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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一个厨房来说,就分为面包间、糕饼间、熏肉间、烤肉间、水果间、干果间、调料间,调酒间……两只手轮着数了几遍都数不完,那进出帐目更叫人看着头晕,书记员跟进跟出,光查帐就很费神了,而下头人争来争去都想多得些利益,而外头一个鸡蛋到了宫里那价格可是翻倍的,检验费、运输费、人工费等等加在里头,让王子吃的好比是金蛋,路卡留心看着姆拉怎么约束上千宫人的矛盾,怎么把帐目弄成平衡,怎么让每日的程序正常运转。姆拉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说:“日后这些事都不用您亲自管理,但您如今看着,通晓里头的诀窍,才不会被下头人瞒了。”路卡点点头,颇是感激她的提点。
不过这些时日逛下来,他才发觉他还有好多地方其实没去过,而且有的人他还真没见过,甚至还有些绝色的宫女委屈在很低下的职事里,他不由想:“王子的眼界也太高了,连这样的女子都看不上。”可是,若她们有机会接近王子会怎么样,他却自然地否定了这种想法,对比下路卡虽然更觉得太幸运了,有些怜悯她们,但他也没傻到去跟王子推荐她们的地步。
这样的天气中,严寒渐渐褪去,枝头上已隐约有了春色,碧绿的苔藓从薄冰下爬出来,风渐渐不再象刀割,王子每日都到王后宫中去看望凯罗尔,但并不留宿,王后对这第一胎重视无比,惟恐凯罗尔那单薄瘦小的身体滑胎,对儿子从不留宿也并不在意。倒是凯罗尔每次都想留他多坐一会,伊兹密渐渐能从她肚子上听到孩子的心跳,极为喜悦,对她态度也温柔了许多。于是王后宫中又多了不少粉碎的少女心,以宫女米拉为首,为王子对尼罗河女儿的爱情而悲伤绝望。
不过相反,利牟辛大神官还是失败了,爱西丝平安地生下了一个儿子,现在她在巴比伦的地位彻底稳固,势力大张,利牟辛大神官传来消息说:“我们没有暴露,还潜伏着,伺机而动。”伊兹密接到消息,沉思了一会,下令:“供应照旧,继续帮助他们。”而埃及传来的消息是曼菲士又躲过了三次暗杀。伊兹密听到这消息可不那么高兴,冷冷说:“还真是好命。”
这段时日里两人感情越来越和睦,路卡每日和王子共进晚餐,一同沐浴,再在王子的臂弯中睡去,他的容貌越来越气色光润而神色开朗,原本就算得上清秀,如今瞧着却有了几分成年男子的爽朗,给人那种遍地阳光的感觉,不明真相的宫女往往会窃窃私语,恨不得能嫁给他,毕竟这也是个金龟婿啊,路卡的大哥二哥这段时间回绝了不少人家,都说:“这事要路卡自己来决定,我们不能代他做主。”而路卡的妹妹则望穿秋水,期盼着王子来家里,可王子始终没来。
这一天,是王子的二十岁生日。路卡头天晚上就送了亲手制作的礼物,一个镶宝石的金制护身符。王子亲了亲护身符,毫不犹豫戴到了脖子上,虽然路卡手很巧,但和能工巧匠还是有距离,看到王子这样戴上,忍不住小声说:“您就戴在衣服里头吧,别让人看见了笑话。”伊兹密笑着亲亲他头顶:“不用怕,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从巴比伦爱神殿得来的好了。”朝他眨眨眼。路卡羞红了脸,想起婚礼前那晚上俩人在路上干尽了一切坏事的旧事,情不自禁又手足发颤了,好在王子知他第二天还得起来当着众人向自己道贺,倒也不曾多做索求,两个贴着摩擦了一番彼此的性具,就拥抱着睡去了。
次日的哈图沙简直是幸福的海洋,所有的大街小巷都用花环和彩旗装饰了,即使在这样的早春,也有从非洲运来的新鲜花卉装饰街道和王宫,为了庆祝王子年满二十岁这样的大日子,哈图沙人纵情欢乐,到处都是奏乐和弹唱,王子派出的人更慷慨地赠送人民食物,这天街头上白面包、烤肉和鲜鱼敞开供应,即使最贫穷的人也能免费来一次大吃大喝。小孩子们欢快地在街上跳来窜去,玩着宫人免费分发的玩具欢呼着王子的名字。年轻的姑娘们走出家门,激动地簇拥在尼珊迪贝王宫前欢呼、跳舞,她们摇晃着手镯、摇动着手鼓,摇摆着铃铛,摇荡着腰链,发坠、月牙钏、耳坠、脚环全都跟着初起的春风摇曳,她们不顾早春的轻寒,穿着轻而薄的裙衫,尽量露出玫瑰色的肉体,一跃之间甚至还隐隐露出双腿间的春光,让看客们兴奋得不停鼓掌喝彩。
祭司们则抬了太阳女神像出来游行,根据赫梯神话,国王和王子都是太阳神的化身,至于女性的神怎么化身成男性的王,则无人要求解释。今天他们往神像上擦了一遍又一遍橄榄油,让它看起来象移动的星星似的,等他们摇着香炉晃出一阵阵香烟时,它更象云雾缭绕中的太阳了。自然这种盛事也少不了战士皮尔瓦的雕像和暴风女神的雕像,前一个是王家的保护者,任何盛典都缺不了它,后一个则是全民信奉的最高神明,其实不需思考也明白,每日迎着哈图沙险峻山头的狂风过日子,居民们很能了解这位女神的威力。
但在王子的寝宫里,今天早晨摆设着的则是爱与战的女神伊修妲尔,像前供奉着各种祭品和香花。王子和路卡天未亮就起床沐浴,路卡服侍王子穿好隆重的礼服,自己也穿上精致的礼服,王子亲自把女神的神像请出来,用上好的香油亲手为她擦了神像,路卡则点亮她像前的灯。两人在神像前跪下祷告,路卡心里琢磨着那位女巫到底是不是这个女神,可总是半信半疑,王子则全然不相信她和那女巫有什么关系,很虔诚地对着伊修妲尔祷告了一番,又拉着路卡和他一起对神像行礼,希望女神保佑他们的婚姻长久,以后能让路卡正大光明陪在他身边。
王子起身后,路卡还没有起来,王子伸手去拉他,但路卡却躲开了,重重地对王子磕头说:“殿下,我祝您永远幸福,如愿获得后嗣继承您的功业,也愿您日后的统治长远强盛,敌人都在您面前跌倒,列国都为您的威力俯伏。”伊兹密瞧着他那头又长长了些的鬈发映在自己脚下,喜悦地笑了,把他拉起来亲吻说:“好路卡,愿你的祈祷都被神所接纳,你和我的好日子永远不尽。”
第 84 章
漫长的寒风驱赶着云层将雾气送到山头的日子已然过去,但蜗牛还没从地下出来爬到葡萄藤上,只有零星的燕子从温暖的地方飞回来,布谷鸟开始鸣叫,声音让人心头琢磨起农事来。路卡朝天空望望,想起这几天太忙碌了,忘了叫家里人修剪葡萄藤,也不知这一向每天在浴池里泡着惬意的温水澡,遍身擦上橄榄油,躺在房间里享受美女的哥哥们会不会记得,再不着手办的话,今年就不用指望能收获葡萄了。而且,这两月因骤然富贵的缘故,他们忘记了早耕,如果连晚耕都错过的话,那刚下的新雨就不能利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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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想着,停止了今天庆典的安排,赶紧回头跟书记员吩咐了,让他派个人回家去叮嘱路卡的家人。书记员忍不住诧异地看了路卡一眼,躬身答了。路卡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说:“跟我哥哥们说,虽然现在是富贵了,可不要忘记本分,不要贪暖和就呆在宅子里不出门,把什么事都交给下边人做。就说我请他们还是经常去田里园子里看看耕作进展才好,不要想着现在我得殿下宠,就什么都跟殿下要。这一向家里的开销都是殿下给的,可我们家自己地里也要有出产才行,不要真把我们自个当贵族奢侈起来了。”
他估摸着这段时间恐怕还是很难回去,就一股脑儿都说了。书记官脸上的诧异没有了,面色严肃起来,轻声答:“是,我马上就去传报。”
路卡沿着王宫里的道路走去,一项项检查今天的庆典仪式准备情况,那些美丽的花岗岩又一次清洗过了,柱头、屋脊和檐角的青铜装饰也擦洗过了,喷泉里的水草已清理干净,宫女们往水中撒上了紫罗兰花瓣,几百尾活泼泼的观赏鱼在水里摇摆着尾巴,承水盘上放了金制双耳杯,里头装满了榛子仁和松子仁,一个临时建起的高台上有庆典用的天篷,那篷子是用贵重的叙利亚紫色薄棉制成,正中设置着神座,柱子则是镶金的香柏木,银丝织成的帷幕和嵌有珍珠的壁毯遮住了料峭的寒风,而篷下众臣、两院代表及外国使者将要享用的坐垫则是泰尔产的红紫色布制成,绒垫下铺了一层上好的羊皮,至于国王王后和王子的王座则是镶金的象牙椅,椅脚有银钉和浮雕,连着一个金制的踏脚凳,用细羊绒夹金丝制成的紫色绣毯铺在其上,但绣毯下则铺了一整张的狮子皮或者虎皮,以显示帝王威严,甚至,路卡还检查了活的狮子,到时候这是要束缚在国王和王子脚下的。为了让它们听话,事先喂饱了生牛犊肉和乳猪肉,还要拿铁链锁上,毕竟,要是野兽惊了,万一伤及君主,谁也担待不起。
路卡检查了庆典中要用的玻璃杯、水晶杯、青铜杯、银杯、金杯、玛瑙杯、象牙杯、瓷盘、珐琅盘、长嘴壶、双耳壶、洗手罐等等许多器皿,又检查了厨房和酒库的进度,检查了要展示的珍禽异兽,检查了那些弹五弦琴、吹长笛、吹海螺号等的乐手,检查了盲眼的诗人和跳舞的神女,检查了将要和王子共舞的贵族女郎和要在竞技中出现的战车与马匹,宫内主事、侍从官、书记员和高级女官们陪着他,路卡几乎花了半个上午来检查,直到他目前分内的事务都检查得差不多了,这才回去准备侍侯王子。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忙。
“看什么看?我还活得好好的!不用你假好心!”愤怒的女子嚷了起来。“可恶的赫梯人,我永远也不会向你们屈服!”
路卡刚踏进囚禁她的那间地牢监狱,立刻看见了她披散着头发做咆哮状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你的精神好多了,看来接近康复了?”
“呸!”她大骂。“不用向我示好,你们赫梯人害我病了两次,这个仇我记得!”那原本如男孩般的面孔如今苍白瘦削之极,看着就有了几分柔弱,连骂人的声音都上气不接下气。她只在采石场里呆了一个多月,就扛不住赫梯首都的严寒而再一次冻伤发作,起初她还能痛诋赫梯人将城市建造在山顶的阴险,后来什么都骂不出了,成日发高烧又全身红肿充血,出现大片红斑,后来那些红肿的部位就开始溃烂,渐渐地越来越不成样子,这个年轻的女孩儿意识不清,呻吟不止,全身如被火烧般痛苦。
路卡赶去的时候,因为在尼罗河女儿手下见过她从前的冻伤,也问过怎么治疗,先命女奴把她移到温暖的房间里,给她全身罩上温暖柔和的细羊绒毯子,又喂她喝下温热的蜜水,待她体温略为恢复后,再命人用铜锅烧了一大桶温水把她浸进去,用热水毛巾覆盖她的脸,等到她的身体温度上升后,他叫人在屋子的夹墙里烧了一大鼎的木柴,又放置好几个点燃的火钵,让房间里的空气极为温暖,这才叫人把她身上擦干,用温热的酒液和生姜擦她的冻伤部位,再用柔软的羊绒包住,经过几天的护理后,路卡命人用轿子把她抬回了王宫,锁在地牢里,为了怕她再次冻伤,这回地牢里放了三角铜炉,堆积了足够的木柴,还随时为她温着酒和热饮,送来的饭菜也都是御厨房现做的,她的床则铺上了暖和的毛皮和绒毯,她的衣服也都是厚实的皮衣,虽然她的脚上有铁链,但路卡还吩咐人做了毛皮垫圈,不过,显然她很不领情。
“你等着,路卡!我姐姐总有一天会杀到哈图沙来,那时候你的王子就死定了!我要亲手杀了他!”修莉亚气愤愤地说,她在这里虽然待遇比采石场强多了,但被锁链锁在一张床周围,活动半径不超过两米,又没有窗户,实在憋气,由于守卫们被叮嘱不要和她说话,她连个讲话的人也没有,与世隔绝了好几天以后,她的气全往每天来探望的路卡身上撒,路卡起初很讨厌她的咒骂,久了之后只当耳旁风,但是今天么,想到王子的生日,路卡眉头微微一皱,问医生:“她今天如何?”
医生回答:“她身上溃烂的地方明显好转了,红肿的部位也消了,胃口也不错。”路卡点点头:“公主殿下值二十座城呢,不能让她出什么差错。”这句话说出来,气得修莉亚登时想翻白眼:“路卡,你这可恶的狗,就跟你的主人一样烂心肠,黑心肝的小子,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路卡转回头来,冲她笑笑:“公主殿下,要杀我之前,您还是先写好催促您姐姐的信,让她赶紧交城好不好?”修莉亚病中无力的手恶狠狠地挥了几下,但怎么看也不再具有武士的威力,她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路卡轻盈地一跳,立刻就跳在了离这位公主只有一步之远的地方。
“好啊,路卡,你这狡猾的东西!”公主咆哮着,她脚上的链子固定在床头,就只有两米长,看着她奋力挣扎,却象一只被青铜链子系在树下想咬过路人却咬不到的大狗般,摇着乱发猛喘,又被锁链限制得不能扑上来,连医生都笑了。
路卡也笑了一回,他越笑,她就越狂怒,若说从前她最恨的是那位赫梯王子,现在显然恨的是每天都要在她面前招摇一回的路卡,她奋力举起醋钵大的拳头朝他挥舞:“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啊!我要把你凌迟,拿你的尸体去喂狗!”
路卡笑了:“修莉亚公主,今天是王子殿下的生日,我本想让人给你送点酒菜,不过听你这话,你是不会为我们王子庆祝了,那就饿一天吧!”刷的一下,修莉亚用力朝他踢了一脚,路卡已习惯躲闪她了,自然她又落了空,她气得大骂:“饿就饿,我怕了你?我要天天诅咒你的王子和你一起下地狱,被冥神抓去……”
路卡摇摇头,吩咐说:“给她喝些热饮料,至于其他的,她这么精神,看来是真不需要了。”修莉亚气呼呼地说:“你们的东西我全都不需要!你全部拿走,我不喝!”路卡眼睛转了几圈,忽然说:“那好吧,来人——”修莉亚摆出视死如归啥也不需要的模样,哪知路卡忽然说:“把马桶撤了吧!要是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想通了不骂王子了,再把马桶放回来。”
“呀?”修莉亚傻眼了,她什么都不怕,可是,没有马桶她往哪撒尿往哪……???她很想争辩可又拉不下脸皮来改变刚才的高姿态,这个混蛋路卡,跟他的主人一样狡猾又狠毒呀!
第 85 章
发错了,勿进
第 86 章
这天上午的要紧事务是国王和王子接受人民和群臣的道贺,下午则是公开的竞技表演和鼓舞狂欢,晚上则是欢宴和招待外国使节,并由王子领舞开始一场盛大的舞会。
所以,这一天的尼珊迪贝宫门是对全哈图沙人民开放的,当一切准备周全,王宫的大门徐徐打开时,早就狂热地簇拥在宫门外的人民经过侍卫简单的搜查后,在摇晃着橄榄枝的童贞女带领下,如潮水般涌进宫里,被分别引导到高台下广场中坐下。年轻的女孩们声嘶力竭地大叫“王子!王子!”男孩子们也不遑多让,在敞开免费供应的美酒佳肴刺激下狂呼“国王万岁!王子万岁!”而其他的老百姓们渴了喝葡萄酒,饿了吃烤肉面包,甚至还有人从腰带上拿出一个陶杯,舀起喷泉里的水来喝,边喝边称赞:“香!连宫里头的水都这么香!”至于榛子仁、松子仁他们拥上来吃,吃完了还有侍女源源不绝地补充,不过今天是特别的一天,侍卫们见了也不阻止,只是不许随意大小便和吐痰、乱丢垃圾,其他的则任凭狂欢。
有舞女摇晃着腰肢应着鼓点唱道:“哈图沙的众女子啊,请来观看我们的王子,在这荣耀的白昼,他赢得灿烂的荣光,万岁,华美的宫廷和庄严的宝座,其上坐着王子中的王子,主人中的主人,面向阳光的神灵,沐浴光明的青年,愿他的荣耀永远如雄鹰翱翔……”
王家招募来的杂耍团和魔术师也在场地里玩出各种花样,而合唱队则表演则给神明的颂歌,青年男女多半戴着花冠,有的穿羊毛袍子,有的穿埃及纸莎草纤维缝制的长衫,有的穿亚麻布外衣,有的穿细纱裙子,渐渐看对了眼,开始对舞起来,甚至还有人相互玩起抛球游戏,场面热闹非凡。
终于,在长长的铜号、海螺号、牛角号齐声轰鸣之后,以哈图沙守卫部队为前策,王家卫队为后卫,在六只狮子咆哮着开道之后,国王和王后、王子带领着众臣与外国来使驾临了!
几万人齐齐下跪,王道上铺了红色的绣毡,两边守卫的士兵亦手执武器恭迎,将民众隔离在两面,由于赫梯尚武,国王和王子都在王袍下穿了甲胄,被风一吹,那甲胄上的黄金和宝石直叫人眼目昏花,阳光顺着他们的甲胄反射出最辉煌的光芒。国王王后和王子分别坐着香柏木包金、金色绸帘的乘舆到达,但王子的乘舆上却多了一个人,路卡坐在王子的右侧,而尼罗河女儿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