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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张扬,第二天一大早,王局便驾着私家车,载着我和小刘,一同前往羊肠小村,当然,我们身上也没有穿警服。车子驶到羊肠小村村口处停了下来,没办法,这羊肠小村确实名不虚传,村里的道路都是羊肠小路,汽车根本无法驶进村里,无奈之下,我们几个人只能步行来到了一幢出租房。房东是一名中年妇女,体型稍胖,王局向她出示了证件之后,她便很热情地将我们将进屋里,并给我们端来了三杯茶。
说起血案,房东大娘仍然心有余悸,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租住我房子的这一家陕西人,是做生意的,我知道他们这几年来也积了不少钱,其实他们早就可以在城里买房了,可是他们在我这里租住了很多年了,和村里的人相处得又十分融洽,一直舍不得走,一对儿女又在村里的幼儿园里上着学前班,他们几次提到,等儿女上学的时候,就搬到城里,让儿女有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毕竟城里的学校嘛,比起我们这个小村子来说,教学质量要高了很多。”房东大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暗自流泪,我将一张纸巾递了给她,说道:“大娘,这事情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房东大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说道:“是哪个天杀的人啊,这夫妻心地这么好,为什么让他们这样啊——他们的孩子,一男一女,是龙凤胎,才五岁多一点,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聪明伶俐,那女孩儿更别提了,十足的美人胚子,真是人见人爱,出事前两天,是那两个孩子的生日,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城里,给两个孩子买变型金刚,可是谁又能想到……”
“大娘,你说这对夫妻心地很好?”
“是啊,很好的。我们村里,有一个人叫‘二十三’……”
我皱眉道:“‘二十三’?怎么会叫这种怪名?”
房东大娘又道:“不是怪,他的真名叫陈阿四,可是他这个人,一打出生以来,就和别的人不一样,手指和脚趾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三个,所以大家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二十三’。”
“那这个陈阿四和那遇害夫妻有什么关系?”
“这个陈阿四,家里没有别的亲人了,很是可怜,本来大家都很同情他,哪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留一点儿,后来,这个陈阿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夜之间,变得疯疯颠颠,还会乱打人,从此,村里再也没有人可怜他了,大家就把陈阿四送进了精神病院,但这对夫妻心地很好,家里做了好吃的,一定会在第二天进城做生意的时候,去精神病院看望陈阿四,把东西带给他吃。唉,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下场,一定是老天不开眼哪……”
王局突然问道:“那出事儿的那天,你在哪里?”
房东大娘道:“那天村长的儿子娶媳妇,全村人都去喝喜酒了,全村的人都能证明我在场。”
“那这对年轻的夫妻为什么不去?没请他们?”
“请了,当时我还叫他们一起去,他们说让我先去,他们要去幼儿园接孩子,所以我便去了,直到喜酒喝完,他们还没有出现,等我回到家一看,他们一家人就倒在了血泊中。”
“那在喝喜酒的途中,有哪些人离开过?”
房东大娘想了想,摇头道:“这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也不记得是哪些了,我们村里办喜事儿,不像你们城里人去酒店,村长家的院子很大,但也容不下全村的人去喝喜酒,所以先到的先吃,吃完便走人,腾出空桌让后面来的人坐。”
“好了,大娘,那我们便不打扰你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我们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房东大娘很是热情,说道:“要不在这时了午饭再走?”
我笑了笑,道:“大娘,您就别客气了,组织里有规定,这饭可不能吃。”说着。我们三人便走了出来。
“王局,你怀疑这房东?”
王局略略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说不出为什么,我老是觉得这个房东大娘,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可是从她的神态举止来看,又不像是凶手。”
我回忆了一下房东大娘说过的每一句话,说道:“看来,咱们得去村长家走一趟了,案发当天,他家举办喜事,我们得去证明这房东大娘有没有说谎。”
当下,我们向旁边一村民问了一下村长家的位置,便匆匆赶去。
村长家很大,带院子的那种,大门头上,大红的“喜喜”字还在贴着,我们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应声,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我们说明了一下来这里的原因,那老人点点头,说道:“我就是村长。”说着,将我们三人让了进去。
我们在院子里的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王局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村长,在你们村里租住的陕西一家四口被人杀害,案发当时,正是你儿子娶媳妇的时候,你是村长,对村里每个人都很熟悉,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村里的人干的?”
村长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这个可能,这对小夫妻虽说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可他们租住在我们村子里已将近十年了,小夫妻性子很好,还乐于助人,我们村里有个疯子叫陈阿四,他们夫妻俩对那个陈阿四都很关心,唉,就连我这个一村之长,所做的都没他们好。所以村里的人,早已将他们夫妻俩看成是本村的人了。”
“那死者生前有没有仇家,又或者生意上有来往的人?”
“没有,那对小夫妻做的是小本生意,是他们陕西的小吃,羊肉泡膜和肉夹膜,他们每天很早就去城里面那些学校门口摆滩,别看是小本生意,其实挺赚钱的。我们村的陈阿四,在城里的精神病院,小夫妻俩还经常去看他,说来惭愧,我这个当村长的,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我心念一动,房东大娘和村长都两次提到这个陈阿四,这绝不是偶然,这个陈阿四,也是经常和被害人接触,难道他会是凶手?当下我问道:“那个陈阿四,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又怎么会一夜之间疯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这个陈阿四,自小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是在村民的接济下才长大的,因为他生来是畸形儿,两只手,每一只都有六根手指,左脚也有六根,所以大家平日里都叫他‘二十三’,他十六岁时,便到邻村一家煤窑里干活,邻村属永禄乡,虽然只是一村之隔,但已不属江城的管辖范围了,是属于高平市。有一天,他们煤窑里挖出十七具骸骨,从那天起,这陈阿四就变得疯疯颠颠的了,那间煤窑也从此关了,这件事情已经上报,可是一直没有结果。陈阿四疯了,生活不能自理,后来在村民的建议下,我们便把他送进了市精神病院。”
“十七具骸骨?”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刑警队不知道?”
王局笑了笑,道:“别忘了,这永禄乡是高平市管辖,我们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从村长家出来后,一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说道:“王局,你说这陈阿四会不会就是嫌犯?”
“陈阿四?”王局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他在精神病院,又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了,从凶案的作案手段来看,每一个伤都是致命的,试问一下,就算陈阿四是凶犯,他犯病的时候有可能杀人,可是他怎么会头脑这般清醒,每一下都袭击死者的要害呢?”
我想了想,觉得王局的话很有道理,这精神病人犯病时杀人的案子也有不少,可都不像是这数十起连环凶案那样,从死者伤口部位来看,不像是一个神经失常的人所能做到的,况且这陈阿四在精神病院,又怎么能够杀人呢?可是要说这个陈阿四没有嫌疑,那也是不可能的,这第一起凶案的死者,经常和陈阿四接触,哪怕他在精神病院里也是一样,所以也不能够将陈阿四排除嫌疑。可是这陈阿四的杀人动机呢?如果说陈阿四是在犯病时,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杀人,没有什么杀人动机,那死者那一刀致命的伤口又怎么解释?这岂不是很矛盾?难道这几起连环凶杀案,不是一个人所为?
想到这里,我还是觉得不放心,当了十多年的刑警,我的感觉历来都很准,当下我对王局说道:“凭我多年的经验,我觉得陈阿四就算不是凶手,也应该是一个嫌疑人,我决定去市精神病院看一看。”
王局瞪了我一眼,说道:“小陆啊,就算陈阿四是杀死这一家四口的凶手,可是这是一起五十多人的连环凶案,死者都是陕西口音的人,试问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杀人难道还有针对性?我倒觉得,应该好好查一查那煤窑的十七具骸骨,这可是一条重要线索。”
“这样吧,王局,我去精神病院查一查这个陈阿四,你联系高平市公安局,查一查这煤窑里的十七具骸骨,毕竟这十七具骸骨和陈阿四的疯病有着莫大的联系,小刘,你就辛苦一点,去那个煤窑看看,找当地的村民了解一下事情真相。”
王局开车将我载到市精神病院门口后,便开车带着小刘离开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精神病院的大厅,一位漂亮的护士小姐迎上来,嗲声嗲气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我向她出示了证件,说道:“我是刑警大队的,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院长在吗?”
小护士露出一个很抱歉的微笑,说道:“实在对不起,院长他有急事儿出去了,要不您稍等一下,我打电话和他联系,让他尽快回来。”
我点了点头,在旁边一张供病人家属休息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小护士给我倒了一杯水,便开始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小护士走过来,说道:“院长马上回来,您稍等。”
我点了点头,突然间,我开口问道:“护士小姐,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陈阿四’的病人?”
小护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她一咬牙,点点头,道:“原来你也在找陈阿四啊,其实,我们院长出去办事儿,就是带着大家去找他。”
“什么?”我忍不住站起身来,端着纸杯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颤,杯里的水洒了一些出来,“你的意思是说,陈阿四失踪了?”
PS:声明:很多读者将第三季的地名和现实联系起,在此,老龍声明一下,书中的江城,和羊肠小村,并非现实中的名字,是老龍杜撰出来的,与勿与昆明的羊肠小村和现实中的江城对号入座,至于书中高平市,在山西境内,确有此市。谢谢。
第六十四章 谁是凶手
陈阿四的失踪,无疑对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原以来找到陈阿四,便能了解一下情况,虽然他是疯了,可是疯子说的话,难道不能当真吗?不过,陈阿四的突然失踪,对于这起连环血案来说,无疑又是一条重大的线索,他这一失踪,那便证明,他在凶案期间,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也是凶手,这样一来,陈阿四理所应当地被列为一号嫌疑人。
我吃惊的神色,显色吓到了眼前这个漂亮的美女护士,她略带颤抖的声音,小心地问道:“是不是陈阿四他犯什么事儿啦?”
我勉强冲她微微一笑,不过我知道我这个笑容很勉强,甚至可以说是很难看,不过我还是尽力保持镇静,问道:“陈阿四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小护士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上个月十三号。”
我纠正道:“什么叫应该?这种事情可不能乱猜,到底是什么时候?”
小护士撇撇嘴,嗔道:“我真的不记得了嘛,凶巴巴的干什么?我真不知道陈阿四什么时候失踪的,上个月十三号,正好轮到我休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就是十二号,等我十四号来上班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他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据第一起凶杀案的记录情况来看,时间刚好与陈阿四失踪的时间相吻合,刚好是上个月十三号,难道说,这仅仅只是巧合吗?那么,陈阿四究竟在哪里?如果说这一连串的凶杀案是他做的嘛,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想到杀人动机,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真的是陈阿四做的,那么一个疯子,能在这数十起连环凶案中,造成同一个致命伤口,显然他们之间又是矛盾的。我越想越想不通,不由地火冒三丈,大声叱道:“这么一件大事情,为什么不去公案局报案?而且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这说得过去吗?”
话音刚落,我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如果一个人存心要躲着你,你能找到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格子衬衣,外面又披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人站在我身后,我微觉诧异,只听小护士恭敬地喊了他一声:“院长。”
我疑惑地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狐疑地问道:“你就是院长?”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我就是院长,姓张,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市刑警大队,叫我陆轩就可以了。”说着,我将证件在他眼前一晃,然后放进上衣口袋,说道:“张院长,我想向你了解一下陈阿四这个人,我在办案,希望你能配合。”
张院长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当下说道:“请跟我来。”说着,转身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部升降梯。
我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很客气地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后才道:“陆警官,不知道你想了解陈阿四的什么情况?”
我正色道:“张院长,想信这十多天了,连续的五十多起谋杀案,你应该已经听过吧。”
张院长点点头:“可是这和陈阿四有什么关联呢?”
“刚才我已经问过那个护士小姐了,据她的估计,陈阿四的失踪,应该是上个月十二号,那小护士下班之后,又或者十三号这段时间吧。”
张院长点了点头,道:“是十三号失踪的。”
“这一系列的凶杀案,从作案手段来看,应该同属一个人所为,而第一起凶杀案发生的时间,也正好是陈阿四失踪的时间,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巧合的事儿吗?”
张院长哈哈大笑起来,我冷眼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有些不自然地喝了一口水,才缓缓地说道:“陆警官,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无巧不成书’,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可多呢,难道说仅仅是因为这一个巧合,就认定陈阿四是凶手,这也太草率了吧?”
张院长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又笑了笑,道:“是很草率,不过,我们并没有认为凶手就是陈阿四,到目前为止,陈阿四不过是一个嫌犯而已,只有在对他进行审讯之后,法院认为他有罪,他才是凶手,在此之间,没有人说过他就是凶手。”
张院长双手一摊,说道:“好吧,我对法律的事情不是很懂,在这里就不和你狡辩了,要知道,在一个医生眼里,没有凶手,只有病人,陈阿四的失踪,确实是我的失职,没有向公案局报案,也是我的主意,本来嘛,在我们精神病院,病人呆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对这里产生厌倦的情绪,想要逃离这里,也说得过去,监狱里的犯人,不也是有经常趁看守不注意越狱的吗?这种情况,也属正常,一般来说,病人逃出来,一般会去他熟悉的地方,比如说家里,所以一般来说,病人出逃,用不了一天时间,我们便能够找回,所以当时我并没有让人去报案,我以为很快就能找到陈阿四。”
我冷冷地挖苦道:“可是你们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张院长白净的脸皮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一次真的是意外。”
“好吧,这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这次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陈阿四的情况。”
张院长想了想,说道:“陈阿四其实在医院里,病情算是比较平稳的,是属于间歇性犯病,平日里大脑还是挺清醒的。”
“那他犯病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比如说,他会说些什么话?又或者做了一些什么事儿?”
“呃……陈阿四犯病的时候,我们叫他的名字,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叫得多了,他便会发火,说他不姓陈。”
“不姓陈?”我好奇地问道,“那他说他姓什么了没有?”
“说了,他说他姓赵。”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什么?他……他姓赵?那你们相信吗?”
张院长莞尔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病人所说的话,能信吗?我这里的病人,还有说自己是刘德华呢。”
“那陈阿四的病情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张院长叹道:“精神病人的情况不一样,像陈阿四这种病人,是由于受到了过度的刺激形成的,相信你们警方也调查过了,陈阿四没犯病之前,是在一家煤窑里当工人的,从煤窑里挖出来十七具尸骸的事情相信你们也听说了,自从那次以后,这陈阿四就疯了,可能他看到了令他过度紧张恐惧的事情,才导致他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想要恢复正常,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慢慢调理他的情绪,使他平静下来,渐渐淡忘那件事情,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带他到那个曾经受过惊吓的煤窑,重温当初的情形,再一次刺激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