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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
“哎,我说,”德雷克说,“你是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佩里?”
“我要把她救出来。”
“你知道你如何去做吗?”
“我已经有了主意。其实我要是没有主意如何把她救出来,就压根儿不
会把她送进去。”
“甚至当她要往你身上扣谋杀罪名时也对她网开一面?”德雷克好奇地
问道。
“甚至当她往我头上扣谋杀罪名时也会对她网开一面。”梅森固执地说。
“你对你的委托人真是忠心耿耿啊。”德雷克说。
“但愿我能说服其他人相信这一点。”梅森有些厌烦地说。
德雷克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佩里·梅森继续说下去:“这是我的生活准
则,保罗。我是个律师。我接待身陷麻烦的人,我努力使他们摆脱麻烦。在
这个案子上,我不是要站在多数一方,只是要站在被告一方。地方检察官代
表多数,他极尽他所能做最大发挥。而我的职责是代表另一方尽我所能做最
大发挥,然后由陪审团来决定谁是谁非。我们就是这样得到公正的。如果地
方检察官愿意公正行事,那我有来有往也公正行事。但现在地方检察官千方
百计要做出有罪判决,我则千方百计要争取无罪宣判。这像两个足球队在进
行足球比赛。一边使出浑身解数往一个方向冲杀,而另一边同样使出浑身解
数向相反的方向进攻。
“这种挥之不去的念头萦绕我心,使我最大努力地为一个委托人工作。
我的委托人有权利得到我的最佳业绩。决定他们是否有罪不是我的职责。那
要由陪审团来决定。”
“你要试图证明那个女人精神失常吗?”侦探问道。
梅森耸耸肩膀。“我要阻止陪审团对她做有罪判决。”他说。
“可你终究避不开贝尔特夫人的供词啊。”德雷克说,“它已表明谋杀。”
“有没有那份自供并不重要,在陪审团说她有罪之前,谁也不能证明她
有什么罪。”
德雷克富有意味地耸耸肩膀,说:“那么,咱们现在争论这个就没有什
么用。我将让我的人马放开手脚为你弄来维奇一家的全部情况。”
“我认为不需要告诉,”梅森说,“那就是分秒必争。我迄今左奔右突
就是赢得足够时间去搞到我要的证据。你得动作快一点。现在就是个时间问
题,好啦,就这些。”
佩里·梅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眼睛下面由于疲劳愈加显得肿胀,但是
一双眼睛仍旧沉稳、刚强。
他打开办公室的房门。德拉·斯特里特正坐在打字机前。她抬眼看他一
下,又低眉注视着她的工作。
梅森把门“砰”地从身后关上,走到她跟前。“看在上帝的份上,德拉,”
他恳求道,“你对我还有信心吗?”
她飞快地闪过一眼。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
“不,你没有。”
“我只是感到惊讶,有点迷惑不解罢了。”她说。
他站在那里审视着她,目光里有一丝不快,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
“好吧,”他最后说道,“你给州人口统计局打个电话,别放电话直到
弄清情况。最好找个那个部门的头头。别管电话费。我们需要这个情况,现
在就需要。我们想知道诺玛·维奇有没有结婚。我的猜测是她结了婚。我们
还要知道她是否离婚。”
德拉·斯特里特注视着他。
“这和谋杀案有什么关系?”
“别管这个,”他说,“维奇可能是她的真姓。就是说,是她母亲的姓,
她结婚时结婚登记上新娘的姓就是这个。当然喽,她可能没有结婚,可能没
有在这个州结婚。但这整个事情有些蹊跷。她似乎隐瞒着过去的什么事。我
要知道是什么。”“你认为诺玛·维奇和这件事有牵扯,是吗?”德拉·斯
特里特问道。
梅森目光阴冷,脸上显出坚定的表情。
“我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向陪审团的成员提出一个持之有理的怀疑,”
他告诉她,“别忘了这事。打电话了解一下这个情况。”他走进里间,把门
关上。他开始来回踱步,两只大拇指勾在马甲的袖孔里,头低着,显得全神
贯注。
半个小时后,德拉·斯特里特把门打开,他还在踱来踱去。“你是对的。”
她说。
“怎么样?”
“她结了婚,我从人口统计局得到这个消息。她6 个月前和一个名叫哈
里·洛林的人结了婚,没有离婚的记录。”佩里·梅森三大步迈到门口,急
不可耐地把门推向一边,走到外间,几乎是冲出走廊,跑向楼梯。他下到保
罗·德雷克办公的那一层,“砰砰砰”,用拳头急不可耐地擂着德雷克办公
室的门。
保罗·德雷克打开门。
“见鬼,是你呀!你不呆在办公室会见当事人啦?”
“你听着,”梅森对他说,“我碰到好运气了。诺玛·维奇已结了婚!”
“这怎么了?”德雷克问。
“她和卡尔·格里芬订了婚。”
“那么,她就不能离婚了?”
“不,没有离婚。来不及离婚。结婚才六个月时间。”
“好极了,”德雷克说,“你要什么?”
“我要你找到她丈夫。他的名字叫哈里·洛林。我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
分手的,为什么。我特别急于知道她在来贝尔特家探望她母亲之前是否认识
卡尔·格里芬。换句话说,我要知道在这之前她有没有来过贝尔特家看望过
她母亲。”
侦探吹了声口哨。
“老天作证,”他说,“我相信你是要为爱娃·贝尔特从精神失常,援
引习惯法提出辩护。”
“你能马上去忙那件事吗?”
“如果他在这个城市哪怕任何一个地方,我可以半个小时内给你找到。”
德雷克说。
“越快越好,我会在办公室等着。”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德拉·斯特里特跟前走过时一声不吭。
他正要进里间,她叫住他:“哈里森·伯尔克打来电话。”
梅森扬起眉头。
“他在哪儿?”
“他不愿说。他说他过后再打。他连电话号码也不留。”
“想必他在报纸号外上读了事件的最新报道。”梅森说。
“他没说。只说过后再打电话来。”
电话响了。
她向里间示意。
“这可能就是他的电话。”她说。
梅森进了里间。
他听见德拉·斯特里特说:“请等一下,伯尔克先生。”然后他取下电
话听筒,电话上传来伯尔克的声音。
“喂,伯尔克。”他说。
伯尔克的声音仍旧非常洪亮,但声音里不乏惊恐。偶尔,他的声音似乎
要升到高音阶,快要劈裂了,但他总是及时设法使声音恢复过来。
“喂,听着,”他说,“太糟糕了。我刚看了报纸。”
梅森说:“事情还不错么。你已置身事外。至于其他方面你可以这家人
朋友的身份出现。事情不会太令人愉快,但还不至于被作为谋杀嫌疑遭拘捕
吧。”
“但是他们会在竞选中用这事来攻击我。”
“用什么?”梅森询问道。
“我和那个女人的友谊。”
“这我就没办法了,”梅森告诉他,“但我正在为你寻找出路。地方检
察官不准备把你的名字扯到案子里去,除非他在法庭上要详陈动机。”
伯尔克的声音更加洪亮。
“那个,”他说,“正是我想和你讨论的事情。地方检察官非常公道。
除非要审判,否则我的名字不会被扯进去。现在你也许能有所作为使审判化
为乌有。”
“如何作为?”梅森问。
“你可以说服她请求以二级谋杀判罪。你仍做她的律师。在这个共识的
基础上,地方检察官会让你见她的,我已经和他谈过了。”
梅森回答得十分干脆。“不干!”他说,“我将努力保护你的利益,但
我自有办法。你还是隐藏一段时间吧。”
“费用会很可观的,”哈里森·伯尔克说,声音和气、圆滑,“5000 美
元现金。也许咱们还可以再多点儿。。”
佩里·梅森把电话听筒“啪”地放回到挂钩上。
然后他继续踱着步子。大约15 或者20 分钟后,电话又响了。
梅森拿起听筒,听到保罗·德雷克的声音。“我想我们已找到你要找的
那个人。他妻子大约一周前离开他,据说去看她的母亲。需要他吗?”
“肯定需要,”梅森说,“而且我们要赶快见他!你能跟我一块儿去那
儿吗?我可能需要一个证人。”
“行啊,”德雷克说,“你如果需要,我这儿有辆车。”
“我们开两辆车去,也许会用得上的。”
18
哈里·洛林身材瘦削,总是怯生生的。他有个不停眨眼的习惯,而且老
爱用舌尖舔嘴唇。他坐在一只系着带子的箱子上,对保罗·德雷克摇着头。
“不,”他说,“你找错人了。我没有结婚。”
德雷克眼瞅瞅佩里·梅森。梅森微微耸了下肩膀,德雷克把这看作是让
他来说的信号。
“你认识一个叫诺玛·维奇的人?”他问。
“从来不认识。”洛林说,舌头伸向嘴唇。
“你要出去吗?”德雷克问。
“是的,”洛林说,“我交不起房租了。”
“从未结过婚,嗯?”
“是的,我是单身。”
“你要搬到哪儿去?”
“我肯定我自己还不知道。”
洛林眨着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们几位先生是警官吧?”他问。
“别管我们,”德雷克说,“我们在说你。”
洛林说:“是的,警官。”然后陷入沉默。
德雷克又瞥了梅森一眼。
“这样收拾行李就走相当突然,是吧?”德雷克继续说下去。
洛林耸耸房膀:“我不知道这算什么突然。也没有多少东西可收拾的。”
“喂,我说,”德雷克说,“你欺骗不了我们,因为我们可以调查你,
会了解真相。你说你从来没有结过婚。是那样吗?”
“是的,警官。我是个单身汉,正如我跟你说的。”
“好极了。可现在邻居们说你结婚了。有个女人作为你的妻子和你住在
这间公寓,直到一个星期前。”
洛林的眼睛不停地眨着。他紧张地在箱子上换了一个坐姿。
“我没和她结婚。”他说。
“你和她认识多长时间了?”
“大约两星期。她在一个餐馆里作招待。”
“什么餐馆?”
“我忘了名字。”
“她用洛林太太这个名字。”
“我知道这个。”
“她的真实姓名呢?”
洛林略作停顿,舌头舔向嘴唇。两只眼睛不安地瞅东看西。
“琼斯,”他说,“玛丽·琼斯。”
德雷克嘲讽地大笑。
洛林一言不发。
“她现在在哪儿?”德雷克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她离开了我,也许她和别人走了,我们闹翻了。”
“为什么闹翻了?”
“哦,我不知道。只是闹翻了嘛。”
德雷克又朝梅森那儿看了看。
梅森朝前跨了一步,开始谈话。
“你看报吗?”他说。
“偶尔,”洛林说,“不经常看。有时我看看标题。我对报纸不太感兴
趣。”
梅森手伸向口袋,拿出剪下的几份早报。他打开一张,里面有一张诺玛·维
奇的照片。
“这是那个和你一起住这儿的女人吗?”他问。
“不,”他说,“不是那个女人。”
“你甚至还没看到照片就这么坚决否认。你最好看看。”
他把照片送到洛林眼前。洛林拿过剪报,研究那张照片有10 到15 秒钟。
“不是,”他说,“她不是那女人。”
“这次下决心可花了好一会儿,是吧?”梅森指出。
洛林不吭声。
梅森突然转向德雷克点点头。
“好吧,”他对洛林说,“如果这就是你要采取的态度,那你会吃苦头
的。如果你要对我们撒谎,你可别指望我们来保你。”
“我没有撒谎。”
“好,德雷克。咱们走。”梅森厉声说。
两个人从公寓里走出去,把门从身后关上,走在走廊里,德雷克说:“你
认为他怎么样?”
“他是个胆小鬼,不然他会至少假装生气质问我们凭什么打听他的事。
他看我的样子好像是他曾做过逃犯似的。而且他还害怕法律。他像是习惯了
受警探的欺负。”
“以我们跟他打交道的情况看,”德雷克说,“我们下步该做什么?”
“这个嘛,”梅森说,“我们可以带着这张照片看能不能找一个这套公
寓的邻居来辨认辨认。”
“报纸上的照片不那么清楚。我想我们能不能搞一张真正的照片。”德
雷克说。
“我们现在分秒必争,”梅森提醒他道,“几乎每一分钟都可能会有意
外发生,我要在时间上抢先。”
“我们没怎么对他动粗,”德雷克指出,“如果我们大刀阔斧地威逼他
一番,他可能会乖乖就范。”
“自然,”梅森说,“等一会儿再这样。如果可能我想再弄一点儿他的
情况。我想我们对他稍一施加压力他就会害怕。”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等一下,”德雷克说,“像是有人来了。”
一个膀大腰圆、体格健壮的人,踏着沉重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上楼
梯,进到走廊。他的衣服磨得发亮,袖口破损。然而他周身却透出一种坚定。
“递送传票的司法人员。”梅森对德雷克悄声说道。
那个人朝他们走来。他那神态像是一个曾几何时做过治安官的人,身上
还保留几分官气。
他看着梅森和德雷克说:“你们俩有谁是哈里·洛林吗?”
梅森即刻跨出一步。
“是的,”他说,“我是洛林。”
那个人手伸向口袋。
“我估计,”他说,“你知道是什么事儿。我这里有一张传票和一份控
诉状副本和诺玛·洛林诉哈里·洛林案的传票副本。我在此给你看传票正本,
并给你送达传票副本和诉状副本。”
他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
“我猜想你知道都是怎么一回事。我明白这个案子不会被驳回而你也在
等着我的到来。”
梅森拿过那几份东西。
“没错,”他说,“是这么回事。”
“别伤心。”传票送递员说。
“不伤心。”梅森说。
传票送递员转过身去,用铅笔在传票正本背面做了记录,然后缓慢地,
一步一步地走向楼梯处。在他走下楼梯时,梅森转向德雷克,咧咧嘴笑笑。
“走运。”他说。
两个人打开诉状副本。
“是解除婚姻诉讼而不是离婚诉讼。”梅森说。
他们往下读了控诉状。
“那是结婚日期,好啦,”梅森说,“咱们回去。”
他们又“咚咚”地敲打那间公寓的房门。
里面传来洛林的声音。
“谁呀?”他问。
“给你送文件来啦。”梅森说。
洛林打开门,一看这两个人站在那儿,往后一缩。
“你们!”他喊起来,“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梅森用肩膀顶着门,走进公寓。德雷克跟着进去。
梅森拿出从传票送递员那儿接取的几份文件副本。
“我说,”他说道,“事情真可笑。我们把这几份东西送交给你,相信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在我们送交之前,我们得搞准要送对人,所以我们
问你有关婚姻等方面的问题。。”
洛林急切地说:“哦,是这件事,是吗?你们干嘛不说?对,这就是我
正在等的东西。他们告诉我在这儿等直到文件送来,一送达我就走。”
梅森厌恶地哼了一声:“那么,你到底为什么不这样说,相反给我们这
么一大堆麻烦?你的名字叫哈里·洛林,你在控诉状上提到的这个日期和诺
玛·维奇结婚。是这样吗?”
洛林探身去看诉状上写的日期。
梅森用右手食指示意。
洛林点点头:“是这样。”
“你们在这个日期分居。是吗?”梅森说,食指往下移到另一个日期。
“是这样。”
“好啦,”梅森说道,“这份诉状说你们结婚时,你另有妻子,你并未
与之离婚,所以,这桩婚姻是非法的,原告想要解除婚姻关系。”
洛林再次点点头。
“现在听着,”梅森说,“事实不是这样,是吗?”
“事实是这样,警官,”他说,“那就是她要废除这桩婚姻的理由。”
梅森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么以重婚罪逮捕你就是我的职责了。”
洛林的脸白了。
“他说不会有任何麻烦的。”洛林说。
“谁这么说?”梅森问。
“来找过我的那个律师,诺玛的律师。”
“那只是骗你的话,”梅森告诉他,“这样他们便可以废除这桩婚姻,
诺玛可以和几百万美元家产的继承人结婚。”
“他们也这样说,但他们说不会有任何麻烦,只是个形式而已。”
“形式,见鬼去吧!”梅森对他说,“你难道不知道有禁止重婚的法律?”
“可我没犯重婚罪!”洛林抗议道。
“啊,不,你犯有重婚罪,”梅森说,“这里白纸黑字,有律师的签名,
有诺玛的誓言。就在这儿写着结婚时你另有妻子,你从来没与她离婚。因此,
我们得叫你和我们一块儿去趟警察局。恐怕在这件事上你已陷入大麻烦了。”
洛林紧张起来。
“这不是真的。”他终于说道。
“这不是真的,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不是真的。我是说我以前从来没结过婚。诺玛知道!那个律
师知道!我跟他们谈过,他们说他们等不及离婚,因为那将需要很长一段时
间,但诺玛有了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