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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奴左三知 (出书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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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出仕为官了。」 
「可那样你真的甘心吗?」刘时英也走过去站在裴陵身边,他看到窗外雪已经下了起来。 
「不甘心。」裴陵回答得斩钉截铁。他扭头对上刘时英含笑的双眼,戏谑地笑着问:「你难道不认为我裴陵是个越挫越勇的人吗?」 
「哪方面都是吗?有时候也会逃避吧。」刘时英打趣笑道,见裴陵露出尴尬神色才垂下眼,柔声问道:「你是打算考科举吗?」 
「知我者刘时英是也。」裴陵尴尬神色虽未褪去,但也没顾左右而言他,他合上窗,低声道:「人总是有疲倦的时候,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愿想,只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在脑后,想尽快逃离。但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自己内心的种种念头。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裴陵不能让那帮人小觑了。」 
「今年考吗?今年是个好机会。几位皇子争那位子打得头破血流。科考场也算是他们显示能力的地方,谁能从中不偏不倚、合理公正地选出人才,谁便能得到更多的文官的支持。所以,便无须担心那主考官会结党营私,借机拉拢门生,收受贿赂。」刘时英皱眉又想了想,问道:「我认为你考上倒没问题,不过你日后想做什么呢?」 
「你对我倒比我对自己还有信心啊。」裴陵咬着牙指点高家的方向说:「我要当御史,专门整治那种在其位不谋其政,鱼肉百姓的家伙。」 
「刚夸了你沉稳,你怎么又露出了本性?公报私仇吗?」刘时英笑得捶起了桌子,他端起酒杯道:「你若是真当了御史,恐怕他们高家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敢毁了我妹妹的婚约,我当然不饶他。对自己未过门的娘子都这么狠心,对素不相识的百姓又怎能主持公道。就好比对父母不孝的人,你指望他对国家尽忠,那都是不可能的啊。」裴陵挑眉,「所以,也不算是公报私仇,顶多是为民除害。」 
刘时英听了裴陵的强词夺理只是笑,笑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无论怎么样,裴陵雄心仍在就好。 
他给裴陵斟酒,跟裴陵吃喝中又分析了很久朝廷的情形。两人相谈甚欢,裴陵酒足饭饱,要抬腿走人,才不客气地跟刘时英说自己现在窘迫,请刘时英付帐。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裴家一时半会儿也倒不了。我可是出身于平头百姓的家中,你怎么忍心让我如此破费?」刘时英口里这么说,手却伸向了钱袋。 
他掏出银两看了看够付帐的,就让裴陵先回去,自己再喝几杯。 
裴陵盯着刘时英看了半晌,把刘时英看得都转过了头,才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去。 
刘时英咬住嘴唇转转眼珠,起身到隔壁雅间敲门,发现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刘时英见店小二匆匆向自己这边而来,就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你们都让我结帐不成?」 
□ 
京城夜深,大雪漫天,街上行人稀少。 
裴陵出宇内楼之前还从大堂要了壶温热的酒。他出来四处找马,寻了半天才想到马儿早就让裴义带回府去了,便自嘲地笑笑,往嘴里灌了口酒,朝街心深处走去。 
长街宽阔,无数的雪花飞舞在裴陵身前身后翻飞,裴陵的脸上着了那些冰冷的花瓣,倏地一凉,人便从刚才和刘时英的酒酣中清醒过来,定睛望向这夜色中被雪晃得银白的街道。 
地上是白,门窗上是白,墙头上是白,房檐上也是白。无数的雪包裹住整条街,似乎要在这沉寂的夜色中将白日的喧嚣洗刷干净。 
裴陵迎风而立,接受雪花扑面而来。他先是合上双眼往口中灌酒,随后又一甩袖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摔碎在地上,拔出了腰中的剑。 
雪夜的天和地都像是另一个尘世,容纳着人的孤寂和心底蕴藏的豪情壮志。人前不可显露的一切,在这样的天与地之间却似没了遮拦,可以痛快地宣泄出来。 
裴陵持剑劈向空中,剑身在银白色地面的映照下反出道道寒光,而不一会儿,那些光便形成了无数线条,把他周身包围。 
人,是意气风发的,影,却是寂寞孤单的。裴陵口中发出清啸,手中剑也如疾风般追赶着空中舞动的雪,似乎要将那所有落下来的花瓣斩成碎片。 
「你挡住我的路了。」 
很突兀地,一句白日里似曾相识的话在不远处响起。跟白日里那低沉冷漠的态度不同,这声音多了些温和平静,甚至是喜悦。 
沉醉在剑舞中的裴陵在这话中停下了动作。他垂手却未收剑,只是缓缓转身,一言不发地看向身后披着白色披风的左三知,又举起了剑,指指左三知的腰间,又指了指旁边一条无人的巷子。 
左三知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间的佩剑,缓缓把它抽了出来,跟随裴陵走入了巷子。 
两强相遇勇者胜。可同样是勇者呢? 
没人去想这个问题,也没人说话。街上有的只是雪花飘落在地的声音和剑身相击的金铁交鸣。 
剑锋擦着脸庞与肩胛呼啸而过,两人都在最惊险的一招下避让开,又瞬间揉身探前,重又递出新的一招。 
「想活命就开口求饶吧。」 
激烈的打斗中,裴陵首先开口。他吐字清晰,气息没有一丝紊乱,看得出是留了力气。 
「你没听说过青出于蓝胜于蓝吗?」左三知轻笑,出招越发轻盈,他高大的身形越显敏捷矫健。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裴陵换了路剑法,口中讥讽。 
「时英是英雄,我也是。不过……」左三知仗剑格开裴陵的攻势,「你却当不了边关英雄了。」 
「拜你所赐。」裴陵避开左三知的剑,「虎落平阳依然是虎,龙困浅滩依然是龙。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何愁不能施展才能。」 
「哦?那倒令人期待啊。」左三知身体一侧,让过裴陵的一剑,转手回劈,画出道弧线从裴陵左肩斜斜向下。裴陵后仰弯腰,手中剑随着身体后倾消失在身后,却又出人意料地从脚下那方刺出,直直向上,挑在左三知的肩膀处。 
左三知被那剑刺中并不后退,反而就势前踏一步,任由那剑柄划了自己肩膀一道大大的血口,而人却趁机将裴陵整个人压倒在雪地上。 
「左将军反应果然异于常人。此时最好的办法不应该是后退吗?」裴陵被压在左三知身下也不懊恼,他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柄匕首抵在左三知的脖颈处,趁左三知愣神的瞬间翻身将左三知压在身下,还顺势抽出左三知手中的剑,把剑丢向远处。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你不会忘记这是你教给我的吧?」左三知被裴陵制住,动弹不得,便放弃了反抗,盯着裴陵幽深的双眸道:「你怎么赖在我身上不下去?是不是忘不了我在你体内冲撞给你带来的欢愉?话说回来,你当时还眼含泪花喘息着抱住我呢。」 
裴陵听了左三知的话不怒反笑:「彼此彼此。左大人的身体也令人回味无穷,比京城各大青楼的花魁还要销魂。」 
「惭愧惭愧,比不上你被我压在身下的呻吟动听。」左三知不顾裴陵手中的匕首力道多了一分,强硬地伸出一只手搂住裴陵的头,把嘴唇贴在裴陵的唇上吸吮,亲吻这个久违了的男人。 
「左大人这么迫不及待吗?」平息了胸口的喘息,裴陵用匕首挑开了左三知的腰带,作为这场谈话的结束。他拗住左三知的手臂,迫左三知翻身趴在雪地上,微微抬起双股。 
「你个混蛋。这是大雪天。」左三知感到皮肤被无数根针刺了一样疼。他早年在塞外就领教过被冻伤的滋味,知道严重的话甚至会让身体溃烂。 
裴陵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火热滚烫的家伙塞入左三知的体内,狂猛律动着。他听着左三知的闷哼,取笑道:「你怕死?」说完,很恶意地从地上抓了把雪撒在左三知的臀瓣上,享受那臀瓣因为受凉而不由自主的收缩。 
「呵呵,我是怕你冻掉了那家伙。不过你有没有那家伙都无所谓,反正我照样可以插得你如攀云端。」左三知被裴陵就着连接的姿势又翻转过身来,他望着裴陵充满情欲和复杂心绪的双眼,夹紧了双股,逼得裴陵加快了律动。 
「左大人既然喜欢逞口舌之能,那我只好替左大人割下那碍事的东西,免得左大人记挂在心。」裴陵握住左三知跨间硬物,做势用匕首抵上根部。 
「裴陵,你恨我吗?」左三知见此情形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左三知你在边关被那些蛮子打坏了头不成?你如今可是左大人了,小的怎么敢恨您。」裴陵听到这话冷冷一笑,将匕首插在左三知头侧的雪地上,自己俯身压在左三知身上,在左三知的粗重起来的喘气中加快了抽送,把自己积蓄了很久的滚烫体液全数倾入左三知的体内。 
「裴陵,你是不是很恨我?」左三知见裴陵发泄完了,就拽住了要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系裤子的裴陵,抱在他的肩膀咬住了他的耳朵。 
「左三知,你放开!」裴陵不留意间被左三知抓住了胯下薄弱的命根子,人也被左三知翻身压倒。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都宽衣解带准备了,我怎能辜负你一番心意?」左三知把自己硬起来的肉柱抵在裴陵股间挺入,深深插进裴陵的体内。 
「混蛋。」裴陵要抓那匕首,可手腕被左三知握得紧紧。 
「即便胜利也要提防敌人反扑。所以,忘了这点的你犯了兵家大忌。」左三知好整以暇地挺动着腰部,见裴陵眼神越来越暗,便笑着加快了动作,在裴陵咬牙合眼释放出的瞬间也射在裴陵的体内。 
裴陵见左三知把湿漉漉的硬物抽离自己体内,便抬脚踢在左三知的肩膀上,把左三知踢出了十几步远。 
他则趁机穿好了衣服,捡起匕首和剑,走到也整理好衣服的左三知身旁说:「胜负未分时候谈什么反扑,你才是嚣张得过早了。」 
「呵呵,是吗?」左三知慢慢站起来,捡起自己的剑插入鞘中,又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道:「听闻裴府破败。这点钱算是了表心意,毕竟你刚才在我身下喘息的样子很撩人。」 
望着那三百两的银票,裴陵冷笑:「京城青楼的花魁都是倒贴恩客的,没想到你有心跟她们学习。三百两虽然不足以弥补我刚刚在你体内花掉的精力,但好歹算是你的心意,我怎么能忍心不要。」 
说罢裴陵拽过那三百两银票大刺刺揣在怀里,转身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错愕地望着裴陵消失的方向,左三知追了几步追出巷子来到街上。他没料到裴陵真的拿了银票,而且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听到身后有人踏雪而来,便转身过去跟那人说:「时英,你那个不成气的拜把兄弟劫财劫色。」 
「你不也劫他了么?」刘时英跟在两人身后。除了云雨交媾那段他「非礼勿视」,其余情形他都点滴不露看在眼里。 
「我不过拿那银票气他,谁料他真的拿走。」左三知挑眉。 
「他在边关那么久,当然知道你的俸禄多少。那些是你全部的积蓄,他不拿才怪。」刘时英头一次看到左三知在裴陵面前落下风,不由笑了起来。 
「他耿耿于怀啊。」左三知听裴陵这么说便摇头道。 
「你不也是耿耿于怀?不过,你们都耿耿于怀是好事。心里有,才会耿耿于怀,否则……呵呵,原来你也不是老实的家伙,竟然对他使手段」刘时英点头。 
「兵不厌诈……时英,我没了银子,在你那里吃住叨扰的花费等回边关再还你吧。反正述职完就可以走了。」左三知不置可否,拍拍衣襟上的雪,系好披风。 
「无所谓。不过,在宇内楼里,你听到他说要当文官了吗?」刘时英追问。 
「嗯。」左三知回头看了眼刚才自己跟裴陵打斗过的地方,那里的雪地一片凌乱,甚至还有两个人躺过、滚过的痕迹。 
「裴家就剩他一个。他日后娶妻生子可能在所难免,你要怎么办?」刘时英侧脸看左三知的表情,发现左三知又恢复了面沉如水的模样。 
「时英,我是武将。武将的责任是保卫边关,让中原的百姓不受那些胡虏的侵害,能平安幸福度过此生。至于他……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左三知从刘时英手里接过枣红马的缰绳,回答得并不爽快。 
「他也算中原的百姓吧?呵呵。」刘时英见左三知眯着眼睛瞪自己,便笑着跳上了马背,识相地不再说话。 
他望着左三知威猛高大的背影,又回忆裴陵的虎虎生气,脑袋里面不禁闪过些词句:冤冤相报何时了,以及,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四章 
盘龙描凤,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伫立在皇宫的正南。殿西侧一间屋的门口,站立着两个年老的太监。他们手持拂尘,表情严肃。在他们旁边,还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托盘,随时等待屋里太监的吩咐。 
这间屋子不是普通地方,正式心登基的孝皇的御书房。老皇帝归天,二皇子终于在最后脱颖而出成为新皇,只不过这新皇脾气难测,因此宫中人人自危,办起事情来也更加小心。 
御书房中,孝皇来回走着,目光透着老成持重的冷酷与精明。虽然在先皇几个儿子中排行第二,但因为酷似生母——当今皇太后的原因,长得却比几个弟弟更年轻、秀气。 
继位后,他按例大赦天下,加开了几次科考,提拔了些新官,并把几个兄弟的手下从朝中赶出去的同时,又开始培植自己的心腹。 
可帮自己登基的虽然也算是心腹之臣,但在他心中,总怀疑那帮人挟功自居,会搞出什么乱子,尤其是皇族中还有几位王爷仍有兵权,没有处理干净更难放心。 
「皇上,事情好办。不就是传闻三皇叔有反心吗?派个人去查查,找个机会把他抓回京来放在你眼皮底下就好。」当今的六王爷,皇上同母弟弟慈王大咧咧地建议道,他坐在皇帝哥哥前面的椅子上喝着贡茶,每喝一口都品品味道,还不住啧啧称赞。 
「慈政。西北不安全,朝廷里面还有大哥他们的余党没清楚干净。如今三皇叔那个老家伙又蠢蠢欲动,谁知道他会不会勾结大哥或者西北的异族。」 
孝皇冷哼一声,瞪了眼又拿起茶点吃的弟弟说:「别吃了,你喜欢吃,我让御厨做上一年份送你家里,让你吃个够。你什么时候回来帮我打理朝政?」 
「皇上,臣弟已经辞去官职了。要在家享受平淡快乐的日子。至于茶点嘛,现做的好吃,我才不要吃保存久的。至于西北,你信任的那个刘时英不是在嘛。我带兵的时候也跟他打过交道,凭他的能力,只要他活着你就不需要担心。至于朝廷里,我相信皇上恩德浩荡,那些迷途之人也会省悟过来,重新追随皇上。至于三皇叔……」 
慈王想到自己这个性格阴狠的二哥称三皇叔为老家伙,不禁咧着嘴道:「你不是怀疑他想把势力渗透在北边的大军中吧?」 
「正是如此。」孝皇终于坐了下来,寒着脸跟自己唯一信任的弟弟说:「密探来报,说那老家伙经常拉拢边关的那些武将。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刘时英是我一手提拔,恐怕他会用金银珠宝将刘时英的家堆满了。」 
「那正好,皇上可以找机会抄了他的家,充实一下国库。」慈王懒洋洋地站起来,跟皇上告辞道:「时辰不早了。臣弟家中事务繁忙,先告退了。皇上请保重龙体,不要为那些无聊小人伤神。」 
「……」孝皇看着弟弟的态度,恨得牙根痒痒又无可奈何:为了登上这个皇位,用了不少手段,甚至连自己这个宝贝弟弟也威胁过、怀疑过……如今生分了,自己又能怪谁呢?只怨生在帝王家吧。 
「皇上,外面的官员还等着觐见呢。」御书房里伺候孝皇的太监看皇上终于结束了跟慈王的谈话,便小心翼翼上前提醒。他见识过这位新皇登基后杀人的手段,那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朕知道了。外面刚才在喧哗什么?」孝皇武艺不错,听得到御书房外远处有些官员在议论纷纷。 
「禀皇上,那些喧哗者都是些外地来京述职的大员和等着觐见皇上后便离京的新任官员。他们好像是在说裴御史的事情。」老太监刚才差小太监去看过了,知道那里快赶上民间的市集热闹了。 
「说裴陵?来得正好,就是他了。」孝皇听到裴陵的名字,紧锁的眉头忽然松开,忙吩咐老太监宣裴陵觐见。 
他也觉得派个人去查比较妥当,但边关民风强悍,而且那些守边的将领、兵士也不好调动,能找个称职的文官去办事还真不容易。不过如果那人是裴陵,想必事情可以迎刃而解。 
御书房远处,一群官员见太监出来宣召,便都整整衣服。他们听被召见的是裴陵,便带着既羡慕又嫉妒的目光望着裴陵的背影,心说也是裴家先人造了福,出了这么个有本事的后代,能让破败的裴府重新名震京华。 
「几位大人,那位是……」 
有个新任的官员并不识得裴陵,他来得晚些,只听那些大员们议论,没有听明白究竟,便拉住几位同年的袖子追问裴陵的事情。 
那几位同年嘲笑他连裴陵的名头都没听说过,便将裴府的大起大落给那人细细讲了一遍: 
先皇在位时,裴老爷权倾一时,家中两个儿子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将,是京城人人羡慕的豪门。后来裴大少爷因为贪墨被砍了头,那裴老爷也不得先皇心意被罢官。一家人本指望在边关通兵的裴陵能步步高升,谁料这裴陵违反军纪被押送回京,先皇就将他削职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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