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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威特终于看清楚了来人,厉声喝道:“你来干什么?”
“哈哈……”傲天仰天长笑,余音袅袅:“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必定要来取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放肆。”威特豁然起身,怒指傲天,喝道:“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来啊,将这个叛臣逆贼给我拿下。”
金发贲张,宽阔的大氅无风自扬,傲天冷然傲立在大殿中央,稳如山岳,殿门外刚刚冲进来的近卫军士兵各持武器,虽已将傲天团团包围,但他们却面现难色,不敢擅自越雷池一步。
“还等什么,快快将他拿下。”威特暴跳如雷,白胖的脸上青筋暴起,举止已然失控。
“是!”
士兵们哄然应诺,但慑于“战神”的威名,他们虽开始试探着在傲天身旁蠢蠢欲动,却摆明了是在作秀,只是做足了样子演给威特一个人看。
形势依旧,威特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极大伤害,多年来积聚在心中的怨气终于全面爆发。威特双肩急剧起伏,手指傲天,蹒跚着向傲天逼来。由于心情过于激动,他忽视了脚下,在走下玉阶的时候竟然一脚踏空,脚下猛一趔趄,险些滚翻在地。
“你们不敢是吗?”威特长吸一口气,喝道:“好,好,那就让我我亲自动手。”
印象中,威特很少发怒,算得上一个温和开明的国王,在众臣心中,更多时候,他就像自己家中慈祥的长辈,令人尊敬,却不会使人害怕,但是今天,他为何失态至此,难道仅仅是因为傲天的出现损伤到他帝王的威严了吗?
威特十指篷张,脸泛黑气,仿佛可怕的厉鬼,咬牙切齿地向傲天喉咙扼去,直看得所有人暗暗摇头。放眼大陆,还没有人胆敢对傲天有丝毫不敬,因此在众人看来,士兵们不敢动傲天实在合情合理,丝毫不会损伤威特的尊严,相反,辱没威特尊严的正是威特本人,看他此刻举止错乱,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哪里还有一点大国君王的样子?
“爹地。”关键时候,火凤终看不下去了,她猛然上前,拦在威特身前,高声叫道:“你实在不应如此对待傲天叔叔啊。”
威特一愣,呆滞的眼神稍现灵光:“为什么?”
“为什么城防军会失而复得,为什么围攻皇宫的战斗会胎死腹中,寒城的计划实在天衣无缝,令人无法防范,还有什么人能令他徒劳无功呢?”火凤扶着威特,声泪俱下:“你认真想想,|Qī|shu|ωang|除了傲天叔叔,你的亲弟弟,还会有谁?”
“傲天,弟弟?”威特猛地一抖,温和重回眼中,眼看形势好转,威特却又猛地将火凤摔在一旁,厉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是来讨债的。”
傲天看在眼里,不由得眉头猛皱,登时被浓浓的伤感包围。想不到威特表面上对他兄弟情深,其实骨子里却和他有很深的隔阂,如若不然,他怎会为了自己而迁怒火凤,印象中,火凤是他精心呵护的掌上明珠,为了火凤,他连呵斥都不会,又怎会如此粗鲁,于众目睽睽之下打骂她呢?
“陛下息怒。”众臣齐声劝慰。
但威特仿佛耳目已然失聪,此刻在他眼里,也许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傲天可恨的面容,对众臣的劝慰丝毫不加理睬,威特伸直了双臂,如僵尸一般直直向傲天挪去。
火凤顾不得伤心,一把抱住威特的双腿,大声呼唤着威特,凄厉的哭喊声响彻定天殿。威特急不得脱,情急之下手臂急挥,将火凤抛出甚远。
疯狂的举动换来阵阵惊“啊”,迪亚接过火凤,却见她双眼紧闭,已然昏厥,不由得怒火中烧。
“事已至此,挣扎何益。”
迪亚正待收拾威特,忽见王座上发出一道纯洁的光柱,那光柱豁然一闪,恰恰击在寒城和威特之间。寒城惨叫一声,跌坐在地,而威特则突然间力气尽失,昏倒在地。
好熟悉的声音,迪亚惊喜地跳将起来,高声唤道:“师父?”
“呵呵……”
清越的笑声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叫人如沐春风,浑身舒畅,笑声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在王座旁缓缓飘落,看他一身白袍,纤尘不染,可不正是教导自己多年的恩师?
迪亚喜极而泣,正要上前相认,却见包括傲天在内,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齐呼“圣师”,声音中满含崇敬,不由得愣在当场。
“大胆,还不快快跪下。”傲天急道。
迪亚豁然回首,却发现傲天说话的对象正是自己,而一贯高傲恬淡的他,此刻竟首次面现惶惶之色,责备迪亚的同时,眉宇间仍保持着无比的虔诚。
圣师?那明明就是自己师父嘛!迪亚一头雾水,迷迷糊糊跪了下去。
“都是老朋友嘛。”那老者缓步走下玉阶,笑道:“一别二十年,诸位可好?”
“劳圣师挂念,我心与光明同在。”
“与光明同在”,这句乘风大帝时期维系无数光明信徒信念的名言一经说出,立刻在众人心中引起强烈共鸣。辉煌帝国的辉煌已一去不返,然而,当这些从乘风大帝时期走过来的旧人面对昔日的圣师,脑海中翻涌着四分五裂的大陆和各自分庭抗争的光明信徒,不自觉地说出曾经朝夕相伴的名言时,心里当真是感慨万千。
战争令人厌恶,分裂令人痛心,生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对抗年代,他们多么渴望那曾经拥有的安定盛世。
“与光明同在……”那老者喃喃品味,继而展颜笑道:“快了,快了……”
“你是谁?”寒城终于清醒过来。他爬起身,大力地晃了晃沉重的脑袋,问道:“可是你破了我的法术?”
“混帐。”
冷师怒骂一声,就要惩戒寒城,却被那老者轻轻拦下。冷师指着寒城,喝道:“这位就是我多次向你提起的圣师黄尘,还不快快上前见礼。”
黄尘,乘风大帝时期教化无数信徒,恩被大陆的圣师?对于曾经效力于光明大教堂,时刻勉励自己“与光明同在”的寒城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尊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大神啊!寒城闻言心惊,顿时跋扈尽去,匍匐在黄尘脚下,恭恭敬敬地大礼参拜。
“法术有光明与黑暗之分,人心自然也有正义与邪恶之别,‘迷心咒术’虽是黑暗系法术,但只要施用之人心存正义,黑暗系的法术却也能产生正义的力量。”黄尘含笑扶起寒城,继而转向威特,在他头顶轻轻一按,威特的头登时被包裹在一团祥和的圣光中。黄尘轻拍威特头顶,口中喃喃念道:“醒来,醒来……”
一刹那间,威特脸上黑气尽去。威特幽幽醒来,见到眼前熟悉的身影,兀自不敢相信地狠命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人正是圣师黄尘,威特顿时嚎啕大哭,口中直呼“圣师”,仿佛一个懵懂的孩童,就要向黄尘扑去。
众臣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威特适才行为时常,与往日大大不同,却原来是中了“迷心咒术”,变成寒城的傀儡,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黄尘连忙扶着威特,连道:“慢些,慢些。”
“圣师,圣师……”威特伏在黄尘怀里,纵情长哭:“日也盼,夜也盼,可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你受委屈了。”动情处,黄尘不禁姗然泪下。
黄尘,人人敬仰的圣师,但他也是人,同样免不了七情六欲,想起这些年来威特背负着种种猜疑,致力于为辉煌帝国保留一份东山再起的资本,这超越人界,已接近神的存在的老者也被他深深打动。
“有圣师这句话,威特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已是近六十岁的人,但威特说出话来依然铿锵有力,就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好,好……”黄尘拥紧威特,赞叹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临危敢受命,身居高位后依然坚定地固守着自己的忠诚与良知,这绝不是梁古庸、卡罗之辈能够办到的,在我看来,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光明信徒,二十年了,只有你始终与光明同在。”
“是的,与光明同在。”得圣师如此夸赞,威特明显激动起来,他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身体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任何力气,不由得大惊失色,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不要着慌。”黄尘扶着威特,叹道:“适才你中了‘迷心咒术’,现虽已被我破除,但你的身体却遭受极大损伤,只怕要好好调养些时候才能恢复了。”
“‘迷心咒术’?”威特豁然一惊。这是威力强大的黑暗系远古禁咒,已很久不曾在大陆出现,想不到还有人能掌握。回想起适才自己的异常举动,威特轻叹口气,道:“难怪,难怪,就像做了一场恶梦。”忽然想到火凤,威特忙四下搜寻,见火凤正静静地躺在迪亚怀里,不由得惊慌万分,叫道:“火凤,火凤她怎样了?”
“没事,你放心,她只是因一时急怒昏迷而已,很快就会醒来。”黄尘道。
说话间,火凤幽幽醒来,见威特躺在一个不知名的老者怀里,不由得大急。经迪亚略作解释,火凤这才破涕为笑,和威特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现在是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为你们两兄弟打开心结的时候了。”黄尘望向傲天,问道:“傲天,你刚才曾说,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正是。”傲天倒是敢作敢当,即便面对备受自己崇敬的圣师却也丝毫不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瞒。
“那我请问,你打算怎么做?”黄尘问道。
傲天一指威特,道“请他主动退位。”
“唉……”
威特长长的叹息淹没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难道难以割舍的血肉亲情在这空洞的权位面前就真地如此不堪一击?
“为什么?”黄尘继续问道。
“五年前,帝国已是这般景象,可是整整五年过去了,直到今天,帝国再没有任何建树,相反在某些方面还出现倒退的迹象,所以我认为,目前的帝国真实地体现了威特领袖才能之极限,他已江郎才尽,再无力领导帝国迈进更伟大的辉煌。简单地说,威特绝不可能成为大陆未来新王。”
傲天侃侃而谈,听者虽表情各异,却不得不打心底对他的言论表示肯定,而当他们将目光聚焦在威特身上却发现,作为被傲天贬损的对象,威特脸上竟看不到丝毫不愉,相反,他还眼含泪光,频频点头,竟似对傲天的批评极为赞同。
第3卷 一统大陆 9 末代王子
黄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若不是因为忠诚,威特怎会遭遇如此尴尬。黄尘扶着威特肩膀,轻拍数下表示安慰,叹道:“威特,你可以尽情诉说自己的苦衷了。”
“二十年,我等这一天已经整整二十年了,今天,我终于解脱了。”威特双手高举,仰天高喊,状极疯狂。人未语,泪先流,似乎压抑了太久太久,心中的委屈又着实太多太多,在喊出最想说的一句话后,威特竟愣在当场,腹中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威特紧闭双眼,粗重的喘息声几乎使人窒息。好不容易将紊乱的思绪梳理清晰,威特强迫自己进入平静,这才缓缓张口,说出一段令人不可思议往事:“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辉煌帝国覆灭当天说起……”
“辉煌历588年2月10日,王子降生,乘风大帝大宴群臣,在他心情畅快之时,我趁机发出警告,提醒他有许多将领对他不满,就要借机发动兵变。可是,令我不能想像的是,乘风大帝不但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对我大加斥责,并借故将我打入死牢。我顿时大感沮丧,就在我在死牢中大骂乘风大帝时,圣师出现了。”
“将我请到光明大教堂后,圣师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事实真相。”
“圣师明言,辉煌帝国必将亡国,乘风大帝必将成为亡国之君,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因为只有这样,人类才能得以繁衍,大陆才能得以保全,光明才能最终战胜黑暗。”
“圣师将神的旨意转告了乘风大帝。乘风大帝无愧为最伟大的统治者,但他生不逢时,在了解了自己的使命后,不得不接受悲惨的命运。因此,在操劳二十年,使即将没落的辉煌帝国再次辉煌之后,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毁灭,毁灭一切由他亲手铸造起来的辉煌。”
原来如此。众人不禁黯然神伤。
傲天则更觉悲痛,因为乘风大帝正是他所敬仰的偶像,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只有乘风大帝才真正称得上大陆数百年来最杰出的统治者,也因此对他性情大变后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却想不到事实真相竟是这样。一刹那间,乘风大帝的形象在傲天心中更加丰满,更加高大起来。
“傲天,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威特突然问道:“如果你真地夺取了帝国,我却坚持不肯退位,你会杀我吗?”
“绝对不会。”傲天肯定答道。
“好,好……”威特大感欣慰,声音忽然变得高亢:“除了圣师和乘风大帝,我是第三个知道神的旨意的人。”
“因为你的忠诚。”黄尘道。
“是的。”威特笑道:“原来乘风大帝并非真地要杀死我,而是跟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借圣师之口,乘风大帝交给我一个秘密任务。他说,二十年后,王子就会长大**,他将再次统一伯图亚大陆,而我的任务就是,为王子保留一份征战大陆的力量。所以,威特帝国就是王子征战大陆的力量。”
“王子?”傲天讶道:“二十年来你所做的一切,原来竟都是为了那个从未谋面的王子?”
“是的。”威特道:“现在你总该明白我曾对你所说的一切了。”
傲天默然。
难怪帝国名为威特,原来那只是一个代号,傲天还曾一度认为那是威特在向自己示威。
难怪威特大权在握,却依然自称公爵,原来他心中自始至终都把自己看做“王子”的属臣,傲天却以为他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难怪威特曾说他在为她人做嫁衣,敢情都是事实,傲天却以为他在欺骗自己。
难怪威特坚持不肯退位,原来他在以自己的忠诚坚定地执行着乘风大帝赋予他的使命,傲天却以为他贪恋权位,不肯撒手。
傲天平生最看不起龌龊小人,却不曾想自己竟也龌龊至此,想及以前对威特的种种猜疑,傲天禁不住面现惶恐,冷汗直下。
“所以,二十年来,威特备受压力,苦心经营威特帝国,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将一支强大的力量交给王子,助他重新统一伯图亚大陆。而这个愿望,在今天,就要实现了。”黄尘道。
“我反对。”傲天高声道。
“为什么?”黄尘讶道。
在黄尘看来,傲天是高傲的野鹤,他之所以对威特不满,只是意气之争,恼怒威特因为权位而淡漠了兄弟亲情,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当这个国王,却没想到傲天居然有如此深的抵触情绪。
“且不说无人知晓王子的下落,只从实际考虑,我就不得不产生怀疑。”傲天提出质疑:“王子他有重新统一大陆的能力吗?”
众人纷纷称是,就连号称“新一代战神”的冷师也暗暗点头。如果辉煌帝国的覆灭是神的旨意,那么,王子的崛起是不是也是神的旨意呢?
“这么说,你认为自己有足够能力重新统一伯图亚大陆吗?”威特冷笑道。
“不。”傲天断然否定:“傲天有自知之明,我绝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有能力重新统一大陆的人虽然不多,却也给我发现了几个,而其中一个就在殿上。”
“谁?”黄尘问道。
傲天大步走出,挽着迪亚,将他迎到玉阶之上,高声道:“就是他!迪亚。”
殿内众人闻言皆惊,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被“战神”傲天看中,豪言有能力重新统一伯图亚大陆的竟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然而,傲天绝不会无的放矢,当他们收拾心情,将迪亚认真打量一番后,却又禁不住为之心折。
王座前,经历过无数磨难后,迪亚已经完全成熟了。他凝神肃容,与傲天比肩而立,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即便有号称“战神”的傲天在旁,却也不能将他的光芒掩盖分毫。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立着,逼人的气势已造成强烈的压迫感,令人不得不屈服在他强大的霸气之下。然而令大家惊异的何止这些,当迪亚舒缓面容,嘴角挂着善意的微笑将目光缓缓扫过,沉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人们个个忽然间如沐春风,竟泛起顶礼膜拜的冲动。
那是王者之风啊!
他们实在不能想像,眼前这个年轻人竟同时身负霸气和王气,那将是一统大陆的不二人选啊!
就在众人暗自啧啧称奇的时候,忽听黄尘冷哼一声,怒道:“在你眼里,有能力重新统一伯图亚大陆的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吗?”
傲天脸色骤变,正待发作,却又将一口怨气生生压了下去。傲天跪倒在地,亢声道:“傲天敢以性命担保,迪亚必将成为大陆新王。”
“哈哈……不愧为‘战神’,果然好眼力。”
本以为受如此顶撞,黄尘定会勃然大怒,哪知他却哈哈大笑起来,而且听得出,黄尘笑得甚是畅快。
笑声中,黄尘快步走到迪亚身旁,道:“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迪亚正是我的徒弟。二十年前,乘风大帝亲自将他托付给我,而后,我将他带到尼美拉群岛隐居起来,苦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