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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就丢了下去。他看着女人眯着的眼睛继续的笑着:“是不是觉得我很像在说谎?”
女人被人说中了心事,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一脸的厌恶的表情:“那你还来做什么?”
舒双翼看着她的表情不介意的笑着:“我要来与不来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养蛊人,我是抓蛊人,你如何能管得了我?”舒双翼看着女人因为愤怒而微微张开的鼻翼啧啧的摇头:“不过,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怕我再不来就见不到你了。”
女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过几个很奇怪的表情,或者惊讶,或者诧异,或者生气,最终全部都转成了沉静如水:“你什么意思?”
舒双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意外的表情,有着一种故意的虚伪:“怎么?你不知道吗?”女人咬牙切齿的看着舒双翼,叹气:“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搓桑死了。”舒双翼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在空气中飘荡成了一个淡淡的烟圈,暧昧而飘忽。
女人只是愣在那里,怎么也无法接下一句,就那样双眼无神的愣在那里,几秒钟以后,她的身体忽然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抖动的频率最终连整个树枝也生生的摇晃了起来,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很是怪异,如同在地上磋磨的金属:“你说搓桑死了?”
舒双翼笑着点头:“是的,如果我没有记错,而你又没有听错的话,搓桑确实是死了。”他看着女人淡淡的说着:“我其实并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这个叫搓桑的女人,因为我并不认识她,不过,据说她死的很离奇。”
“离奇?”女人看着舒双翼很自然的接下去问。
“是的。”舒双翼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烟雾,看书女人微笑:“她的蛊死了。”
女人看着舒双翼的笑容,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她站在树枝上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抓住了一边的枝干就会掉了下去。“你叫什么?”舒翼看着她的样子微笑。
“木嘎。”女人犹豫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张开了双唇微微的吐出了这句话。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谁是第二个?
“木嘎?”舒双翼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唇上漂浮起了一个淡淡的不屑,一双眼睛看着木嘎,目光清冷,看不到任何一点的温暖:“木嘎,你的蛊最近身体可好?”
木嘎看着舒双翼的眼睛忽然瞪大了,她的目光里泄露了她太多的感情,比如恐惧,比如焦躁,比如欲盖弥彰。她的双唇颤抖,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或者说,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麻木了,让人怎么都看不出别的情绪。
舒双翼觉得这样一个人的说话实在是有点太累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木嘎笑:“你要这样僵硬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看着我就能看出一朵花来吗?”
木嘎仿佛是被人推醒了一样,她微微的抖了一下身体,低下头去,好一会才开腔问道:“搓桑究竟是怎么死的。”
舒双翼看着木嘎,只是笑着,笑得一张脸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那表情真诚的令人觉的绝望:“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的,你问你自己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问我,你自己不是清楚的知道答案吗?”
木嘎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仿佛是在隐忍着什么东西一样,而后幽幽的说道:“我会不会是下一个?”舒双翼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他的脸上依然是笑着的,但是,他的眼睛里却露出了很是满意的情绪,不过他却遮掩的很好,让人怎么也看不清楚的。舒双翼轻轻的偏了一下自己地头颅,然后叹气道:“第一个是搓桑,谁会是第二个人呢?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玄妙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你呢。”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木嘎,然后转着头。轻轻的吹气,将口中地最后一口烟雾吐了出来:“怎么?你怕?”
木嘎抬头看着舒双翼苦笑一声。她轻轻的低下了头,一头乌黑地长发顺着修长的脖子缎子一样的垂了下去,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染上了一片蓝色的光,很柔软。也很勾人,让人无法抑制地浮想联翩。“我自然是怕死的。舒双翼只是笑着:“这个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你们居然也会怕死吗?”
木嘎的头抬了起来,她看着舒双翼,眼睛里流露出了薄薄的怒意:“什么叫我们居然也会怕死?难道你就怕死吗?不要说的好像你不怕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
舒双翼嘿嘿一笑,眉头微微的仰了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呵呵,要是真地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为什么半夜不睡觉来找你?”
木嘎冷冷的笑了起来,她瞟了舒双翼一眼,“这个很是简单不是吗?那只是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与你什么热心肠与否并没有什么联系地。”说到这里木嘎抬头看着舒双翼冷笑:“你们这些只会猎食我们这些养蛊人的凶手,怎么会又可能会关心起我们地死活。”
舒双翼地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赞许:“木嘎。你真地很聪明。但是,你知道不知道。聪明的人一般都很容易早死,特别是聪明的女人尤为如此。”
低沉的笑声从木嘎的嗓子里溢了出来,她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嘲讽:“你在威胁我吗?你在告诉我你会杀了我吗?我告诉你,我并不怕死,所以,你要说的一切都没有什么用处。”
舒双翼呵呵一笑:“怎么?你在向我表示你自己那威武不能屈的决心吗?还是要表示什么很厉害的睿智?或者又是什么坚定不移的信念?”说着他摇了一下头:“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不知道对或者不对,不过,如果说你们是受害者,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是什么?”
木嘎的愣住了,仿佛是在思考舒双翼的问题。
舒双翼轻轻的歪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像是有意无意的说着:“你的屋子里难道只有你的丈夫一个人在吗?”
木嘎不知道舒双翼为什么忽然这样问道,只是安静的回答:“不是,还有我的孩子在,你想做什么?”“今天是农历的初七吧。”舒双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了一句和话题完全不搭架的话,让木嘎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点头,不明就里的问:“是啊,怎么了?”
“不是我想做什么。”舒双翼忽然接上了上面的问话,笑得实在是有点不怀好意:“而是,你的蛊会不会做什么?今天是初七啊,你喂饱它们了吗?”木嘎的眼睛忽然发出了惊慌的光,她猛的转身,飞身而下,冲进了屋子里面,只留下在夜风中晃晃悠悠的树枝,和微笑的舒双翼。舒双翼看着木嘎的背影,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轻轻的拧开,凑到了鼻子前使劲的闻了一下,旁若无人说:“我又没有说什么,对不?”
不多的时候,木嘎又从屋子里悄悄的走了出来,才走出来,就听见有人问:“木嘎,你怎么大晚上出来啊?”
舒双翼低头一看,是寨子里打更的更夫正好路过这里。他想了一下,伸出手指沾了一点瓶子里的液体,轻轻的弹在了空气中,立刻就化成了无数的迷雾落得到处都是。
“哦,我晚上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晚上总是闹肚子,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啊?”木嘎冲着更夫友善的笑着,说着有些古怪的方言。鼻子边飘过来非常诡异的甜香,她被惊了一跳,慌忙的抬起头,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的古怪。
“怎么了?上面有什么吗?”果然,更夫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头上那棵巨大的树,虽然什么也没有看见,他还是有点奇怪的。“什么也没有啊?你怎么了?”
“没有,没有。”木嘎的脸上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在想明天会不会下雨,你也快点回去吧。”说着她一边朝茅房的位置走去,一边朝更夫挥手,好像刚才的动作就是一个意外而已。
更夫摇头笑了笑,“这不,就要回去了,你也是啊,不要老在外面逛了,这夜里凉的很木嘎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茅房,透过门上的裂缝看着更夫逐渐的走远后,才打开了门,四处看了看,又原路跃上了树枝。不过这次她的脸色和上次是截然不一样的,她并不出众的脸上,有着几丝红润的粉红,她皱了皱自己的眉毛,看着悠然自得的舒双翼问:“你刚才弄了什么?”
舒双翼微微的耸了一下肩膀,只是笑:“你的丈夫和孩子还好吧?”
木嘎咽了一下口水,皱起了眉毛,她叹气,冷硬的表情却丝毫的掩饰不了她心里的悲伤。
“你的蛊很饿了吧。”舒双翼伸出了手轻轻在头发上拨弄了几下后看着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它似乎还在成长中哦,你不要总是饿着它,会让它受不了的。你也知道蛊这样的东西,它是想吃什么就要吃的什么的,可不会管别的事情。”
木嘎朝舒双翼坐着的树枝走进了一些,然后坐了下去。暗淡的夜色中,微微明亮的月光照在了她的脸孔中,让她的人看起来无比的瘦弱和惨淡。“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的蛊你又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的清楚?”
舒双翼只是摇头:“其实没有什么,我只是比你知道的东西稍稍多一些。”说到这里,舒双翼忽然叹息道:“其实木嘎,你知道吗?你的性格实在是不能养蛊的,你一直都没有办法接受蛊吃人这个道理吧。这样下去,你的蛊很快就会死的,如果它死了,你也活不了的,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木嘎愣住了,她似乎对舒双翼放下了戒心,她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它饿了?”
“木嘎,你不能用自己的血喂蛊的,这样下去,蛊等于在吃自己,它迟早会发怒的,你想看到那一天吗?”舒双翼继续的叹气,他看着木嘎的脸苦笑:“我为什么会知道?其实,我在来找你之前,我就已经来看过你的蛊了,说来是实在是有些抱歉的,可是,没有办法,真的对不起,我想我也有我的难处。”
木嘎只是张了一下嘴,而后并不意外:“上次来找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来看过它了吗?”
舒双翼也不否认:“是的,确实是这样的。”
“抓蛊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才能让蛊不吃人,而你们也不用吃蛊?”木嘎仰头透过树叶看着高高月亮有些淡漠的感叹。“其实我根本就不愿意做养蛊人的。这个蛊我是从我妈妈那里接过来的,我怎么也忘不了,这个蛊从到我手里的第一句话就是,它要吃了我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居然是同意的。”木嘎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她扭头看着舒双翼,声音里有点艰涩:“喂,你能不能想象,这个东西在你面前把你的母亲吃掉的样子?”
舒双翼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无比恶心的画面,他有些厌恶的撅嘴:“你是亲眼看着它吃掉了你的母亲?”
木嘎笑了笑,伸出了手轻轻的擦掉了眼角的湿润,然后叹息:“搓桑死了,我母亲也死了,我想,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我也许就是第二个要死的人吧。”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吞噬
“这个我不知道。”舒双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嘴唇实在是干得有些过分,让他忍不住伸出了手使劲去摸着那干涩的感觉:“说句实在话,我并不太了解,你们养蛊人到底是怎么传承蛊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付出了什么。这个就好像是你们永远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你们,能难么简单的就找到你们弱点,然后……”舒双翼抬头看了一眼木嘎,唇上温暖的笑容却无法掩盖冰冷的声音:“吃掉你们。”
木嘎摇摇头:“是的,原来我也经常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问了,我觉得问来问去一点都没有意思了。”
“为什么不问?”舒双翼看着眼睛里有着不甘心的木嘎奇怪的问出自己的心里的疑问:“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就可以放弃的人,为什么就这样不问了?”
木嘎抬头看着舒双翼笑着,她的笑容里有着难以描述的沧桑和苦涩:“放弃?我哪里是什么不容易放弃的人。我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还不承认,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你和我不是一种人,你怎么可以用你的习惯里揣测我的生活模式,这不是非常的可笑吗?”
“你的性格可真的不像是养蛊的人。”舒双翼只是看着木嘎了一阵子最终这样笑了出来。
木嘎撇了一下嘴角:“你也太臆断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像不像,也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有的只是你去不去做。就算我不像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是养蛊人了。“其实,人。养蛊人,抓蛊人,就好像是一条食物链。”舒双翼晃动了一下手中小瓷瓶笑了起来:“你既然养了蛊。那么人就是你的食物,而你们就是我们抓蛊人的食物。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你就算在不想这么做也还是要执行地。你喂自己的蛊吃自己的血不是等于让蛊在吃自己吗?你只怕是自己也是非常地清楚的,这个事情绝对是不能长久地。”
木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别过头去:“我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这里的人都是我的熟人。村子里的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亲人,他们和我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现在你让我去吃了他们,这是不是有点太过残忍了,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人啊,是有生存地权利的。”舒双翼啧啧的乍舌着,接着笑了起来,他眼睛里光无比的凌厉而残忍:“木嘎,我想你是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木嘎抬头看着舒双翼一脸的错愕。不知道自己搞错了什么。
“自从你变成了养蛊人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人了。”舒双翼看着木嘎,脸上的表情像是凝结的的冰一样让人无法琢磨。
木嘎看着舒双翼地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受伤的情绪。但是仅仅是一瞬间她就低下头,面不改色的笑着:“你说地一点都没有错。自从我变成养蛊人开始。就已经不是人了。如果是人的话,不可能看着自己地母亲死在自己地眼前还心存敬畏的。我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舒双翼看了一眼木嘎,忽然心里觉得有些悲哀。其实她们也许比抓蛊人更加地悲哀吧,抓蛊人至少是生下来开始就已经不是人了,而她们却是从人变成了妖怪,这个中的痛苦大概是他们这些人,不,他们这些妖怪永远没有办法理解的吧。
“既然已经不是人了,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木嘎抬头看着舒双翼,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齐啊来无限的心酸。
舒双翼却冷冷的盯着她唇边的笑容,像是要找出什么破绽一样:“既然不是人了,为什么还要有人的感情呢?”
木嘎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她像是一个被人戳到了软肋的孩子一样,声音不自觉的抬高了:“什么叫有人的感情,你真是太断章取义了,我什么时候有过人的情感?”“既然没有人的情感,那么让蛊把你的丈夫吃了如何?”舒双翼轻轻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笑得春花灿烂,在黑夜中,他那张艳丽如花的脸孔看起来像是一副美得不可思议的油画,这样看去,竟然是恍若梦中。
木嘎听着那无比冷酷而残忍的话语就这样从舒双翼的口中没有一丝犹豫的流泻出来,顿时心如刀搅,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才能忍住这样的悲伤和疼痛。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的嘴硬,她却不得不承认,舒双翼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的确是有太多太多的情感没有办法宣泄,她不愿意做养蛊人,她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这样的勉强坚持到底还有多少的时间可以延续?
舒双翼看着木嘎也不说话,只是拿着那个小小的瓷瓶不断的玩弄着,像个听话的孩子,不说一句话,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色,仿佛这黑夜里一切都与他是没有关系的,他不想去管木嘎的死活,也不想去了解养蛊人的悲哀,在他的心里,这些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我舍不得。”木嘎的声音里充满了艰涩,她苦笑着,泪却从腮边划了下来,怎么也收不回去:“那个是我丈夫,我们同甘共苦的十几年,你让我杀了他喂蛊?还不如杀了我自己比较的痛快。”木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想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确实是不是一个称职的养蛊人,养蛊人已经不是人了,她们没有情感,在她们的眼中没有情爱,只有蛊,可是,我做不到的,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心有不甘,但是又能如何?蛊不能不吃人,正如,你们不可能不吃蛊一样,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奈,我又能怎么样?”
舒双翼微微的笑了起来,他的眼睛眯着,看不出里面有着呢没样的光,也看不出里面到底有如何的打算,只是他那如同和煦的春风一样的笑容顿时让人无比的温暖。“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什么交易?”木嘎看着舒双翼,不在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交易很简单的,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而我需要你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就是这样。”舒双翼看着木嘎的眼睛,轻轻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