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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子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足道:“哎哟,钱,我的钱呀!”
“您快起来!”春霞忙扶那老婆子从地上起身,笑道:“您忘记了吗?咱们在破庙里见过的,后来还一同赶了一程路呢!”
“原来是你啊!姑娘!”老婆子眼睛骤亮,欢喜得连忙抓住春霞的手上下打量,点头笑道:“是你,真的是你,我想起来了!唉,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记性也
tang差了!没想到咱们还能见面!老头,你看看,你认识这位姑娘吗?”
老爷子瞧了春霞一眼,没好气说道:“人家姑娘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怎么能记不起来?咱们的钱全没了……”他说着一叹,哭丧着脸。
他这么一说,老婆子也心疼起来,忍不住咬牙骂道:“那些混账东西!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
“两位先别急,好在只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你们怎么会到京城里来?现在住在哪儿?要不我送你们回去。至于银子,”春霞笑道:“咱们既然能够再见也是缘分,有我呢,你们就别担心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老婆子有些犹豫的笑笑。
“谢谢姑娘!”老爷子却是当即笑道:“姑娘真是个好人!您啊,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啊不,应该叫夫人才对,还不知尊姓呢?”
春霞微微一笑,便说道:“我姓左,这是我夫君,姓年,两位老人家怎么称呼呢?”
老爷子向她二人招呼:“年老爷、年夫人,”又道:“我们姓易,今日多谢两位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春霞微微一笑,便叫年东南去附近找找有没有马车,好送这两位老人回去。
春霞这才知道,这两人在济宁逗留了一阵子,前些日子从那边贩了些年货进京卖,生意很好,如今已经售空了,结果却引起了几个无赖地痞的注意。
那些人打听得他们在京城里无依无靠,那还有什么顾忌的?于是跟踪他们到了这附近就动了手,没想到恰好碰上了春霞他们。
“幸亏遇上你啊!要不然我们两口子该怎么办!”老婆子忍不住叹气。
老爷子也在一旁连连称是。
春霞笑着客气两句,便叹道:“这京城里不是那么容易站得住脚的,等过了年之后,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回家乡去吧,总比在这儿要安全自在得多!”
老爷子笑道:“这回受到教训了,我们下回会注意的,京城里讨生活也容易些,回去了我们已经没有田地,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春霞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笑笑不言。
年东南很快找来了马车,两人一道将他们送回了暂时居住的城外一处偏僻小胡同里。他们租了那儿人家的一处小院子,三四间简陋的低矮房子,一个月租金三两五钱,对于京城来说已经是便宜的了,但那条件却是不敢恭维。
春霞临走前便给了他们三十两银票,说等过年那两天再叫人送些东西过来,这阵子他们就别出去了,好好在屋里休息休息。
两人千恩万谢的收了银票,老婆子又笑道:“夫人家住在哪儿?等过两天我们好些了,好亲自去谢谢夫人呢!”
春霞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苦笑道:“我们家离这儿远着呢,家里头人多嘴杂,不是容易去的,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尽管安心休养就好!”
老婆子听了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声,说道:“那可惜了!夫人你可是个好人,什么时候别忘了再来看看我们啊!”
春霞笑着答应了,说了几句闲话,便同年东南一起告辞离开了。
年东南这才有空问她,“这两位老人就是你当时在路上碰见的?”
“是啊!”春霞笑道:“没想到萍水相逢还有再见的一天!”说着扑哧一笑,又说道:“当时顺便载了他们一程洪七好大的意见呢,对他们充满敌意,说怕万一不是好人!你觉得,他们像是坏人吗?”
年东南想了想,笑道:“我看他们走路、呼吸都不像会武功之人,无论好坏跟咱们都没什么关系,在这京城里也不能对咱们做什么,管他是好是坏呢!”
对这话春霞大不满意,撇撇嘴不高兴说道:“明明就是两位老人家而已,怎么到了你们的嘴里便什么都不一样了!这个世上还是普通老百姓多,哪里有那么多古古怪怪的人呢!”
“是是是,你说得对!你下回没事也不用过来了,想照顾他们随便差个人来就行了,好不好?”年东南又道。
春霞白了他一眼道:“你也变得跟洪七他们一样了!也罢,横竖最近我也没空,马上就要过小年了,府上事情还多着呢!”
她只是觉得,跟这一对老夫妇特别有缘而已,而且觉得他们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有心出来闯荡,实属难得,可以说跟这个时代的思想观念是完全不同的,她心里不自觉的更添了两分好感和佩服。
年东南这才一笑了之。
两人回到年府,下午已经过去大半了。谁知刚回到敬一堂,热茶还没喝上两口,小丫鬟就来报:方家大夫人前来拜访夫人。
“方家大夫人?”春霞一时有些傻眼,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方家大夫人是自己认识的。
娇红见状微微撇嘴冷笑道:“夫人难道忘记了?表小姐可不是方家的人么!”
“这来的是她的母亲?”春霞恍然大悟,却是更加困惑了,偏头看向年东南,有点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位方
家大夫人算起来也是咱们的长辈吧?怎么母亲就肯让她来主动见我而不是传了我过去相见?倒是稀奇了!”
年东南倒不觉得什么,淡淡说道:“方家早已今非昔比,母亲对咱们当然不必有所顾忌,方家谁又敢在咱们面前摆长辈的架子?更何况方水秀才对你做出那种事来,恐怕方家大夫人不亲自走这一趟是不会安心的!你就让她进来吧!”
春霞一想也是,笑道:“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听起来应该是这样!”说着便让年东南回避,叫人将那方大夫人请进来。
年东南所料的确不错,方大夫人真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她说要过来拜见春霞的时候,大夫人满心的不快,淡淡笑着道:“算起来她还得叫你一声大舅母呢,哪儿有长辈去拜见晚辈的?大嫂既然要见她,我打发个人叫她来就是了!”
第219章 被触动的心思
谁知道方大夫人一听见这话唬得连忙摇手道“使不得!”,忙又说:“哎哟姑奶奶,我们家头皮薄,哪儿敢在她面前充什么长辈呢!再说了,阿秀前阵子才——,嗨,这不是我们理亏么,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来的时候你大哥也是这么交代的!”
大夫人听见暗气,却也知自己的哥嫂是个什么性情,加上如今方家的境况,若不让她去,只怕他们两口子都不会安心,这个年也不用好过了,只得按捺下满心的不痛快点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就罢了!想来她也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你亲自过去已经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了,用不着在她面前再摆低姿态!”
方大夫人满口答应,心中却道:姑奶奶,我们可比不得你!你是她的嫡母,她当然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们方家在她眼中算什么?否则她也不会那样对阿秀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这个嫡母没本事,若你有本事能辖制得住她,阿秀早就进了年府的大门了,何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如今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大喇喇夸口说这种话?我要是听你的,我就是个傻的……
方大夫人带着两个婆子提了些礼物来到敬一堂,见丫鬟出来说“我们夫人请方大夫人进去说话!”一颗忐忑的心顿时便放下了大半,忙笑着答应,随着丫鬟进去了。
见了面寒暄几句,春霞便笑着请她坐下,叫人上茶,又一连笑着说些“舅夫人有心了、实不必如此”的话,方大夫人见她对自己态度十分和气,心中大石更是落了地,遂也放松同她笑着说起了家常。
方大夫人顿时起了结交之意,越发说的没完没了起来,眼看着时候已经不早了,却没有半点告辞的意思,春霞十分无奈,只得敷衍着,并且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就不该给她好脸色看,方家的人大概都很会得寸进尺的。
“听说夫人为长公主治好了腿疾,夫人您可真厉害!说句实在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有这么好的医术呢,有了皇后和长公主撑腰,夫人往后就什么都不愁了!”
方大夫人又笑着道,心里更觉暗暗羡慕,要是方家也能攀上掌握实权的皇亲国戚,翻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惜,方家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其实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岁院判和胡太医医术精湛,主要都是他们出力。”春霞笑得有些勉强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方大夫人听了忙笑道:“这京城里早就传遍了,都说你了不得呢!若真是岁院判他们的功劳,怎么你没来之前也没见他们怎么样呢!可见还是你更厉害些!”
春霞终于忍不住说道:“方大夫人这话就不对了,岁院判他们才是真正的医学泰斗,我只不过恰恰运气好无意中想到这一点罢了,若没有他们,我也是办不成的!你这话要是叫外头人听见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不知怎么说我轻狂呢!”
“怎么会呢!”方大夫人算是听出了两人她的不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道:“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夫人能不能答应呢?矾”
春霞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心道既然是不情之请,你还说什么?你都开口了,我能不让你说吗?便笑着让她道来。
“是这样,”方大夫人咳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这几天也觉着有点不太舒服呢,晚上睡觉睡不踏实,老觉得心慌心跳得厉害,头也有些疼,夫人不若也给我拿拿脉瞧一瞧是个什么症状?”
方大夫人此话一出,娇红、绿袖、金桔等都微微变色,方嬷嬷更是面带怒意,冷冷的睨了方大夫人一眼。
春霞心中亦不由甚怒,心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给你把脉治病?然后你出了这道门再不知怎么样的去宣扬?你受得起吗!
“夫人,如何啊?”方大夫人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陪笑着又问了一句。
若不是脑子发热、急切的想要结交,方大夫人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她只是想到了春霞微长公主治病,结果在长公主府经常进出,一来二去的就跟长公主结交上了;那么换做给自己治病,将来两家是不是也可以经常相互往来,这关系不也就上来了吗?
却完全忽略了春霞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
永安侯的夫人为她治病,她当她自己是谁?她能跟长公主比吗?
春霞忍着心中的膈应淡淡笑了笑,一双眸子似笑非笑,颇有点意味深长的向方大夫人望过去,说道:“我今日有点乏了,可没有这个精神,方大夫人既然身子不适,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京城里好大夫多的是,要不要我叫人为你找一个去?”
方大夫人听着她话中隐隐带刺,忍不住还有些莫名其妙,暗暗来气,但她可不敢在春霞面前表现出来——她知道即便自己表现出来也没用,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含糊几句告辞了去。
往玉芝院走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忍不住心中嘀咕:不就仗着自个身份欺压人吗……什么玩意!
自去跟大夫人告辞回去不提。
过了小年之后,京城中几乎所有的人家都更加的忙碌起来
tang了,过年对于每一家人家来说都是一件极要紧的事,为之再忙也是值得的。
年府中也是一样,收拾打扫各处院落屋宇、购置鲜花嘉木点缀摆设、购买各种年货、准备新年里家下众人放赏事务、排好春节里宴请亲朋好友吃春酒的日子、准备大年夜的菜单食材、准备祭祖事宜……
忙得不可开交。各人暂时都收了争斗之心,忙碌着各项事情。
转眼年后,便是亲朋好友间的相互宴请做客,越发忙得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对春霞来说,这真是有生以来过的最疲惫不堪的年了。
除了长公主府、安郡王府、柏府等寥寥数家,其他家春霞并不熟悉,那些人家有的巴结奉承、有的面上不显心怀鄙视、有的满脸探究,各种吉祥客套话每天都要说上几回,脸上的笑容也不得不整天强挂着对着人笑,春霞大感没意思,却不得不应付着。
好容易到了初八这日,因原本要去赴宴的那家突然有事临时取消了,她便也得偷了一天的闲空在府中休息。
年东南过了春节就要往军营里训练士兵去了,这一回事关重大,且许多训练项目是在夜间进行,他也只好住在军营中,没法子抽空往清凉山庄去,两人少不了要分开好一段时间。这日得知她不出府赴宴,他便也推了应酬,留在府中陪她。
恰好不知是谁给年东南送了数盆盛开的牡丹过来,俱是大红金蕊,开得十分喜庆鲜艳,春霞见了喜欢,两人便在院子里看花。
绿袖在这些上头颇有研究,见了也是称奇,忍不住向春霞笑道:“夫人您瞧,其实这种牡丹叫做日照点金,咱们府上暖房中也有,只是花型没有它的这么大一朵,色泽也没有这么鲜亮丰满、层次也没有这么丰富!这种牡丹品种其实很一般,比咱们府上的瑶池春、天香湛露、金玉馨、黑花魁、墨紫绒金差得远了,就是那栽花的匠人厉害,定是个千里挑一的高人,将那花色培养得如此热闹喜庆,在这冬日里叫人见了便忍不住喜欢,反倒是那些名品所不及的了!”
“说的正是!”春霞笑道:“这花透着精神,的确叫人见了就喜欢!”
年东南却是说道:“媳妇你喜欢叫府上暖房的花匠多多的种些,别的花匠能种的出来,想必咱们府上的也能够吧?”
绿袖听了掩口一笑,便笑道:“这可不一定,侯爷有所不知,这些花儿草儿也是有灵性、有各自特性的,有的花匠即便伺弄了一辈子花草也不见得能够掌握其中的诀窍。同样的一株花儿,在有的人手中开出一个样,在另一个人手中开出另一个样并不稀奇!”
娇红听见不服,忍不住说道:“我就不信了,同样的品种,还能开出一个红的、一个白的来不成?”
“这倒难说,”绿袖又道:“或许没有这么明显,但区别肯定是有的,如果在不同的地域一南一北,那区别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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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药方解密
“你又没亲眼所见,分明胡说!你连京城都没出过,哪里扯得到一南一北这么远!”娇红又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绿袖不服气,便道:“地域不同气候、环境都不同,花木由当地水土而养,自然会有所区别的!不信问问夫人是不是这个理儿!”
春霞听她两人争执得有趣也没阻止,闻言见她两人都望过来,便笑着点头道:“绿袖说的不错,就算是同一种药材,在不同的地域生长出来的药效都大有区别,同一种药材,有些地方出产的药效一般,有的地方的就特别好,比如贝母要用四川的、陈皮要用广东的、人参自然是东北、甘草则数陕甘的最好、还有杭州的白菊——”
说到这里,春霞突然眸光一敛住了口,怔怔的望着前方像是在想着什么。
“媳妇,怎么了?”年东南见她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棱。
“没有什么!”春霞回过神来便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要出门去岁院判府上一趟!”一边说一边朝屋内走去,吩咐娇红、绿袖叫人去准备马车。
“现在就去?”年东南诧异跟上矾。
“嗯,我现在就想见到岁院判。”春霞眼中泛着灼灼光亮,唇角也不自觉勾出了笑意,看起来心情甚好。
年东南笑道:“也罢,我陪你一起走一趟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事!”
春霞笑着答应,两人匆匆换了衣裳,带了金桔和银杏便上车去了。
时已过午,岁院判正好从一家朋友家中吃酒回来,还有点儿微醺,正在屋子里暖阁炕上眯着眼睛打盹,听见长子慌慌张张的奔进来,吓了他一跳,正瞪起眼睛没好气想要教训他几句“不知轻重、没大没小!”,就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
“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来了?”岁院判呆了呆,忙道:“快,快给我拿见客的衣裳!”
岁家大公子一边手忙脚乱的帮父亲拿衣裳一边忍不住抱怨道:“爹,您究竟是什么时候请的永安侯夫妇呀,您老人家好歹也该跟我们说一声啊,这倒好,弄得家里头什么准备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