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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可兰怎能让她发现昨晚的事,那可是会让她羞耻极了。
“您是不是很累?瞧您似乎很虚的样子。”麓儿仔细看着她,“您眼圈发黑,难道昨晚失眠了?”“对,我是有点儿累。”她难堪的回开眼。
“嗯,那您休息吧,我得到前面帮忙去了。”簏儿突然说:“刚刚遇见孟管家,他说今儿个有位贵客要来,大伙都很忙,我想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答应他要过去帮忙。”
“好,那你就去吧。”可兰当然首肯了。
“对了,听说对方是来自合阜族,既是邦交国,咱们女真当然得尽尽地主之谊了。”
麓儿笑着说,却没发现可兰不一样的神情,“刚刚我还听孟管家说他很年轻呢!想不到才二十出头,就当了射役史。”
“麓儿,你说这个人是来自合阜的射役史?一直到她聒聒噪燥的叙述完后,可兰这才回过神,紧张地问道。
“是呀。唉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过去,小姐有什么事再来叫我埃”簏儿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屋里。
这时可兰才起身走至五斗柜,翻出那只纸袋,她想:是该交给人家了。
是夜,可兰先向孟管家调查出,居位来自合阜族的贵客,下榻在哪一院的客房,而后才偷偷朝那儿走去。
一接近“柳芸院”,她远远地便听到一丝筑音响起。
带着好奇与欣赏的心情,她缓缓走向前,尽可能不打扰对方游畅在此悠扬音律中的兴致。
她躲在一旁偷听了好一会儿,忘神中涂渝赫然转身对她笑着,可敲筑的动作仍未停歇。
他边敲着筑琴,边对着她笑,直到曲尽,他才道:“姑娘,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我住在这儿?”可兰惊奇地问。
“因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自然得对你的一切多加注意了。”他笑意盎然,可说出的话倒让可兰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
“我知道姑娘姓言,闺名可兰,家住黄龙府,对吧?”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你调查我吗?”她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难道姑娘不相信在下对你的心?”涂渝噙着笑意。
“你别胡说,我不懂你的意思。”赶紧转过身,可兰明显的神色仓皇。
可兰不懂这男人为何说起话来,竟是这么不知收敛,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根本不是一位来使所该说的话!
“倘若姑娘真不懂,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这儿?”他意有所指,话中含义竟是这么的暧昧。
“我……”她蓦然张大眼。
“姑娘无话可说了吧?”这人居然愈说愈大胆。
“我来找你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要问你一件事。”深吸了口气,她索性将来意挑明说得好,省得他在那儿自以为是的揣测。
“可以,姑娘请问。”他衔笑道。
“你真的是合阜族的射役史?”
“没错,在下正是。”他蓄意靠近她一步。
“前几天有个人交给我一样东西,指名要我转交给你。”可兰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哦,是谁交东西给我?又是什么样的东西?”涂渝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把东西交给我后就断气了。至于东西他是用黄纸袋包着,我并没打开看。”望着他陡变的表情,她心底突然发毛了起来。
“那东西呢?”
“我没带在身上,因为我想先求证你的身份。”早知道她就将东西带来,也好与他撇清关系。
“那我该如何取物呢?”他带着一副不轨的笑。
“这……我想——”
“言可兰,你大半夜的不待在房里,跑来柳芸院做什么?”这时完颜炽突来的吼声插进两人间。她倏然转过身,看见的便是他那张怒意勃发、满脸铁青的模样。
“我……我是来……”见到他这种表情,眼底还透出冷冷的轻蔑,可兰心底就不免一酸。
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来这儿……天呀!她已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真是!”他狠狠抓住她的柔荑,这才转向涂渝,“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带她走。”
“等等完颜兄,我倒觉得与言姑娘相谈甚欢,完颜兄可不必急着将她带走呀!”涂渝立即阻止。“相谈甚欢?”完颜炽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涂渝,“这么说,涂兄对在下表妹很有意思了?”
涂渝立即笑出一抹兴味,“原来她是完颜兄的表妹?”
可兰闻言,受不了的想:这人有鬼,明明都查出她的名字、她的住处,会不知道她是完颜炽的表妹吗?
“没错,对不起了,天色已晚,即使你对她有意思,现在时间也不恰当,我得带她回去,你也早点儿歇着。”
不等涂渝回话—完颜炽便强迫性地抓住可兰的手,直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一直到园子里,她才得以抽回手,可手腕已被他抓得通红。
“说,你跑去找他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认识?”完颜炽火红着眸子,直凝住她那张清妍的脸儿。他无法理解的是,涂渝可是才刚刚来到他们大金国,这丫头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我不认识他,只是……”她能说吗?说了,依他的个性,一定会拿走那纸袋一瞧,可她答应那位老人家,不能让别人看的。
“只是什么?”完颜炽眸光一紧。
“我因为睡不着,所以四处逛逛,远远便听见阵阵动听的筑琴声,所以禁不住好奇,就朝这儿走来了。”虽然她说得振振有辞,可也明明白白看得出来,他压根不相信她这些欲盖弥彰的话。
“哦,既看见一个大男人在深夜敲筑,你一个姑娘家是否该避嫌闪开?”瞧他那口气实在有够酸的。
“避嫌?”
她猛地回睇他,一双泪眸望着他那张沉黑的脸色,“那你呢?为何要半夜来找我,难道你不用避嫌?”
“我!”他的厉眸眯起,唇勾起一抹笑,稍稍软化他阴沉的神色,“你拿我跟他比?”
“难道你有什么不同吗?”可兰霍然对他吼道。
“当然不同,因为我是你的男人。”他托起她的小脸,炽热的眸光闪着不容错辨的戏谑笑意。
“你……”她颤巍巍地退了步。
“别这样,难道你敢说。昨晚没要求我的爱?”他凝起眉,那张俊美得令人屏息的容颜,可恶的笑着。
“瞧你的眼神,像是对我有意见?”他弯起嘴角,对她扯出一抹灿烂哂笑。
“你无耻!”她正欲转身离开,完颜炽却霍然挡住她,不肯让她走。
“你让开!”她抬首瞪着他。
“我非但不让,还想跟你一块回去,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他薄薄的唇角逸出低沉的笑声,压低了嗓音使他的语调听来更为性感。
“你做梦,不要以为你……你……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
“你说我欺负你?”他黑眼微合,显现出又邪又坏的慑人光芒,“如果换成涂渝,是不是你就心甘情愿的给他?”他眉头一凝,面容突然发黑。
“你真的很无聊,早告诉你,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老跟我扯上他,对不起,我累了。”她张大眼,强迫自己面对他。
“你当我是瞎子,你跟他那副暧暧昧昧的关系,以为我看不出来?告诉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你的演技这么烂,我不会以为你说的是真话。”
可兰紧握拳头,脸着他,半晌……她竟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完颜炽凛着脸。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甚至于爱上我了?”一抹微笑透着俏皮浅浅,缓缓漾在可兰的嘴畔。
“你说什么?”他居然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哈……”“怎么了?明白自己爱上我,是件那么得意的事吗?”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偏偏喜欢激怒地。
尤其看着他脸色僵硬、发暗发沉的模样,虽然看得有点心惊,可也挺得意的。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他气得抓住她的肩,抵着她的额头说:“是不是自以为有个后盾,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挑衅我?”
在他的记忆中,他不知有多少年来,不曾这么生气过,没想到今儿个居然是被一个女人所激怒。
“后盾?我哪来什么后盾!”可兰咬着下唇。
“涂渝啊,见他对你有意思,你就拿起乔来,你真以为我会把你让给他吗?”他目光如炬,眼底射出强烈的火焰。
“你以为你不让,我就不能跟他吗?”可兰壮了胆似的,眸光瞬也不瞬地对住他着火的眼。
“浑蛋,你耍我?!”指尖用力一掐,深深扣住她的肩胛骨。
可兰疼得皱起眉,却咬紧牙关不吭声,“放开我!”
“我偏不放!”两人仿佛正做着拉锯战,谁也不肯放软架式。
虽然这情况看来,完颜炽是居于上风,可是实际而言,真正被激怒的人,只有他!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怒上加怒,眉毛已飘得老高。
“那你说,你究竟要怎么样?”可兰深吸气,大胆对视他那张有如魔鬼般慑人的俊脸。
这时完颜炽的脸孔,突地流露出一抹邪魅冷笑,狂傲的两潭深泓透出几许吊诡的颜色,“很简单,你从此不准再去找涂渝,一次也不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浑身一僵。
“因为你已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再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他又向前一寸,那张狂傲愤懑的脸,几乎贴近她的。
可兰想撇开脸,却发现自己竟沉迷在他那双深沉幽邃的眼神中,难以抽离。
“别忘了,你只是我表哥,即便是爱上我,占有欲也不用这么强。”她仍不忘趁机回击。
完颜炽怒眉高耸,霍然低头急遽地覆住她的嘴,这个强烈的吻,迅速引燃两人心中火苗,彼此都被那来势汹汹的欲望所淹没。
可兰突地转醒,猛力地推开他,“我不准你再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你别碰我——”急遽的叫喊声几乎响彻云霄,冲破这片宁静夜幕,这样的感觉更是让完颜炽难以忍受。
“行,言可兰算你厉害,不过你的行为最好是检点一点,否则若让我瞧见你和涂渝私下通奸,小心我会毁了你!”
他竟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给弄得心烦意乱,更恨自己此刻心底那股担忧被背叛的感觉。
老天,他是怎么了?他不该变成这样的!对于女人,他不是向来不屑一顾?为何惟独她可以不用技巧的激怒他、挑拨他所有的思维?
“我真的累了,我要回房去。”
可兰使尽全力推开他,快步走回她的房间,怕他跟上,她还将门上闩,气得在屋内直颤栗着。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虽然刚刚她是一副精神奕奕的神情对付他,可为何此时一松懈下来,她会浑身颤抖,感觉体虚力乏呢?
天知道她得用多大的力气,才不被他的行动与言语所影响?
此时自怨自艾的可兰,完全没注意到她房里居然多出了一条毒蛇,它正在房内四处流窜,一闻见人的气味,便迅速朝可兰滑行过来——“蔼—”脚踝的一阵刺疼,让可兰忍不住尖娘出声。这股异样的疼痛,几乎钻进她的骨髓,让她难以抑制——她单脚跪地,手抚着伤处,看着上头点点齿印,余光又瞧见那条极欲逃脱的毒蛇时,忍不住大喊,“蛇!”
她张大眸,眼露惶然地瞪着那条不速之客。
这时正欲离开的完颜炽,突然听见她的惨叫声,立刻拔腿奔来,却发觉她的门是上闩的。
“开门!你怎么了?”
“蛇……蛇……”可兰想说,可她已吓得发不出声音。
完颜炽乍闻之下,立即以手拐子将门撞开,冲进去后才看见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可兰。
他蹲在她身侧,举起她受伤的脚踝,二话不说便低头吮上她的伤口,吸掉毒液。
可兰急遽喘息,但没忽略掉他的动作……他居然为她吸毒,难道他不怕误吞毒液,反而害了自己吗?
心底一阵浓热,她眼眶微酸,沁出了泪水。
“我只能暂时把毒液吸出来,走,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他已在她错愕之际,迅速将她抱起,冲出了先颜府郏◎◎◎◎莱陌大夫可说是上京城内最有名的大夫,他医术精湛、和蔼可亲,亦是完颜府邸里每个人都信任的老医者。
当他瞧见完颜炽大半夜的,居然抱个女人来敲他家门时,心底已有了谱,想必这姑娘在完颜炽心底,定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莱陌大夫,你快瞧瞧,她刚刚被毒蛇给咬了,虽然我替她吸了毒,但是仍有残余,请你看一看好吗?”将可兰放上床,完颜炽便急躁地抓住莱陌大夫的手臂说。
“你帮她吸了毒?”这下子莱陌大夫更意外了。
“没错,你还不赶紧帮她看一看。”完颜炽推着他到床畔,直到莱陌大夫坐下,他还是以一种非常急躁的目光催促着。
“如果你已先将毒液吸出,她应该已无大碍,别紧张吧。”莱陌大夫笑了笑说。
“你还是快点看看她行吗?”完颜炽从来不知道,莱陌大夫年纪这么大了,还会跟他玩拖延战。“是是是,你就别生气了。”莱陌先举起她的手,为她诊了下脉,又观察了下她的双眼,良久才道:“没事,只要我再开些药让她服用,伤口再做个处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你确定?”他仍不放心。
“我行医多年,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医术。”莱陌大夫随即又审视了下伤口说:“若我没料错,这应该是为赤炼蛇所咬。”
“赤炼蛇!”完颜炽眯起眸,心想府中怎会出现这种含有剧毒的蛇?
“对,这种蛇喜居山野,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莱陌大夫边说,边为她清洗伤口。
“我是在房里被咬的——”可兰忍着疼说。
“房里?!”
莱陌大夫抬起头,望向完颜炽,“这其中有问题,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完颜炽吐了口气才道:“我懂,那她现在……”“留在我这儿,你可以先回去了。”他对完颜炽那张急躁的脸笑了笑。
“可以吗?”他仍存疑。
“如果不可以,你就不用连夜将她带来给我医了!”莱陌大夫也赌起气来,对他直皱眉。
“就只有你敢对我凶。”完颜炽挑起眉毛。
“哈……我是你爹生前至交,从小看你长大,哪会模不清你的个性。”莱陌睨了他一眼,“去去去,把她交给我你放心。”
“嗯,好吧。”看了可兰好一会儿,真确定她脸色已逐渐转红,完颜炽这才放心离开。
“他就是这种火爆又不失可爱的个性,千万别在意呀。”待他一走,莱陌大夫便对可兰说道。
“哼,什么可爱的个性!”可兰一点儿也不赞同他这句话。
“是不是因为他的脾气让你受不了?”莱陌大夫笑问。
“我……”
“这孩子从小好胜心就重,所负的压力也很大,因此造就出他现在这种个性。”他眯起老眼,状似陷入回忆中。
“哦。”她敛下眼,试着随他的想法去看待完颜炽这个人。
“其实他本性并不坏,只要你用心去了解他,就能感受到他的心了。”莱陌大夫意有所指道。
“他的心?”可兰皱皱鼻子,“我才不希罕。”
“你只嘴硬而已,说穿了,你们俩还真是半斤八两呢。”他拿出一把利刃,“现在要割开一点点伤口。”
“什么?”可兰盯着那刀子,眼睛已发直。
“我知道你定是位勇敢的姑娘,咬紧牙根,来吧。”莱陌大夫笑了笑,随即在她陡张的目光下,轻轻划下一刀。
“蔼—”
瞬间凄惨的叫声,差点将天上月娘都吓得躲起来。
莱陌皱皱眉,“没想到你连这点也和他一个样!说也奇怪,他要是上战场挨几刀,眉头都不眨一下,就是不敢在我这儿挨刀。”
“你……说他也怕挨刀?”她咬着牙、忍着疼,却禁不住好奇地问。
还好莱陌大夫懂得怜香惜玉,这一刀并不深,只是将口子画大些,好将毒液排出,再上褪毒粉。“是啊,他总骂我是刽子手,一逮到机会就整他。”想到完颜炽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禁笑了。
“哦,那他是在闹你的。”她也跟着笑了。
“看来你也算是满了解他的。”莱陌大夫赫然笑出声,“好了,你就在这儿休息会儿,他会再来接你回去的。”
“嗯。”她笑了笑,眼看着他走出房外,可兰的心不禁想起刚刚完颜炽帮她吸毒与心急如焚的一幕。
心口顿是暖洋洋……
第七章
天一亮,完颜炽果真前来带走了可兰。
当他抱着她进府邸,引来不少目击者的窃窃私语时,可兰顿觉不知所措。
“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她捶着他的胸膛。
“事到如今,你还想逞强?”完颜炽嘴角邪肆地向上勾起。
“我……”
“就是因为你拂逆我的话,才会得到这种后果。”睨着怀中娇俏的佳人,完颜炽轻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