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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遵守,邓演达组织的第三党势力越来越大,再看民间,去年全长江流域的水灾有两千多万人受灾,政府至今无钱救助,一二八淞沪抗战,上海数百家工厂受到破坏,全市近六十万工人失业,政府还也是束手无策,这一切都不能不让蒋介石心焦。
“夫人好。 ”贺衷寒、邓文仪等人十分恭敬的叫道。
蒋介石看着宋美龄勉强笑了笑:“夫人,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地声音太大,影响到你了。 ”
“嗯,是有点大,”宋美龄微微一笑,自从五年前结婚以来,他们夫妻就一直相敬如宾:“外面的人听得挺清楚,这屋子太闷,最好把窗户开开,对了,去年种下的花叶菊、紫玉兰开了,我们去看看好吗?”
宋美龄的口吻虽是征询意见的口吻,但她知道蒋介石肯定不会拒绝,所以她不注意的看了贺衷寒一眼,贺衷寒立刻会意:“请校长休息吧,学生这就告辞了。 ”
“一起去。 ”蒋介石冷着脸嘟囔了句,然后站起来,拿起桌旁地拐杖,宋美龄挽着他的手臂,贺衷寒等人乖乖的跟在后面。
夜色下的小花园弥漫一丝清香,让刚才精神紧张的男人们一下松弛下来,小花园并不大,却是精心雕琢,树与花间杂交错,漫步其间毫无狭小局促之感。
蒋介石走了大半个圈子,在一张石凳上坐下,宋美龄连忙把她拉起来,在石凳上铺上软垫后才让他坐下。
“你们也坐。 ”蒋介石淡淡的吩咐道,然后他就一言不发。
蒋介石不说话,贺衷寒等人就更不敢说话了,宋美玲见有些冷场便打破沉默:“达令,刚才听你说起好学生,我也听说了,你的学生中有文贺武胡之说,贺就是贺衷寒,胡是胡宗南,跟着共产党走的有蒋先云、徐向前、陈赓、林彪,他们都应该算是你的好学生吧,那这些学生中你认为谁最好呢?”说完后又立刻补充一句:“不管政治立场。 ”
蒋介石嘴角扯动一下,没有说话,俞济时在蒋介石身边最久,也最随意,他看看蒋介石后,试探着说:“如。。果…不算政治立场的话,”见没有遭到阻止,他说话变得流利了:“我们这些人不是最好地,文贺武胡,是一期同学对现在仍在校长领导下坚持**地同学中推选的,可。。”他看看蒋介石地脸色,后者的脸色沉静如水:“当年黄埔同学有双雄三杰之说,从现在看来,双雄仍然是黄埔同学中最出类拔萃的。 ”
“不然,”贺衷寒摇摇头:“蒋巫山虽然胆识过人,在鄂豫皖干得也也不错,但终究拘泥于党派之见,我还是认为文革比他强,文贺武胡,是同学们抬举我和寿山了,当前黄埔同学中最善战的胡宗南和宋希廉实际上学的都是文革的带兵之法,至于文,我贺衷寒自愧不如。 ”
“双雄三杰?是那双雄和三杰?”结婚这么多年了,宋美玲也不是没听说过,但她从来没问,她不想提及蒋介石在黄埔的生活,毕竟那时陪伴在他身边的是陈洁如。
“双雄是庄文革和蒋巫山,三杰是李之龙、君山和陈赓…。”邓文仪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侍从秘书萧赞育快步走来,知道必有要事,便停下话。
“报告校长,张静江先生急电。 ”
蒋介石闻言一愣,自从罢免了张静江的浙江省主席职务后,张静江就再也没主动打电报给他,上海出事了,蒋介石脑子顿时一麻,心中泛起一阵烦恼。
“念。 ”蒋介石定定神后吩咐道。
“文革归国,只为经商,并无他意,请为释放。 ”
蒋介石再次愣住了,不是为电文中那很不客气的口气,而是电文中提到的文革二字,这是怎么回事?文革归国,庄继华回来了?蒋介石看看贺衷寒、曾扩情和俞济时,这三人与庄继华交情非浅,若要归国应该与他们联系的。
可这三人比他还傻,三人傻不溜秋的看着萧赞育,然后面面相窥,显然不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庄继华的近况。
蒋介石还没说话,又一个侍卫快步走来,把电报交给萧赞育,萧赞育看看蒋介石:“上海虞洽卿先生急电。 ”
“念!”蒋介石的声音有些大了,也有些激动了。
“委员长钧鉴,庄文革将军回国经商办厂发展实业,乃利国利民之举,无任何政治企图,还请念及往日之功,复其自由,老朽感激不尽。 ”
蒋介石忍不住站起来了:“庄文革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知道吗?”
贺衷寒连忙站起来:“校长,学生不知,不过听电报的口气,文革好像在上海被捕了,只是不知是为何事。 ”
“邓文仪,马上去查,问问上海方面,是谁抓的人,立刻送到南京来。 ”蒋介石急促下令,邓文仪答应一声,立刻转身要走:“等等,告诉他们,必须毫发无损的送到南京来,我去给吴铁城打电话。 ”
蒋介石说完抬脚就走,邓文仪立刻跟上,留下面面相窥的贺衷寒、曾扩情和俞济时,以及非常吃惊的宋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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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二节 资源委员会(二)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二节 资源委员会(二)
“校长心目中文革还是第一呀。 ”贺衷寒的话略有些醋意,他从苏俄回国后就一直在中枢负责军队的政治工作,相当于以前的总政治部主任,这些年他竭尽全力制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政治思想工作体系,并培养出一批政治军官,这才有了文贺之说,可就这样他依然不敢公开说自己超越了庄继华,但他暗地自认至少应该不比庄继华差了吧,可今天蒋介石的举动让他明白他始终还是没赶上庄继华。
“文革是不是就是你们刚才说的双雄之一?大家随便聊,别拘谨。 ”蒋介石的举动让宋美龄也很意外,这让她对这个未谋面的庄文革充满好奇。
“是的,夫人。 ”俞济时恭恭敬敬的答道,庄继华回来了,在他心中掀起不尽的波澜。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介石如此着急,当年他又是为什么走的,我记得介石为此发过好几次脾气。 ”那时她就问过,可蒋介石什么也没说,她也拘于身份不好向外人打听,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
“这。。,说来话就长了。 ”按理蒋介石一走,俞济时他们就应该跟着,可宋美龄问话,他们又不能不回答,可要把庄继华说清楚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情的,因此俞济时有些为难。
“不要紧,他去作他的,我们继续聊,来,大家坐下,吴妈,倒茶。 ”吴妈倒茶可不就是吴妈来倒茶。 吴妈是他从娘家带来的仆人,一生都在宋家过,她们三姐妹是她看着长大地,对宋家忠心耿耿,在蒋家除了宋美龄能使动她,谁也使不动她,不管是什么中央大员军方将领。 除了宋家三姐妹,断没有她来倒茶的理。 宋美龄只是顺口,实际是让吴妈派个人来倒茶。
果然端着茶出来的是个中年仆人,待仆人走后,宋美龄才说:“贺衷寒,你是三杰之一,蒋先云和陈赓是共C党,那庄文革和李之龙呢?他们为什么走?也是共C党?”
“不。 文革决不是共C党,他是地地道道的国民党员,”贺衷寒说道:“说起来在座的人中,我与文革交往最多和最深,当初黄埔报名时我们就认识了,后来他组建情报科时我们就在一起工作,整训川军后才我下部队,这才分开。 他这个人很简单也很复杂。 他是国民党员,但他赞成国共合作,不赞成分共,所以后来他走,我一点不意外。 ”
“说情报科夫人可能不知道,不过这个科后来交给了陈立夫。 现在是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他当初制定的组织方式规章制度,现在依然被中央党部调查科奉为金科玉律。 ”俞济时补充道。
“哦!”宋美龄轻轻点点头。
“在当年黄埔军校内有两大学生组织,孙学会和青军会,说起来这两个会都与庄继华有关,都是他帮助建立的,可他却那个会都不参加,却与两个会地领导者相交甚好,到后来**争斗激烈,他就成了最好的调解者。 说来也是当初若非他出面调解。 **也因为他地调解减少了很多争斗。 ”曾扩情说:“文革能说会写,当年在军校。 高语罕自持能言善辩,开口侮辱校长,全场上千人,只有文革站出来,言辞犀利,逐句批驳,逼得高语罕不得不当场向校长认错,会场上那么多共C党人,却无一人敢站出来与文革辩论,那场面何其壮烈。”
庄继华要听到这话恐怕是哭笑不得了,当初出面与高语罕辩论也是逼上梁山了。
“其实,我最佩服的还是他带兵的本事,”俞济时现在是八十八师师长,带兵难,带出一支精兵更难的道理他可算明白了:“从教导团的七连到后来的一师,不管什么兵,到了他的手里,不出三个月就成了一支特别能打地精兵,八十八师我训练了多久,可他呢,七连练了一个半月,樟木头一个连打两个团,打赢了;第一师军纪涣散,战斗力严重下降,校长派他去了,两个月下来,牛行一战,三千对两万,结果呢,坚守十二天,打到只剩下七八百人,其中还有一半伤员,部队却没有垮,而一般的部队,攻击战损失超过三成就夸了,防守也不能超过五成,能承受超过五成伤亡的就是铁军了,超过六成的就是钢军了。 你说他这兵是怎么带的。 ”
“牛行大战就是他打的呀,对,是庄文革,我想起来了,当初报上有报道。 ”宋美龄这下想起来,当年对牛行大战的宣传可是铺天盖地,报上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为民国以来最惨烈的战斗来形容此战,指挥官庄继华更被誉为黄埔骄雄,北伐名将,一师也获得北伐虎贲地荣誉称号,而且这个称号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当年宋部长反对全面接管广西,文革却坚决主张全面接管,最后中央决定接受文革的建议,派宋部长、陈公博和文革去与李宗仁白崇禧谈判,”曾扩情又说道:“宋部长回来后对他也是赞赏有加。 ”
这出乎宋美龄的意料,她可是知道她这位哥哥可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很少称赞人的。 贺衷寒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庄继华完完全全的“出卖”了。
“哼,”一声冷哼表示蒋介石回来了,贺衷寒、曾扩情和俞济时立刻站起来,宋美龄却没动,蒋介石回到他地座位上,把手里的一卷东西扔在石桌上:“你们刚才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不到办法,现在我给你们送办法来了,拿去,好好看看。 ”
贺衷寒拿起桌上文件,翻看两页,很是诧异:“校长,这是…。。。 ”
“对。 就是文革提出的那个对策,你们没办法,可文革在七年以前就找到了,当年我们没办法实施,现在我们有条件了,只要把这几条完全实施,不管是共C党还是日本人。 都不是我们地对手。 ”蒋介石语气中有些焦虑。
“校长,不用急。 吴市长和戴司令会很快查到文革下落的。 ”邓文仪这几年一直担任蒋介石的首席秘书,对蒋介石语气变化很是了解。
“雪冰,没查到?”贺衷寒诧异的问,邓文仪点点头:“吴市长和戴司令都答复没有抓文革,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近期没有抓人,不过他们也说不知道是不是下面的人擅自行动,他们马上去查。 很快就会有回音。 ”
贺衷寒想想后问:“会不会是调查科的人干的?”
贺衷寒地话提醒了蒋介石,他立刻掉头对邓文仪说:“你立刻给徐恩增,不,给陈立夫打电话,问问他。 ”
“是!”邓文仪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宋美龄从石桌上拿起文件就着昏暗地路灯仔细看,越看越惊讶:“这时他七年前写地。 ”
“对,”蒋介石点点头:“七年以前上海发生五卅惨案,他根据当时地时局提出的党政军建设策略。 这些策略很多在现在也是有用的。 ”
停顿一下,他又叹口气:“可惜呀,当初在广州准备的时日太短,共C党的干扰又太强。 文革对时局的发展有很强地预见性,你们不知道,北伐以前。 他告诉我,北伐很可能会因政治上的分裂而失败,后来果然被他说中了。 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隐瞒,北伐看上去我们成功了,打垮了吴佩孚、孙传芳,建立了国民政府,但实际上呢,军阀没有消灭,直到现在都没彻底消灭。 内忧未去外患又至。 这又被他说中了。 可以说今天的局面。 他在广州就全部料到了。 ”
这下连沉稳的宋美龄也不由惊讶得叫出声:“你说现在的局面,他在七年前就预见到了?”宋美龄完全不能相信:“我不信。 这不可能。 ”
“文革做事,从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夫人,我可以跟你打赌,他回来肯定不是经商那么简单,他现在做的事,要等几年你才能看明白。 ”
蒋介石的话音刚落,贺衷寒接口道:“校长说得对,就像当初青军会和孙学会一样,他没参加蒋先云拉他参加青军会,他不去,我和扩大哥拉他参加孙学会,他也不来,他肯定那时就知道以后**会争斗不断,所以干脆那个会都不参加。 ”
“这就是他地问题,不够坚决,”蒋介石轻声说:“他讲交情重义气,对政治党派却很淡漠,交朋友只看人,不论党派;对他认定的敌人,他敢下也能下狠手,比如当初的熊克武,还有暗杀廖政委的粤军,可对他认为不是敌人的人,他就不行了,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比如共C党。 就说离职吧,他在给我的信上说不愿向巫山他们开枪,也不愿向我开枪,所以只有走。 就是这个毛病限制了他地才能发挥。 ”
蒋介石说着露出了笑容,庄文革回来了,这是这段时间里听到的最好消息。
蒋介石忙着到处找人的时候,他找的人却正悠闲的在上海调查科办公室里喝酒,陪着他喝酒的就是老部下王小山、调查科的特派员和科长副科长们。
庄继华当场被捕,然后立刻塞进汽车,外面等待的伍子牛傻眼了,醒悟过来,立刻上前阻拦,认为抓的不是邓演达,不能直接交给他们,应该交给巡捕房,但洋探长一句话,反对无效,庄继华被拉出租界进了上海调查科的审讯室。
在审讯室里庄继华清醒过来了,心中有些后悔,怎么没跟邓演达一起跑呢,烧什么文件嘛,既然里面有叛徒,那些文件对国民政府来说就不是什么秘密,烧不烧都为所谓,只要把名单拿走不就行了。
后悔归后悔,可现在必须面对了,庄继华开始开动脑筋想办法摆脱目前地困境了。
很快就有人进来了坐在对面地桌子后,庄继华看看这个审讯室。 不像传说中得那种血迹斑斑地审讯室,看来他们是要先礼后兵了。
一番例行询问后,为首地三十来岁戴眼镜的中年人看看问:“你在行动委员会负责作什么?”
“错了,我不是这个委员会的人。 ”庄继华答道,邓演达组织的是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不过这个名字是对外的,对内却是以第三党自称。
“抵赖对你可没好处。 你知道这时什么地方吗?”眼镜笑笑说。
“哦,愿闻其详。 这是什么地方?警备司令部?”庄继华也笑了笑,然后反问道。
“警备司令部算什么,我们这里是中央党部上海调查科,”眼镜闪着阴光,冷冷的说:“我们现在对你客气,不代表待会也对你客气,很多比你更硬地人最后都开口了。 ”
“上海调查科?看来是个新组织。 ”庄继华回忆着,以前没有这个组织,看来是清党后成立的:“谁是你们老板?你又是谁?”
“张特派员,和他废话什么,几鞭子他就什么都招了。 ”眼镜旁边穿深蓝色西装地看来是扮演红脸的。
“别,我可受不了那些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庄继华笑笑说:“跟你们说实话吧。 你们又不信,只好和你们套套交情了。 ”
这会他大致估计到他们的老板是谁了,眼镜也笑笑说:“这个交情可不好套,对党内的异己分子,委员长早有决定,谁也保不了你。 ”
蓝色西装很是不解。 他不明白特派员为何这样和颜悦色的与这个犯人谈这些,他不知道眼镜心中正犯难呢,对共C党可以任意下手,但这第三党成员不能这样,这些人都是黄埔毕业的,在党内军内有大把地同学好友,乱动了他们,要是被这些同学好友知道了,将来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谁都不知道蒋介石会怎么处理他的这些“迷途”的学生。 蒋介石曾经下过命令。 凡是共C党中的黄埔学生只要肯认错就既往不咎。 连共C党的都可以不咎,何况这些人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