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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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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我和叶秋没联系了,怕请不动。”丧坤一听,横肉一紧,就要从椅子上弹起来,楚雄赶紧摁住他,笑得一派和气。
“哎~你们这帮兄弟情谊雄哥是看在眼里的,叶秋最疼你,从前老跟我说,学仁出息,拼了命也要供你读书。”这话从楚雄嘴里说出来,分外恶心。“我们也是有钱大家赚,只要‘博士’以市价半折卖,有多少货我们就吃多少!”
半折?狮子大开口,那还商量什么?直接抢就好了。他又不是吓大的,楚雄敢强人所难,一定攒了相当分量的筹码。丧坤见他半天不回话,一拍桌,青筋凸暴,冲口而出,“马学仁,装什么吊样!”惊的桌上茶壶杯碗叮当响。昌记也跟着站起来,阴着脸。楚雄叹口气,开始皮笑肉不笑,“阿仁,丧坤死了4个小朋友,昌叔要保人出来,丧葬和保释都得花钱呀,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别的都不用你操心。”
弄掉细猫的是他,把老太婆送进监狱的也是他,什么顺水人情,就是来向他讨债的,“要多少钱?我可以出一份。”他不以为意。
“小马,耍嘴皮子没人是你对手,”昌记阴阴的开口了,“可你也就一张嘴。我倒没什么,惹到脾气躁的兄弟,下手重一点,搞到你说不出话就不好办了。”说罢,眼神飘向正冒着烟的“躁兄弟”丧坤。
话一出,撕破了脸,他也就开诚布公说亮话,这几个老油条他丝毫尊敬不起来,“我不答应,怕是出不了这门了吧。”
昌记抬头纹一皱,“叶秋下那么大工夫栽培你,我们当然不舍得让你有什么闪失。但是,你要保的人,万一有人看不顺眼去搞一下,不好做的是你小马。”
于佑和?他心头一紧,跟三人周旋这么久,对方手里捏的这注筹码还是砸了下来。
“小马,查了半年那么久,没道理你那么聪明,会查不出是谁在搞stephen。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年轻人乱七八糟,不听劝,落了这个下场也不能全怪外人。但干儿子就一个,要我昌记吃亏你得有点补偿不是?小马,你想清楚了。”
楚雄伪善,昌记阴毒,丧坤残暴,这几个人虽然各怀鬼胎,但如今利益一致,联起手来,要弄掉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想着,裤袋里的手纠结起来。

他走出破旧的酒楼,上了车,开出5,6个街口,停下。掏出手机拨通阿宽的电话,“……帮我做件事……给西九龙反黑组的宋国明打个电话,匿名的。告诉他楚雄和‘博士’最近会有军火交易,牵线人是我马学仁……不要多问,你照我说的做!……还有,我要你查的地址查到了?……好……”他拿了笔纸刷刷的记下,提着电话突然涌上一丝感伤,“阿宽……多谢。”

就着地址,他来到这幢公寓楼下,居然没有管理员,倒省了他编的那些到访理由了。他坐电梯到12楼,敲开其中一间的房门。温和的脸在看到来人时,滞了滞。
他撑住门板,语气短促,“收拾好东西,马上跟我走。”门内的人一下没反应过来,后面传出一把轻快的女声,“Leo,是谁啊?”


●22…23
在看清楚门口的人之后,夏姗姗愤懑非常,“马学仁,你来干什么?”
马学仁没工夫跟她蘑菇,催促道,“即刻随我走,上车再说。”夏姗姗脖子一梗,轻嗤,“住得好好的,干吗要跟你走?把我们卖啦?”
“姗姗,别这样说话。”于佑和温润的口吻中带着小小的责备,说完便转头问,“我们过两天就离开香港了,有什么问题么?”
离开香港?他心中一沉,可惜没时间失落,他要马上带人走,一刻也等不得!他俯下身,在于佑和耳边落下一句话,“‘冬虫草’的已经被人盯上,现在我还罩的住,但保不了下一秒!你要想把事做完,就得留着命!”于佑和怔了怔,也只是几秒间,眼神募得坚定起来,一转身闪进内屋,迅速的响起翻拉抽屉的声音,“姗姗,收拾一下,立刻动身。”夏姗姗对于佑和的应允既疑惑又不甘,“为什么啊?”
“不要问为什么!”于佑和一反常态,近似命令的语气不容拒绝。夏姗姗嘴上嘟嘟囔囔的,但手底下还是听话的跟着收拾起来。

车里很闷,马学仁很想拉下车窗透口气,一偏头就瞥到后视镜里鬼鬼祟祟的车影,摁在按钮上的手还是放下了,非常时刻,谨慎为上。
于佑和坐在后座,身边的夏姗姗扭捏个不停,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又发作不得,只得拿车座套撒气,用手掰还不解恨,直接拿指甲抠,仿佛把这上等的皮套抠出个洞来也是好的。原本静静坐着的于佑和,伸出手制止她幼稚的发泄行为,夏姗姗瞪着眼,想说些什么,忍了忍又使劲吞了回去,出口也是气话,直性子的她干脆扭头贴着玻璃,沉默。于佑和看着夏姗姗这般难耐模样,也只有透过前座的后视镜向车主抱以歉意的目光。好像偷窥被发现似的,马学仁避开了镜片里那对深深的眼眸,原来,他一直都晓得自己有意无意的看着后视镜瞄他。
不一会儿,夏姗姗清亮的声音又响起来,“Leo,你这里面怎么老只有这一首歌啊?”夏姗姗的性子是绝对闲不过5分钟的,不让她发牢骚,无奈只能抓过于佑和的手机把玩。“不过,倒是百听不厌。”根本不等人回答,自言自语的戴起耳机,随着旋律哼唱起来。

山道虽说不上崎岖,但也蜿蜒,开不出几百米就要拐弯,玩车对车跟踪很难不被发现,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发觉,“有人跟。”于佑和对着后视镜缓缓开口。
上车到现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是惜言,还是慎言?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来,隐隐泛酸,他不相信自己么?马学仁不敢细细琢磨那语气中的情绪,警惕也好,疑惑也罢,既然决定要做,就留不得任何退路。
“从上盘山公路就跟上了,差人用心做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后视镜中的眼神似乎还没明白,警察?“拿来当保镖,纳的税总算用到实处了。” 他尽量将语调放轻松,尽管心里并不轻松。于佑和听到他的话,微微颔首,然后就扭头看窗外,不知是了解他的用意了,还是陷入又一场沉思中。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夏姗姗口中随性的旋律,婉转缠绵,一丝凄离,一分怀念。

I've must have been blind…
Not to see you look away from me…
……
I'd never thought I’d be losing you…
and I would give everything to keep you here…
But I can't find the words to make you fall in love with me again…
I can't find the strength to let you go…
……
Even if we go are separate ways…
In my heart you'll always stay…
…… 
I still believe our love meant to be…
And it will be here forever e one day…   
……
Even if we go separate ways…
In my heart you'll always stay…

'我一定是盲了眼,才会看不到你离我远去。
……
我从未想过会失去你,
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但我片寻不到只字片语,让你再次爱上我,
我更无力放开你。
……
即使你我将殊途,
在我心底你将永驻。
……
我仍坚信我们的爱还是原来的模样,
并直至永远。
……
即使你我将殊途,
在我心底你将永驻。'


他这里从不缺空房,缺的是房客。他把床垫拖进来,搬上床架支稳,铺开深蓝色的床单,摸着还热烘烘的。八年了,把这些东西翻了出来,幸亏都还能用,除了一股浓重的樟脑味,其他的还是老样子。菲佣在楼下准备给夏姗姗住的房间,其实这里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菲佣一并负责,但他以“节约时间”、“要搬运私人物品”等千奇百怪的原因给揽下了。他拍松枕头,摊好了被子,这活算是基本干完。这间虽称为书房,他也只是偶尔上上网,不怎么来,桌上摆着相片,上面的他带着学士帽,和叶秋紧紧靠在一起,那个瞬间,笑容灿烂。他拿起来,摩挲了几下,就收入最底下的抽屉。即使美好,也只能怀念,即使难忘,也都是回忆了。
电脑屏幕突然弹出新窗口,显示有新电邮,他点开,是心理诊所的白医生寄来的,上次咨询的录音。不知哪个心理学家的观点,回顾自己说过的话,像读书一样能够温故知新。他打开音响,磁条中的声音疲倦至极,每吐出一句话,说话的人就像睡过去一般,留出几秒空白,再拖起气音接着说。尽管失真的近乎陌生,但那的确是自己的声音。
'医生,我最近会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信念,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动摇,变得脱序,难以控制…'
……
'从他走进那个地方发传真,我就锁定他了…一开始观察他是为了完成任务…他的生活很有规律…会按时到公司,准点下班…极少开车,大多坐公车…经常在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很少在外面吃饭…'
……
'有一次,他捡到一只流浪狗,漫无目的牵着在人群中走…让人感觉流浪的更像是他…走到一个地方,有个水池,他就坐哪里直到天黑 …街上冷到没了路人,他才打电话叫人把狗带走…'
……
'他脸色很白的时候,通常会去医院配些药…很少因为身体原因旷工…'
……
'他喜欢去一家咖啡店…只喝茶…坐在临海港的位置,望着窗外发呆…我后来去点了冰咖,就坐那个位置…景色真的不错…'
……
'他几乎没有夜生活…只去过一间酒吧…和同一个人…第一次,他跑出来,同伴追上来,两人拉扯、口角,不欢而散,他独自离开…第二次…他跑出来,脚步颠簸,踉跄着离开…随后,同伴让人架了出来,听说被人打折了大腿骨…第三次…他跑出来…蹲在地上干呕,或许是喝多了,什么也没吐出来…同伴搂着他低语…他没有反抗…两人一道离开…'
……
'不习惯右驾…不习惯港式餐点…不习惯夜生活…那么吵闹的城市…他却那么安静 …可能有很多故事…只是无人倾听…寂寞罢了…'
……
间隙参杂磁条转动的吱吱声,他靠着椅背,想象自己正躺在诊所那张皮椅上,竟也有了几分睡意。恍恍惚惚的,听见敲门声,“进——”他坐着没动,听着门把被旋开,脚步声渐近。一时间,谁都没出声,只有录音带里那把男声,置若罔闻的断断续续着,
'他知道‘爱护动物协会’的电话…他住院,却没有入院记录…明明是常客,却装作头次光顾…那本宠物书,他说揾不到,可书店都能找到…和人私下来往,反过头来却撇的只剩同事关系…'
……
'从第一眼开始…就是一场骗局…想揭穿太容易…是我要自欺欺人…'
……
'其实…想听他的故事…哪怕又是谎言…只要不再看他一个人…'
……
'你沉溺在某种假想关系中,未避免执念加重,我建议,找点新鲜人,投入新的环境,可能对你有帮助…'
医生的建议总是中庸的不痛不痒,他这个圈子小,来来去去的不过都是些相似的面孔,永远隐在阴暗中丑恶的嘴脸,他不是不去认识新人,只是可信之人少,可交之友更是少之又少。小圈子一晃起来,就是大震荡,所有人都忙着各自明哲保身,谁还管什么虚无缥缈的情谊?好兄弟他有过,轻轻一拍不也一样散的支离破碎,所以该怎样还是得怎样。可话反过来说,虽说医生的建议采纳了不定有效,但若是置之不理,反效果却通常准的十之八九。他抬头,人就站在离他两步的地方,今晚的月光似乎格外皎洁,将临窗而立的人镀了个透亮,他看得出神。执念加重了么?或是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磁条吱吱的滑动,在某个时刻嘎然而止。
于佑和转过身,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递来一杯茶。“西湖龙井,尝尝?” 余雾缭绕,不烫手,刚好喝。他接过来,吹起清香阵阵,碧绿的叶子形状姣好,懒懒的逐波兜转,好茶。还没喝,就被熏得有些迷醉。
“我很喜欢的。”于佑和提起自己的那杯,像行敬酒礼般,先饮为敬。他跟着浅抿一口,即使不谙品茗,也无法忽视它入口的馨甜,他又喝下几口,回味片刻,才出声,“冯氏的股份你救回来几成?”
于佑和似乎并不惊讶他掌握的情报,“近百分之六十,不包括散股。”
即便早就知道于佑和如此大费周章调拨资金来港,大批大批的购进冯氏股份,不是要吞并公司,而是为了帮其脱离社团控制,但这个数字,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老太婆手段耍尽,暗渡陈仓,算计来的八成股份,被于佑和单枪匹马,釜底抽薪,百转千回,居然愣是买回来一半,这其中砸下的金钱和花费的心血之多之大,超乎想象。从上海和温哥华查到的资料看,于佑和几乎调动了所有的可挪动资金,甚至还抵押了部分不动产,包括现住温哥华的一幢房子。那么呕心沥血,“为了什么?”
“冯老在我创业初期给过很多支持,算是有知遇之恩吧。”于佑和直言不讳。
只是,这样而已么?那他知不知道,如果没人揭发老太婆的多手诡计,他纵使倾家荡产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如果真是如此,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吧。知遇之恩尚且,比起自己做了的,加上即将要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他又将如何报答?即使,自己想要得并不是报答,想到这里,马学仁觉得舌根苦涩的很,猛地再灌一口茶,苦的他皱起眉头,刚才喝的明明是甜的。
他磕下茶杯,头有点昏。“冬虫草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定是醉了,才问得出最不想知道却又最纠结他的问题,茶不醉人人自醉。于佑和侧过头,像是想了一会,回答,“好人。”声音轻柔的仿佛怕吵醒熟睡的人,神色好似一池春水,被晨露一点,荡漾开来。
冬虫草,那个警察的卧底,社团的叛徒,当年是怎么消失的,他应该是查清楚了。社团大清洗期间,楚雄怀疑过冬虫草的身份,但此人已深得信任,楚雄不愿承认自己看走眼,一时没下得去手,所以,故意让stephen带着他一起去墨西哥,明面上是销毁剩余的野麻子,不给条子留证据,暗地里是监视冬虫草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妥,立刻绑回来,听候发落。可没想到,stephen阳奉阴违,直接把人关进仓库,连同野麻子一道炸得粉碎。焦黑的残骸中,找不到一块完整的,活物不但尸骨无存,就算是魂魄怕也是震的神元尽散,无法归天。楚雄后来问起,Stepehen就说叛徒形迹败露,被当场解决,再加上有昌记罩着,事情就不了了之。
是这般血淋淋的真相,让他找上stepehen么?又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一个温柔如斯的人,起了复仇的杀机。所有的推断似乎全合乎情理,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人是你杀的?”
于佑和直直的看过来,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晕开在他眼底,他看到那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他眼皮突然变沉,不听使唤的耷拉下来,挣扎了几下,重心不稳,猛地往身后一仰,跌入满怀的柔软,弥留之际,他感觉被人扶上床,“……你别再管了……”温软的鼻息伴着浓郁的茶香拂在耳边,这就是报答他的方式么?又还是捏着他在棋盘上走的下一步。他使劲想张嘴说话,却只是更快的跌入一片黑暗中。


●24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睡的很浅,却怎么也睁不开眼。隐隐约约的,总能听到些声音。
女孩的声音,疑惑的,愤怒的,忧伤的,恋恋不舍的;男人的声音,温柔的,耐心的,隐忍的,毅然决然的。
熙攘一阵之后,有人上来敲门,叫,老板,老板……
他使劲了,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手上,企图让手指抬起来,可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精神和肉体脱离。
于佑和,于佑和,于佑和……
叨念着这个名字,渐渐的又如坠入沉潭深处,窒息一般,神志迷离,一会儿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被光线扰的撑开眼皮,立刻因为无法适应强光的直射,迅速收缩瞳孔,他侧过脸,闭上眼。这会是东升还是西斜?具体是什么时间了?
脑袋胀痛不止,嗓子燥的像着了火,浑身绵软无力,好不容易攒了点劲道,动动手臂,却发觉四肢麻木的好像不是自己似的。
总之,他的状况归纳起来一个字——糟。
他烟酒不沾的健康生活何尝有过这样的体验?他靠坐在床上顺气,缓了足有半个小时,才能够活动开手脚,挣扎着下床,身体跟坏掉了一样,才走不过5,6步,就倒在了椅子上,难道他一觉睡到肌肉萎缩?
他听到叩门声微响,门把转了一下,被轻轻推开。
看到来人,马学仁怔了怔。那人身上挂着围裙,袖子卷过手肘,走过来,倚着桌子,挡去大片刺眼的阳光。捧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凑到他跟前,他探一眼,红红黄黄的,浮在素白的米糊中,八宝粥。
“你冰箱里就这点存货,跟你家工人又说不明白,没八宝就四宝,趁热喝吧。”再听到语调中独特的上扬,恍如隔世般。诚然,在倒下去那一刻,他以为,那就是最后一次了,从此,这个人将从他生命中消失,突兀的,就好像曾经不经意的闯入一样,孑身而来,也走的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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