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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十米处,一群混混正在修理一个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年轻人,不过那人倒是挺有骨气,哼都不哼一声。
我皱了皱眉头,正在衡量救与不救的问题——这条里巷是爆炸的势力范围,而且看样子那年轻人不是普通的过路人,倒像是清理门户,救了只怕后患无穷。
不过我旁边的某人明显热心过头,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就扑了上去,三拳两脚解决问题,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追了上去。
现在这条小巷子只剩下我和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倒霉蛋。想了想,我拾起根木棒小心翼翼地走近,戳戳他。
没反应,我再戳,再戳。
“那群混蛋真是不禁打。”白天飞活动着手腕轻松地返回,看到我的举动后大吃一惊,“吉吉,你在干嘛?”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善后!总不能救了他就把他扔在这儿吧。”说完,我继续拖着倒霉蛋的一只脚吃力地往前走。
白天飞大汗,被你这么一路拖回去,估计他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还是我来吧。”说着,白天飞就要背起他。
当看清倒霉蛋的脸时,白天飞顿时睁大了双眼:“阿郑?!”
“你认识的人?”我颇为意外。
白天飞神情严肃:“吉吉,我们立刻带他离开这儿。”
“因为不和老大同流合污去走私毒品,并且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爷子,所以被帮派追杀。”我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已经完全神智清醒的某人,“你叫什么名字?”
“郑恩旭。”尽管伤势颇为严重,年轻人的眼中不见一丝动摇之色。
“和煦的‘煦’?”
“不,旭日的‘旭’。”
我沉默半晌,说:“既然已经逃到省外,为什么还回来?”
“我母亲生病了,我必须回来。”
一直不说话的白天飞突然插嘴:“阿郑,我听说了,你母亲的病目前没办法治,只有靠美国进口的一种药暂时压制病情,是这样吧?”
郑恩旭点点头:“没错,医生告诉我,至少要10万美金,才有一线生机。”
“你哪来那么多钱?”
郑恩旭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我绝不会放弃的!”
白天飞微叹口气。
“我可以替你借。”我打破了病房内的僵局,说,“10万美金。”
白天飞毫不意外地看着我,而郑恩旭整个眼睛都亮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听说过凤凰集团吧,它们有个基金,借出10万美金绝对没有问题,但你有能力偿还吗?10万美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紧紧盯着郑恩旭的眼睛。
“有!”郑恩旭毫不犹豫地点头。
白天飞在我耳边低语:“阿郑很厉害的,15岁就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是帮里的二把手,如果不是出了这事,他绝对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三社’中年纪最小的大哥。”
我一惊,不由细细打量起郑恩旭来,他的确不像混黑社会的,说是大学生都有人信。这年头,黑社会都有文化,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我素来敬重有孝感的人,这样吧,这笔钱我私人拿出来,如果向基金会申请,恐怕还要等几天。救人如救火,宽得一天是一天。”我心念一动,改变了主意。
让钱躺在银行里是最下等的投资方式,恰好我正烦恼如何“挥霍”掉瑞士户头上的巨额钱款,既然是个人才,那就要舍得投资。
转学
“后面那个帅哥是谁?哇,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苏菲两眼放光,悄悄和我咬耳朵。
“省省吧,你已经有保罗了。”我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幻想。
“艾伦,你真是一点也不浪漫。”苏菲抱怨。
回头又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郑恩旭,我大感头疼,看来他说“要报答我”不是一句空话啊!不过拒绝了他,有必要采取“盯梢”战术吗?
三天前我从一条巷子里救了他,借给他10万美金救他的母亲,顺带打了个电话给李老爷子解决了他身上的麻烦,这个人自此就认准了我是他的恩人,除了看望母亲的时候,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白天飞给了我一个建议,让他进入凤凰集团打工,凭郑恩旭的能力绝对是稳赚不赔,而且他的人品也信得过。
我原本说考虑考虑,不过看这人的拗劲,显然不答应也不行了……
“吉吉!”一双手重重地落在我的桌上。
“什么事,叶姐?”我被吓了一跳,派克笔也在纸上滑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立刻、马上、现在……把这个人调走!”一贯重视淑女形象的叶琳少有的狰狞。
我看了看她身后不发一言静静站立的郑恩旭,脑袋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的确很有才能,我承认,不然也不会在一星期内升为我的直属秘书……但是!没有你签名的文件,这尊大佛我根本支使不动!”叶琳貌似快抓狂了,“因为他,我这个星期堆积了多少未处理的文件啊……失、陪、了!”
叶琳咬牙切齿地丢下最后三个字,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离去,临走前不忘狠狠瞪郑恩旭一眼。
“……这是第三个到我这儿告状的你的上司了。”我耸耸肩对站得比雕塑还雕塑的某人道。
郑恩旭沉默。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这才发现他蛮俊酷有型的,有做明星的潜质,再换上一套灰西装,看起来像极了一位成功的社会精英人士。
我始终不明白,似这种优质人才,怎么会一时想不开去混黑社会的?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打算对人家刨根问底。
“算了,反正我也缺一个秘书,你就在我手下干吧。”我一边打电话给人事部,一边淡淡地告诉他。
郑恩旭没说什么,而是向我鞠了一躬。
1994年4月20日,这是历史上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NCFC工程通过美国Sprint公司连入Internet的64K国际专线开通,实现了与Internet的全功能连接。从此中国被国际上正式承认为真正拥有全功能Internet的国家,此事被中国新闻界评为1994年中国十大科技新闻之一。
然而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这件事的发生与他们毫无干系。94年拥有电脑的家庭还是少数,更别提网络这个新新事物了。
在凤凰集团内部,它也仅仅意味着一件事:很久前便成立的网络事业部,终于名副其实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凤凰大厦的13楼,在整个公司有着极其响亮的名声,首先它代表着西方世界里一个最不详的数字;其次,这里是众所周知的单身汉集中地;最后,它环境的脏与乱和它的阳盛阴衰同样的大大有名。
我捏着鼻子从一堆方便面、快餐盒的残骸中小心翼翼地穿行而过——这帮鸟人,我就没看过这里有整洁的时候,清洁工的努力在这里能维持三个小时以上绝对属于奇迹。
随处可见不修边幅,胡子拉扎,挂着黑眼圈的男人,个个都是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要么趴在桌上补眠,要么咬着牙刷叼着毛巾晃来晃去,要么对着电脑露出不知所谓的臆笑。
跟在我身后的郑恩旭努力地不让吃惊摆在脸上,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13层的门口要挂着一块牌子,上书“异世界入口,慎入!”几个我亲手写下的大字。
我一直往里走,推开经理室的玻璃门,意料之中的一猪窝。
角落里白天飞努力睁大眼睛摆弄他那台宝贝小电,嘴里念念有词;邵左俊邵右俊拉着安安蹲在地上啃着馒头对着一本杂志留口水,见到我进来连忙反应迅速地将杂志塞到床底下。
“哟,吉吉好久不见。”两兄弟傻笑着打招呼。
我冷笑:“你给我们家安安看什么呢?”
两兄弟打哈哈:“必要的生活教育罢了,哈哈,哈哈。”
我劈手将安安一把夺过来,顺便赏了有毒害祖国未来花朵之嫌的两人各一个爆栗。
“话说回来,吉吉你什么时候交稿子?”见势不妙,邵左俊连忙转移话题。
“嗯……”我呛住了,顿时想起被扔到爪哇国的写作计划。
“呵呵呵呵……”邵左俊得意地笑,扳回一城了,果然“催稿地狱”是不败的,“《Youth》动漫版三天后要交到印刷厂,你看着办吧……我和右俊早已经写好游戏和美食的相关评论,正在考虑要不要做个葡萄酒的点评呢!”
“你们这两个鸟人……”我磨牙,“本少爷现在也算是演艺圈的小名人了,就不能宽限几天?”
我话音刚落,邵氏兄弟同时露出“等的就是这句话”的表情,让我顿生不妙之感。
“嘿嘿嘿,也不是不可以……”邵左俊拖长了声音。
“只要答应一件事……”邵右俊接口。
“说吧。”我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
“答应让《Youth》做一期关于你的特典。”邵左俊爽快地道来,“听说你刚出演了一部日剧《绝樱》,我们就兴起这个念头了。”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我为自己的钱包松了一口气,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太低估《Youth》的影响力了。
“啊,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看,《Youth》上都写着呢。”
“诶,让我看看……”
“……”
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一直不断地传入我耳中,而投在我身上的视线更不知凡数了,许多邻班的借口借书赖在窗边不走,悄悄地打量我。
我虽然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心里已经不知道后悔多少遍了。
拜邵家兄弟的生花妙笔所赐,一夜之间我的形象从智商绝高的小学生转变为世界著名的小艺人,在重点中学里,天才不奇怪,童星倒真是件稀罕事。
于是我成了珍稀动物,就连老师都用怪异的眼光时不时望一望我。如果是十年后,这些小孩绝不会放过索要签名的机会,但现在,我似乎走得太远了,我能感受到他们中一种不知名的畏惧感。
如果阿煦在该多好啊,至少有个说话的人。
我在心里叹气,同时立刻下了一个决定。
“什么?你要转学?!”校长室里传出一声大吼。
我苦着脸捂住耳朵,要死了,喊那么大声干嘛?
校长大概也觉察到我的不满,连忙放柔声音道,“陈吉儿,书念得好好的,怎么想到转学呢?”不行,绝对不行,两个月前我已经忍痛放走一个天才,剩下的这个绝对不能放跑了!至少也要呆足三个月,才有资格证明本校的教育水平之拔萃!
校长在心中呐喊。
“嗯,我妈妈希望我去念一所私立学校。”我开始睁眼说瞎话,“就是那所刚刚落成的,凤凰集团投资兴建的小学、中学、大学集中制混合学校。”
校长一呆,他也听说过这所学校的大名,毕竟凤凰集团近年来也算国内知名的企业,为T市增了不少光,但一所刚建成的私立学校怎能和历史悠久的重点中学相提并论呢?
不过我心意已决,任凭校长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松口。
其实《Youth》事件只是催化剂,真正的原因是方景煦不在了,一个人鹤立鸡群的感觉挺孤独的。
“明天叫你父母来一趟吧。”口干舌燥的校长最后决定换个对象下手。
但他怎么会想到呢,新年里那次坦白使得我和方景煦的家庭地位迅速上升,虽不能称为一家之主,但主心骨的地位是跑不掉的,迄今为止我想做的事,还没有一次得不到应允的。
于是三天后,我施施然走进位于T市近郊凤凰学园的那座气派非凡的大门。
以前看CLAMP的漫画,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X》,不是《圣传》,而是短篇《CLAMP学园侦探团》。漫画里三个“三优”小屁孩自然印象深刻,但这个故事的舞台CLAMP巨型学园显然更能打动我——校服漂漂、学生会自治、风景优美、星级食堂、热爱举办活动……简直就是当时深受中考压迫的我的心目中的天堂,那时就许下一个明知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总有一天我要进入这样的学校就读。
想不到我的异想天开在这个时空真的实现了——或者说半实现,因为还在学校规划的阶段,方景煦就毫不留情地给我泼了一盆冷水:首先,那样占地巨大的学校,光想就是不可能的;其二,学生会自治的想法无异于自寻死路;其三,办学校不是有钱就行的,还得有教育部的办学认可……
最后历经波折这个学校总算是建成了,小中大学一起办的想法方景煦倒是没反对,就是各自的规模小了点,在报纸杂志电视上铺天盖地地宣传了几个月后,学校正式招收新生。
一部分人冲着凤凰这块金字招牌,一部分是家里有钱的主,还有一部分是集团员工子弟——我无耻地让高层人员在人前暗示,这所学校是培养凤凰集团未来高级管理人员的基地……
不管怎么说,限于学校规模,招收人数也不是很多,最后也算是完满地结束了。
我一边走在校园里,一边欣赏着沿路的建筑,以前读书时我极恨教学楼千篇一律的方正结构,所以这所学校的每一座楼房都出自名家设计,看上去风格各异又意外地和谐,与美不胜收的自然风景部分相得益彰,走在其中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更让我高兴的,是身上的校服,这可是促使我投资学校的最大因素。参考日本的校服设计,学校校服分冬夏运动三套,另外,高年级和低年级不同,实验班和普通班不同,学生会的则要别上一款特殊的胸针以示区别。
据说,招生接受后很多女孩子都痛不欲生,因为这些美美的校服深深打动了她们,“为了校服一定要考进凤凰学园”搞笑地成了很多人的励志口号。
我被分在小学部实验班A班——实验班有AB两班,性质大不一样,B班是名副其实的“富贵”,有头有脸人物家的孩子都集中在这里,不过他们的校服和普通班的没有区别;真正特殊的是A班,采用流动编制,只有每月一次的特殊考试中年级排名前四十名的才有资格进入,但还隐藏着一个雷打不动的小团体,他们的父母必须至少有一方为凤凰集团的高级主管,他们的孩子才有资格享受实验班的待遇且不用担心被筛的问题——从某方面说,这里是培养未来人才的摇篮并没有撒谎,虽然是极秘密的,A班的孩子往往更注重培养商场上的实际能力,甚至他们还能够接触到一小部分凤凰集团的内部资料。
我这么做是在试验一种可能性,即一家几代均为凤凰工作,这样更容易培养员工的归属感和忠诚心,很多历史悠久的跨国公司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从转学的那一天起,我也堂而皇之地开始了我的翘课生涯。虽然校长不是我,但对于传言中为公司第二“小开”的我他又怎么敢多置喙半句呢?
不堪的过去
这个星期天,我喊来了叶琳等一干部门主管,不过聚会地点不在会议室,而改在我和方景煦的小窝。
地点决定了这场聚会的性质类似于Party更多一点,我希望闲暇时间他们可以更多地交流,以使私人关系如同朋友般的融洽。
幸运的是,他们也如我所愿的那样相处,哦,不,除了一个人。
我几乎是带点无奈地看着坐在我旁边的郑恩旭,也许是天性使然吧,他是个沉默疏离的人,又有点死心眼,这从他执着跟随我一点上可以看出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如今不可多得的美德,但我寄希望郑恩旭的,不仅仅是一个贴身保镖那么简单,而是借由其达到一种顶端权力的平衡……
“Uncle——”安安仰起脸轻轻地叫我,打断了我的思绪。
顺便说一句,因为被叫做“叔叔”让我觉得浑身别扭,所以后来让安安以英文称呼我。
“什么事,安安?”我忍不住搂紧怀中又香又软的孩子,变胖后果然抱得舒服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安安指着手上的画册,缓慢却清晰地说。
“啊,这个啊……”我笑着接过来,突然觉得这内容有点眼熟,翻过来一看,不是我小时候翻过的英语画册吗?
“安安的脑袋很聪明,一点都不逊于你和阿煦哦!”路栾端着一杯茶款款走过来坐下,“或许是替他找个老师的时候了。”
“你说得对。”我颌首表示同意,“不管怎么说,他是方景煦的儿子。”
安安好奇地在我俩间望来望去。
“先学什么好呢?”路栾拖着下巴认真地思量起来,安安在她身边呆的时间不短,素来视同己出,“三岁学外语会不会早了点?但听人家说小孩子学习语言的能力是最强的……”
“找个国学功底深厚的老师吧。”
“什么?”路栾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让安安先开始学一点中国传统的文化。”我抚摸着怀中孩子柔软的黑发。
“就像你那时学琴棋书画?”
“恩,差不多吧,其实安安学进多少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培养出一颗心。”
“心?”
“这么说可能有点恶俗……”我笑笑,“永远有一颗中国心,哪怕行为上做不到,心到就够了。举个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