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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在睡梦中醒来，他摸摸床边，空空如也，闻不见李棠身上的幽香，才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会用龙眠术入睡，龙眠术一旦施展，脑海里所有的杂念都被驱散，只有一呼一吸，慢慢入睡。
除此之外，他平时吃饭睡觉，上课自习，一直保持专注状态，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一天过去去，回到别墅练完功后再用龙眠术，如此反复，一天一天过去，他心情一天一天平复。
傍晚时分，他从学校回来，直接骑着单车来到沈家，进门后只见沈娜正等在门口。
看他过来忙迎过来：“小方老师！”
方寒道：“今天放学这么早？”
“当然喽。”沈娜笑道：“因为正摸底考试呢，大伙歇两天不练舞，小方老师来得挺早呀！不是招呼你再来嘛！”
方寒道：“我怕你搞鬼，提早过来看看。”
“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娜撇撇嘴，抱着他胳膊往里走，方寒不自在的挣扎一下。
沈娜看着苗条，胸前却山峦高耸，柔软触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沈娜笑眯眯紧搂着他胳膊不让他挣扎，看他尴尬的模样觉得很好玩，所以每次都这样。
两人进了客厅，沈晓欣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看方寒过来点点头：“先坐吧，待会儿再开饭。”
方寒点点头：“师母呢？”
“小钗今天有事要晚一点儿回来。”沈晓欣道。
她穿着灰色毛衣，烫过的秀发高挽，毛衣贴在身上，显示出柔和的曲线，清爽宜人。
方寒点点头：“辛苦沈姐了。”
沈晓欣笑了笑：“辛苦什么，你也该改善一下生活了。”
方寒笑道：“是呀，师母这两天心不在焉的，忙得焦头烂额，没功夫搭理我！”
“要不你过来吃饭吧。”沈晓欣道。
方寒迟疑一下，慢慢点头：“好啊。”
沈娜笑道：“这才对嘛，过来吃饭多热闹，那么大的房子只有小方老师一个人，太孤单冷清了！”
“是啊。”方寒笑着点头。
他扫一眼沈娜，沈娜笑眯眯的，目光却转开。
方寒道：“沈娜，走，上去看看你的功课。”
“小方老师，现在不是家教时间好不好，你别扫兴！”
“少啰嗦，走吧！”方寒招招手，扭头笑道：“沈姐，饭好了招呼我们。”
“好的，你们忙吧。”沈晓欣道。
“沈娜，老实交待吧！”方寒在沈娜跟前坐下，没好气的哼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娜坐在椅子上，左右顾盼：“没什么呀……”
“说！”方寒哼道。
沈娜无奈的道：“好吧好吧，我交待就是！”
方寒道：“不是你妈妈邀请我过来的吧？”
“是，我跟你撒谎了！”沈娜点点头：“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跟妈妈说，小方老师你最近过得不好，想改善一下生活，想吃妈妈做的菜。”
“你妈妈同意了？”
“是呀。”沈娜忙点头：“妈妈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方寒叹了口气：“你呀你！”
沈娜嘻嘻笑道：“我又跟周姨说，妈妈想代替她给小方老师你做饭，周姨忙得抬不起头，正中下怀！”
方寒摇摇头：“你这丫头，脑筋都动到我身上了！”
“嘻嘻，我这不是一片好心嘛！”沈娜笑道：“小方老师，你跟妈妈真的不可能吗？”
“你舅舅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方寒摇头道。
沈娜道：“甭管舅舅，你们真要成了，他又能怎么着，总不会强行拆散你们吧？”
方寒叹了口气：“那可未必，你这位舅舅可不是省油的灯！”
“小方老师，那你就放弃啦？”沈娜歪头看他：“妈妈很喜欢你，你也喜欢妈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方寒叹道：“再说吧。”
“什么叫再说呀！”沈娜嗔道：“你们真是急死人！再拖下去都老啦！”
方寒伸手摸摸她头：“小丫头，凡事不能急的，慢慢来！”
“好吧好吧，我不管你们了！”沈娜起身跑开了。
三人围坐桌边吃饭，方寒与沈晓欣对面，两人不时抬头对视一眼，眼神相对感觉到心底的丝丝异样。
沈娜装作什么也看不到，心下暗笑。
沈晓欣打破了沉默：“方寒，李棠现在……”
方寒打断她：“咱们不说她了。”
沈晓欣道：“真不能挽回了？”
方寒摇摇头道：“不可能了，缘份已尽。”
沈晓欣沉默片刻，道：“太可惜了！”
方寒道：“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看不出什么的。”
“这倒也是。”沈晓欣道：“李棠是个好女孩。”
方寒点点头：“是，她是个好女孩。”
“小方老师，那你有什么打算呀？”沈娜咬着筷子：“就这么单身不找女朋友啦？”
方寒道：“嗯，一个人挺好，没烦恼没牵挂，更能专心学习，练武。”
沈娜忙道：“一个人没那么好，有什么成绩没人分享，孤单了没人陪，累了没人安慰，痛苦没人分担！”
方寒笑了笑：“无所谓。”
“难不成你要当和尚？”沈娜道。
方寒道：“和尚六根清净，无牵无挂，确实不错。”
“唉，完了！”沈娜摇头叹道：“小方老师你是受打击太大，心灰意冷，看破红尘了！”
方寒笑道：“是呀，我要做和尚！”
“现在当和尚据说也要名牌大学毕业的，你现在不行呀。”沈娜嘻嘻道：“还不够格！”
方寒瞪她一眼：“就你懂得多，吃你的饭吧！”
沈娜低头吃饭。
沈晓欣笑道：“沈娜说得也是，你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还是找个女朋友吧！”
方寒道：“谁能看得上我！”
“我妈妈呀！”沈娜忙道：“我妈妈喜欢你，做你的女朋友吧！”
“沈娜！”沈晓欣脸色涨红，嗔瞪着她。
沈娜吐吐舌头，低下头来：“当我什么没说！”
沈晓欣红着脸，不敢看方寒：“别听她胡说八道。”
方寒笑笑，摇摇头。
沈娜暗自咬牙，这个小方老师也真是的，态度含糊，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沈晓欣低头吃饭不再说话，方寒也专心对付饭菜，一时安静下来，沈娜不敢打破沉默，只能低头吃。
开门声响，周小钗一袭职业装匆匆进来，婀娜多姿，看到三人都在，松口气笑道：“终于赶回来了！”
方寒起身道：“师母，还没吃饭？……再晚一步，菜都要被我消灭了！”
沈晓欣道：“小钗，给你留着饭呢！”
周小钗上楼换了家居服，然后坐到桌边，笑道：“今天中午的饭都没吃，真是饿死了！”
方寒道：“师母忙些什么？”
“你现在是股东呢，我还真要好好回答。”周小钗笑道：“正跟法国一家服装公司谈笔业务，快要谈成了！”
方寒点头道：“那也不能饿着自己，快吃饭吧。”
周小钗摇头叹道：“这帮老外真难缠。”
“实在不行就算了。”方寒道：“别勉强，身体最重要。”
“你说得轻巧！”周小钗白他一眼：“一千万的单子，利润有两三百万，怎能算了？”
两人说起公司的业务，周小钗一句不提李棠，与沈晓欣说说笑笑，别墅里热闹起来。
“方寒，我这几天忙，你来这儿吃饭吧。”周小钗开口道。
方寒眉头一挑；“来这儿？”
“怎么，怕小欣吃了你？”周小钗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迟疑的？心里有鬼吧？”
方寒摇头：“我是怕沈先生……”
沈晓欣忙道：“甭管我大哥，他说话就那样，不必当真！”
方寒道：“那就没问题了，我巴不得这样！”
周小钗白他一眼：“说好了，只吃饭，不准干别的！”
这句话说得沈晓欣脸红了，嗔道：“小钗，你胡说什么！”
周小钗笑道：“我说什么啦，你脸红什么！”
沈晓欣伸手去挠她痒，周小钗放下筷子忙跑开，两人已经是少妇，却如少女一般的厮闹，从客厅跑到了楼上。
“周姨挺怪的。”沈娜歪头道。
客厅里只有两人坐沙发上，沈娜一脸思索。
方寒笑道：“哪里怪了？”
“以前她是反对你跟妈妈的呀。”沈娜蹙眉道：“现在怎么会让小方老师你过来吃饭呢？”
方寒笑道：“你想得太多了！”
沈娜摇摇头：“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呢？”
方寒失笑，这个丫头是越来越爱动脑了，师母确实有古怪。
第181章探望
周小钗到底怎么想的，方寒没猜出来，不过看得出师母的态度有松动，不再反对自己与沈晓欣了。
这是一件好事，方寒却叹了口气，可惜现在自己没心情谈感情了，李棠离开的痛苦刚刚淡漠了一些，不想受这折磨。
冲淡失恋痛苦最好的方法是赶紧谈一场恋爱，方寒现在才发现，根本没有勇气再谈恋爱了，爱一场伤一场。
他觉得现在也挺好，清清净净，能够专注于修炼武功与学习功课，努力提升自己的圣骑士环阶，尽快达到九阶，能够复活父母。
这期中，孙明月又过来找他一次，还是狙击任务，方寒二话没说的答应了，到了地方拿起孙明月的狙击步枪，一枪致命。
孙明月看得心寒，对他漠视性命的态度心寒，越发决定要好好管住他，这种人一旦为祸社会，那真是不得了。
方寒的日子越发平静，心境波澜不惊，一切都变得平淡，规律，每两个周末要去一次京师，看看葛思壮，见一见江承，学习倏忽剑，他对倏忽剑的学习越来越有心得。
原本就有深厚的根基，练起倏忽剑来事半功倍，进境极快。
心息相交，凝成一剑，开始手中有剑，练到高深境界甚至不必真剑，虚空凝剑，杀人于无形。
离这一境界他差得远，但现在的剑在他手上，奇快如电，几乎肉眼看不清，倏忽剑的神妙初显。
练了倏忽剑的妙处，平时的手速会格外的快，平时的一举一动，或者敲键盘打字，都是常人的数倍。
他现在的早饭与晚饭都在沈晓欣家里解决，但目光清冷，将蠢蠢欲动的感情深深压到内心最深处，不让它出现。
周小钗看得暗自皱眉，原本心软了，决定不再管两人，管他什么年纪世俗，沈晓欣与其这么孤单终老，还不如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这一辈子才没那么贫乏苍白。
但没想到，沈晓欣现在也激发不了他的热情了，看他温和平静，笑容舒缓，与沈晓欣对视时，心如止水，毫无异样。
她的心一阵阵酸楚，看来他真是心灰如死了！
她一直在关注着李棠的消息，再次进入剧组，拍起戏来很疯狂，比男人还努力，让剧组的人又敬又怕。
她明白，这是李棠在通过拍戏发泄自己的痛苦呢，硬生生剜去身上的肉，这种感觉她没经历，但能体会到。
这两个人自我折磨，真是一对傻瓜！
方寒平静的过着日子，努力修炼龙元术，细细探索。
进入第三层之后，龙元术的修炼缓慢下来，脑海是一汪平静的金泉，驱使时，搬运出一滴，或者化为圣力，或者包裹起内力，这一滴金水仿佛寄着他的心神，是他的眼睛，能清晰看到一切，感受到一切。
方圆十里，他都能维持与这滴水的联系，一旦超过十里，则断了联系，很是奇妙。
他想到了道家的身外化身，这液体的龙元就仿佛是自己的化身，不过这尊化身不能无限距离罢了。
清晨时分，方寒静静睁开眼，平静的洗漱过后，进入练功房，修炼推云掌与倏忽剑。
偶尔也练一练龙息术，龙啸术，但不常练，他肉身的强度达到一个极限，再难寸进。
龙息术是炼体，胜在强横刚烈，推云掌炼体，胜在细微精妙，仿佛雕塑，先打好骨架，再细细雕琢。
故他现在龙息术几天练一次，为了维持身体的强横，推云掌每天必练，为了精益求精，达到更深一步。
手机铃响，他走出练功室，一看是李雨莎的，她一直陪在李棠身边，但不大敢见方寒。
每次见到方寒，她都心虚，也有点儿害怕，方寒教她练武很严厉，要求极严格，她是能避则避，如老鼠见猫。
“怎么了？”方寒淡淡问。
李雨莎小心翼翼的道：“叔，是我。”
“知道是你，说话！”方寒哼道。
李雨莎道：“婶不让我打电话给你，我觉得不能瞒着叔。”
“什么事？”方寒道：“直说！”
李雨莎迟疑一下，低声道：“婶昏倒了。”
“嗯——？”方寒声音陡的拔高，沉声道：“怎么回事？”
“婶太累了，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李雨莎道：“她拍完戏回来不睡觉，一直看书，看完书就去演戏，回来再看书，就是不睡觉！”
方寒道：“她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呢。”李雨莎低声道：“婶不让我说，可我觉得叔应该知道。”
方寒道：“替我订车票，我马上过去！”
“好。”李雨莎忙点头：“我马上给叔订票！”
方寒挂了手机，脸色变幻。
李棠，好像冰封了很久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脑海，这一阵，周围所有人都刻意不提这个名字。
这一刻，李棠美艳的脸庞，甜美温柔的笑容再次闪现，他仰天叹一口气，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出了别墅，径直打车到了高铁站，取了票登车，一个小时后抵达京师。
李雨莎正在车站等着，一身时尚打扮，戴着墨镜，气场十足，乍看还以为是哪位明星。
她在李棠身边，品味潜移默化，衣着打扮脱离了土气，越发时尚，再加上她自身条件不错，走在人群里很惹眼。
看到方寒出站，她忙用力挥手，方寒摆一下手，来到她近前：“走吧。”
“叔一路还顺利吧？”
“嗯，还好，她怎么样？”
“睡着呢。”李雨莎道：“要不然我可不敢偷跑出来，……医生说她严重缺乏睡眠，她又睡不着，就打了安定。”
方寒点点头：“带我过去。”
“好。”李雨莎忙点头。
她开着李棠的宝马过来，替方寒开了车门，然后坐到驾驶位上，看得周围人们暗骂。
宝马开到一家私立医院，方寒打量一眼，李雨莎低声道：“是赵姐订的病房，来看病的都是有钱人！”
方寒点点头，私立医院有两种，一种草根，靠着忽悠赚钱，一种是贵族医院，收费昂贵，但请的都是有名的专家。
李雨莎带着他来到五楼，护士站有数位年轻貌美的小护士，正围成一堆窃窃私语，说话不敢太大声。
看到李雨莎进来，她们忙住嘴，微笑点头。
李雨莎点点头，径直带方寒进去，来到509，推开门一看，是一个套间，宽敞明亮，温馨舒适。
家具好，家电全，比星级宾馆多了一丝温馨气息。
窗外的阳光照在床上，李棠正静静仰躺，面容恬静，脸色苍白，赵语诗正坐在床边打瞌睡。
听到声音她醒过来，扭头一瞧是方寒，顿时一怔：“你怎么来了？”
方寒皱眉，来到床前抓起李棠手腕，一阵子不见，李棠手腕缩了一圈，瘦了很多。
赵语诗叹了口气。
片刻后方寒松开手，扭头看一眼赵语诗。
赵语诗有些心虚：“我也劝她休息，可她非要这么拼命，结果把自己累成这样。”
方寒皱眉道：“杀青了么？”
赵语诗点点头：“嗯，昨天一杀青她就倒下了。”
方寒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赵语诗叹口气：“她这是在折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再好的身体也抗不住。”
方寒摇摇头，起身往外走。
赵语诗忙道：“你去哪儿？”
方寒道：“她没大碍，我就回去了。”
“你就这么走了？”赵语诗忙道。
方寒笑了笑：“不这么走要怎么？……你好好照顾她，让她放宽心，别再这样了！”
“我劝有什么用！”赵语诗没好气的道：“她是自己想不开，神仙也没用，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了！”
方寒摇摇头：“你太高看我了！”
“你是不是还生气，恨她？”赵语诗道。
方寒叹道：“那倒不是，正在努力忘了她。”
“她恨自己。”赵语诗无奈的道：“所以这么折腾自己，你说你们两个，有必要这样么？”
方寒摇摇头道：“她也没办法。”
赵语诗无奈的看着他：“你就留下来吧，陪陪她。”
方寒苦笑：“陪陪她？……饮鸩止渴而已！”
“饮鸩止渴也顾不得了！”赵语诗道：“再这么下去，她真要崩溃了！”
“你们没去旅行散心？”
“去过了，但没用。”赵语诗叹道：“她本来挺大气的，不会钻牛角尖，可就是过不了这一关，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寒点点头：“咬咬牙就过去了！”
“我怕她是过不去了。”赵语诗撇嘴道：“要我说，你主动一点儿，把她再抢回去！”
方寒道：“她在我身边很痛苦。”
赵语诗哼道：“再痛苦也比现在强！”
“长痛不如短痛。”方寒摇头道：“我先走了。”
“方寒！”赵语诗瞪大眼嗔道：“你真要这样么？”
方寒道：“就这样罢！”
“你是不是男人啊！”赵语诗大声道：“李棠想离开，你就让她离开？你一点儿没有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