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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刚才陈G介绍说,黄河北岸的国民党军没有异常,依旧在补充整顿部队,不过在沧石公路以南的几个县被国民党军占领,当地的地方行政组织被国民党的行政机构取代,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状况。
今天早晨,重庆延安同时发来紧急电报,重庆在电报中告诉他们,目前重庆的情况很严重,国民党军政两界一遍叫战,何应钦甚至宣称,只要三个月便能平了山东八路军根据地,原本已经快平息的山西冲突,国民党又突然转变态度,重新变得强硬起来。
延安向他们通报的则是军事动态,华北战区控制的黄河北岸地区虽然没有什么动静,可平汉路以西,胡宗南部队进入晋城,有向长治进攻的动向;在陕北,蒋介石调集第八战区部队,包围陕北根据地,胡宗南部队主力,两个坦克旅进入前沿,中央得到情报,胡宗南已经制定了闪击延安的计划。
从总体来说,这次两党危机比起黄桥决战之后的那次更加严重,其中有个重要原因便是庄继华。
庄继华是国民党内有名的亲共人士,现在连他都对GCD忍无可忍,国民党内的主战派深受鼓舞,主战声音顿时高涨,连一向对GCD比较和缓的张治中、张冲等人的态度也动摇了。至于民主党派,梅老爷子张静江等人自不待说,张澜、罗隆基这些人最近发表的言论也是支持国民党,只有邓演达李济深的第三党,还坚定支持中共,呼吁和平解决郝鹏举事件,两党互相克制。
庄继华的这次突然变脸,让党显得极其被动,他的态度又如此强硬,这个局面该怎样才能打开呢。宣侠父始终没找到好办法。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和低低议论声,宣侠父知道,庄继华的会终于开完了,他连忙推醒陈G和陈Y,果然,没多久,伍子牛出现在门前,请他们上去。
庄继华看上去有些疲惫,今天这已经是第三个会议了,分别是救助难民、建立党部、后勤供应,持续数个小时的会议,在争吵中制定了无数个政策。山东重建的困难超过了他的想象,最大的原因还是两党。
沿胶济线两侧,GCD建立的地下组织根本不服从国民政府的领导,即墨、高密、昌邑、平度这些县,国军只占领了县城,周围的乡村有一半被gcd的游击队占领,他们自行组织村政府镇政府,抗拒国民党政权进驻,部分地方甚至发生冲突,这种冲突虽然还是小规模的,可正在向大规模方向发展。
对这些地区,庄继华却没有采取强硬措施,只是让下面接受现状,不过,三青团和党部要进镇进村宣传,将国民政府宣布取消农业税商业税只收5的政策。不过有一点,政府的救济不能进入这些地区,政府的救济只在国统区进行。
这样决定后,根据统计数字,庄继华发现,对物资的需要下降很多,山东与河南不同,陈G在河南只占据部分地区,GCD在山东占据了接近四分之一的地区,要不是主要战斗发生在现在的国统区,仅仅救灾就能让GCD难受死。
“陈G,你也来了,这位是?”庄继华向陈G随意的招呼下,便把目光转向陈Y。
宣侠父正要介绍,陈Y呵呵一笑:“庄司令,我是陈Y。”
庄继华闻言正色的望着陈Y,这位前世威名赫赫的十大元帅之一,今世还是首次见到,尽管他名义上是他的部下。
“久闻大名,陈将军请坐,剑魂、陈G,你们也请坐。”庄继华略微点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陈G现在脸上丝毫没有以往那种玩笑,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伍子牛很快送来三杯茶,宫绣画和林月影拿了个本坐在一旁,准备作记录。
“其他的话我们就不用再说了,”庄继华单刀直入,望着宣侠父:“这次风波完全是你们鼓起的,你们必须为此负责,另外,你们必须送还郝鹏举。”
“文革,话别说得太死,”陈G淡淡的接过来,刚才的分工中他负责对付庄继华,现在主谈代表自然便是他了:“郝鹏举事件的根本原因是你借整编之机,吞并杂牌,逼反了郝鹏举,他自己跑到我方防区,怎么能推到我们身上呢?文革,你必须承认,这次你失算了。”
庄继华冷笑下:“陈G,狡辩没有用,事实很清楚,郝鹏举投靠日本人甘心当汉奸,虽然反正,但功不抵过,整编他的军队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他通电全国,宣布接受国民政府领导,我整编他的军队是军事委员会命令,也是战争的需要。你们GCD借这个机会,制造谣言,诋毁国军,分裂中央和地方。”
说到这里,他冷笑两声:“当年我们唱着打到军阀的赞歌北伐,浴血牺牲,不就是要消灭军阀吗,可有些地方将领,军阀思想严重,总希望用手中掌控的军队,向中央要权力,要地位,这样的将领必须取消其军权。”
庄继华所到这里突然感到滑稽,给他们说这些做什么,这是国民政府内部的事,GCD当然希望国民党乱了,国民党要是军令政令统一,GCD还有机会吗?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陈G,陈将军,剑魂,我一直支持国共合作,从未隐瞒过自己的观点,即便现在我也支持国共合作,但这次事情,你们做得太过分,你们必须送还郝鹏举,他必须接受军法审判。”
“文革,”陈G也冷笑一声:“你真会给自己涂脂抹粉,孙良诚、庞炳勋、孙殿英、吴化文,他们遵照了你的命令,结果呢?”
“陈G这似乎是我们国民党内部的事,郝鹏举既然宣布反正,便必须接受国民政府的指挥,这也是国民政府不追究他投敌卖国罪行的条件。陈G不要以为这次你们占了便宜,我正在追查这事,情报怎么泄露的,是谁把情报告诉你们的,我正在追查,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陈Y心里咯噔下,他不太清楚这事的过程,社会部没有通报给他,不过听庄继华的语气,好像他身边有自己人。陈G心中更是巨震,当年周EN来调刀锋到庄继华身边,已经在他身边潜伏了十一年,他甚至不用猜便知道,这次情报肯定是刀锋送出来的,要是因此暴露了刀锋,那可太得不偿失了。
陈Y不动声色,陈G依旧保持淡淡的微笑,似乎庄继华揭开此事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这是你的事,与我党无关,”陈G一脸无所谓:“我们可不吃这套,不要以为你兵强马壮就以武力威胁,日本人当年也以为,他们能轻易消灭我军,可实际上呢,六年过去了,我们八路军新四军照样越打越强。如果,你一定要打,我们只要奉陪,老同学,我还真想在战场上与你这常胜将军交交手。”
庄继华忍不住乐了,他咧嘴一笑嘲讽道:“那你肯定死定了,我不怕战争,我党也不怕战争,如果你们坚持这样,将来一定会打起来。”
“对了,文革,你们不能厚此薄彼,那些救济物资,我根据地军民怎么没分?”陈G突然跳到一边,抛下了郝鹏举事件。
“山东会战,战场主要集中在现在的国统区,难民也主要集中在国统区,救灾物资不多,首先满足的只能是他们。再说,救灾需要行政机构实行,贵党的机构能接受我党指挥吗?”庄继华反问道,心里却开始警惕起来,他对陈G的了解,如同陈G对他的了解,知道这小子又开始胡搅蛮缠了,以前在黄埔时便是这样,每当他说不过时,便跳到另一个话题上,等你跟过去,他忽然又绕回来,等你晕了,他也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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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十节 风云(十一)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十节 风云(十一)
“当然可以,”陈G接口道:“根据地可以派人与你们联系。”
庄继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救济是在抗战建国的纲领下进行,由省政府和各地党部负责实行,同时兼顾的还有社会改革,在贵党控制区推行这些,你们也同意?”
庄继华这一借力打力,让陈G顿时哑口无言,陈Y心中微微叹口气,国民党宣布免除山东农业税两年,商业税只收5,这两个政策在根据地引起极大反响,特别是在两党交错地区,那里的军粮征收开始变得困难,过段时间蔓延到老根据地,那对八路军新四军的影响将非常严重。
其实,庄继华心里清楚这几项政策对GCD的影响,八路军新四军的军饷虽然是国民政府提供,但八路军新四军擅自扩充了不少部队,就说陈Y的新四军第一师吧,按照编制是乙种师,也就是一万到一万两千人,可情报表明,在反攻时新四军第一师已经扩充一万八千人,115师留守部队还有三千人左右,胶东地区的八路军部队还有三到四万人,但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大量县大队区小队,这些也是脱产部队,如果把他们算上,山东八路军总兵力应该在十万上下。
在这么多部队中,有资格领取国民政府军饷的只有新四军第一师的一万来人,其余部队的粮食被褥服装,全部靠根据地民众提供,一旦免除农业税,没了公粮,这些部队就得喝西北风,可一旦他们要征收公粮,势必与当地民众发生争执,国民党力量便能趁机而入。
“还是回到正题吧,”庄继华不想被陈G牵着鼻子走,便将话题拉回来:“既然你们不愿送回郝鹏举,我便让一步。”
听到庄继华愿意让一步,三人面上没有丝毫喜悦,他们都清楚庄继华的步可不好让,都默不作声的等待庄继华的下一步。
“国军将进入贵党控制区追捕郝鹏举归案,贵党贵军不得干涉,一旦抓捕郝鹏举后,我军即撤回原防区,当然如果贵党贵军愿意协助我军行动,我党我军和我本人,将不胜感激。”
宣侠父心中一动,看了陈Y一眼,陈Y依旧默不作声,陈G却开口了:“我们不会同意,刚才我已经说过,郝鹏举将军此举是反对贵党一党专制,他不应该受到审判,我们也不会同意贵军进入我党控制区。”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庄继华脸沉下来。
见庄继华有逐客之意,陈G也毫不客气沉下脸来:“庄司令,如果你要打,我们只能奉陪,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战场上你同样得不到。”
庄继华心中怒极,他沉声说道:“我奇怪了,怎么你们总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要知道,这件事的受害者是国民政府和国民**军,你们有什么受害的?追缴叛军,是国民**军的天然职责,你们有什么受害的?”
陈Y这时插话了:“庄将军,所谓受害之说只是无稽之谈,不过,我们不同意,贵军进入我方控制区。”
陈Y的口音中带有浓重的四川口音,这让庄继华很有亲切感,重庆这个城市,是他在中国待得最久的城市。不过现在不是表现好感的时候,他冷冷的望着陈Y:“也就是说,贵党宁肯两党关系破裂,宁肯破坏抗战大局,也要庇护郝鹏举这个人渣”
“庄将军,这是你们挑起的,所有产生的后果应该由贵党承担。”陈Y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冷冷的直视庄继华:“郝鹏举事件发生后,你们从前线调回二十四集团军,四十九集团军,置华北日军于不顾,反陈兵于我根据地四周,目前我山东根据地四周有十万国民党军,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不是挑动内战是什么?这不是破坏抗战是什么?”
庄继华哈哈大笑,眼泪差点笑出来:“这倒打一钉耙的功夫,陈将军,您是跟谁学的,郝鹏举逃进贵党控制区,我军要进去追捕,你们不同意,所以我军停在贵党控制区外,正是对贵党贵军的尊重,要是没有你们,郝鹏举那几百人,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我要强调的是,维护国家法纪是国民政府不能放弃的职责,接下来我们只能强行进入贵党控制区,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
谈判至此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只能不欢而散,林月影将谈判记录整理好,将其中一份誊写好,交给宣侠父。林月影以往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谈判,不过今天的谈判依然让她开了眼界,双方都非常强硬,庄继华说是让步,实际在原则问题上寸步不让。
林月影不知道庄继华为何要让她参加这个谈判,她是军统人员,这个身份庄继华是清楚的,在纪妃香被捕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份变得有些尴尬,给上面写报告变成了她最痛苦的事情,虽然庄继华没有调整她的工作,依然让她在秘书科,可她却自动的避开了一些事情。今天庄继华点名让她参加这个谈判,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宫姐,这谈判要破裂了,司令下一步真要进攻八路军?”林月影从办公室出来后,便问宫绣画。
宫绣画推开办公室的门,她的办公室便在庄继华的办公室旁边,而林月影没有独立的办公室,与秘书科其他工作人员共用一个办公室。
“如果两党不能达成协议,恐怕司令也没有其他选择。”宫绣画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林月影坐到她旁边,也同样揉了自己的太阳穴,叹口气说:“唉,整天开会,头都闹大了,战后重建,千头万绪,这郝鹏举又来添乱,如果GCD真要庇护他,内战看来不可避免。”
宫绣画噗嗤一笑:“月影,这方面你经验还少,其实这才刚刚开始,两方面都取强硬,是必然的,看吧,到最后,他们会让步的。”
林月影停下手上动作,扭头望着宫绣画,很是惊讶:“那闹腾什么,这不影响备战吗?”
“没办法,这就是政治,”宫绣画叹口气:“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为的是什么。这样闹上一闹,即便最后让步,也能得到一些利益。”
正说着,伍子牛进来,让宫绣画去庄继华那。宫绣画对林月影苦笑下,从桌上拿起文件夹:“你看,还没喘口气,事又来了。”走到门边,她忽然转头对月影说:“你给戴局长的报告,可以把这次会谈的会谈记录附上。”
林月影陡然一惊,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宫绣画大有深意的一笑,然后出门了,林月影在办公室内呆了好一会,忽然醒悟,原来这才是庄继华让她参加会议的真实目的,可转念一想,这又是为什么呢?
宫绣画走进庄继华办公室时,庄继华望着铺在办公桌上的地图研究,宫绣画走过来看,却是临朐地区极其附近几个县的地图。宫绣画轻轻摇头:“文革,你还真打算进攻他们呀。”
没成想,庄继华却认真的点下头:“如果他们坚持,我只能强行进入,至于其他,我顾不了了。”
“你这样与他们激烈冲突,对我们最终目的有没有影响呢?”宫绣画一下开始担心起来,如果庄继华与中共的关系破裂,他的四方和平计划还能进行下去吗?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庄继华想了下说:“再说,现在是国强共弱,将来我要是主和,他们照样要来找我,我们和他们始终是合作关系,不过,绣画,以GCD的政治理想,他们最终目的还是消灭资产阶级,所以我们和他们的关系是既合作又斗争,这次我一定要给他们个教训,否则将来我们会逐步沦为他们的附庸。”
庄继华可是从父辈口中和网上看过,建国后那些民主党派的遭遇,他可不想成为那样,成为一个摆设,橱窗的陈列品。
“可,山东是他们战略的重要一环,如果山东被削弱得过于利害,将来他们拿什么与蒋介石对抗?”
“不会,打完郝鹏举,我就撤出来,他们的地盘我一寸不要。”说完之后,庄继华抬头望着宫绣画:“还有件事,这次情报泄密,证实了我以前的猜测,司令部内,肯定有GCD的间谍,而且这个间谍还能得到核心机密。”
宫绣画最害怕的问题终于被提出来了,郝鹏举事件发生后,她便想过,她知道整军的所有细节,漏夜揣摩,她排出了策划阶段,如果这个阶段有人泄密,那郝鹏举便不会到既然来了。这个阶段的所有人,比如参谋长徐祖贻、作战处副处长何畏,情报处处长王小山,副官伍子牛等人,都没有嫌疑,剩下的便是实施阶段。
庄继华安排时,并没有通知下面的人,一零四师一零五师,先是接到命令,移驻济南,到济南后,然后,庄继华没有通过司令部,而是借巡查部队的时机,秘密给两个师长下达命令,也就是说,这个阶段也没有泄密,否则也不能解释郝鹏举在济南待了三天,这时候,两个师的部队已经隐蔽在青州附近。
那么剩下的便是最后一天,在决定武力解决郝鹏举后,庄继华在前一天下达的命令,这时候知道的人便比较多了,特种部队全体人员,作战处的几个核心人员,秘书科的几个人,他们都知道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些人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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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十节 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