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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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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写的,酸得要死的伤感,Jarry有些好奇,但旋即却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全副注意力,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大叔,这回你该什么都告诉我了吧。有关于那场火灾,还有你过去的事情。”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 ……
  接着一阵急促地喘息,听声音,他们大概正在接吻,少年的气息显得格外不稳定。
  “随便怎么说,我想听。”
  “你啊。哎……”男人宠溺地叹息和微笑。
  
  是蔺今的声音!Jarry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居然也在这里,不顾及丑闻缠身跑到医院来和情人亲亲我我,你有什么资格谈论过去?
  一阵无法掩饰的愤怒迅速攫住心脏,Jarry几乎可以听到脑子里的保险丝咔地烧断的声音,循声向前走,却被斜刺里突然伸出手臂挡住去路。
  “对不起,请让一下。”
  他没有抬头,却竭力保持风度,只想格开对方的手臂,冲上前去给那个无耻的男人狠狠一拳。
  “林先生,您是来验收成果的么?”
  蒋思凡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嘲讽意味的阴阳怪气,Jarry抬头,在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满腔的怒气却突然消匿无迹,索性在长廊上坐了下来。
  “你也是被孟矣昶派来收拾残局的?”
  “恰恰相反,我是被派来保护少爷的,承蒙您的丑闻把整个娱乐圈都搞得乌烟瘴气,却最终成全了他们。”蒋思凡丝毫不惧Jarry的挑衅,一字一句又挑衅了回去。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那姑且就当是传说中狗仔队的功劳吧,要抽烟么?”蒋思凡适时转移话题,身边的男人很明显处于情绪暴戾状态,仿佛一只炸药桶稍有火星立刻引爆。
  “谢谢,我不用。”Jarry讨厌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脸,极端讨厌。他转过脸去,不想看蒋思凡得意的神情。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这世界上既有带来正确结果的不正确选择,也有造成不正确选择的正确结果。”蒋思凡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接着问他“你猜他们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Jarry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紧紧地捏住那张乐谱。风吹过来,吹散了烟草的味道,却吹不散蔺今和易建明的声音。
  
  “我和蔺明并不是同一个母亲,他的母亲曾经是我父亲的学生。才华横溢的学生。”
  “你的画家父亲?”
  
  Jarry心头猛地一跳,他提到了父亲,记忆中不太清晰的父亲,他再一次从蔺今口中肯定地得知,原来他们真的不是一个母亲的孩子。
  
  “是,蔺明的母亲叫苏倾,她很美,我跟你说起过她。一个很奇特的女人。但是非常汗颜,我的记忆里只有这一个母亲。我已经忘记了生母的样子。”
  “怎么会?”
  “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离开了,一场不幸的意外,后来才通过父亲当年的同事得知,那是因为苏倾前一天到我家去威胁她,必须和父亲离婚,否则就要闹到学校里,老师搞大了学生的肚子。他们的风言风语由来已久,母亲也略有耳闻,但她从来都不相信。可是那一次见到蔺明的母亲,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母亲却失魂落魄受了严重打击,一时间又找不到父亲,神经衰弱,第二天在恍惚中被车子撞倒。”
  蔺今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却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有这样的事情?”
  “是的,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相信。我母亲是那么美好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蔺今口中母亲明显就是苏倾,他真的已经不记得那段往事,那么多年来,他只记得陪着自己长大的女人是苏倾。
  
  “你说谎!你胡说!怎么可能!”Jarry拼命抑制住尖叫的冲动,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满头皆是冷汗。
  母亲最后的样子,依然记忆犹新,她瘦成了一副骨架,呆呆的望着远方,就像易歆一样,偶尔呢喃着“报应”、“对不起”,这样女人脆弱到一只手就可以捏碎,即便是在她年轻丰盈的时候,他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情,对,他不相信。都是父亲的错,都是父亲造的孽,让一个女人失去了性命,另一个女人蹉跎了光阴。
  
  “或许是报应吧,后来苏倾终于嫁到我们家来,小明出生后没有多久,爸爸也因为车祸去世了。于是她就带着两个孩子艰难过活,她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优秀的学生,却因为一场爱情毁掉了一生的前途。”
  “那么你的父亲到底怎么想的?”
  “直到他死我也不知道,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深爱我的母亲,而不是苏倾。对于苏倾也许只是一时的迷惑,也许只是一场意外,也许另有隐情,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们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两条人命的代价?”易建明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充满了难以置信。
  
  蒋思凡皱起眉,他突然想到孟忆眉。
  所谓爱情,真是一副冰冷的杀人武器。
  
  “是啊,分不清谁对谁错,都过去了,我不怨他们。苏倾作为母亲她对我很好,而蔺明作为弟弟是我也最大的宝贝,往后的十几我都过得很很好,读大学进电台做DJ,一步一步。酿成今天这个结果的,不怪任何人,我只怨恨我自己,怨我自己,怨我自己。。。。。。”
  蔺今的声音低下去再低下去,他反反复复地说着“我只怨我自己”。
  
  Jarry在震惊中无法回过神来,感情上他不想去相信这个男人口中的任何一个字,但是理智上他却没法不去相信,他低下头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眼前浮现起父亲那副油画,红裙衣袂翩飞的女人。还有提在画上沈从文的那段话————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纪的人。
  那个人是蔺今的母亲,不是苏倾。
  那么蔺今,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果真母亲生下自己只是为了多一枚棋子,为了得到那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的垂怜么?你后来所做的一切统统是为了复仇对不对?为了你可怜母亲的复仇?那夹在你们当中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处心积虑的报复,还有刻意疏远Red的冷漠,在每每凝视着蔺今的照片恨意蔓延,还有无数不能入睡的夜晚,这一切的一切连同他自身都像个笑话。十足的笑话。比蔺今上次说“我爱你”还要好笑的笑话。
  Jarry狠狠地用掌心堵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实在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真的是。他不能自制地蹲下身体,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声音从喉咙里倾泻出来。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不要去想,没人发现,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他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肩膀,用力地,全然没有注意长廊外草坪边,若儒那一双温柔又心疼的眸子正深深地充满悲悯地注视着自己。
  
  易建明依然在轻声地安慰着蔺今,少年低沉而坚定的嗓音,冲淡了空气中哀伤和紧张的气氛。
  “没事的,已经都过去了,大叔你不要自责,我在这里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蒋思凡把燃尽的烟蒂狠狠碾灭在石栏上,他已经厌倦了每次都是扮演一个十足的旁观者窥探他人的秘密。望着蹲在地上几欲崩溃的男人,思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时常会有空的感觉,满心满手空荡荡的,风可以穿过透明的身体,呼啸着向另一边跑过去。可惜,他永远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故事再激烈纠结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偏过头来,望见花圃里的月季开得正好,带一点点淡紫色的粉红。这样的花西塘的孟宅随处可以见到,据说是孟忆眉种下的,还记得小时候的易建明特别喜欢这种好生好长的花朵,夜里一定要拉住他看着花苞慢慢合拢方能睡觉。现在那些花儿开了不知道有多少季,只是当年的那些人大多已经不在了。
  就像自己的母亲,易建明的母亲,还有蔺明的母亲。
  不同的女人,相同的命运。
  只有聪明的女人才犯骇人听闻的错误,若干年前一个聪明的GAY作家王尔德似乎这么说过。真有够刻薄的。还是中国人厚道得多。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戏文里应该是这么唱的吧。。。。。。
  
  夏日的蝉鸣不绝于耳,同一时间,四个男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火速最近很忙,
如果不出意外,我将在下周把正文给完结了,两章的样子,完结后立刻入V 在此公告一下,大家不要错过啊,不要V后再来找我悲恸哦。
谢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
这一章还虐不?统计一下,你心中本文最可悲的角色的男配是谁?
战战兢兢地问问大家,我再也不想出现,因为读得太难过而流失读者的情况了。嗯,下章继续。。。。。 
                  memory
  疲惫的感觉慢慢从四肢席卷全身,蔺今只觉得好倦,好倦,抬起下巴搁上易建明的肩窝。瘦骨嶙峋的身体硌着有点儿不舒服,但是他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不一动也不想动,少年看似羸弱的脊背,似乎蕴含着巨大且令人安心的力量。闭上眼睛,感受得到他手指正轻轻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慢慢揽紧的手臂,刚才一瞬间的寒冷被对方的体温缓缓中和,渐渐的这个拥抱在所有知觉里变得无比深刻。
  原本聒噪的知了叫声也在这个拥抱里可爱起来,居然多了几分缱绻味道。混合着少年的梦呓般地呢喃,慵懒得叫人想要睡觉,
  “我在这里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贴近的肌肤有一股清新的皂香混合着汗水的咸味,年轻的肌肤的味道。嗅觉变得灵敏,少年的手指,脖子,锁骨,下颌,T恤上沾染的淡淡消毒水味道,皆是如此的确凿与鲜明。
  蔺今终于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和恐惧的声音,还有脑海里依凭着这声音流淌的往事。
  阳光斜斜射过来,地上全是形状不规则的光斑,一阵风掀起了易建明宽大的衣衫下摆,浓密的黑发轻轻摆动起,复又回复原状。
  “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大正常是18岁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心里潜藏在一只邪恶的魔鬼。”
  蔺今眯起眼睛,他想起那个躲在门缝后窥探的夜晚,邓丽君缠绵悱恻的歌声飘洒在半空,女人的嫣红裙摆,而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游移至胸口,陌生的快感迅速俘获身体。
  用力摇摇头,为什么还是记得如此清楚,最不堪的最羞耻的自己。
  易建明换了个姿势把一只手放到蔺今背上,轻轻拍打,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对方,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衬衫,缓缓地游移,带着安抚和鼓励的意味。
  “那时候临近高考,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去操场跑步,一圈又一圈,沉默地跑,风从耳朵里灌了进来,很疼,但是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眼前一片模糊。不想回家。”
  “为什么不想回家?”
  微凉的手指掠过耳际的发梢,少年的声音慵懒得仿佛一杯香浓的奶茶缓缓流过喉头。
  为什么不想回家?
  蔺今实在是不想承认,因为家里有一个自己必须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她的美丽风情就像生长在沼泽里的一株妖娆花朵,如此美丽却又如此寂寞,这寂寞中带着一点点的倔强,十足的骄傲,二十万分地逞强。就是这份骄傲支撑着她在今后的十多年里独自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地过活,也是这份骄傲让她坚持做一个寂寞的寡妇,在每个午夜那个透着光的门缝另一边,搂着空气轻轻舞蹈。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形象就和母亲这两个字,一点一点地错开了。
  “我不知道,或许是抗拒?也许是敏感,也可能是早熟,懂事之后,就渐渐地觉得我们家和一般家庭不一样,很压抑。这种奇怪的感觉缘于苏倾,其实她并不适合做一个主妇,她在内心深处她一直假装父亲还活在这世上。假装自己是被爱着的。”
  说到这里蔺今停顿了一下,他很努力地想要回忆起她作为母亲的样子,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只有门缝后摆动的红色裙袂一闪一闪浮现在眼前。
  “我记得你说过,林子明的母亲是一个神奇的女人。”
  易建明注意到蔺今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每次当他一提到母亲,就会这样,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呼吸急促,甚至瞳孔紧缩,声音颤抖。
  蔺今竭力保持冷静,暗暗拍拍胸口,深呼吸好几次,才终于找回正常的发声频率。
  “后来考上了父亲曾经任教的大学,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回家了。我每天都住在学校里,偶尔回去看看小明。直到临近毕业时,有天遇到和父亲私交不错已经退休的同事,无意中得知他们的过去的纠葛。自从那天开始,一切都被分崩离析,原本可爱的弟弟不再是弟弟,而原本敬畏的母亲居然变成本该去怨恨的女人,不过一夜间而已,我的生活全都变了。你说这是不是很滑稽?”
  蔺今突然很想大笑,但是却笑不出来。那天似乎和今天一样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日光在长廊上烙上一大块一大块方形的光斑,光柱中的细小尘埃上下浮动。对方的嘴唇在光影中上下掀动,他说了些什么呢?忘记了,一瞬间,世界失去了声音,好像也失去了颜色。眼前一片死寂的灰白。
  蔺今再次停顿了许久没有再说话。易建明注视着他抿紧的唇线,确实很滑稽吧,他想,就像那晚亲眼看到父亲和小叔不可告人的秘密,曾经以为的幸福安稳生活,原来全都是轻薄假面,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滑稽?
  “幸好当时为了打发时间,竞选了学校广播台的干事,我长时间把自己关在狭小的播音室里,反反复复地听紊乱的音乐。全身心地陷在迷乱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什么也不做。就一个人呆着。”
  蔺今淡淡地说着,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徐不疾,不辨悲喜,不带任何情绪,连脸上的表情也是。
  “后来寒假了,没有办法只好回家,进家门首先看到苏倾,第一反应是,她竟然老了。那种中年女人心灰意赖的老。皱纹丛生且干瘪苍白。我第一次发现她原来是这么瘦小。这就是害死我母亲的人么,这就是我原以为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么?我不相信,我一点都不想相信。”
  
  听到这里Jarry的手指握成拳头慢慢收紧,蔺今声音很轻很轻,远远传来,但是却一字一句清晰地刺入耳膜里。这个男人的挣扎似乎是真的,他的悲伤是真的,他的痛苦是真的,甚至连他的伤口也是真的。原来这一切并非杜撰。原来你当初真的是下定了决心要报复我。一股冰冷的悲凉感觉从指尖缓缓蔓延至心脏,明明是炎热的六月,为什么周遭的炽热在霎时间被冰封了起来。
  “我揪住她的衣领质问她,她默认了,她居然默认了。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么?就像用尽全部力气抡起拳头却砸到一片空气。”
  蔺今的喉头有些哽咽。他忘不了她当时的神情,灰败的无神的眼睛,疲惫的表情。他问她,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她只是很平静地回答,因为我爱他。
  什么是爱呢?这个女人这些年坚持的又是什么呢?抚育并不爱你的男人的孩子,再守着他爱人的孩子过一辈子,虚妄的幸福,这就是她要的完满么?
  也许自那一刻起,从她残忍地剥夺了母亲的幸福时起,她的心就永远缺失了一块。永远的爱而不得。永远的良心难安。
  “你打算报复?”易建明问得极小心,虽然他心里并不想这么去猜测。
  “不知道,或许。下意识地,无意之间。。。。。。”
  蔺今艰难地启唇,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句子去描述那种心情,亦只抛出几个模棱两可的形容词。
  “后来,我看到了小明,14岁,刚刚发育的男孩还青涩的样子,他放学后打完篮球满身汗水,不知不觉,他已经长成了我不熟悉的样子。就像一棵正在拔节生长的树,充满了生命力,当时我想,凭什么,你可以这样无忧无虑?而这个想法却让我突然意识到,懂事之后,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像他那样没心没肺地快乐过。一次也没有。”
  蔺今忍不住叹息,蔺明那天的样子他怎么忘也忘不掉,一样蝉鸣如网清凉的午后,一样微风拂面的葡萄花架下,少年穿着淡粉色的衬衣,眯起来的月牙眼,长腿的奔跑,汗味道的微笑,微微翘起的嘴角。
  “这也许是所有罪孽的开始。我不自觉地增加了回家的时间,大概是因为不甘心。苏倾慢慢蜕变成一个沉默无趣的中年女人,我回家,她就把自己长时间地锁在房间里,不说话什么也不做。每次准备返回学校,仰望窗口,总可以看见窗帘后她的眼睛,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在看树,还是在看我,那个样子,有些像你的小叔。我想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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