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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死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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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家人吗?”张小川还没来得及去查杜月盛的资料。

“他夫人早在文革时期就被迫害死了。”杜月盛答道。

“他没有儿女吗?”张小川又问。

任伯嘴角动了一下,似乎像说什么,但忍住了,想了一阵,才回答:“我印象中他无子无女。要不然,也不至于一个人过这十几年了。他其实也苦啊。”

“那么你还记得程金定、杜离花这两个人吗?”张小川觉得差不多了,就抛出了这两个名字,“她们是你们团出的名角儿。”

任伯思索了半天,回答:“我们团鼎盛的时候可是名角倍出啊。生、旦、净、末、丑,各个行当都有名角。一时间我还真记不起有这么二位了。”

“你再仔细想想。”张小川希望这个任伯不是在装糊涂,而是真记不起来了。

任伯摇摇头,道:“我是真记不起来了。人老了,记性真是变差了。昨天的事今天我都记不住了,何况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几年前?张小川暗道,你不记得这两个人,怎么知道是十几年前的事?看来这个任伯并不是真的糊涂,而是在装糊涂。

张小川也不想当面揭穿他,笑笑道:“那好,任伯你再想想,想起了和我们联系。要不,你带我转转新戏园子吧。”

周家阿姨显然没有任伯这般“老奸巨猾”,所以刘笑远一行处理得还比较顺手。

周家阿姨已经一五一十地把搬家的原因交代了。原来周寒成离开之前不止给张小川留有信息,还给阿姨也留了封信,并且特别交代如果阿姨七月十四都还没离开北市,就一定要拆开这封信。

现在这封信已经在刘笑远手里。同样是毛笔繁体行楷,却是另外一句话——杜二小姐作祟,速速离开。

周家阿姨显然被这句话吓住了,已经让孩子退了学,正在张罗着回乡下呢。

“怎么你现在又相信了周寒成的劝告?”刘笑远问,“记得上次你还说你家在这里,舍不得离开。”

周家阿姨不安地回答:“上次,上次我以为周叔是开玩笑的。这次,这次——”半天也没这次个所以然来。

“这可是好几起命案的关键。”刘笑远故意加重语气说,“周寒成跑得不明不白的,我们正打算找他呢。”

周家阿姨显然没想到周寒成的走会给自己留下麻烦,忙不迭地说:“周叔走可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跟你没关系,”刘笑远道,“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你走?”

“因为,”周家阿姨犹豫再三,终于说,“我听过杜二小姐的故事,觉得害怕,所以想离开这里。”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刘笑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亲历死亡(23)

离开剧团的时候天色又暗下来了。张小川坐在车里,隐约听到送行的任伯嘟噜了一句:“该去给老杜送送行才是。”

车上,张小川接到了刘笑远的电话,知道了周家阿姨提供的信息。

回到局里,大家随即坐在一起开始讨论。

“想不到这个周寒成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张小川捶了捶桌子,仍不解气。

“他不仅对我们有所隐瞒,对他家的阿姨也留了一手,费尽心机留下信封可不是故弄玄虚这么简单。”刘笑远把自己的看法讲了出来,“特别是对他家阿姨,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周折,如果当时直接告诉她,说不定她马上就离开北市了。”

“那么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郝乡乡问。

“原因可能跟剧团那边一样,”刘笑远回答,“不愿意说或者不敢说。非到紧要关头,绝对不肯轻易透露出来。”

张小川点点头,道:“现在总算有点眉目了。原来当年那个买冥钞的女子就是杜二小姐。那么后来公交车上那个女子多半也是她了。看来,这一切都跟杜二小姐有莫大关联。有一点我一直感到疑惑,为什么周寒成也收了杜二小姐的钱,却一直平安无事呢?”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刘笑远进一步补充说,“周寒成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要是能找到他,说不定对我们的调查会有很大帮助。领事馆还有海关都去查过了,他美国的家人我们也联系过很多次,一无所获。”

“我就不信一支刑警队会不如一个周寒成,”张小川吩咐道,“何平,你让嫂子再查查这个杜二小姐除了是京剧团的演员外,还有什么身份。嫂子家两带人喜欢京剧,说不定能找到些当年的资料。”

“张队,恐怕北大街夜里唱戏的也是这位杜二小姐吧?”刘笑远询问。

张小川眉头微紧。

“我觉得她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刘笑远接着说,“联系到那具中毒的尸骸,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张小川其实早已经产生过这个想法,打从听肇大庆说那具尸骸死前曾中毒,他就冒出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就算有冤屈,都过去十多二十年了,还忘不了吗?

讨论了半天,大家发现还没吃晚饭,肚子都饿的呱呱叫了,于是张小川宣布散会。

大家一边议论,一半离开。张小川拉过何平,轻声道:“今天晚上我们去等个人。”

七月十四。

有些人家已经在陆陆续续给死去的先人焚烧纸钱了。街角偶尔可以看见烧剩的灰烬和残余被风卷起胡乱地飞。

白日里尘土飞扬的北大街改造现场也显得宁静了许多,间或看到三五个加夜班的工人的身影。

昏黄的路灯下,有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慢慢向这边走来。

尽管北大街已经被推挖得面目全非,那个人仍旧非常熟悉,左饶右饶就到了一片空地前。

只见他放下手里的口袋,居然从中摸出一些碗盏酒杯,摆放整齐后,又点上香烛,不停撕着纸钱在烧,口里还喃喃念道:“老杜啊,我知道你憋屈了整整十八年,你是有苦说不出啊。现在有人来为二小姐伸冤了,可是你又不敢违背自己当年的誓言,所以你只有选择走了。你这一辈子,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现在好了,你到那边去了,没有烦恼了。你临死还念叨这个地儿,你是舍不得离开老戏园子啊。我知道你一定在附近,这是给你的上路钱。你就走好吧。”

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放了一辆车。

“你能听见他说什么吗?”张小川问。

“不是吧,”何平回答,“张队,这都能听到,那还是人吗?”

“嗖”车外一股冷风吹过,一直吹到前面去把那些还在燃烧的纸钱掀得老高。

“老杜啊,你来了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放心,你都能装一辈子哑巴,我也一定能做到,那个誓言我没有忘记。”那个喃喃的声音继续在说。

“张队,我觉得我们在这里不是个办法啊。”何平说。

“别急,看看这个任老头还有什么花样。他的嘴巴我是撬定了。”张小川对这个老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显然很气愤。

任伯把带来的纸钱都烧光了,才站起身离开。

一路上,他依然拖着长长的影子,不过后面还不紧不慢跟着辆小车。

任伯的家离北大街并不远,不过他刚到家坐下,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你们?”任伯打开门,看到张小川和何平,甚为诧异。

“任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尽管张小川心里不快,还是很客气。

“请进,请进。”任伯招呼道。

“任伯,你一个人住啊?”张小川看看屋子里,好象没有其他人。

“有个儿子,没住在一起。”任伯说。

“你孙子是叫任辉吧?”张小川又问。

“是啊,张队长你认识?”任伯一脸愕然,不知道突然提起他孙子是什么意思。

“去年他不是被绑架了吗,”张小川漫不经心地说,“那伙歹徒还是我带人抓住的,特猖狂,以前就杀过人,后来被毙了。”

“啊。”任伯显然非常激动,“原来你就是我孙子的救命恩人啊。瞧我都老糊涂了,居然没把你认出来。”

“没什么,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小川摆摆手,“最近有几件案子涉及到剧团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希望任伯能多给我们提供帮助。还有,您老晚上尽量少去北大街那么远的地方,最近这一带不大安全。”

任伯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居然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你们说的还是杜离花和程金定的事吧。”任伯终于开口了。

张小川一阵激动,看来这老头想通了,不过他旋即大失所望,因为任伯后来这样说的:“你们既然救过我的孙子,按理说我该知无不言,可是,十八年前我曾立过毒誓,永不泄露,否则断子绝孙。你们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好吗?”

口风终究还是有所松动了。不过又饶进来什么毒誓,看来当年的事还真不简单。

“你能不能尽快,”张小川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明天我们再来找你。”

回到家,何平已经累得不行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张小川的安排:“老婆,你能再找找杜离花她们的资料吗?以前妈不是特别喜欢京剧吗,她有没有当时的资料什么的。”

戴若容佯怒道:“回到家还不忘你的工作,还把我也捎带了进来。”

“还不是你们团那几位,要是他们痛痛快快地交代,何必这么费周折。”何平半开玩笑地说,“何必劳烦我们的戴团长呢。”

“不过你这一说我倒真想起了,”戴若容道,“我妈以前特喜欢戏报,每次演出的戏报、戏票她都收藏得好好的。我马上找找。”

何平也想起来了,岳母临走前把她珍爱的与京剧有关的一大箱东西都交给了自己的妻子,不还在家里放着吗。

那是一只装潢考究的箱匣,戴若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依次拿出来,终于在最下面发现一大本东西。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亲历死亡(24)

“这可是我家的宝贝,你可得小心点。”何平打趣道。

翌日早晨,张小川翻阅着何平提供的那一大本老戏报。

直到现在,张小川才弄清楚程金定,杜离花已及那位书记夫人、文化局长孙小红三者之间的关系。真是多亏了这位有心的老戏迷。

原来孙小红当年曾是《六月雪》很红的A角,杜离花是孙小红的B角,在孙小红退出舞台后,杜离花升为A角,程金定则成了B角。

通过这本戏报,张小川还了解到程金定左手曾是六指,后来砍掉了其中一个。那么金鱼池里挖出来的那具尸骸就不是程金定了,极有可能是杜离花。还有一点就是杜二小姐和杜离花确实是同一个人,当年喜欢她的人都称呼她杜二小姐,不过资料上却没说明这个称谓是怎么来的,还有她的家庭情况也是一片空白。

这样三个都曾大红大紫的女子却在同一年先后身亡,难道这三个女人之间也有一出惊心动魄的戏吗?

可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都只听到杜离花和孙小红的事,而那个程金定在整个事件中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看来这些疑问都得当年曾亲历这些事情的人才能回答,戴妈妈毕竟还是局外人。

“走,咱们去剧团。”张小川拍案而起。

“任伯没来上班?”戴若容的回答让张小川心里暗道不妙。

“恩,”戴若容似乎也觉得奇怪,“任伯工作很负责,如果不是生病的话不会不来上班。”

“走,何平,去他家。”张小川急道。

“张队长,我——”办公室不时有人探头进来,看到张小川等人在,都没敢进来。看得出,这个团长忙的事儿还不少。

“你先忙这边的事吧,”张小川急切地说,“我们去过他家,如果有情况再和你联系。”

一路上,张小川不断乞求千万别出意外才好。

然而,他的预感是真的。当他踹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两只直勾勾的眼睛,跟上次在戏园子里看到的一样,只是那两颗眼珠已经不再转动了。

任伯手里,赫然拿着一张熟悉的东西,100元冥币。

戴若容听到任伯的死讯,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脆弱得仿佛是那风中的灯火,说熄就熄了。以前母亲过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太伤心的缘故,竟然没有这种感觉。

“嫂子,你把上次那几位叫来,我想再问问。”还差一点就能触摸到真相,张小川有点不甘心。

那几位老伙计如上次那样面无表情地又出现在张小川面前,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在公安局,而这次是在京剧团。

“张队长,”这一回,他们居然先开口,说话的正是被称为袁先生的老太太,“你们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张小川一愣,不明白这一问从何而来,不过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回答:“当然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可是你已经逼死两个人了,”袁先生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想逼死我们吗?”

张小川目瞪口呆,一时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局的路上,何平忍不住问张小川:“张队,这样就算完了?”

张小川根本没有听到何平在说什么,他心里乱成一团麻,就好比有个宝盒在面前,明知道里面有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却找不到开盒子的钥匙,如果用强的话,这个盒子就可能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破碎。已经逼死两个人了!袁先生的话像一记重锤打在张小川心上。自己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太多的为什么一个个浮现出来,让张小川觉得脑袋越发沉重。

“小川晕倒了?”颜丹沉接到何平的电话。

医院里,刘笑远、郝乡乡以及张小川的其他下属都来了。他们正紧张地在急救室外等待医生的诊断结果。

不久,颜丹沉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小川怎么样?”她都快急出眼泪来了。

“没事!没事!”大家不住安慰她,其实大家心里一样的急不可耐。

“吱”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那位白大卦仿佛天使一般出现在大家面前,特别是他的声音简直跟天使的一模一样:“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操劳过度,休养修养就没事了。”

颜丹沉这才破涕为笑。大家击掌欢呼,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已经没事了,给阿姨打个电话吧。”郝乡乡在一边提醒颜丹沉。

之后,张妈妈着急地了赶过来。虽然听说儿子没有什么事,但儿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放不下心。

然后,吴雁雄也赶过来了。

张小川躺在病床上,看着周围这么多关心他的人,抱歉地说:“看你们,居然把吴局都叫来了。”

吴雁雄看了张妈妈一眼,爱怜地摸了摸张小川的头:“小川,最近局里的事把你累坏了。我这个做局长的心里过意不去啊。”又对张妈妈说,“小川他妈,你可别怪我这个当领导的狠心,实在是你儿子能力强,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

张小川不好意思笑了笑。

“小川,我看案子先停一停。等你休息几天再说吧。”吴雁雄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张小川大吃一惊,道:“这怎么行?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把这么重要的事儿放下。再说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吴雁雄眼睛中闪过一丝无奈,道:“要不你先让笑元抓一下,无论如何你得给我好好休息两天。”

虽然张小川一再要求马上出院,但终究没拗过大家,决定在医院休息一天再说。

头仍然很晕,张小川感觉得到。

颜丹沉留在医院陪他,张妈妈回去熬汤,其他人又开始忙去了。刘笑远走的时候,张小川把在剧团里的所见所闻还有那一本戏报交给了他。刘笑远临走时的话让张小川特别感动:小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真的用不着担心我。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承受得住,你也是一样。张小川知道黄达的事最终还是没瞒过刘笑远,不过从他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已经摆脱了前几天那种郁郁的心情。这是件好事。

颜丹沉爱怜地守着张小川。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机会这么长时间守着他,不过却在病床上。

突然,外面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激烈争吵。

“张队,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郝乡乡翻阅着刘笑远从张小川那里接手的那本戏报。

“你说。”刘笑远道。

“你看,孙小红做A角时,杜离花这个B角可是一次台都没上过,”郝乡乡指着戏报说,“可是后来杜离花做了A角,身为B角的程金定却经常登台演出。”

刘笑远想想,道:“张队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我和他交换过意见,你说的这一点间接证明了金鱼池里的是杜离花。大庆不是说过,氯胺酮如果大剂量使用会导致人头晕目眩、心跳紊乱吗?我推测当时杜离花已经较长时间服用这种麻醉剂,所以很多时候她没法登台演出。”

“当然,这只是推测。真正了解内幕的可能只有当时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刘笑远接着说,“可是,剧团那老几位,死活不肯开口。张队也没有办法,怕就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看张队就是为这事累倒了。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

郝乡乡、何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刘队,这上面杜离花最后一次登台的时间是84年3月份,程金定最后一次演出是6月末,孙小红和贺书记的车祸发生在8月份。”何平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么应该是杜离花最先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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