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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活该!”哈利说。
地板一阵颤动,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客厅的门猛地爆破了,卫斯莱夫妇跑进来。
“我们……我们以为听见了——”韦斯莱先生先开口了,当他看到哈利和部长鼻子指着鼻子对峙的情景时,满脸惊吓。
“——很大的声音。”韦斯莱太太喘着气说。
斯克林杰后退了几步,看着他在哈利T恤衫上烧出的洞。看起来他对自己的失态有点后悔。
“没,没什么事。”他满含怨气地说道,”我……对你的态度感到很失望。”他再一次正面看着哈利。”看起来你觉得魔法部不重视你——还有邓不利多——重视的东西。我们应该合作的。”
“我不喜欢你的理论,部长。”哈利说,”记不记得?”
又一次的,他举起右手,给斯克林杰看手背上那行发白的伤疤,”我不应该说谎”。斯克林杰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他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就跛着走出了房间。韦斯莱太太急忙跟了出去,哈利听见她在后门处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她大声说道:”他走了!”
“他想要干什么?”卫斯莱先生问道,扫视着哈利、罗恩和赫敏,韦斯莱太太匆匆回到屋里。
“把邓不利多留给我们的东西给我们。”哈利说,”他的遗嘱的内容刚刚公布出来。”
外面的花园里,斯克林杰拿来的三件东西正在桌子上方,在众人手中传递着。大家都在感叹着熄灯器和《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对斯克林杰拒绝交出剑而感到遗憾,但是谁也说不出为什么邓不利多会留给哈利一个旧金色飞贼。当卫斯莱先生正在第三至四次的研究熄灯器时,韦斯莱太太试探着说道,”哈利,亲爱的,大家都饿死了,我们不想不等你就开饭……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大家都匆匆地吃了饭,然后草草唱了一通生日歌,胡乱吞了几口蛋糕,生日宴会就结束了。海格被邀请参加第二天的婚礼,然而他块头太大,无法在已经拥挤不堪的陋居睡下,就离开这里到隔壁自己支了个帐篷。
“咱们楼上见。” 哈利在赫敏耳边说道,一边一块儿帮韦斯莱太太收拾,恢复花园本来面貌。”在大家都上床以后。”
在阁楼上的房间里,罗恩在研究他的熄灯器,哈利正往海格力送的驴皮口袋里装东西,他没装金子,而是装了他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虽然看上去毫无价值,包括活点地图,小天狼星留给他的魔镜的碎片,还有RAB的挂坠。他把袋口的绳子拉紧,系在脖子上,然后坐在那儿拿着那个旧金色飞贼,看着它的翅膀无力的扇动。终于,赫敏在外面轻轻叩门,然后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闭耳塞听!”她小声念着咒语,朝楼梯方向挥了下魔杖。
“我以为你不赞成用这条咒语呢!”罗恩说。
“形势变了嘛。”赫敏说,”现在把熄灯器给我们看看。”
罗恩立刻乖乖照办。把熄灯器举到面前,轻轻一敲,屋里点着的唯一一盏灯马上就熄灭了。
“关键是,”赫敏在黑暗中小声说,”我们用秘鲁的那种恒久黑暗粉也能达到同样效果。”
又是一声轻响,灯光重新飞回了屋顶,再次把他们照亮了。
“还真是很酷啊。”罗恩小心地说道,”据说这是邓不利多自己发明的呢!”
“我知道,但是他在遗嘱里单独提到你肯定不是为了帮咱们点灯用的!”
“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知道魔法部会没收遗嘱然后搜查他留给我们的每一件东西呢?”哈利问道。
“肯定知道!”赫敏说,”他不能在遗嘱中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留那些东西给我们,但是遗嘱也不能解释……”
“……为什么他活着时没能给我们点提示呢?”罗恩问道。
“那么,更确切的说,”赫敏说,她正在轻轻敲打那本《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如果这些东西重要到必须从魔法部鼻子底下传到我们手里,那么你认为他已经告诉我们为什么了……除非他觉得很明显我们能看出来?”
“那么他的打算落空了,不是吗?”罗恩说,”我总说他脑子有毛病。他是很杰出,是个人物,但是脑子坏掉了。留给哈利一个金色飞贼——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赫敏说,”斯克林杰给你的时候,哈利,我肯定会发生什么事的!”
“是啊,那么,”哈利说道,当他用手指捏起金色飞贼时他的脉搏加快了。”我在斯克林杰面前并没有特别努力去打开它,对吗?”
“你是什么意思?”赫敏问道。
“我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时抓到的金色飞贼,”哈利说,”你们不记得了吗?”
赫敏看起来只是困惑着,然而罗恩,喘着气用手一会儿指向哈利,一会儿又指向金色飞贼,直到他能说出话来。
“是那个你差点吞下去的那个!”
“就是那个!”哈利说,他把嘴唇贴到金色飞贼上,心脏砰砰直跳。
小球没有打开。挫败和失望的感觉淹没了他,他放下金色小球,但是赫敏叫了起来。
“等一下!那上面有字,快看!”他又惊又喜的,差点把金色飞贼掉在地上。赫敏是对的。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平滑金色球面上,出现了五个瘦瘦的凸起的斜体字,哈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邓不利多的笔迹。
我打开了最后的。。
他几乎没怎么看清,那行字就消失了。
“我打开了最后的……这代表什么意思?”
赫敏和罗恩摇了摇头,一片迷茫。
“关上时打开……关上时……关上时打开……”
但是不论他们如何反复地用各种方法念这几个字,都找不出别的什么含义来了。
“还有那把剑,”罗恩说道,最后他们终于放弃了解读金色飞贼上面所刻文字的努力。
“为什么他要把剑给哈利?”
“为什么他之前没告诉过我?”哈利平静的说,”我就在那儿,去年每次我和他谈话时,它都挂在那办公室的墙上!如果他想把剑给我,为什么那时不给?”
他觉得自己正在考试,答案就摆在面前,他应该知道,然而他的大脑始终迟钝,反应不过来。是去年在和邓不利多谈话时他漏掉了什么吗?他是不是应该明白邓不利多的用意?邓不利多是否盼望他能明白呢?
“还有这本书,”赫敏说道,”《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本书……”
“你没听说过《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罗恩不解的说,”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没开玩笑。”赫敏惊讶的说,”难道你知道?”
“是的,我当然知道!”
哈利开始兴奋起来。他可没料到会出现罗恩看过的书而赫敏没看过这种情况。但是罗恩对于他们的惊奇,显得有点困惑了。
“哦,得了!所有那些古老的童谣不都是比伯写的吗?‘好运泉’……‘巫师和跳壶’……‘小气兔子和她的烂树桩’……”
“不好意思,没听清,”赫敏笑着问道,”最后一个是什么?”
“别逗了!”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利和赫敏,”你们肯定应该听说过小气兔子啊——”
“罗恩,你应该很清楚我和哈利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啊!”赫敏说,”我们小时候没听过那种故事,我们听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还有‘灰姑娘’的故事——”
“那是什么呀?一种病吗?”罗恩问道。
“那么这书里写的都是童话喽?”赫敏又埋头到那些古文字中去了。
“是吧,”罗恩不确定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所有老故事都是比伯写的。我不知道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的。”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邓不利多想让我读这本书?”
楼下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大概是查理吧,妈妈睡着了,他就偷偷出来把头发变回来。”罗恩紧张的说。
“我们也应该睡觉了。”赫敏轻声说,”明天可不能睡过头。”
“可不是嘛,”罗恩赞同道,”新郎的妈妈一怒干掉三条人命可是婚礼上的一大调味剂呢!我去拿灯。”
赫敏离开房间时他又轻轻按了熄灯器一下。
第八章 婚礼
翻译:幽谷黄沙
修订:拢钋厴Y吙
终审:山水梦行人
第二天下午三点,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都准时地站在了果园内那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前来参加会礼的礼宾们。哈利喝下了一大份复方药剂,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长着红头发的小伙子,看起来就像是那个在本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上学的麻瓜男孩。当然,弗雷德很巧妙地用飞来咒“借”来了那小子的几根头发加入到了药剂中。按照计划,哈利要把名字改作“巴尼表弟”,况且,韦斯莱家族庞大的亲戚数目也确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他们四个手里都拿着一份婚礼的座位安排表,所以可以驾轻就熟指引每位客人找到他们的正确的座位。许多身着白色长袍的乐师已经在一小时前抵达了婚礼现场,手里拿着他们各式各样的金色乐器,而这些巫师全都坐在树下的不远处。哈利看到现场飘溢着魔幻般的蓝色轻烟,恍如仙境。而在他身后,从帐篷入口处可以看到,长长的紫色地毯的两侧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精致的金色座椅。而且帐篷的支柱也被各色的鲜花盘绕,装点一新。弗雷德和乔治正试图把一大束金色的气球装点在比尔和芙蓉宣誓成婚的地点上方。场地外边,三三两两的蜜蜂和蝴蝶正悠闲地在草坪和灌木丛中盘旋嬉戏。然而,眼前的一片祥和却怎么也抵消不了哈利心中那一份驱之不散的不安。那个麻瓜男孩的身材比哈利偏胖,自然的,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身上略显紧绷的礼服长袍也让哈利倍感到天气的闷热和心中的焦躁。
“等我结婚的时候,”弗雷德一边松着自己礼服的衣领,一边抱怨道,“我绝不整这么多烦人的规矩,大家随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给老妈用一个全身束缚咒就好了。”
“说真的,老妈今天的表现不错,就是因为珀西没来伤心了一阵子,不过还有谁在乎那个笨蛋?”乔治说,“哎呀,大家精神点,看,他们来了!”
许多装扮各异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在场地边不远处显形,没几分钟,宾客的队伍就已初具规模,随后,人群开始沿着各自的路线穿过果园,朝帐篷赶来。充满异国情调的鲜花和被魔法魅惑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盘旋,男巫们的饰带上则闪烁着各色宝石的光芒,随着人们兴奋的交谈声逐渐清晰,先前的蜂鸣声也随着人群的出现而被淹没了。
“天呐,我发誓我看到了几个媚娃表亲,”乔治伸着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我想她们肯定需要一些私人的英语辅导,我想我可以胜任……”
“嘿,别急,小心呐,”弗雷德说着,径直穿过一群中年女巫,朝他的目标冲了过去,“这里——能否允许我为两位小姐效劳?(法语)”面对着直截了当的搭讪,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咯咯笑着接受了他的邀请。
而另一方面,被撇下的乔治只能无奈地接待这群中年女巫,罗恩的职责是招呼韦斯莱先生的魔法部同事,至于哈利,只得去照顾一对几近失聪的老夫妇。
“嗨!”当哈利再次走出帐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跟他打着招呼,唐克斯和卢平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她给自己弄了一头金发,“亚瑟告诉我们那个卷头发的就是你。另外,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当哈利带着他们走过过道时她补充说,“魔法部对于狼人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大,所以我们想昨天如果我们继续留在那里的话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没事的,我理解,”哈利边说,便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卢平。卢平对他还以一个微笑,但当他们转身离开哈利的时候,哈利却注意到卢平的脸色又变得暗淡了。他对此并不是很理解,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来仔细琢磨了。
海格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当他准备落座的时候,误会了弗雷德指示,没有等他那个后排的椅子被施上加大加固的咒语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五把金光闪闪的椅子刹那间成了棍棒和粉末。
当韦斯莱先生清理这些破坏现场的时候,海格向每一个愿意听他述说的人喋喋不休的道着歉。哈利赶回入口的时候发现罗恩正和一个穿着行为非常古怪的男巫在面对面说着话:一双细长的对眼,像棉花糖似的齐肩白发,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帽子上的长穗直甩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鼻子,身上穿的是一件蛋黄色的长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他胸前那个三角眼更引人注目的特征,就是他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发出的亮闪闪的光芒。
“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他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把手伸向哈利,“我和我的女儿住在山上,所以,能够收到韦斯莱家的邀请实在是太棒了,而且,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的女儿卢娜吧?”他转向罗恩补充说。
“是的,”罗恩说,“她没和您一起来么?”
“哦,她要在那边迷人的小庄园上逛一逛,去和那些地精们打个招呼,那些伟大的小生命们!现在几乎没几个人能够意识到我们可以从这些聪明的小东西们身上可以学到多少东西……更有甚者,我们甚至不能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名字,这些不知疲倦的园丁。”
“我想我们其实是知道不少绝妙的诅咒字眼的”罗恩嘀咕着,“而且我想弗雷德和乔治早就教过那些可恶的小东西了。”
当卢娜出现的时候,他正带着一批巫师往帐篷走。
“你好,哈利!”她一如既往地打着招呼。
“呃——我的名字叫巴里——”哈利慌乱的答道。
“哦,已经改成这名字了么?”她爽朗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
“哦,仅仅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而已”她说。
像她父亲一样,卢娜也是身着亮黄色长袍,头发上依旧装饰着那朵夸张的大向日葵,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了吧,哈利并没有觉得卢娜的打扮有什么不妥,至少,他没有戴那副惹眼的胡萝卜耳环。
谢农费里厄斯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和一位熟人攀谈,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卢娜和哈利。直到与对方道别后,才转身看到自己的女儿,而卢娜正举着她的手指对他说:“爸爸,看——居然有一个地精咬了我。”
“太奇妙了!要知道,地精的唾液可是非常棒的。”洛古夫德先生抓着卢娜伸出的手指,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说,“卢娜,我的宝贝儿,如果你今天感觉到自己有前所未有的类似于演唱歌剧或像美人鱼一样高声朗诵的冲动的话,千万别克制自己。我敢打赌,你会成为地精们赐予我们的一份神奇的礼物。”
罗恩转过头去,背对着这对父女大声地咳嗽着。
“罗恩可能会觉得很搞笑,”卢娜在哈利带着她和父亲走去落座的时候平静地说,“但我爸爸的确在地精魔法上颇有研究的。”
“真的?”哈利问道,由于他拿不准是否该向卢娜父女的古怪观点提出异议,所以这句话的声音拉得很长,“话说回来,你确定你不打算对你的伤口进行些什么处理么?”
“哦,没事的,”卢娜回答,她一边吸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一边上下打量着哈利,“你看上去有心事啊,我告诉爸爸说大家多会选择穿礼服长袍来参加婚礼,但爸爸坚持认为婚礼上应该穿阳光样的亮色衣服,这是为了好运,我想你可以理解。”
离开了卢娜父女,哈利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拉着罗恩走了过来,那个女巫长着一个鹰钩鼻,红红的眼圈,再配上那粉红色的皮质帽子,让她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火烈鸟。
“……你的头发太长了,罗恩,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连我都会把你当成金妮了。天呐!谢农费里厄斯那是什么打扮?它看起来像一个煎蛋卷。还有,你是谁?”他冲哈利嚷嚷道。
“哦……啊……穆莉尔姨妈,他只是我们的巴尼表弟。”
“又一个韦斯莱?你长得像个地精,哈利波特不在这里么?我倒是很想见见他,我想他是你的朋友吧,罗恩,还是说那只是你在说大话?”
“不……他只是不方便来罢了。”
“嗯,在找借口,对么?不像他在照片上的样子啊。他们告诉我说新娘和我的头冠非常相配,”她冲着哈利嚷道,“那是妖精造的,你知道,而且在我们家族代代相传已经好几个世纪了。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但,怎么说也仍然是个法国人。好吧好吧,给我找个好位置,罗恩,我已经107岁了,不能站太久的。”经过哈利身边的时候罗恩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然后就不见了。当下一次他们在入口碰面的时候,哈利正带着一大群客人在找位置落座。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