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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几步,就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有人受伤了,渡边犹豫下还跑过去,却是千田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呤,身下是一摊暗红色的血。他的伤口很明显,一条腿被弹片削去,小腹上插着块巴掌大的弹片。
渡边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人影从硝烟中冲进来,古本出现在面前,渡边象看到救星似的,连声召唤,可是古本却一把推开他,掏出手枪,渡边大惊扑上去将古本的手抓住。
“队长,救救他吧,求您了,救救他吧。”渡边哀求道。
“他已经不行了,这样可以尽快结束他的痛苦。”古本面无表情的将渡边再度推开,渡边跪坐在地上大叫:“不不要”
古本缓缓蹲下,直视着千田的眼睛:“千田,靖国神社是我们的归属,你先去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一声清脆的枪声,千田额头上露出一个弹孔,古本站起来冲着渡边大叫:“不想死就快走”
渡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古本跑出村子,刚出村口,迎面便是两架支那飞机一前一后俯冲下来,机翼下**出复仇的火焰,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渡边连忙伏在地上,代飞机过后,他才爬起来,回头一看,却是部队的弹药库爆炸。
“八格混蛋”有末精三愤怒大骂,中岛康健毕恭毕敬的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丝毫没有反驳,由于他的部队暴露目标,导致支那空军不再顾忌村庄里的中国人,只要看到附近日本人,立刻展开轰炸。
第五师团沿途的**抢掠行为,却成了暴露目标的最大因素,炮兵部队和辎重部队,由于目标大,移动缓慢,受到极大损失,有末精三不得不向北平报告,要求尽快补充弹药。
“命令部队,从现在起,一律在野外宿营,不得进入村庄。”有末精三发了通火后,也没有更多办法,只能让部队在寒冷的野外住宿,实际上,现在进入村庄也得不到任何东西,日军的杀戮行为导致中国居民纷纷外逃,远远的看到日本军队,便躲起来了,粮食全部坚壁,此举又导致部队的粮食困难,日军战斗部队一般自携带三天粮食,不够的就要靠战地收集,现在北平附近的大部分地区老百姓逃光了,找不到粮食,只能靠后方送。
想起来这些,有末精三重重叹口气,将中岛康健叫到地图前,派遣军司令部转发了今天的战报,支那军第五集团军以坦克师为前锋,第五军随后跟进,越过白河沟向榆垡迂回,第六军在稍北的地方越过白河沟,向庞各镇迂回,涿州左翼出现一个新的支那军番号,十二军。
随着第五集团军过河,整个西线支那军作出了调整,二十四集团军向东扩展阵地,战线重心向东移动。
随着战情通报到达的还有冈村宁次的命令他们迅速南下到房山石景山地区集结,固安守军搜索到固安县城附近,坚守待援。
在东线,冈村宁次下令,连夜赶到武清的132师团114师团和第三战车旅团,向当面之支那军发起反攻,击溃当面之敌,打通与廊坊的联系,而后会同廊坊部队从东面包抄第五集团军。为达此目的,天津守军抽调18师团和战车第一旅团加入攻击集团。
参谋将整个战局的演变标注在地图上,所有情况一目了然。有末精三默默的看了会,终于叹口气,赞叹道:“司令官的气魄到底不同凡响,这一下子便将部队投入到决战状态,中岛君,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有末精三的指挥一直随中岛康健的第五师团行动,经过聊城之战,有末精三已经非常信任他了。
“太早了。”中岛康健简单的说道,他似乎永远是这样桀骜不驯,不过他的桀骜不驯与辻政信完全不同,不让人感到狂妄。
是的,有末精三同样有这个感觉,战斗才刚刚开始,支那军实力并没有消耗多少,现在就投入,一旦有什么问题,整个会战将变得非常困难。
“支那将军也太大胆了。”有末精三看着地图上那条漂亮的弧线,在这条曲线的北面,是集结在北平房山地区的十五师团,稍微南面点的大兴地区,则集结着五十六师团和第八师团,支那军似乎根本没将这些部队看在眼里,就这样将侧翼展现在皇军面前。
中岛康健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感觉更强烈,他从这个部署感到一种蔑视,一种羞辱,支那军似乎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们,我就这样作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么好吧,我们就在这里较量较量。”中岛康健在心里暗暗咆哮。
“报告,冈村司令急电。”通讯参谋进来报告:“支那军攻势猛烈,榆垡有可能在今天失守,你部必须在今晚赶到房山地区,同时完成战前展开。”
有末精三稍稍一愣,与中岛康健交换个眼色,今晚赶到房山,天明之前完成战前展开,部队距离房山地区还有几十公里,夜晚行军,还有支那空军的骚扰,要完成这样的任务是很困难的。
“阁下,我建议,步兵部队以大队为单位,立刻南下,沿途不得耽误。”中岛康健建议道:“辎重部队和坦克部队依旧在天黑之后行动。”
有末精三想了想,白天行动的危险虽然大,但部队分成小股,可以将危险降低到最低点。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一节 突破(十三)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一节 突破(十三)
永定河,被静静的冰封,蜿蜒的河道泛着白亮的光,两岸成排的柳树,无力的下垂着枝条,树枝上一个个绿色的苞蕾。
此刻大地上了无人迹,隆隆的炮声,将孤寂寒冷的原野击碎,数百辆坦克装甲车以战斗纵队迤逦越过冰封的永定河,迤逦向北驶去。
榆垡,固安以北,是固安到大兴公路的一个交通要道,永定河在镇南面穿过,过河不远即为固安县城。沿公路向北,即为庞各庄,这是大兴以南最重要的交通枢纽,距离永定门仅仅二十多公里。
范汉杰站在河岸上,举着望远镜向远处观察,参谋长罗又伦伏在张行军折叠桌上,上面是张宽大的地图。十万大军分成三路,两路穿过永定河,一路去向西,径直插向固安以北。
呼吸着带着硝烟味的烟尘,望着滚滚铁流,范汉杰有些心旷神怡,他想起一个西方军事家所说,一个将军最大的悲哀是不能亲眼看见他的战场,可现在他看到了,这就是他的战场,这滚滚铁流就是挥斥天地的后盾。
“甘军长报告,九十三师在屯子头渡过无定河,右翼49师占领留士庄,正向黄垡进攻;左翼暂编55师占领福上,常各,正向定福、张公垡进攻。”
“报告,第五军刘军长来电,前锋96师已经占领官庄、东相,切断榆垡与固安联系。”
部队分成三路进攻,甘丽初独领一军向庞各镇迂回,第五军分成两路,军长刘嘉树率领200师和新编四十三师沿永定河南岸向固安以北进攻,从北线迂回固安。96师和坦克师则过河直接攻击榆垡。
这时参谋过来交给罗又伦封电报,罗又伦看后抬头对范汉杰说:“司令,庄司令来电,提醒我们,空军发现有大批日军南下,游击队也报告,日军正在房山大兴集结,我们的侧翼很可能会受到攻击。”
范汉杰没有言声,将望远镜放下,日军反击本在意料之中,这个计划本就是以第五集团军为诱饵,将日军从坚固的工事中诱出来在野战中消灭。
“电告甘军长,今天必须攻克庞各庄,建立起第一道防线,电令胡献群,加快速度,今天日落之前必须攻克榆垡,否则军法从事。”
第五军分成两路,军长刘嘉树率领一路,坦克师师长胡献群率领坦克师和96师过河进攻榆垡。
范汉杰的语气非常严厉,榆垡是这次作战的重心,只有占领了榆垡才能在河北站住脚,才能在掩护对固安的攻击,才能吸引日军进攻。同时第六军攻占庞各镇后,榆垡还能提供防御纵深。
命令虽然严厉,可俩人的神情还是很轻松,他们都非常有信心。根据情报,从庞各到榆垡只有日军一个联队,总兵力不过三千多人,而范汉杰调了七万多人,十多倍的兵力进攻。而且,第五军一直是国军劲旅,装备和训练都是第一流,是第一批全军更换美械的部队,也是第一批整军部队,全军在美国顾问指导下训练了整整两年。
从鄂北会战到现在,第五集团军还没有打过什么正经八百的战斗,庄继华一直拿他作威慑力量,在西线压住谷寿夫,让他不敢将兵力投入到山东。
田野上,上百辆坦克,以战斗阵形展开,炮口喷出火舌,炮弹在阵地上爆炸,腾起朵朵烟雾。坦克带着高速冲向日军阵地,两枚炮弹相继集中领头的T34,在外壳上发出当当两声,T34继续**炮弹,只用了一发炮弹便将暴露的战防炮摧毁。
坦克越冲越近,一声哨响,十几条身影从战壕里冲出来,高叫着冲向坦克。机枪疯狂扫射,爆炸带起阵阵血雾,残肢断臂四处飞溅,T34吼叫着冲过血雾,冲进日军阵地。
阵地上的日军动摇了,一些士兵脱离战壕,向后狂奔,机枪喷出火舌,日军惨叫着倒下,军官们拼命呼叫,制止士兵逃跑,一个勇敢的军官将手中的汽油瓶砸在坦克上,坦克上随即腾起大火,军官还没来得及跳回战壕,便被后面坦克的子弹击倒。
高桥政脸色阴沉,第一线就这样被突破了,从第二线阵地上又跃起几十个士兵,抱着炸药包冲向坦克,高桥政心中揪得紧紧的,祈祷这波肉弹攻势能产生效果。
“轰”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高桥政大惊,扭头看,一辆谢尔曼从侧翼冲进来,接着另一辆谢尔曼也出现了。
胡献群对榆垡的进攻分成两路,坦克一团从正面进攻,而主力却是侧翼的二团,96师师长余韶亲自率领两个旅,秘密迂回成功,紧随坦克冲进榆垡。
高桥政率部退入镇内,余韶毫不退让,率部追进镇内,随后立刻分兵向北迂回,双方展开逐房逐屋争夺。正面的中国军队也冲进镇内,胡献群随即命令分出一部从右翼迂回,中国军队迅速动作,将高桥政包围起来,四面围攻。
“部队已经四面被围,大队决心全体玉碎,祝皇军武运长久天皇陛下万岁”
高桥政心存死志,将部队分成数股,各自为战,从村内打到村外,又从村外打到村内,子弹打光了便从尸体拣,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高桥政也两处负伤。
“我们要去靖国神社了。”高桥政躲在一个角落,喘息着对身边的士兵说,他的脸上有种绝望的笑容。士兵边给他裹伤边说:“队长,长官会来增援我们吗?”
“怎么,你们怕了”高桥政目露凶光,狠狠的瞪着他们。
“不…,不怕。”士兵迟疑下答道,他是参加过武汉会战和对苏作战的老兵,不是那种菜鸟,更不是长官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普通士兵,他非常清楚,如果联队长山崎不派援兵,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好”高桥政故作豪迈的挣扎着站起来:“走随我杀支那人去。”
围在他身边的七八士兵跟着他站起来,断墙外,枪声在远处响起,不时有绝望的高呼隐约传来。高桥政将手中的M18冲锋枪拉上栓,领头冲上镇道。
“跨过大海,跨过高山,尸横遍野,为天皇捐躯,视死如归……。。”
高桥政高唱着战歌,身后的士兵们齐声相和,豪迈的战歌中,高桥政眼前浮现出家乡,那美丽的山川,绿树掩映下的小屋,秀美的妻子正在房间忙碌,幼小的儿子正和姐姐在院子里嬉戏。巷口几个中国士兵凶狠的冲出来,随即倒在弹雨中,两枚手榴弹从巷口扔出来,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两声猛烈的爆炸响起。
烟雾没有散去,从硝烟中冲出来几道人影,三九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声激烈响起,高桥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最后的士兵张开双臂迎着弹雨冲出去,身上瞬间被穿透几十个弹孔,高桥政坐在地上喘息,枪声平息了,周围脚步声响起,高桥政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他想站起来,可就感到腿上无力。
耳边响起妻子和子温柔的小调,他已经五年没回过国了,和子的信也很长时间没有来信了,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样,将来会不会好,自己死后,她们怎么办?
慢慢的,高桥政将手中的枪扔出去,挣扎着站起来,聚齐双手,迎面是个年青的中尉军官,脸上沾满硝烟和泥土,军袖卷起,两眼凶狠的盯着他。
“我…。”高桥政刚要说,我是大队长高桥少佐,那个军官闪电般的端起枪,一串火舌冲出,高桥政在最后一刻,就感到身体被一股股热流穿过。
“我不想死。”高桥政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四个字。
中尉提着三九步枪,扭头对士兵说:“向团长报告,击毙日军少佐一名,可能是鬼子大队长,去,把脑袋取下来。”
当晚霞灿烂时,榆垡镇的枪声彻底平息,胡献群却没有让部队休息,余韶率领267旅留守榆垡,他率领坦克师和两个步兵旅顺着大道向庞各镇进攻。
“好范汉杰动作迅速,打得好”
作战室内,白崇禧大声叫好,攻克榆垡,意味着整个作战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最危险的便是在攻克榆垡之前,如果这个时候冈村宁次在侧翼反击,范汉杰就不可能这么顺利。
“冈村宁次的动作怎么这么慢?”白崇禧有些不解,他扭头问庄继华。
白崇禧的疑问很有道理,日军在大兴和房山有五个,他和庄继华分析过,认为冈村至少可以调动两个师团进行反击,他们一直为此担心,所以一再提醒范汉杰,要注意北面,警惕冈村的反扑。
为了防备冈村反扑,庄继华命令正在围攻曹家务的二十二集团军,抽调一个师北上,随时准备驰援河北;另外,命令二十三集团军和第一机械化集团军秘密北上,但不准投入战斗,停留在南尧、刁窝一带,一旦范汉杰有变,立刻迂回反击。
“我看冈村是不得已,”庄继华不像白崇禧那样激动,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捧杯咖啡在慢慢搅动:“恐怕这个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也出乎冈村的意料。不过细想下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哦,那你说说。”白崇禧走到他傍边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首先,我们有空中优势,日本在白天基本不敢上路行动,这严重影响了冈村调整部署;其次,经过整训后,我军战斗力大幅上升,而日军呢?由于在鄂北山东会战中损失大量老兵,新兵太多,导致部队战斗力下降,此消彼长…。。”
庄继华作了个姿势:“现在我倒担心,冈村又缩回去了,不上套了,这才是麻烦。”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一节 突破(十四)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一节 突破(十四)
“怎么?冈村会缩回去?”白崇禧有些不明白,按照现在的局势,第五集团军迂回固安成功,整个日军战线已经被割裂,固安守军被合围,固安守军要么突围,要么调兵解围,没有第二条路,否则固安守军将被全歼。
一旦固安守军被全歼,接下来一定是廊坊,廊坊与天津的联系现在只能通过北面,武清受到中国军队的攻击,天津守军已经无法从东面支援廊坊,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天津实际上也被割裂,如果不采取措施,坐视中国军队的行动,整个华北派遣军将被中国军队一口一口吃掉。
所以在白崇禧看来,冈村只有一个办法,反击,调集在北平城下的日军,以及集结在北平以北的坦克集团,进行反击,没有其他办法。现在庄继华居然说冈村要缩回去,怎么缩回去?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庄继华点点头,他的目光望着地图,眉头皱着:“榆垡被攻克,冈村很快便会想到,他失去了最好的反击机会。冈村与其他日本将领不同,他没有那么狂妄,比较清醒。榆垡如此之快的失守,冈村不得不重新评价中国军队的战斗力。”
庄继华的情绪有些高了,他将咖啡放在桌上,站起来走到沙盘前,白崇禧和何畏上官竣等参谋也走过来,将沙盘围住。
“冈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继续南下,进行反击;另一个方案是,停止南下,南下部队向北平聚集,横山勇派兵接应廊坊守军突围,进入天津,任由我军分割包围天津,用天津吸引我军,而北平守军则负责骚扰牵制我攻击天津部队,只要天津能坚守二十天,关东军也就到了冀东,同时也达到消耗我军实力的目的。”
白崇禧眉头深皱,他轻轻摇头,表示反对:“我军总兵力超过日军数倍,横山勇将河边正三接到天津,总兵力也不过十二三万,我军调集三十万兵力围攻,其余还剩下至少五十万对付北平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