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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去想再踹他几脚,叶加一把拉住我,说:“
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就不好,他正想我们揍他呢。”他将king从地上揪起来拖出门外,然后将他两只反过背铐在走廊的栏杆上,又将他脚上的镣铐也铐上去。这样king就只能保持一个向后仰身的动作。叶加冷笑道:“这个姿势我只能保持四个小时,你能保持多久?”
“你真香啊,”king深吸了口气,“再靠近点。”
这回我看见叶加乌黑的眉头一挑,我知道他终于动怒了。他将king手铐的位置挪到了栏杆的下一格,这样king后仰的弯度更大了。不出二十分钟,king脸上已开始渗出了汗水,他的背部虽然能找到栏杆的一个支撑点,可这样长期后仰的姿势到底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维持的。他挣扎着试图找一个可以承受的姿势,可那不过是徒劳而且额外增加了腰部的负担。
他沙哑着开口说:“宝贝,你还真会折磨人啊。”叶加走到他的近旁,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手轻轻在他的腰部一击,我似乎听了骨头错位似的咯哒声,king忍不住大叫一声。再过一小时,king已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整个衣服都湿透了。他尤如一条离水的鱼,嘴巴开开合合费力的喘气。
叶加弯腰将刚才那支落在地上的烟捡起,又点燃了它然后塞在king的嘴里。等king贪婪地吸了几口烟之后才开口说:“怎么样,合作一点,要不然你就算在这边瘫了,身上也找不出半点伤痕。你请再多个律师也拿我没折。”
King大口吸着烟,然后将烟头朝天一喷。“怎么合作法,你们打算和我一起去贩毒了吗?”他转头费劲地看着叶加,道:“你这么漂亮,不用贩毒,只要肯跟我睡,我就跟你五五分帐。”
我倒没想到这个毒贩子这么硬气,听他出口污辱叶加,正想该找个什么法子再治治他。叶加已经淡淡开口了,“你这么看得起我,那今天晚上我就多陪你一会儿吧。反正我也很久没上过夜班了。”
我与叶加轮流看守king,几个小时之后,连我都有点佩服他。他整张脸都脱了色,在白色廊灯打照下双颊泛着几丝不自然的潮红,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的,止不住的轻轻颤抖着。可只要有点力气,他还是一样开口调戏叶加。最后总算没声了,我低声问叶加会不会弄死他了。虽然人是我们抓的,可是什么口供都没有就把人弄死了,只怕我和叶加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叶加走过去替他松开手脚铐,边说:“不用担心,他只是睡着了。”
我咬着舌头,吃吃地问:“这样也能睡着?”
有什么,叶加回我,我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天天这么睡,比这更难受睡姿我都试过。我过去帮他将king平放在走廊上,谁知道king突然醒了,那血红眼睛直盯着叶加,用像一条响尾般丝丝的声音说:“我迟早会把你弄到手。”
叶加吃了一惊,手一松king掉在了地上。他愣了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进了审讯室,我唤来了守候在楼道口的狱警,让他们押走了king,就连忙进了审讯室。叶加背对门口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今夜无星,明日必定有雨。”他说。
“叶加,”我走近他握紧他的双臂,“别被自己手下败将吓住,这可不是我们勇敢的叶加啊。”
叶加沉默不语,我能从他身感觉出那淡淡的忧伤与寒意。忍不住往前靠了一下,想让他感受到从我身传去温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我们俩人的姿势变得非常暧昧。我们俩的身子几乎是贴着,这当中原来的距离不知道被我缩小了多少,而又被叶加缩小了多少。总之最后我们俩是紧贴在一起,我几乎是将他搂在怀里。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挑动着我心里的那根弦,三年前黄昏的篮球室又回到了眼前,空气中蒸腾着薄薄的金色的尘埃,有风从窗外经过,叶加在身下躺着,耳边是他轻轻的喘息声。如果,我在心中假设,那个时候我有进一步的动作,这当中的一切会不会都变成尘埃,没有佟蔚,没有king,也许也没有这三年叶加的生死相伴吧。
我微微一笑,心里又想,现在也不坏啊。叶加他会有一个深爱他的妻子,大半年以后还会有一个他深爱的孩子。而我呢,我可以在每个清晨与黄昏里都能看到叶加的笑脸。我知道叶加贪情,渴望被人拥抱,可这不代表他可以忍受世人无法容纳的爱情。他吃过太多的苦,远比别人更容易打动。我要做的是给他他想要的,留下他无法承受的。
即然,我想着,他想要一个拥抱。我笑着松开了他的手臂,然后两手交叉在他胸前,从背后给了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叶加的头无力后靠在我颈脖旁,我能感觉他身上那股忧伤更浓了。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看着窗外无星无月的天空。不知道过了多久,乌云更浓了,可那无边无际黑幕笼罩下的城市依然灯红酒绿。“无论天多黑,如果你肯向远处眺望都会发现明亮的缺口。”我在叶加的耳边轻轻说,“没有守候过黎明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的。”
我知道,叶加暗哑地回我。
无论如何king对叶加那诡异的态度引起了我高度的重视。我开始让人保护叶加,佟蔚也在我劝说下回到了她父亲身边待产。叶加家成了我经常跑动的地方,我甚至于N次与另外一位保护他的同事在他家过夜。
我终于发现叶加也有很不在行的事,他的厨艺极差而且做饭心不在焉,常一边研究棋谱一边做,最后把饭做糊了那是常有的事。但他好在他也不太讲究,糊了的饭拿水一泡照样吃得下去。
我则自幼锦衣玉食,讲究惯了,他那些如同锅灰碳渣的东西叫我如何下咽。一来二去,替他做饭便成了我们一起吃饭的惯例。每当我将饭菜端到桌上,他也会丢下棋谱皱着鼻子凑到桌边深吸几口气,连呼好香。我有的时候想就为看他这副模样,我愿意一天为他做十顿饭。
那段时间里,我觉得活得无比的快乐与充实,我每一天都可以发掘到叶加的一个新鲜之处,诸如在家里一个微小的习惯动作,还有我终于肯定叶加是用香皂洗澡的,但是他好像什么牌子都用。这是让我唯一遗憾的地方,因为我无法确定,三年前他在我身下的时候那香味是属于哪个牌子的。叶加极爱干净,每天必定会洗澡,这对当时的单身汉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我们也曾经笑着问他,佟蔚又不在,他干嘛每天都洗得香喷喷的。
他跳了起来,说道,爱干净也有错啊,再说这年头谁还拿硫磺肥皂洗澡啊,大冬天的不怕洗脱皮啊。我的同事色色地笑着对我说,他猜叶加身上的皮肤一定很滑。下面一句关于佟蔚感受的结论还没有说完,叶加已经脱下脚上的拖鞋四处追杀他了。说真的,我当时想要是把自己心里更色的念头说出来,叶加会不会回厨房拿菜刀。
这么着过了半年,king那边不见任何动静,我虽说后来又提审过他两次但都没结果,二个月以后就索性将他提交给了上一级机构。如何处理,我也懒得过问。只是心里想,只要有他在手,king那些手下也不敢拿叶加如何吧。
某一天,上级领导突然来电说来访,我着实吓了一跳,不为其它。自从我与叶加重创了整个东南亚贩毒组织之后,意外的敲山震虎的作用让我们这半年过得实在太逍遥,天天只是让部下出去抓抓小毛贼,后来连小毛贼也是越抓越稀了,我差不多都认为现在是天下无贼,大家都可以解甲归田了。整个办公室凌乱不堪,乱七八糟的杂志堆满了大家的台子。上头要是突然来访,说不定还以为进的是扫黄大队呢。
亲自抓了半天的打扫工作,见到小风在茶水间打水就冲他嚷了句,回去跟你们头说,有人来访,把办公室打扫一下。小风慢条斯理地拿起水壶泡水,边轻蔑地回我,你当都跟你领导的行动组似的,我们屋干净着呢,再说了,有人来也是去看你们这帮英雄,我们那屋谁去啊?
你这个小子欠收拾啊,我笑骂了一句。小风上次瞒着我协助叶加参加了抓捕king的行动之后,就把叶加崇拜得不行,他恐怕是我们局里极少数知道叶加是偷着去游轮的人之一。那件事后,我连叶加都没拿问,自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就越发心里眼里都只有叶加一个了。这就是嫩青头的好处,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
回想起自己的当年,我自顾唏嘘了一阵。还来不及开始自怨自艾,科里的人就小跑着过来说某某到了。我连忙跟着她往外走去,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也开始跟着她小跑。忽然想起叶加笑骂我是老而才不知耻,可见这献媚的本事若无些资历年数倒也不是轻易能通的。这么胡思乱想着,以至于我跑到领导面前第一个看到的居然不是领导,而是谭文。
“是你啊!”我惊喜道。
他斯斯文文的笑,说是我啊,我还当你已经把我忘记了,没想到你这个大英雄还记得我。我笑着轻捶了他一下,说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一起战斗的啊。
我与谭文曾在king被捕后有过短暂的一些交往,主要是当天的交接事宜。事后才知道,他们是跟着另一条线上船的,没想到碰上了内地的海陆空大追捕。“精彩绝伦!”他最后冲我竖了下拇指。虽然相识匆匆,我对这个长相斯文英俊的同行很有几分好感,倒也不全是因为他赞了我们,主要是因为这几年他们原本就干得比我们好,无论是装备还是信息渠道,香港那边的缉毒组都要比我们先进讯捷些,他们这些年一直都是打击东南亚贩毒的先锋。再加上行动的局限也比我们少,所以前几次间接的合作,我们总是略逊一筹,常郁闷不已。没想到第一次直接照面,我们就表现得如此光彩照人,自然连带着对谭文也是好感倍增。何况潭文自那以后,常让人跟我们通报他们那边的信息,专业水准与合作精神都无从挑剔。这次别后再见,竟然让我生出几分亲切感。
我和他谈笑了一阵才想起了自己的领导。谁知领导心情很好,竟不在意,说道:“你们这么熟,那就太好,以后合作起来也没有什么困难。”
我笑着立即保证,“您放心,我们一定亲密无间。”领导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胡言乱语,倒也不放在心上。又开口了几句父亲的身体状况,我自然回答得言无不尽,不过可惜我对父亲大人知之甚少,那么多人操心他,我就不用凑热闹了。
“不晓得林警官在不在?”谭文在我与领导谈话告一段落之后。“我可很怀念他的风采呢!”他笑着说。他一提,领导也有了兴趣说:“对啊,那个小林呢,把他叫过,我也想见见,我听下面把他说得跟传奇似的。”
“确实像个传奇呢!”谭文笑着说道:“我手下也很迷他,好在他不在香港做,要不然早没我的位置。这样吧,”他转过头面向我,“还是我们去见他吧,去见传奇不走几步路哪行。”
他一说,我立即答好。他们夸叶加,我也都替他照盘收下来,在我心里叶加何止是传奇,他是传奇中的传奇。于是我大踏步引路,都忘了想要不要再询问一下领导的意见。
我走到资料室门口,做了个夸张的姿势念了句:“芝麻开门。”然后就笑着打开了资料室的门,我们同行三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叶加,事实上他就坐在正对大门的窗台上。没开门之前,我不是没想过叶加会是什么造型。我想在得到小风的通知之后,叶加自然是一身干净俐落的警装,神情肃穆的端坐在电脑前独自研究资料,或者与小风他们研讨某些不详细节。事实上叶加身着的确实是警装,不过他是光着脚盘坐在窗台上,也确实在做研究,只不过面对的是一盘残棋。那幅光景显然还在天下无贼里,根本不知道来几个不素之客。
等他意思识到进来不是他一般的同事,我们已经把他那幅悠然自得的模样尽收眼底。他手里拈着棋子与我面面相觑,看那眼神显是在埋怨我怎么突然带些人来让他出洋相。我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边上满脸涨得通红的小风。叶加跳下窗台,也不穿鞋而是将手伸给谭文笑着说:“又见面了。”
谭文也面带微笑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是啊,我都没想到这么快。”俩人随便闲聊了几句,如果不是叶加还赤着脚,我真想把刚才那一幕从记忆里跳过。领导的面色我是绝对不敢去看的,以我多年与他共事经验那是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好不了了。
叶加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头转向领导。叶加并没见过领导,首先是领导总是喜欢用召见的沟通方式,其次他就算偶尔在三年间来过一两趟,叶加窝在资料室里也没照过面。擒了king
,虽说上头声明要给我们记功,不过现在还在批示中。叶加看了他一眼,鼻头轻轻一皱,还没等他说什么,我和谭文突然异口同声大叫了一声:“叶加!”叶加与领导同时都被我们吓了一大跳。我则因为谭文的大叫声而吃了一惊,他显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
我心里暗想,下次领导来访我一定要看黄历,如果日子不对,能推则推,嘴里则给叶加介绍道:“这是省公安厅陈厅长。”
最后我们才被知会谭文会在我们这儿待上较长的一段时间,他过来是为两地警方互动作准备,先行一步来熟悉情况。
(命运是什么,命运是如歌的行板^…^)
谭文确实是个高素质的人才,光凭别人精通四国语言,便叫我们觉得有些汗颜。他还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处熟了才知道他父母亲都是北京人,十六岁以前还在北京生活,后来才被远在香港的叔父接去抚养。没想到他和我与叶加居然还是同乡,不免又多增添了几分好感。同时也不仅感慨,三人少年时都在北京生活十几年里从未谋面,长大后却来了这个几乎是最南边的城市聚在了一起。
叶加对谭文的态度始终淡淡的,即不特别冷淡也不显得特别热情。如果你要有一个衡量接待外来人士的标准,他的态度简直可以拿来作参照。谭文的电脑技术也是极棒的,不但会使用多种专业软件,还会做一些编程。这刚好是叶加很感兴趣的,俩人也会常坐在一起做一些探讨。但每次都是谭文主动前往,叶加从来不相邀。
我与谭文则很快混成了哥们,我没想到斯斯文文的青年喝起酒来这么猛爽快,一二斤白干夹杂着我们俩有的没的黄色笑话中说没就没了。我与他的相处可谓如鱼得水,自从到这个城市,一来二去的应酬都是些红酒。要不喝着不醉,醉又醉得不爽。而叶加平时与我吃饭从来滴酒不沾,我有的时候忍不住怀疑他是酒量确实极差,还是上次酒醉真吃了佟蔚的硬亏。
有一些日子,我一下班就与谭文四处在城里找地方鬼混,反正我们都是光棍,乐得轻松逍遥自在。有时想着是否有点冷落了叶加,可又一想他正忙着伺候已经大腹便便的佟蔚便也释然了。
那日,我同往常一样,下了班便想去找谭文去洗桑拿,再找个地方喝酒聊天,刚走到停车处,就看到叶加与谭文在交谈,从我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叶加的脸。随着我越走越近,我看到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我听到他那特有的清越的嗓音有些拔高了说:“那我们来一场比赛吧,就在篮球场,怎么样?”
谭文像是有些为难,回了句:“你不是那么认真的吧!”叶加丢下了一句,我等你,转身就走了。我看他走路的方向应该就是去后面的篮球馆。他似乎看到我来了,可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也不给我招呼的机会。我微有些吃惊,这样的叶加是很少见的。我当初把他分配到资料室去,他好像都没这么对过我。
我胡思乱想着是不是哪儿招着他生气了,走到谭文近旁便皱眉说道:“你干嘛惹叶加生气。”
谭文一脸古怪的神色看着我,说:“我哪有惹他啊,你该知道我是很崇拜他的。”
“那他为什么要和你对打。”我问
“我哪知道……”谭文拉长了语调回我,脸上的神色更加怪了。我刚想冷笑着回他说叶加不是那种无理取闹随便开打的人,可是突然心里一动,不由心头一阵的狂跳。想着叶加难道是为了我才要找人打架,所以刚才生气的不理我,也是因为我最近和其它人走得太近。心中自然没来由的一阵狂喜,这么转念间,发现谭文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便连忙狠狠瞪回他,说你怎么还不去,别让叶加久等。
你真让我和他打,谭文吃惊的问。我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你小子等着裹伤吧。
我们俩一起走进篮球室的时,叶加背对着我们站在篮球球架下,那欣长的身子站在有些空旷的篮球室内显得有点孤单。我心里有一阵冲动想冲过去抱住他,想着叶加怎么这么傻呢。我在自己的心目恐怕都觉得抵不上叶加一个脚趾头那么重要,何况是谭文。正在那儿心猿意马,叶加已经知道我们进来了,他开始解扣脱去外套。
谭文在耳边苦笑了一下,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