春霞一僵,睁大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大夫人,大夫人神色不变,一双狭长的凤眸就这么淡定的、毫不客气的同她对视着,沉静中无声透出一股无可抵抗的凌厉。
春霞眸光轻转避开她的眼神,哂笑道:“母亲既然决定了,何必还问我呢?”
“这不一样!”大夫人淡淡一笑,“到底你是东南的原配,虽然自你进府之后并没有为咱们府上做过什么、并没有给东南带来什么助力,可你是他的原配,他也喜欢你,母亲总得考虑考虑他的想法不是?”
春霞顿时气结,叫大夫人冷不丁噎得竟说不出话来!
这话说的,还真是叫人既生气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贤良淑德、端庄大方、高高在上的慈母样子也不要了?居然如此直白的跟自己说这话!也许,她觉得在自己面前根本犯不着做慈母吧?她的慈母形象就算要做样子,自然也是做给东南看的。
大夫人见她无言以对暗暗冷笑,心中感到无比的畅快,心道早知如此早就该这般直截了当的同她说了,兜了这么大圈子回来,却比不上这当面的两句话有用!阿秀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大夫人今日突然留下春霞说这话,完全是方水秀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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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撕破脸面(7000+)
方水秀眼见春霞在年府站稳了脚跟,眼见自己和姨妈怎样设计都没法子令她惨败,加上她如今又结交了柏府和长公主府,还入了皇后的青眼,方水秀越发的不安起来。
照这样下去,将来还能有她什么事?可她连人都住进年府这么久了,自己一颗心也完完全全的放在了表哥身上,让她半途退出,她怎么甘心?
左思右想,方水秀便找了自己的姨妈,单刀直入的请求她直接提出婚约,为自己做主谪。
“姨妈您也看见了,那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运气,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谁知如今本事更大了,连长公主和蓝玉公主都收买了去!听说蓝玉公主对她喜欢得不得了,都以姐妹相称呢!姨妈,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如果她生了表哥的儿子,那就是嫡长子,到了那个时候,她手里的筹码就更多了!这女人醋劲如此之大,丝毫不懂贤良淑德四个字怎么写,到时岂肯听从摆布?偏偏表哥又叫她迷住了心窍……”
大夫人听得心中一动,也暗暗憋着火气。
不用方水秀说,她也知道春霞如今是翅膀硬了,已经敢试探她的底线了!否则的话,就不会算计秦管家,不会毫无顾忌的将敬一堂她安插进去的心腹一个不留的打发了出来。尽管那些人都是犯了错才被撵出来,可肯定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阿秀说的没有错,再这么下去,她就更不听摆布了!这跟自己的初衷差的太远,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和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那你说说,有什么好主意?”大夫人淡淡问着侄女。
阿秀脸上微微一红,一刹那的停顿之后,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大夫人,轻轻说道:“请姨妈做主,两家联姻。您是表哥的嫡母,他的亲事您完全可以做得主,只要您提出来,相信老太君也不会反对的。只要阿秀成了表哥名正言顺的妻子,即便一开始他不喜欢阿秀,阿秀也可以慢慢的筹谋,总比现在这样干耗着强多了。若这女人闹腾起来,那就更好了,正好扣她个‘不贤’之名,便是以此休了她又有何不可?真到了那等时候,表哥难道还会不顾自己的名声前程吗?幻”
大夫人不由怦然心动,暗暗想自己花费了无数的功夫,左算计右算计,可是每一次都叫那女人给逃脱了,也许,这最简单、最直截了当的法子才最管用!
年东南身份特殊,她有许多理由可以说服老太君,一一列明他娶平妻可以为年家带来的好处,对年家有好处的事情,相信老太君是不会拒绝的,也不会拒绝她这个守寡长媳的脸面,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至于这个与自己不是一条心、似乎也渐渐控制不住的儿子,她也不信他真的敢跟自己这个嫡母闹翻!到了京城这么久,尝到了地位和权力的滋味,也许他也成熟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行事冲动无所顾忌的毛头小伙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要求他再娶一房对他、对年家都有好处的平妻,又不是叫他休妻,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更可暗示只要新人进了门,今后他想疼谁多一点,那是他的自由,旁人绝对不会干涉……
只要人进了门,名分定下来了,一切都可能有变数。那时候,就再说吧!
大夫人很快拿定了主意,向方水秀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如此,那么此事就在过年前定下来吧!也好让大家都能安安心心的过个好年!等来年春天,正好可以把喜事给办了!”
方水秀心中大喜,眼角眉梢都透着娇羞之意,满面红晕的起身向大夫人施礼小声道:“多谢姨妈成全!”
“傻孩子!”大夫人笑道:“这是对两家都有极大好处的事儿,你也不必这么说!只是那女人暂时还动她不得,你进门之后少不得要先受些委屈了!”
“阿秀不委屈!”方水秀忙道:“只要能嫁给表哥,将来能够帮得上姨妈和我们方家,阿秀便觉值了,并不委屈!”
大夫人对她这番话十分满意,便点头笑道:“你回自个院子等着吧!这些时日尤其要注意,别叫那女人抓到什么把柄!万一她上你那儿闹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方水秀会意点头,笑道:“她是姐姐,阿秀自然会敬着她的!”她反而巴不得她去闹呢,闹得越大越好!
年夫人知道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便笑着让她回去了。
于是,就有了这天早上,她留下春霞说话。
见春霞不说话,大夫人便放缓了语气,笑道:“母亲就知道你是个大度的,那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你劝劝东南,先给他透个口风,我再慢慢同他说!放心,即便阿秀进了门,也越不过你去,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她是要给你敬茶的!至于子嗣,在你生出嫡长子之前,我向你保证,绝不让她有孕。而且将来,你也算是方家的亲戚了,有方家做靠山,在这京城里,你腰杆也能挺直些,对东南也有极大的助力!你若是真的为东南好,就更该好好劝劝他!”
春霞的手微微的发起抖来,是叫大夫人的话给气的。
她心里真是打的好算盘!
tang南这么疼她,如果她亲自去劝他娶平妻,还说什么为了他好,他肯定会伤心,没准还会冲自己发火,到时候两人之间生了芥蒂,岂不正叫她称心如意了?
这会儿空头包票倒是打得挺响亮的,什么自己是姐姐、什么不生下嫡长子阿秀绝不有孕!
这种话她左春霞要是信了那就是傻子!
一声口头上的姐姐算的了什么?没准还要在她面前故作委屈、摆出一副叫自己欺负了的样呢!
至于有孕无孕的话,如果她真怀上了,她左春霞还能强迫人家流掉不成?那岂不是真正脱不掉“恶妇”之名了?只怕立刻就要被赶出年府。
大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今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没有意见,那就回去吧!别忘了,好好的劝劝东南!”
春霞忍无可忍,冷笑道:“这事儿母亲说的明明白白,我自然是知道了,可是,我不会劝东南的,也不会跟他说,我个人更不会同意!母亲几时听见我同意了?”
“你说什么?”大夫人凤眸圆睁,眸光灼灼盯向她:“你说,你不同意?”
“是!”
“哼!”大夫人冷笑,睨着她道:“你别忘了,我是东南的嫡母,无论为了年家,还是为了他的前程,我都必须为他娶一房对他有助力的妻室。这怨不得别人,谁叫你出身下贱,没有个有背景的娘家呢!京城不比别处,我们年家的长媳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担当的!”
“东南未必需要依靠谁,他不会稀罕的!”春霞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稀罕?”大夫人冷冷道:“他就算不稀罕,可是年家需要!而且,的确对他有好处!你出身低微,见识浅,眼光短,仗着他疼宠私心作祟,还敢当着我的面厚颜无耻说出来?你这分明就是妒妇!就凭这一条,信不信我做主休了你都没人说得出二话!”
春霞气得脑门有些发晕,淡淡道:“您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您有主意,您照做就是了,何必来问我?我出身是比不得母亲,是穷了些,母亲也别口口声声的说着下贱词儿,就不觉得掉价吗?咱们大齐开国太祖爷还是一介布衣呢!论起来也不如您高贵的!”
“你!”大夫人叫她顶撞得一滞,强压着怒火冷冷道:“我知道你向来牙口锋利,果然是个刻薄的!竟顶撞起长辈来了!别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乱扣帽子,我可没那个意思,只不过说了事实而已!好了,既然你说我有主意,不必问你,那么这事我就这么做主了,告诉你一声,也不过是因为你是东南的妻子!下去吧!”
春霞也再不想看到她的脸孔,起身告辞而去。
“岂有此理!这乡下女人,真是岂有此理!”大夫人气得不停的拍抚着胸口顺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