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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东南!我可是钦差!”余副使见状既尴尬又气恼,涨红着脸厉声大喝。
年东南这回连瞧也不瞧他一眼,冷声低喝:“把人带回长安!”说毕勒转马头,大声喝斥策马而去,只留下一股飞扬的黄尘。
众侍卫们齐声喝是,不由分说扭着余副使一干人等上路,压根不理会他们狼狈不狼狈、受得住受不住。
余副使自打出京以来,是连长公主都要给他面子的,如何受得了这个?当即拼命挣扎,气急败坏大声吼道:“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可是钦差!你们竟敢对钦差如此,谁给你们的胆子!”
“给我老实点!”洪一忍无可忍,直接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喝道:“再啰嗦割了你的舌头!”
“你敢!”余副使愤怒的瞪着他,冷笑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年东南手下任什么职位?有种的报上名来,等回到京城,看我不参你一本诛灭你九族!你们一个个都一样!对钦差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你们有几个脑袋!”
洪一听得不耐烦,顺手又给了他一下,喝道:“给老子闭嘴!你居心叵测,绑架我们夫人跟大公子,莫不是想要投诚胡人?这可是通敌的大罪,你算哪门子钦差?侯爷随时都可以斩了你!斩了也就白斩,皇上想必也是赞同的!”
余副使吃了一惊,忙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对皇上、对大齐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投诚胡人!”
“是吗?那谁知道!”洪一白眼一翻,怪声怪气说道:“如果不是你怀有异心,好好的为什么绑架我们夫人跟大公子?侯爷乃是大齐梁柱,肱骨之臣,年家世代经营西北,早就是胡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做什么不好偏偏绑架了夫人和大公子,这不是明摆着向胡人献好、要挟侯爷吗?”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余副使又惊又怒,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我一派胡言?”洪一哈哈大笑起来,无不嘲讽的挑眉道:“那么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余副使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又吞下了。他来的时候,领的是密旨,他很清楚德文帝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是不可能公开他的心思的,可是这件事情被他给搞砸了,这个时候他就更加不能将德文帝的目的说出来,不然,回了京城也是一个死!
“总之,本钦差怎样做自有本钦差的道理,轮不到你来管!识相的,赶紧给本钦差松绑!本钦差大可不计前嫌,放你一马!”余副使冷冷说道。
第469章 谋反之心
洪一根本懒得搭理他,同样冷冷道:“钦差?呵呵,你还是到阴朝地府去当钦差吧!”说着命人弄来一团破布,直接塞进了余副使的嘴里,冷笑道:“这样,可就清净多了!赶紧的,回长安!磐”
余副使被洪一这团布这么狠狠一塞,差点儿没塞进喉咙眼,噎得他白眼直翻,脸上涨得通红,斗鸡眼似的瞪着洪一,踉跄着被人捆住扔上了马背。
不知谁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两鞭子,马儿吃痛,仰天扬蹄一声长嘶,疾风般向前飞驰而去,颠得余副使五脏六腑没移了位!
余副使一众随从们见了无不心惊胆颤:自家主子尚且是这种待遇,自己还能好得到哪里去?
却不知洪一等深恨余副使,存心要折腾他,对其他人反而仁慈多了,只缚住了手脚,扔在马车里就算完事。虽然在车厢里叠罗汉般横七竖八,且同样颠簸,可比起余副使来,那待遇却分明一个天一个地了。
洪一等连夜疾驰赶路,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回到了长安城。
径直回了总督府,在后院偏厅中,余副使被人从马背上拉了下来,早已颠簸得七晕八素老命都去了半条。人事不省的被人一左一右架着进来,扔在地上。
身体跌地吃痛,他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忽闪忽闪看不真切,好一阵,才看清楚冷冰冰挺直着腰杆端坐在上的年东南。
余副使“啊”的低呼一声,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哪里能够?身不由己重重的又一下跌在地上,由内至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他吃力的抬头,努力使自己的目光盯在年东南的脸上,气息喘喘的道:“好,好……年东南,你、你敢如此对待本钦差,你——好大的胆子!等、回了京城,我定向皇上参你一本,参你——”
“我夫人和儿子在哪儿?”年东南不等他说完便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低喝道:“快说!你把他们怎么了?”
余副使脑筋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呆了呆方想起在年东南找到他们之前,春霞和年穆远已经逃跑了。他眸光微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冷哼着道:“你想见他们?已经晚了!我已经派人将他们秘密送往京城,呵呵,你找不到他们的,别枉费心机了!啮”
年东南怒不可遏,恨声道:“姓余的,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与他们何干!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要把你凌迟,一天在你身上割一片肉,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跟你的嘴巴一样的那么硬!”
“年东南,你敢!”余副使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脸色大变。
“你看我敢是不敢!”年东南冷笑,扬眉低喝吩咐道:“把他的手指头给我剁一个下来!”
洪一立刻答应上前,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向年东南道:“侯爷,就从尾指开始吧,侯爷觉得怎样?”
“好。”年东南淡淡应声。
“你敢,你们敢——啊!”余副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尖声的大叫余音未落,已经转变成了惨叫。
在他的惨叫声中,手上一痛,尾指硬生生的被洪一给削了下来,痛得他额上冷汗直冒,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年东南,你、你这奸贼!你这不忠不孝的奸贼!你、你不会有好下场……”这余副使倒是个硬骨头,十指连心钻心的痛,却仍然没有忘记骂着年东南。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洪一听得大怒,一脚踢在他的手上。又一阵剧痛袭来,余副使惨叫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颤抖,好半响,才缓过来这口气。
相比与洪一的怒气,年东南反而不太在意,云淡风轻的嗤笑一声,无不嘲讽的道:“我不忠不孝?奸贼?呵呵,你把你自己当成谁了?你一个小小的五品文官而已,有何资格评判我们年家?本侯的功过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你有何功?”余副使心中气急,忍着疼痛冷笑道:“年家的功绩到了你的手上,全都被你给败坏了!年东南,你若还有点良知还是趁早自尽吧,去的早了,还能向你们年家的列祖列宗请罪,去的晚了,连请罪的资格你也没有了!”
“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长了!”洪一大怒,又要上前去踹他。
年东南止住洪一,向余副使冷笑道:“你当你是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呵呵,阴朝地府你定会去的比我早,我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年东南行事对得住苍天、对得住列祖列宗,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姓余的,你不嫌自己管的太宽了点吗!”
余副使见他丝毫不知悔改,反而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不由得怒从心头生,强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指着年东南大骂道:“年东南,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装的!看见你这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我觉得恶心!你勾结晋王,图谋造反,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行事对得起苍天、对得起年家列祖列宗!你是大齐的罪人!千古罪人!枉费皇上对你如此信任、重用有加,你就是这么报答君恩的吗!”
“你说什么?我勾结晋王,图谋造反?”年东南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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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副使朝他啐了一口,冷笑道:“我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好装的?”余副使说着,便如数家珍般,将晋王那边与年府的几次往来一一都说了出来,道:“我说的对不对?你是皇上亲封的总督、封疆大吏,却跟晋王府暗中来往、走得这么近,到底是何居心?甚至连那什么玉米种子都给了晋王施惠百姓、收买人心,你还敢说并无所图?年东南,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你等着吧,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年东南沉着脸,冷声质问。
他算是有点明白了。余副使之所以会设计将他媳妇和嫡长子弄走,就是因为固执的认定他有心谋反,他要将他们带回京城交给皇上,以此来要挟他……
谋反这事,他从来没有想过,因此跟晋王府那些来往他也从没有往避嫌这上边想,直到齐公子的身份曝光之后,他才隐隐的感到这些事也许会给他招来麻烦,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封地藩王,这双方本来就不应该有来往。而一旦有了来往,让有心人知晓了往“心怀叵测”、“谋反”上想去,也可算得上是顺理成章……
年东南心中有些乱,但他更想知晓的是,晋王府跟年家来往也就那么寥寥几次,而且每一次那边来人都很低调,并没有公开身份。别说余副使了,就算是长安城中的大小官吏也不可能知晓晋王府那边与他有过联系,那么,余副使来到长安城才短短这么些时日,他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听谁说的你不用管!”余副使失控的大笑起来,盯着年东南一字一字问道:“年东南,我说的没错吧?事实就是这样,你根本没有办法否认,是不是?可恨我一时疏忽,竟落入你这乱臣贼子手里!要杀要剐,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我余某人为皇上而死、为大齐而死,名垂千古,死而无憾!”
洪一等听着余副使这番话,有些傻了眼,情不自禁的向年东南瞟了一眼,心道:这个人是不是疯了?文人疯狂起来真是可怕……侯爷跟晋王府有过几次礼尚往来是不假,可是,这跟谋反有什么关系?侯爷谋反?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余副使却不觉得这是笑话,他见年东南紧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越发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短处,更加慷慨激昂的大骂起来。骂着骂着,仿佛自己也生出了更多的勇气,哪怕真的被他凌迟,也不会那么痛了!
“你给我闭嘴!”年东南见他没完没了,终于不耐烦大喝一声打断了他,冷冷说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本侯的确与晋王府有过几次来往,可这跟谋反沾不上关系!你究竟是听了谁的挑拨?就凭这个便认定本侯谋反?”
年东南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齐公子身份暴露之后,晋王拉拢他的心思已经很明了,从这一方面来看,余副使的话也并没有错。他忍不住暗暗猜测,这根本就是晋王的一个圈套!晋王故意派人将这些事情通过某种渠道告诉余副使,令余副使深信不疑,回京再转告给德文帝。
光看余副使在西北这边行事如何嚣张、甚至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便可知晓他在德文帝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他的话分量会有多重。一旦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回禀了德文帝,德文帝肯定会相信他的……
第470章 两难
光看余副使在西北这边行事如何嚣张、甚至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便可知晓他在德文帝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他的话分量会有多重。一旦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回禀了德文帝,德文帝肯定会相信他的……
年东南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如果这余副使更聪明一点,不动声色回京告状,而不是自作聪明想要将他老婆孩子掳走,那他可就被动了。到时候德文帝随便用个什么借口命他进京,他一去,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自古以来,但凡涉及到“谋反”两个字的,哪个帝王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年东南又怎么可能例外?
“挑拨?”余副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冷笑道:“年东南,你也太小瞧我余某人了!我余某人又不是傻子,那么轻易就能够让人挑拨得了吗?哼,你自己做贼心虚,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余副使说着又冷冷一笑,“年东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你敢不敢跟我回京,咱们皇上面前说去!你敢吗?你如果坦坦荡荡,有什么不敢!揠”
年东南被他气得够呛,简直要抓狂。
回京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德文帝与他之间芥蒂早生,加上长公主那一番话,德文帝对他的疑心非但没有消除反而变得更加严重,如今再加上余副使这一番信誓旦旦的话,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回京城?回了京城,那就真是自投罗网了花!
他不怕死,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冤枉死。
“年东南,你敢吗?”余副使见他不答,信心大增,更加坚信他心怀不轨。
年东南瞧着他这般坚决的态度,眉头却是挑的老高。这个混蛋东西看来是铁了心认定自己谋反的了,在德文帝面前只会添油加醋,绝不会给他申诉的机会……
这个人逮到手中,反而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令他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你说的很对,本侯眼下不会进京,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年东南盯着他,终于缓缓的开口。
余副使连连冷笑,将脸往旁边扭开,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年东南冷冷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皇上身边有太多你们这种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小人!有你们在皇上身边撺掇,添油加醋的污蔑,白的也会变成黑的。本侯就算要进京,也不是现在。”
“你别血口喷人!”余副使听见他把自己说成是小人,比什么都严重厉害,睁大眼睛瞪着他厉声道:“我余某人对皇上、对大齐忠心耿耿,是忠臣、忠臣!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是吗?”年东南讥诮道:“那你恼羞成怒什么?就凭受人挑拨那几句,你便认定了本侯谋反,还卑鄙无耻的设局挟持本侯的妻儿,这不是小人是什么?哼,姓余的,不是本侯小瞧了你,若本侯真有心要谋反,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查得出来?你以为本侯会容忍你在西北耀武扬威变着法的折腾?笑话!”
余副使涨红了脸,固执道:“行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手段,余某人只可恨不如你奸诈狡猾,否则也不会落到你的手里!哼,事实俱在,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谋反之心,除非,你这就发兵将晋王拿下,我余某人就信了你的清白,在皇上面前自会帮你美言几句!”
年东南被他气得笑了,冷冷道:“余大人做官做糊涂了吧?晋王是先帝爷的兄弟,先帝爷亲封的藩王,我年东南只不过是个臣子,没有皇上的旨意如何有权对藩王动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余大人这么自以为是、不分尊卑吗?”
余副使强辩道:“事急从权,你先拿下晋王,皇上面前自有本钦差出面,这个用不着你管!就算是本钦差下的令好了!年东南,你敢吗?”
别说年东南,就是洪一等也听得哭笑不得,连生气都不知道该从何生起。
做人固执到余副使这种地步,还真是难得!
年东南无不嘲讽挑眉笑道:“是吗?钦差大人下令?哼,你不会把自己当做皇上了吧?皇上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吗?”
“你休要胡说!”余副使立刻反驳,“我这是替君分忧!哪怕到时候以性命请罪亦死而无憾!”
跟他再这么扯下去,只怕再扯上三天三夜也扯不完,这个人的逻辑跟一般人压根就不在一条线上。年东南索性丢开他的话,问道:“我没有余大人你这么大公无私,我的夫人和长子呢?你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在没有找到他们之前,你别想我答应你什么!”
余副使心头一震,下意识抬头向年东南望去,心中顿时生出希望来。
如果有可能,谁愿意受凌迟之死的苦楚,断指之痛仍在,他相信年东南那话绝对不是吓唬他而是来真格的。在文臣眼中,武将本来就是一群蛮不讲理、嗜血如命的野兽。
余副使犹豫片刻,仍然坚持先前的话:“你放心,尊夫人和大公子在进京的路上,就算到了京城,他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侯爷立了大功,到时候皇上嘉奖还来不及,就更不会对尊夫人和大公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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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东南从不受人要挟,”年东南冷冷道:“告诉我他们走的哪条道,只要他们平安,一切好商量,你将他们偷偷弄走,还妄想我帮你办事,余大人,你拿我当傻子耍呢?”
“余大人还是实话实说吧,只要不出陕甘境内,我们想要找个人并非难事。到时候,恐怕余大人想说也没机会说了!”洪一忍不住也在一边说道。
余副使冷笑:“有本事你们就去找。”
“看来,余大人并没有什么诚意,”年东南倪了他一眼,冷声道:“既然如此,余大人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余大人的嘴巴够硬,就不知道你那些随从的嘴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