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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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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
如果生活是棋盘,人心就是子。
一场角逐,一场厮杀,谁又做了谁的棋子。

…1…
西九龙的警局外头被一夜狂风刮得乱糟糟,里头熙熙攘攘,嬉皮笑脸的混混和骂骂咧咧的警察们闹哄哄的挤在一块,一时之间还真分不清谁是兵,谁又是贼。
他虽不是常客,以前却也免不了一年来上几回。上周刚从国外回来,才安宁不过几天,撞上一场台风不说,大清早一通电话又把他叫来了。阿呆的酒吧昨晚被查封,警方临检查获两包“糖”*和几个吸食者。
“啪——”坐在旁边的小鬼掰开易拉罐,泡沫星子溅到他的镜片上,他不动声色的站起来,摘下眼镜,挪开一定距离,掏出抹镜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挺拔的身影和专注的模样引来一道道有意无意的目光。
一抬眼正巧和一个抱着档案夹的年轻女警对上了,他微微一笑,小姑娘就顶着烧猪似的脸飞也似的跑开了。笑容漾在嘴边只1秒,便骤然隐去。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大热天的非要请他出马,这破差馆也不装个好点的冷气设备,人挤人的,都快变成蒸笼上的虾饺了。
热得烦就越是热,平时扣严实的领口也被他不耐得揪开。一幢楼上上下下,进进出出,鲜少有穿成他这般西装革履的,说起做律师,最称职的怕就是他这套一丝不苟的行头了,突显专业,也适合隐藏。他重新架起眼镜,透亮的镜片中映出一个人,灰条纹衬衫,藏青的西装裤,裁减得当,外套随意的披在手上,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烟丝部分早已燃尽,只剩过滤嘴。肤色适中,但在近40度高温下,汗流浃背的人群中,略显苍白。一名女义工走过去,小声的示意,“先生,大厅禁烟。”那脸才有了点人色,忙说着对不起。带口音,不是本港人,声音偏沉,却很清晰。
镜片底下的眼睛随着这个人的走近轻轻眯起,一起进来的两位是刑事侦查科的探员,一左一右的夹着,没有手铐,应该是“请”来问话的。走过垃圾箱,他瞧见那个人指间一转,将烟头扔了进去,望着黑黝黝的洞口,眼底仿佛有什么,已经尘埃落定。
他听见左边的探员叫了声“于先生”,那人才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进了电梯,同一部电梯出来几个人。
“仁哥,都办妥了。”其中一个着黑西装的快步上前,后面几个蛊惑仔也哼哼唧唧的跟了上来。
他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这鬼地方分秒都不愿多待。
一个红毛小子窜到他跟前,鼠眼打量一番,问道,“你就是马学仁?”鄙夷的翻起鼻孔。
他顿步,漫不经心的不答反问,“你就是细猫?”有趣,叫猫却长一对鼠眼。
“是。我大佬就是坤哥。西九龙十番谁不知道?”
“丧坤?”马学仁挑挑眉毛,想了想,“有点印象。”
细猫鼻孔冒粗气,“你好威风咩?就算是叶秋,现在也屁也不是。”
穿黑西装的赶紧上来拉开这个存心闹事的小混混,“你们栽赃嫁祸在先,仁哥出面替你们保释,你们还这么不知好歹?”
其他的几个蛊惑仔一看苗头不对,也要上来围事。马学仁喝住黑西装,“阿宽,你掂做律师嘎?这里是警局。”然后转头笑笑对细猫说,“对,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一对酒窝浮现,“阿呆是我好兄弟阿痴的细佬,是傻的。你们大把作为,就别再搞他啦。”
“咩啊?‘糖’本来就是他店里的,我们只有帮忙卖出而已,我们才衰。”一个鸡冠头同伴跳出来,凶狠狠的说。
“哦,这样。”马学仁突然压低声音,环视这几个奇模怪样的小子,问,“你们以后还会去他店里帮忙?”
“有货一定去。天天有货,天天去。”细猫小眼一眯,挤出一个痞笑,满脸雀斑还跟着一颤颤。
马学仁扳正身子,两手往裤袋里一插,“OK,生意兴隆咩。”眼角细纹都笑开了,酒窝陷得更深。
走出警局,马学仁打开车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冲着那帮子耸着肩膀正要走的蛊惑仔喊道,“一大早出身臭汗,要不要一道去泡个澡,顺便做个按摩啊。”
几个小子狐疑的看着他,马学仁勾起嘴角,“不敢啊?卖丧坤个面子,我买单,你们不来,那算啰。”
小混混面面相觑,便宜那有不占的道理。
马学仁朝黑西装勾勾手,凑近了交代道,“地点随他们定,让他们好好享受。”阳光明媚,嘴边的笑意却异常冰冷。

注:糖——这里指酒吧常见的软性毒品,如,摇头丸等。


●2…3
他跨出车门,一个箭步冲进店里,这该死的光线多晒一会都会中毒。
店员殷勤的上来招呼,“马先生,老样子?”他一点头,就朝自己的专位走去。
本来大白天的,跑到这窝着,不符合他马大壮寸秒寸金的行业守则。但这里独家的冰咖太正点,他喝过一次就上瘾。来上一杯,暂时忘记那些乌糟,道貌岸然的贪官、油腔滑调的奸商、惺惺作态的女明星,还有钱的臭味,都通通抛掉,让他可怜的脑袋也能休息休息。
他靠着窗边坐下了,发现桌上摊着一本书,黑白的内页,文字配图片,近一看,原来是介绍宠物狗的。之前的客人忘了放回去的吧,他这么想着便信手翻起来,找到他家乖仔的犬种,看得入神,有人踱到身边也不曾察觉。眼前一暗,他忙抬起头,一位微笑着的绅士,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于佑和时的印象。
“打扰你了?”于佑和端着|乳白的咖啡杯,悠悠一晃,清香满溢,是茶。
“没有。”马学仁不自觉扬起嘴角回应。
正好店员捧着他的冰咖和报纸赶过来,“不好意思啊,马先生,不记得关照新来的侍应生,你的专座……”
“不紧要。”既然都喜欢,“不如一起。”马学仁伸手向于佑和示意。
于佑和朝店员宽慰的笑笑,在他对面坐下。
他放下杯子,动作轻缓地微不可闻。“你喜欢狗?”他看着马学仁手边的书。
“还可以。养了一只拉布拉多。”马学仁搅搅咖啡,漫不经心的瞟过报纸上几个红色铅字“xx按摩中心煤气泄漏四人死亡……”就搁在一旁,没有再看。“你也是?”
“不是很懂,所以看看书。”于佑和抿一口茶,“这本书朋友推荐的,好难找,没想到在这里看到。”
“香港会好好看书的人真越来越少。”马学仁颇有感触地合上书,递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美味冰咖,手机不识时务的震动起来,他走出店外,不耐的接起,
“喂,我不是说过3点以后的case你们自己搞定?……咩断头生意?……雄哥?……好啦,我返来了。”
有钱不想赚都不行。马学仁懊恼的揉揉眉头,招来店员买单。见窗边那人捧着书看的起劲,他俯在店员耳边轻声说,“等会那个客人要问可不可以外借书刊,你要讲不行。”“掂解啊?”“回头客啊。”店员这才恍然大悟,他无力的摇摇头,这社会就是这样的,老实就是愚蠢,会被踩的无法翻身,做人做生意都是。咖啡这次没喝,不知还有没有下次。
车窗外是宁静的维多利亚港,零星的几个工人正打扫残落的树叶。即使台风过境也不损她一分一豪的姿色,到了夜晚依然会绽放迷醉的光彩。他拉下车窗,隐约感觉有一道目光,透过玻璃,也眺望着相同的景色,深深的眼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女人,一老一少,身上穿的戴的,随便瞥一眼都能认出几个名牌,家境不俗。
“马大状。”年纪大的那个一见他就站了起来,满头大卷却是俗得很。
他点点头,“冯太太,请坐。”他把资料往桌上一放,松了西装扣也坐下来。
“这担case;”他往后一靠,长腿一架,“不好意思,我不接。”
“为什么?”冯太太过于红艳的嘴唇一抿,算是笑,“于公于私,你都不亏。”
老太婆不好对付,马学仁也懒得跟她周旋。“我这里虽然打开门做生意,但不想做的,别人也逼不了。”
“马大状,stephen还在抢救,我们只想要个公道。况且……”冯太太一个眼色,后面的年轻女子连忙提了一个皮箱上前,翻起眼皮偷瞄他,眼白多眼珠小,典型的吃里扒外。
“况且世道不景气,200万这个价位应该不低吧。”箱子打开,红色的钞票垒的跟砖头似的。他扫了一眼,觉得疲倦,伸手就盖上了。
“马大状可能记性不大好,我提醒你一下。”老太婆笑得黠促,“当年昌记可是救过叶秋一命,现在他干儿子出事,跟你讨回人情,不过分吧?”
马学仁抬起眼睑,看不出一丝情绪,“我想是冯太太没搞清楚,我和叶秋先生的合约早过期了。再者说客户的私人恩怨,是逾越律师职责范围的,我也没有办法。”
“这事雄哥已经知道了,你不管也得管!”老太婆见他不知好歹,狠狠瞪眼,就怕一个不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他低头踱了几步,摁下通话按钮,“阿宽,送客。”居然拨那么多时间跟这个老太婆胡搅蛮缠。
“马学仁!”冯太太高声叫道,突然发觉这样很失仪态,缓缓气,低声说,“那250万。”
他摘下眼镜,掏出抹镜布,慢慢擦着。
“300万。”
他端起镜架,检查两头是否平衡。
“400万!”
阿宽敲开门,这小子越来越磨蹭,他架起眼镜,重复道,
“免单,送客。”


●4…5
当天下午,马学仁又去了一趟警局,想到那个地方,身上就不住的冒汗,收那么多纳税人的钱,也不好好回馈社会,审讯室热得像蒸笼。
如果不是被叫去“配合调查”,他也不用受这份罪。
“Sir,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交待清楚了。我还是那句话,抓人要讲证据。”他玩着手里的烟盒,无视对桌脑门冒油的年轻警官。
“我们有权扣留你48小时。反黑组有你的档案,细猫他们的死会跟你没关系?你要是认了,大家都方便……”他下意识的晃晃脑袋,怎么老觉着耳边有苍蝇,嗡嗡的飞个不停。
有30分钟了吧,也该讲累了,马学仁把烟盒扔回给那个小警官,这又臭又伤身的东西,他从来不碰,否则有钱都无福消受。该死的,这屋子的空气怎么就那么差?他捂捂鼻子,抬起手。
“怎么了?你肯讲了?”小警官一个激动,差点没打翻桌上的茶杯。
他皱起鼻子,“阿Sir,要么你替我换个人待的地方,要么就等我的律师信,告你审讯不当,虐待良好市民。”

下午,某某按摩院的什么负责人来警局自首,承认自己玩忽职守,小警官只得忿忿的放人,嘴里还嘀咕个不停,说什么,马学仁,后会有期。
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他抖抖身上的西装,粘糊糊的,难受得要命。阿宽迎了上来,他脱了外套,朝阿宽一扔,“掂会搞那么久的啊?其他人呢?”
“阿sam他们都有case要跟……”
“一帮混小子,赚钱就最搏命。”世道果然是变了,“情义”两个字薄的像纸一样,一吹就飞了。
所以,顾好自己现实点。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冲个凉,差馆和医院一样,到处都是病菌,必须要消毒。
一阵凉风袭来,他停下脚步,3米开外的花坛上坐着个人,牵着条狗,人坐着不动,狗却晃晃悠悠,溜达个不停。
踏着难得凉爽的晚风,他走近了打招呼,“Hi,等人?”
那人仰头,“Hi。”弯起嘴角,表情暖着,脸却有些白。“没有,路上捡到它,也不知道应该送去哪。”
“这里管人不管狗。”他看到那人一笑,唇边也带出笑意,“打个电话,叫爱护动物协会来pick up。”
“我都不是很熟。”每个字尾都会稍稍走一下音,连在一起听却有独特的味道。“以前个朋友都叫我送来这里,先自己玩过瘾才肯送走。”
“仁哥——”阿宽在车旁提着电话,“急电。”
他打了“hold”的手势,向那人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过,马学仁。”
那人站起来,“Leo,于……”正要握住那手,脸色由白转青,身体晃了两下就直接栽倒。
马学仁慢了半拍,一个箭步过去,没扶住。他赶紧掏出电话,阿宽跑过来帮忙,他一把把人扯开,“不要动!要是心脏病,会出人命的!”
“喂,西九龙警署大楼前有人晕倒,call救护车。”


四壁白墙,素白的袍子奔来跑去,他猛地闭上干涩的眼睛,不喜欢医院,从小就讨厌。
小伤小病的,一咬牙就挺过去了,医院从来都是陌生的禁忌的名词。直到那一次叶秋中枪,他赶到医院时,人已经推进去2个多小时。他蜷在墙角,觉得这煞白的走廊长的望不到头,漫漫长夜,他无助的颤抖,是什么样的伤需要那么久的手术。天亮了,走出几个白大褂,其中一个对他说,人没事了,子弹只偏了1寸。他身体一瘫,眼泪就流了下来。那是他第一次哭,也会是最后一次。绝望,人生体味一回已经太多。
“你是于佑和的亲属?”他一睁眼,相似的白褂映入眼帘。“不是,他发病时,我在场。”
“他以前换过骨髓,但看起来不很理想,情况有点反复,最好是入院观察及疗养。”白大褂的声音平淡麻木。
“入院手续我替他办,”他拿出名片,“如果联系不到他家人,有咩事就call我。”近乎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帮?他自问。虽不爱揽事上身,但见死不救也是不会的。当然帮到什么程度这要看人,他每年赚的钱也会捐些给慈善机构。如此积极,倒是第一回,大概是那人笑起来的感觉,很真实。虚伪的东西看多了,对一些本质反而少了抵抗力,大概吧……
他披上外套,坐电梯下楼,大厅门口急冲冲的进来几个人,一位白发老人,神情哀伤,一左一右掺着的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老的烫着俗气的大卷,口红掉色,深深浅浅,小的是个三白眼,被红肿的眼皮一遮,倒也不明显。他轻巧的一侧身,等他们都进了电梯,他才步出来。算不上冤家,可这路也不宽。
再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夜已深了,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手把在离合器上,顿了顿,又放下了,拉下窗,夜风徐徐扑面而来,这样的晚上,适合思考,适合回忆。恍惚中,他听见孩子的嬉闹声,淅淅沥沥的,渐渐近了。
曾经有一次饿得受不了,缠着叶秋哭着喊着,叶秋拗不过他,带他去偷超市,他胆子小手一抖就露了陷,那年他11岁,被罚两周社区劳动。从此,叶秋再没让他跟着,却也再没让他挨过一次饿。报考大学那年,他意外落榜,说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一流的成绩连三流的学校都不肯收,只因档案上“盗窃”这两个扎眼的字。叶秋回来,又出去,再见到的时候已是在警方的特殊管制病房,桀骜的眼神总是温暖的望着他,鬼门关兜一趟回来第一句话是轻笑着说,“状元仔,读书辛不辛苦?”他故作轻松的摇摇头,底下的双手却狠狠地攥紧,他知道叶秋去找人理论并没有携带攻击性物品,是校董的守卫恶意持枪袭击在先,他到处找人说情,可又有谁愿意听?在叶秋顶着罪名为“擅闯私人住所及恐吓”的6个月监禁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制法,法再来制人,要制人必先懂法,他要做的不是再是人上人,而是人中人,驾驭与法律之上,通晓人心的真正执法者。第二年,他毫无争议的以第一名的身份被知名大学的法学院录取。“状元仔……”他仿佛又看到那抹和绚的笑,只为他展颜。
鼻尖一凉,他回过神,手一摸,水?下雨了。雨势没多久就下大了,他摇起车窗,看着大雨冲刷着他的挡风玻璃,眼前霓虹的世界开始模糊,逝去的感觉如此清晰。他掏出手机,摁下一串数字,手指纠结。“喂,雄哥……我知道刚才是你打来……stephen死了?……明天请冯太太来事务所,我和她详谈……”
瓢泼的雨雾好像一生的倾诉,道不尽说不完。发动机闷闷的作响,他轻轻一踩,绝尘而去。
秋……这是最后一次……


●6…7
手机呲呲的震动,他挑眉看一眼,拿起来,礼貌的对身边的人低声说,“对不起。”,闪身出门。
“请问是…马学仁吗?”头回听到有人这么念自己的名字,语尾的上扬轻易勾起他的嘴角。“我就是。”
“我是于佑和。昨天真是麻烦你了。”声音听上去还不错。
“身体没事了?”
“老毛病,没事了。谢谢你办的住院手续。”
“顺手的,不用谢。”
“费用我会尽快还给你…加上利息。”他听到那头轻笑一声,连那一点点故作的客套都烟消云散。
他也呵呵笑出声,“你出院请我喝咖啡就得。”
他合上电话,奇怪这人看似安静平和,却具有一股特别的感染力。随即摇摇头,收回思绪,掸平西装,走回办公室。

“不好意思,冯太太。”他公式化的欠身,坐回位置上,“你刚才说到stephen是贵公司特聘的会计师?”
“是啊,stephen人很能干,很醒目。”老太婆叹一口气,口红还是艳的晃眼。“本来冯先生还打算在他和小甄结婚之后,逐渐把公司的业务都交给他,可惜……”
话还没讲完,就听到接连几下抽泣,老太婆旁边的年轻女人攒起一打面纸,眼皮已经肿得快盖住了眼睛。
马学仁从桌低下再摸出一盒抽纸,那是第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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