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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谁是谁的地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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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果说那些天因为姐姐出差她经常去照顾孩子,会不会是唐果的?”
   “应该不会。唐果用香水会选毒药、禁忌、夜奔之类的,不会选这种经典的。不过这件事交给我,我会了解清楚。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女孩儿房间的香味不太像是香奈儿五号。”
   “你确定?”
   “……。至少不全是吧。”
   “你不觉得问题就在这里吗?”
   “怎么?”
     “香水里面加了魔药。”
   “你又绕回来了!我真服了你了!你敢紧打住!”

  香奈儿五号,让马兰的思绪漂浮起来。这是她唯一熟悉的香水,也曾是何敬旗送给她的珍贵礼物。何敬旗喜欢这种在各类奇特的香水中显得有点朴素的设计:一个简单透明的立方体容器,直接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里面金黄色的液体上,让人在欲望和嗅觉之间产生联想。他认为,这就是经典。
   马兰喜欢香奈儿五号,是因为它有一种花园的味道。不过现在,这种味道已经成为她无法破解的心理魔障。

  看到马兰眼神停在鱼缸上发呆,还以为她在欣赏鱼,谭小帅试着打破僵局。
   “这个餐厅养的全是这种鱼。我看不出它有多好看。” 
   “我给你普及一点热带鱼知识吧。它叫血鹦鹉,是红魔鬼和紫红火口人工杂交的杰作。因为不能自身繁殖,所以稀奇。餐厅喜欢群养这种鱼,是因为一大片红彤彤的显得喜悦兴旺。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热带鱼。”
   “你觉得它好看?”
   “我喜欢的是它的性格。”
   “性格?鱼也有性格?”
   “对,血鹦鹉因为在杂交的过程中变种,嘴巴永远闭不上了,牙齿也退到了喉咙里。也就是说,它谁都咬不到连自卫都做不到了。可是它的父亲母亲都是狠角色,所以它骨子里同样很厉害,它谁都不怕,不管谁侵犯它它都直着迎上去,就算被咬得嘴都发白了也从不退缩,直到侵犯者被它的气势吓倒而离开。”
   “哇!”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有一种鱼叫金鼓,是鱼里面最卑鄙的一种。它胆小无能,一般都是躲在加热棒或是过滤器的背后谁也不敢惹。可是如果把它跟血鹦鹉混养,它很快就会发现血鹦鹉的弱点,然后就开始不停地骚扰,只要不把它拿开,它就不停止。那时候血鹦鹉就会烦躁得满缸乱窜,卑鄙的金鼓就会厚颜无耻地满缸追着骚扰。”
   “太有意思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养过鱼吗?”
   “……。我的一个朋友养过,这些都是他教我欣赏到的。”
   “你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这么有趣?”
   “他是一个政府官员。他认为鱼跟人一样,有各式各样的性格。他总是在同一鱼缸里放养不同的鱼,设法让它们取得平衡,并在这个过程中观察门道。每当他们单位有人事变化,他就会在鱼缸里放上对应的新的鱼,然后观察各鱼的反应,想出重新制衡的办法。”
   “那你朋友喜欢什么样的鱼?”
   “他喜欢红魔鬼,就是血鹦鹉的父亲。他认为红魔鬼才是真正的绅士。本身红魔鬼性情相当凶暴,不过遇到比它弱小的鱼来侵犯,它一般置之不理。如果遇到比它大的鱼,它会先让一让,假设那条鱼继续侵犯的话,它就会一口咬住它直到咬死为止,连人都分不开它们。”

  马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谭小帅说起这么多与何敬旗有关的事。
   也许在她的记忆隔层里,感觉到跟何敬旗的隔膜就是跟鱼有关——很久以前马兰问何敬旗,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原本不该养在一起的鱼和平共处,并且个个健康润泽的。何敬旗说,这是秘密。
   啊,秘密!就是那一天马兰知道了,她的至亲至爱的敬旗哥哥对自己有了秘密!

  结帐的时候,马兰忽然对谭小帅说:对了,你不是有三个重大发现吗?第三个是什么?
   哦,第三个,我今天把女孩儿周围的人又严格排查了一遍,我发现很有可能凶手的真正目标是唐果。
   马兰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呢。

                   
    11

  苏薇还是很喜欢欧洲花园这栋房子的装修的。她觉得苏蔷在这方面还真行。说实话,如果是她自己,绝对没有能耐把每个细节都处理得这么精致。
   自从那天在家里宣布了她跟何敬旗的婚事,她就搬过来了,她不想再面对苏蔷。

  何敬旗今天出差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不过他不出差呆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苏薇对此真的很懊恼。她想她也许还没有充分利用好自己的武器。

  现在她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照镜子。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过她的嘴唇又开始发干了。她从堆放在茶几上的化妆包和一大堆化妆品里翻出润唇膏,来回涂了好几遍。感觉好多了。
   她知道苏蔷跟她一样也有嘴唇发干的毛病,并且一直使用跟她完全相同的润唇膏。这种润唇膏有着很逼真的柠檬香味,像糖一样非常诱人。有时候苏薇真想把它一口吃下去。

  门铃响。
   苏薇过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看到她以后竟然大惊失色,把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
   “你找谁呀?”苏薇奇怪地问道。
   “……。”
   “哎,先生,你找谁呀?”
   “啊,何,何敬旗先生在吗?”
   “不在,他出差了,你有什么事?”
   “哦,没,没什么事。我就住在你楼上的A座,随便下来看看。那回头我再来吧。”
   苏薇觉得那个男人简直是逃窜而去,这不能不引起她的怀疑。

  
   苏薇看到的这个男人正是拿着材料想去拜访何敬旗的杨颂。
   此时的杨颂逃也似的回到家里,惊魂未定,却看到苏蔷仍然静静地睡在那儿,连姿势都没换过。
   这下杨颂可真懵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他妈的怎么了。这个美人儿难道是个妖精?她是怎么一会儿跑到下面一会儿又回到上面的?
   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联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想马上叫醒苏蔷问个究竟,但他突然有点害怕她。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吓了他一大跳。等反应过来是短信,赶紧拿出来看:八大伪光棍接触酒吧集合!快!
   啊,哥们的召唤此刻就是大救星,给他指明了方向。他看了看表,八点半,想了一下还是给苏蔷留了个字条,然后火速赶往酒吧。

  
   “接触”是个动词,作为酒吧,这样的名字给人的感觉比较前卫和另类。实际上却是半岛一些文人骚客们扎堆的地方。
   杨颂的哥们就是这么一帮人:各有精彩也各有心事,自信和自卑都暴着棚,喜欢游戏更喜欢搅乱游戏规则。表面上看不出,实际上杨颂是这帮人里的一抹异彩。

  当然,文人骚客很少有不爱酒的,好象酒精都是由灵感蒸馏而来的。“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今天晚上,他们就打算无缘无故地一醉方休。

  杨颂向来是心情不好就坐角落,心情好就坐吧台。
   今天他坐在吧台,今天他忒兴奋。他克制着自己没把家里沙发上睡着个妖精这件事讲给大家听,他知道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换了他,他也不信。
   他要了一瓶摩根船长,他一直认为自己具备大师的潜质,这种海明威毕伽索他们顶顶喜欢的朗姆酒,也是他的酒中最爱。
   这一次他照样遭到朋友们的嘲笑。

  “你他妈这叫大师情结!在这个时代还有大师情结,属于发育迟滞。”
   “妄想性强迫症。”
   “脑子有尿。”
   “是不是身上缺东西?”
   “哈哈,精辟!”
   “不至于不至于。”
   “还是幡然醒悟吧,哥们!”
   “是啊是啊做个俗人安全哪!”

  “你们他妈的知道个鸟!”杨颂觉得自己是实话实说。

  后来他们谈了很多关于钱的问题,关于肾的问题,现在文人们都把大声地谈论这两样东西当成个性和时尚,更有甚者,当成真诚。他们一直闹到后半夜,杨颂喝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地推开众人,趔趔趄趄歪歪扭扭地走出酒吧,颠狂地张开双臂,仰天放声长笑……。

  
   等他回到家,那感觉就跟出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看到他的美人儿沉沉地睡在沙发上,他觉得比谁都幸福。他想哪怕这是一个聊斋故事,他也仍然感到幸福:这种故事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发生的。
   再说,她哪里是妖精,她不可能是妖精。她是他的天使。

  当然,杨颂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亵渎这种天上人间的美,不过喝了酒之后,他有胆量离这个美更近一点。于是,自觉具备大师潜质的画家杨颂无比幸福地趴在他的美人儿他的天使的脚下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醒来天就大亮了,杨颂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种凉意抓住了:那是美人儿的一只脚,雪白的、指甲晶莹的一只脚,被他抱在怀里,已经冰冰凉了。
   杨颂倒吸了一口气,赶紧去试她的呼吸,没有了。
   她已经死了。

  
                    12

  杨颂觉得他应该给上帝打个电话报警,他觉得天使的事应该归上帝管。可是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上帝的电话。于是就打了110。

  马兰他们一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杨颂就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灵魂出窍,语无伦次。
   他作为第一嫌疑人随后被带回警局。

  情绪受到强烈震荡的还有马兰。
   死在沙发上的这个天使般美丽的女人几天前刚刚从她的眼前走过。她给她的特殊感觉还象鬼针草紧粘在她的衣服上一样挥之不去。她却没能救她。她无从救她。
   马兰深深感觉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谭小帅吸着鼻子像条狗狗一样到处嗅来嗅去,过了一会儿停下来看着马兰,脸上一副泄气的表情。
   马兰明白他的意思:这里没有香奈儿五号的味道。

  马兰环视整栋房子,想起《达芬奇密码》里的一句话:各种关联性也许看不到,但它们却一直在那儿,伏在表层的下面。

  现场法医鉴定完毕。跟马兰想的一样,除了死亡时间其他都跟幸福大厦一案完全相同:死亡时间在昨夜十一点半左右;身体各处完整,没有伤害的痕迹;没有突发病症显示;没有过量服用安眠类药物或其他致命药物的反应,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死亡原因有待进一步检验。

  “上次的案子我一直在等你进一步的检验结果,难道就没有任何进展吗?难道你要让我等到下雪吗?”马兰象是被什么激怒了,对着法医嚷道。
   “当然不是。你别急躁。实际上我几乎找到答案了。不过这个答案,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所以我必须慎重,我必须做最后的确定。今天这个案子,恰好给我提供了充分的条件,相信我会尽快给你结果的。你一定不要急躁,因为,我告诉你,我们绝对是在跟高手过招。”

  高手。
   你轻捻指尖,凌虚取命;滴水不漏,踏雪无痕。
   一个如花蕊般娇嫩,一个如花开般多姿。
   你心中有座魔窟还是地狱?
   你!你是谁?!

  
   接下来的事情是这样的:
   1、杨颂的七个朋友和接触酒吧的所有服务员都给杨颂作证,在苏蔷死亡的那个时间前后很久,杨颂一直呆在酒吧喝酒。而且喝的是摩根船长,不是啤酒,所以都很少去厕所尿尿。      
   实际上那天他几乎连吧台都没离开过,他说他得占着那个最能让他开心的位置。
   这些证言作为杨颂不在现场的证据,可信而有力。
   杨颂获得了自由。

  2、苏蔷的父母到医院认了尸。
   苏蔷母亲看到了苏蔷左边大腿内侧的那颗小小的月牙痣,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就像滴了一滴液体巧克力。母亲忍不住用手擦了一下,又擦了一下,当然擦不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边的肌肉轻微地痉挛着,眼里却没有泪。
   父亲从头到尾只说了三个字:臭狗屎!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谁。

  3、马兰见到了苏蔷的妹妹苏薇。
   有那么一瞬间,马兰恍然觉得苏蔷并没有死,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死者的孖胞妹妹,她刚刚把死者的未婚夫抢到手——讲起这个过程,孖胞妹妹用了尽量简练和谨慎的语言。而且,她显得非常悲伤。
   她的姐姐在这个节骨眼儿死去,对她来讲,真是尴尬。
   “希望你们尽快抓到凶手。”
   “你认为你姐姐肯定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是的。”
   “你这样认为是不是可以减轻你的负疚感?”
   “哪儿跟哪儿呀,毫不相干。”
   “那你认为可能是谁杀了你的姐姐?”
   “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是你们的职责。”

  4、马兰约见了唐果。
   “那天你和苏蔷见面,到底谈了些什么?”
   “就是她妹妹把何敬旗抢走的事,她问我知不知道,我说不知道。没有什么别的。”
   “你说什么?你说她妹妹把谁(!)抢走?”
   “何敬旗呀,苏蔷的男朋友叫何敬旗。”
   “她男朋友在什么单位工作?”
   “在市府工作。很厉害的那个人,特聪明。搞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苏薇!我不是说人死了在这里说好话,苏蔷真是比苏薇强多了,不然我不会把她介绍给何敬旗。苏薇脑子里除了屎什么都没有。”
   “你是怎么认识何敬旗的?”
   “他是我老公的朋友。”
   “你老公姓什么?”
   “姓段。”
   “你们结婚不久吧?”
   “我们还没结婚呢,我习惯这么叫他。”
   “哦,你姐的女儿出事那天,是不是他送你过去然后在楼下等着你?”
   “是呀。”
   “明白了……。对了,你用香奈儿五号吗?”
     “我不用固定牌子的香水。香奈儿五号我不喜欢,上个月过生日苏薇送给我一瓶,让我送给我姐姐了。”

  5、马兰给苏薇打电话。
   “你男朋友出差回来了没有?”
   “应该明天回来。”
   “回来后你让他马上打电话给我。”
   “好的。”
   “另外,请问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从来不用香水。”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我听说现在有种说法是女人不用香水就等于不穿衣服,所以得有个为什么!我想你到我父母家去一次就明白了。我是在那种味道里长大的,楼里的味儿和我家每天的死鱼味儿,我再用上香水,这些味打起架来,我还怎么活?”
   “那你送过唐果一瓶香奈儿五号吗?”
   “没有。我不用香水,也不买香水,更不送香水。”

  6、马兰分析了3、4、5之后,认为有这么几点值得注意。
   A:关于香水,唐果和苏薇之间,有一个人撒了谎。
   B:苏薇给马兰的印象与唐果对苏薇的评价出入甚大。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A+B:苏薇此人不可小觑。
   C:何敬旗!何敬旗!怎么会是何敬旗?!何敬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合逻辑。严重地不合他的性格逻辑和行为逻辑。

  
   马兰终于明白她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她还是要见他。
   而且现在,她必须见他。必须。那是她的工作。哪怕为此要再撕开一次,她心里的伤疤。
   她准备好了。
   他得回答她的问题。那是他的义务。
   她准备好了听他的回答。 她在等他的电话。

  
 
第四章 
作者:陈群 
  

   13

  马兰一夜无眠。想到第二天就会接到何敬旗的电话,然后见面,她一夜都在想象着与此相关的各种各样的情景。当折磨人的闹钟响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脑子里只剩下一张A4纸,上面有篇文章,题目就是:何敬旗。

  上班路上,她把这篇文章在心里打印出来:
   我应该在哪里跟何敬旗见面?
   不能在局里,不能让同事发现绝对隐私;不能在人比较多的公共场合,我不能保证我的情绪自始至终都会受到很好的控制。
   也许茶馆比较合适,有那种小单间,幽静又别致。在那儿冲一壶好茶,精心地泡,再握着温暖的茶杯,抬头望着他——不行,那样就不象办公事了,而且那样我会哭。
   那么到底在哪里见面比较合适?
   不知道。

   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也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我。

   有关想象都搀杂了私人情绪,我发现我做不到公私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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