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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的话了!”
白芷寒这才松开手.苗佩兰急忙从她手里取下剪刀。
左贵见白芷寒只是伤到胳膊,止住血就没事了.也不是很担心只是现在血流不止.必须立即止血,急声对左少阳道“忠儿.你不替白姑娘治伤?”
“哦!”左少阳苦着脸道。
苗佩兰不待吩咐.急忙跑讲门去取急救箱。
左贵对翟老太太道:“芷儿是我们左家的人,那多出的这一斗米就给牢中的翟大爷.你们给他送去就是。.
翟老太太垂泪点头答应。
苗佩兰已经把急救箱拿来。左贵道:,苗姑娘.你帮忠儿替芷儿治伤.咱们其他人都出去吧,给他们腾地方。”说着.开门出来了。
梁氏、翟老太太等人都鱼贯而出,把门带上。
急救箱原来的用药已经用光了,回来之后,左贵又重新补充了.
所以现在药箱里的药和用品都是全的。
左少阳用剪刀剪开她的衣袖.露出血淋淋的一条皓臂.这一剪刀扎得很深,贴着上臂肱骨洞穿而过。检查之后,幸亏没有伤到骨头和大血管.急忙进行清创.伤口缝合、包扎。
忙完之后.左少阳从药箱里取出人参四逆丸递给白芷寒:“。吃了“不吃,我没事!、
“血流了这么多、脸上原来桃花似的.现在都没血色了,还说没事!一快吃了!要当我的奴婢,就必须听话!”把药丸送到她嘴力。
白芷寒瞧了他一眼,轻启朱唇舍住他手里的药丸。左少阳接过苗佩兰递过来的水碗,送到白芷寒嘴边.白芷寒饮了一口.和水把药丸吞了下去。
左少阳道:“你这人当真是的,怎么说死就死,你爹娘养你这么大。
就是让你自杀的?连父母给的毛发都不能轻易剪掉,你倒好.自杀,这是大不孝的表现!懂不懂?”
白芷寒表情淡淡的什么都没说。
左少阳叹了口气:,行了,我怕了你了、你爱跟着我就跟着吧一一不过现在怎么办?我受伤了.你也受伤了.咱们两谁服侍谁啊?、
白芷寒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活动了一下没受伤的右手:“一只手也能干活。
“行了,你还是先养伤再说吧。别把伤口震裂了。我还有兰儿帮忙呢。你先换件衣衫.一身的血想吓死人啊?一一:兰儿.扶我出去,然后给芒儿端一盆温水来洗洗手上的血。”
苗佩兰忙搀扶着左少阳出到门外。然后端一盆温水翟老太太和翟夫人忙跟着进屋.见白芷寒的伤已经包扎了这才放心。
苗佩兰把门闩上.帮白芷寒脱了衣服.清洗了手臂上的鲜血。
苗佩兰帮白芷寒找出男装胡服换上又成了个英俊小生了翟老太太和翟夫人见白芷寒没事了这才放心,又叮嘱了不少话对左贵千恩万谢,这才拿着米回去了。
敲着铜锣喊活的官兵分成若干小队差不多每条街都有一队在喊话。喊一会停一会.停一会再喊一会。喊得让人心里发毛。开始街上还有人围观、到了后面,都回屋了。天还没黑.街上就已经空荡荡的了……
只有手将长矛刀剑的兵士巡逻队不时走迁,巡查是否有人和自出售粮食。
梁氏一直站在门口,望街口看看官军收购粮食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人去卖粮。
刚开始没有.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出来第一个卖粮的,接着,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军队收粮处一时间都排起了队。一个个手里提着肩上扛着大袋小袋的米面,哭丧着脸.都不说话。
梁氏越看心里越发虚.若是没什么人去卖粮,她心里还有点底.
可现在看见那么多人去卖粮了.她的心里也跟猫抓似的不得安宁了。不时扭头看看丈夫左贵。
左贵到门口看了之后.也开始有些心神不宁,背着手低着头在在大堂里转圈。
左少阳一心拼死一搏,下定了决心倒是没什么了.可见二老这副样子.心中更是发沉。
傍晚时分、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那雪花刚开始还飘飘扬扬一朵朵的.到后来渐渐的越来越大.成了漫天大雪不一会.地上便全白了.
苗佩兰一家搬到隔壁杂货店里住了.留诊的伤病员住大堂、他们一家分开住两侧厢房。
起更时分、大街上突然响起铜锣的铛铛声.街上出现了一队队的官兵.都手持灯笼火把.把一条街照得通亮。
一个官兵敲着铜锣高声嚷道:“乡亲们.都出来瞧啊!铁匠铺的张铁匠,企图私卖粮食.被巡逻队当场抓获.根据大将军号令.即刻行刑.都来瞧都来看啊!”
当当当铜锣声瞧得震天响,很快,大街两边都挤满了涌出来瞧热闹的人、大雪纷飞之下.一个个都成了白头翁.却跟脚翘首看着。
从褂口处过来一队兵士,当先五花大绑捆着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两边兵士手将长刀押着那大汉.踉踉跄跄来到街中.就在贵芝堂斜前方不远处、按倒跪下,后面远远跟着几个未老小小.哭天抡地的一路跪倒磕头哀求、说他们再也不敢了,宁愿把粮食全部奉送官军赎罪,官兵们却没一个理睬他们的。
梁氏等人定睛观瞧,认出了那大汉果真便是这条街口铁匠铺的张铁匠.身后那些老小哀求的,正是张铁匠的父母妻儿。
左少阳看着,心中黯然.这是官兵在杀鸡儆猴.如何会饶过这张铁匠。
现在需要从满城百姓手里征粮,也就是从老百姓嘴里夺备,百姓肯定心有怨言,这时候要达到目的.只有使用武力强行征粮,但又不能把全城人都得罪了.免得引起内乱,所以,旧能少地使用暴力.必须使用时又要大张旗鼓地宣扬使用.这才能实现最终的目的.既起到震慑作用.又不会杀戮太多而激起百姓的反感。现在正是枪打出头鸟的时候.抓住了第一个.那绝对是要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的。
正文 232 无可奈何的选择
街两边瞧热闹的人中.除了同情的目光之外,那些手里没杀粮的,或者有余粮已经卖给官军的.瞧这情景,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而手里有余粮也打算等天黑来了私下卖掉的人,却都是面如土色。
眼看街两边都挤满了,那领队的官兵停下手中的铜锣,高声道:“乡亲们.官兵进剿叛匪,是为了保一方平安.是为了咱们满城百姓。
眼下大军缺粮,城中一些有余粮的人,不同心协力同舟共济,反而乘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犹乱民心.这等行径与叛匪又有什么区别?”
这官兵头目很懂得煽动.看样子是军队里负责宣传的。口才还不错,嗓门也很大。顿了顿.环视一下四周、这才接着续道:“所以大将军号令征粮.要把全城多余了的粮食汇集起来重新分配,这样才能保征大军粮草.也才能保证全城百姓人人都有饭吃,才不会饿死。诸位相亲.这难道不是有利于全城百姓的好事吗?偏偏就有张铁匠这样要钱不要命的小人.以身试法,不遵从大将军号令.破坏剿匪.这种行径跟叛匪有什么两样?这种行为就是通敌、这样的人,就是咱们全城百姓的共同的敌人!是咱们大唐的敌人,人人得而诛之!”
旁观人群中有些个好事者便躲在人群后面起哄:“说得好!”“砍头!”“剁成肉酱!”“妻女充军”!……
那官兵小头目很高兴.鼓掌道“听听吧,这就是百姓的呼声!根据大将军的号令,依照百姓的心愿,我们要将这些违抗大将军军令的人就地正法!枭首示众!”
一听这话,那些个好事者更是得意,大声叫好起来,其他人一些幸灾乐祸的人.事不关己.就想瞧热闹,也跟着起哄。一时间一条街上乱哄哄的都是喊杀头的声音。
那头目见煽动效果达到了,满意地点点头,大叫一声:“行刑!,哗!一条徘上又都是掌声响起.夹杂着起哄声甚至叫骂声。
漫天大雪中,张铁匠挣扎回头嘶声喊着:“爹!娘!你们保重!孩儿要先走一步了……!”张铁匠的妻儿老修天抢地.磕头脑袋都是鲜血迸溅.却无人理睬。
一个兵士拿过来一条长扳凳放在张铁匠面前,张铁匠身边两个兵士抓住张铁匠的双肩.把他拱在扳凳上,扯开衣服露出脖颈。一个魁梧兵士,手提鬼头刀站在一旁.将鬼头刀在他后脖颈上比划了一下.
高高举起.大喝一声.一刀劈了下去。边听味察一声.斗大的脑袋滚落当场、一腔热血狂喷而出,洒在雪地上,猩红一片。
两个兵士将张铁匠的无头尸体往后一样,仰面倒地、两条腿还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张铁匠的老娘已经昏死过去.老父跪地哀哭,妻儿跪爬过,抱着张铣匠的无头尸体恸哭。
药铺里.梁氏跟一滩烂泥似的,若不是朱贵一直扶着她胳膊,她早已经瘫在了地上。左贵自己也是全身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白芷寒单手扶着左少阳、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左少阳瞧着母亲这样.心中暗叹.地下这一百多斗粮食.只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左贵吩咐关门.搀扶着梁氏往卧室里走.回头对左少阳道:“忠儿,你进来,我有括说。”
白芷寒搀扶左少阳到门边,放开他.左少阳拄着拐杖进了屋.把门关上。
左贵将梁氏搀扶在圆桌旁的圆凳上尘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喝了。
梁氏一口气喝干了.慢慢放下杯子,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左贵回身望着左少阳.叹了一声、道:“忠儿,我刚才想过了,咱家不是还有很多药材嘛,我看其中一些药材也能充饥了.官军没说药材也要收.实在不行.咱们还有药材充饥。应该能度过去的。要不,这余粮.还是卖给官军吧……”梁氏抬起洞眼望着丈夫.欣喜地点点头。
仿佛溺水之后、奋力终于游到了岸边。
左少阳彻底无语了.二老这样.这秘密铁定保不住。黯然摇头道:“行.明天一早就拿去卖.反正最后期限是午时.来得及。”
左贵点点头:“好,那你回去歇息吧.明早请苗姑娘帮忙把粮食取出来卖给官军。”
“嗯.“.”
左少阳黯然转身出门.白芷寒忙过来搀扶他回到炮制房。低声:“少爷.你躺下歇息吧。你腿上有伤,不能爬高.就睡我床上好了……
“那你呢?你也受伤了!”
“我伤在手.没事,能上楼梯.就睡你阁楼上。、
“那也行。”
“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不用了,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洗,只想早点睡。”
“哦,那我帮你宽衣。”
“等一会。”左少阳转头瞧着她.低声道:“既然你都以死明志.把自己当作左家人、我也就把你当自家人了,有些事情.也就不用瞒着你。一一帮我把灶台上的那口铁锅取下来。”
白芷寒答应了.帮着左少阳特铁锅抬到一边,左少阳伸手将灶台底部的几块砖取下来,露出下面一块铁板.再将铁扳泉,便露出下面一个洞口。
左少阳道:“你看看下面是什么?”
白芷寒提着灯探头往下一看、只见下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多袋的粮食.又惊又喜又是惶恐地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道:“下面的粮食,是我卖方子赚钱买的.这些粮食可以救命.但现在很可能是引火烧身的祸水。大将军的命令你已经知道了.
一一每人最多只能有一斗粮食.超过者.超出一斗砍家长的头.超出三斗.砍全家的头.包括奴婢。“白芷寒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左少阳先前要执意赶自己走,其实不是真讨厌自己.而是不忍心连累自己丢掉性命。不禁心中一暖,感激地瞧了他一眼。
左少阳表情却是淡淡的:“好了.你现在如果.一一我是说如果不是要赶你走.一一如果你自己改变主意了.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
你没必要跟着我们一家人冒险。“白芷寒也淡淡道:“多谢少爷的好意.我现在是左家的奴婢,自然跟老爷、太太和少爷同生共死。我敢于自杀.就不怕被砍头!”
左少阳愣了一下.微笑道“好。既然你视死如归当我没说一一嘿嘿。我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真心做我们左家人、其实、我刚才太太已经决定了,明早就把这些粮食全部卖给官军。一家人就等着饿死吧!睡觉!、
他把洞口恢复原状.两人把铁锅放回灶台。
白芷寒道:“老爷、太太.都是好心人,老天爷会眷顾咱们家的。,“嗯,我爹娘是好心.我是狠心人?不过也对,当初你就骂我心肠狠毒。乘人之危.全无医德.铁石心肠。唉.但愿我这恶人不会拖累你们。
白芷寒岔开了话题:“我给少爷宽衣。”
白芷寒替左少阳解开衣带,脱下夹袄、便听吧塔一声件东西从左少阳怀里掉落在床铺上白芷寒忙拿起一看.只见是一块小小的玉佩。玉质一般,当中还有一条隐隐的红丝暗纹。
左少阳一眼望着那圣佩.不禁眼中一亮:“给我!,白芷寒忙把玉佩递给他。
左少阳接过玉,紧紧攥着,急声道:“芷儿。帮我穿衣服!
白芷寒也不多问,马上帮他把衣服穿上.搀扶他站了起来,拄好拐杖。
左少阳想了想.低声道:“你现在到佩兰她们屋里去呆一会.
什么都别说,等我去叫你,你再回来。,白芷寒点点头.什么都不问.拉开药铺门出去隔壁杂货店苗佩兰他们房间去了左少阳两手将灶台上的铁锅揭起放一边,打开下面地窖的盖子,找来一根绳子和一个布口袋,把口袋扔下地窖,又把绳子一头扔下去.然后手脚并用爬上灶台,小心地沿着地窖的梯子下到了下面。这个平时根本不费多少劲的话.竞然累得他一头大汗.但是现在他要做的事情绝不能假手于人.他不想再牵连任何人.也不想再出什么差错。
借着炮制房透进来的灯光,舀了大半鞋米。然后用刚才扔下来的绳子,将米袋捆好,顺着梯子艰难地爬上来.费力地将那大半袋米拉了上来。也不把铁锅放回.就这样敞开着。
接着.他本着这大半袋米,拄着拐杖、慢慢来到厨房。苗佩兰一家人已经搬到隔壁杂货店去了.厨房没人住.他轻轻开了后门,扛着米出到后巷。
雪比先前更大了.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脚踝。
寒风吹过小巷、呜呜作响,仿佛有个隐形的鬼怪,躲在夜空里吹着法螺似的。
冒着漫天飞雪,挺着凛冽刺骨的寒风、吱吱嘎嘎踩着积雪.左少阳艰难地扛着那大半袋米.慢慢沿着小巷往清风寺走。
他一路听着动静.心里砰砰乱跳,风雪太大,巷口的岗哨都不知道躲到哪里避风雪去了,巡逻的官兵也不见影子。左少阳已经没有选择.艰难地梆动着脚步往前走。小巷尽头拐角便是清风寺。
正文 第233章 风雪求助
清风寺没什么香火.破破烂烂的,寺庙的门从来都不关,左少阳扛着米一步一挪进了寺庙大院.见大堂一边的禅房里还有灯光。喘着粗气走上青石板台阶,来到禅房前门口,将米袋藏在屋角.这才上前拍门。
“门没问.进来吧!”里面的人也不问是谁,直接让进去。
左少阳推开禅房门,一阵寒风灌入.屋里本来就昏暗的灯光更是一暗.让人怀疑灯已经灭了的时候、忽而又一亮,这下看请了。
只禅房间里一张木桌,都己经开了一道缝.上面放着一盏油灯,黄豆大的亮光在寒风中摇曳。靠里是一张硬板床.床头一块木头枕.
床尾一床薄薄的葛麻被。床的当中盘膝坐着一位老僧,脸上满是皱纹,小眯缝眼,都分不清哪一道是皱纹哪一道眼睛。吊八字的花白浓眉牵拉在眼角.身上穿的衣袍脏得跟餐厅的拖把一般.花花绿绿的打满了补丁。
左少阳站稳了,抱拳拱手道:“敢问大师法号是“…?”
他嘴唇和舌头都肿了,说话含合糊糊的、这老僧却还是听清了、
合什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老袖智空。、
左少阳一喜.回身把屋角的米袋提着.挪步进了屋里.把掸门关上、放下米袋.拄着拐杖上前两步,躬身一礼:“智空方丈.我有一位老哥,留了一块玉佩给我.让我有事可以来清风寺找您。”说罢、从怀里模出玉佩递了过去。
智空方丈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接过玉佩、扫了一眼,缓缓点头,把玉佩还给左少阳.道:,公子可是散面贵芝堂的小郎中左忠左少阳?
左少阳又惊又喜:,方丈大师认识我?”
“你以散来过小寺观光,又是邻居,如何不识。给你玉佩这位老哥.临走时已经托付我关照你们.没想到老袖还没去找你,你倒先了.呵呵,左施主也算与佛门有缘了。
左少阳听说萧芸飞已经事先打了招呼.更是惊喜.心想这件事有门了.咧着嘴傻笑。
智空又道:“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