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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一种名为白鳞羽蛇的精怪幼体。
小小的白蛇，带着对全新世界的迷茫和好奇爬出蛋壳，朝水中游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白鳞羽蛇，很快就成长到了碗口粗细。
凭借天生的禀赋，它能操控水火，在这山谷之中，几乎没有对手。
很快，它就打败原先的谷中霸主，一头成了精的老虎，占据了珍贵的灵气源泉。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年过去了。
白鳞羽蛇凭着天生的禀赋不断成长，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中，经历小天劫，成功开启灵智。
原本混沌无明的蛇眸中，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李晚……”
白蛇轻吐蛇信，呢喃自语道。
……
“真是奇也怪哉，我们明明已经搜查整个星辰，凡民生灵八十亿余众，都已经尽在掌握，为何还是不见盘乾踪迹？”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转生在这个世界中？”
正在这时候，仙盟诸人也已经在这个世界监察多年，始终不敢放松。
但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按照吩咐封锁整个洞天世界，都没有任何成效。
一些仙盟中人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是李晚的计谋失效，抑或是炼制的法宝无用，才导致这个结果。
“既然没有结果，那这封锁之令，还有没有必要继续执行下去？”
“是呀，封锁此地太久，毕竟不是个办法，那些个草莽散修可以忍受在此闭关十年，可不能忍受更久，绿萝洞天，虽然出产不多，但也需要和外界交流，互通往来……”
“还有仙盟的人力物力，始终压在这边，也是个浪费……”
如果这次行动能够确切见到成果，大家毫无疑义，即便草莽之中多有反对之声，也能强硬坚持下去。
但如果没有成果，同样的反对声音，便要令人动摇了。
仙盟并非毫无条件支持李晚，他的威信，必然是由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所带来。
而失败，只有削损威信，不可能增加。
“不要迟疑，不要反对，既然灵尊还没有下令撤军，我等便要尽忠职守，持续封锁下去！”
“新生的婴儿查无异常，便继续再查之前的那些，还有此间十年，不断新生的孩童！”
“盘乾的转世之身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觉醒，在他真正继承上世底蕴之前，跟寻常的凡夫俗子，也是没有任何不同的，或许是我们自己疏漏过去。”
相比那些仙盟之人，器宗本部的兵马，却是对李晚信心十足。
但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依照原来的指令，持续不断排查。
又过去一些时日，密堂分舵，一名叫做钟澜的堂主，跟自己麾下部属密谋。
“排查始终无果，上面越来越不满意，看来，我等唯有行极端之事了！”
“堂主，你这是……这是打算……”众人闻言，心中一惊。
“不错，我打算屠戮洞天，消灭此间所有凡民！”
钟澜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光芒。
“本堂主就不信了，在此生死大劫之间，盘乾的转世之身还能沉得住气！”
“此乃下下之策啊，不过，若真如此，还真有几分可能逼出盘乾的转世之身。”
但也有人担忧：“若是盘乾当真不在此地怎么办？”
钟澜眼中精芒一闪：“住口，你这是在怀疑灵尊的判断吗？”
“属下不敢！”担忧者连忙垂首道。
钟澜沉默一阵，却是道：“其实事到如今，无论灵尊判断是否准确，都已经无所谓了，我等为人仆下者，当忠君报主，为尊上分忧，无论盘乾就在此地的判断准不准确，都要如此行事。”
“那也不能贸然动手啊，这么做，实在是，实在是太伤阴德了……”有人迟疑道。
“哼，我等修士，百无禁忌，谈什么阴德！”钟澜冷然一笑。
实际上，他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疯狂，这次下定决心，不过是一次投机而已。
一次揣摩上意，迎合圣新的投机。
李晚如今贵为仙盟领袖，麾下当有得力之人，无论是忠犬，猎鹰，还是恶狼，猛虎，都可堪任用。
钟澜或许能力有限，但这份投机逢迎的心思，却是玲珑之极，他巧妙把握到了时机的成熟，决心自行其是，做下这一票。
这种事情，当然是心照不宣，不能上报的。
且不说草莽坊间的舆论，就是仙盟本身的善恶道德，也会强烈反对，只有被驳回，训斥，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仙盟不可能堂而皇之通过屠戮此间的决议。
反而，如果是屠夫下属自作主张，上峰完全不知情呢？
钟澜既有投机之心，那就有了奋力一搏的决意，哪怕事后投机失败，兔死狗烹，也都认了。
众麾下闻言，尽皆沉默下来。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钟澜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堂主，既然他都已经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他们说不得，也只能奉陪了。
……
“那些人在干什么？”
数天之后，绿萝洞天中，各方人马齐齐出动，大量的傀儡大军，高阶战傀，仙舟战舰飞向各处城池，乡镇，农庄。
一些散修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不禁举目远眺，警惕地看着这些仙盟修士们。
在这十年来，他们始终被仙盟封锁在这一洞天世界内，早已积攒了许多的不满，所幸十年时间，对于修士而言，也不算太长，忍忍也就过去了。
一直以来，仙盟的精力也集中在各处凡民邦国，追查新生婴儿来历和下落，倒是对这些玄门修士没有太多刁难。
双方之间，虽然小有摩擦，但总算还过得下去。
然而这一天，即便是终日躲在福地之中埋头苦修的太平修士，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们很快发现，那些大军，战傀，仙舟战舰，竟然高高飞在天空，把炮口对准了地面。
“你们打算干什么？”
一些修士惊觉，连忙腾空而起，朝那些仙盟修士飞去。
“你们来得正好，此间洞天，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想给它陪葬的话，即刻升空！”
“本座给你们一刻时的时间，一刻之后，即刻发动攻击！”
钟澜的声音，通过仙舟法宝，传遍了四面八方。
这是利用神识进行的传音，凡人如同蝼蚁，自然不可能听到，但在各方道境以上修士耳中，却是如同晴天霹雳。
“什么，你想毁了整个洞天！”
“你这个疯子！”
“此间不是荒星，而是有着近百亿凡民和一座绿萝坊市的洞天福地，你敢乱来？”
诸多愤怒的神识，从地面传了出来。
但是钟澜一意孤行，不为所动，仍旧对部属吩咐道：“开始计时！”
这一下，即便是绿萝坊的坊主，也坐不住了，连忙从老巢飞出，劝道：“道友，万万不可啊！”
但他也只是一名道境六重散修，而钟澜身为一堂之主，位高权重，本身实力，也有外丹，武装，本命法宝诸般加持，堪比六重巅峰，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钟澜甚至都没有从座舰下来与之相见，反而屏蔽了神识交流，专心等候起来。
所有修士无奈，只能升空，看着各方准备就绪的仙盟大军突然开火。
巨大的光芒贯穿了天地，瞬息之间，天崩地裂，海啸激涌，整个绿萝洞天，变成了绝地。
绿萝坊坊主，带着一群坊主修士飞在空中，看着地面如同末日降临的一幕，气得面色发白，浑身哆嗦。
其他散修，亦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应该愤怒还是惊惧。
至于地面那些凡民，根本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瞬息之间，就全部死绝了。
“报……法阵发生反应！”
钟澜根本不关心那些人的反应，对他而言，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他擅作主张，选取了暴力摧毁整座洞天的方式，取代十年排查和搜捕，是要担下天大责任的。
如果查无结果，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丢出来，承受这些散修和各方舆论的愤怒。
甚至即便成功，也不一定能够逃过责罚。
但他亦是无怨无悔。
因为他的确对宗门，对李晚忠心耿耿，如果能以自己前程命运换来大事可成，就会毫不犹豫去做。
“有反应，那就是他的确在！”
“终于，不负灵尊……”
钟澜面上泛着激动的红晕，下令道。
“立刻锁定气机，上报灵尊！”（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转生试验
“是吗？盘乾终于又再一次出现了，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次竟然转生成为一头妖类，而且还是如此弱小的蛇妖。”
行宫中，李晚很快便得到了钟澜等人的禀报，这时他们已经通过探查的结果，把经过还原出来，由此才知，盘乾的转世之身，一直都在山林间修炼。
难怪仙盟中人始终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他们一直都专注于人身，一时未察其他种族的生灵。
“看来，的确是我们疏忽了。”李晚身边，几名幕僚惭愧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们也考虑过他转生成为各种生灵的可能，轮回之中，有六道之说，不同的神魂底蕴，因果报应，对应着不同的身世，但以盘乾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转生到这等生灵身上才对。”
“这当中，必定有我们不知晓的原因在！”
李晚微微点头，但却道：“多说无益，等他们把盘乾此世之身带来，再来看看。”
盘乾此世之身，很快就被带来，仙盟中人和器宗的精锐们，对它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这却是李晚麾下武营宗师的主意，他精炼造化大道，针对生命一道，有着常人难及的造诣，认为通过此法，能够通过残存道蕴和元气法力，窥见轮回转生的奥秘。
李晚得知他建议，也考虑了一下，认为轮回大道虽然作用于神魂和真灵，但对此世之身，的确有可能施加影响，而这影响，极有可能检验出来。
过去他们处置的手段，还是太过粗糙了一些，应该完整保留其尸身，并且研究前后变化。
甚至与大量的其他普通生灵进行对比，察觉其中特质。
转世之身，必然会有与其他生灵不同之处，否则难以承受其庞大的神魂底蕴。
但也不知道是盘乾的手段高明，还是器宗在此道的根基浅薄，这具白蛇尸身，怎么看都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这一世，似乎比之前弱小许多啊。”
行宫中，器宗的器道高手们，对着经历过诸般检测的蛇尸苦思起来。
“是种族不同所导致，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前几次，盘乾的万世轮回之法，都表现出了惊人的修炼潜力，一个全新的转世之身，觉醒之后，短短几天之内，就能修为暴涨，修炼到长生境界。
而此身，却只有筑基境界，妖物刚刚通灵的水准。
这当中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说，它并没有觉醒，也不对劲，若是没有觉醒，这种妖物十年时间，还处在茹毛饮血的蒙昧时期，也不可能修炼到通灵之境。
“话说回来，这具蛇尸，当真是盘乾的转世之身吗？”
“宗师，您的意思是？”
“此间之事，我也无法确定，不过把我们的怀疑上报灵尊总是没有错的，至于如何判断，那就是灵尊的事了。”
负责检测之人，果然很快便把这个怀疑上报。
但在这时，李晚麾下屠戮洞天，击杀智慧生灵过百亿的事情也爆发了。
仙盟得知，顿时为之哗然。
其实对于道境修士而言，屠戮凡民生灵并不至于引发如此的轩然大波，真正的关键，还是钟澜暴力摧毁了绿萝洞天之内各方修士的基业，那些道境以上的修士们，也有不少门人弟子，嫡亲血脉在其内，一并受难，不可能不找他的麻烦。
外域虚空，行宫前，钟澜神色凝重，带着两名亲随来到这处李晚化身暂时落脚的地方。
早已有器宗守卫注意到他，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地所为何事？”
“在下乃是宜山分舵金丰堂堂主钟澜，来此求见灵尊，这是我的印信。”钟澜说道。
守卫接过，查验一番，点点头道：“身份无误，但灵尊是否见你，还不得而知，你且到偏殿等候。”
钟澜道：“不必了，我就在这门前等吧。”
守卫看了他一眼，道：“也行。”
钟澜于是便在门外等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此刻行宫之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李晚化身高居宝座，正在通过浮光禁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灵尊，钟澜来了。”李晚身边的青龙提醒了一声。
“本座看到了。”李晚淡然说道。
“灵尊打算如何处置此人？”青龙问道，“此前他擅作主张，屠戮绿萝洞天百亿凡民，虽然过错不小，但却也是为我器宗找到盘乾，立下大功。”
“这的确是件两难之事，若不处置他，仙盟不足以服众，各方舆论也会紧追着不放，但若处置过重，同样会使得干将心寒，以后宗门需要敢打敢拼之人，也难出现了。”一旁的朱雀忍不住议论道。
他们都是李晚近臣，有事完全可以直说。
“那就先给盟里一个交代吧，不过本座得了办成要事的好处，也不必假惺惺加以严惩，过得去就算了。”李晚说道。
他打算对钟澜实行的，是明罚暗赏的处置，对他而言，这毕竟是一个敢想敢做的部属，而且还忠心耿耿。
至于那些散修的不满，就只能靠着仙盟的赔偿来抚平了。
死难的凡民，他也有轮回转生的手段，正好用在此间进行试验！
如果可成的话，也不必纠结于如何丧生，如何凄惨了，修士移星倒斗，逆转阴阳的手段都有，摆平这一切根本不是问题。
一切只看代价而已。
钟澜始终没有得到李晚的回应。
那些守卫们，也像是接到了特别的命令，对一直等候在外的钟澜视而不见。
钟澜起先还以为那些守卫们刁难自己，但见其守着大门，目不斜视，终于也渐渐醒悟过来。
“以灵尊之能，即便没有得到通报，也早就发现我在此地了，但他不见，也不叫守卫来赶我走，那就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啊！”
钟澜内心，终于生出几分忐忑不安。
之前他是凭着一腔血勇做下这等事情，事成之后，也因得到结果而没有计较什么，但如今想来，还是犯了上位者的忌讳。
没有什么尊者，会不喜欢有决断，能办大事的部属。
但也没有什么尊者，会喜欢自作聪明，犯下大错的部属。
如今自污名声，断送前程，不可能再在明面上任用，只能转入更加隐秘的别处堂口了。
他不敢就此转身离去，只好摆开衣襟，双膝一屈，跪拜在地。
长长的拱门背后，明灯高挂，拉出长长的人影。
两旁的守卫尽皆动容，但却依旧如同铁铸，站立在原地，始终任其施为。
他们早已得了命令，对这钟澜，不闻不问。
很快，又有别处堂主，舵主，仙盟战将往来，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神色各异。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钟澜长跪不起，似是在此请罪，不禁若有所悟。
这恐怕便是器宗对仙盟的交代，也是对绿萝洞天诸多散修的交代。
……
在李晚的授意下，针对这一洞天生灵的转生试验，很快就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这个试验，一是为了弥补钟澜的过错，把那些无辜枉死的生灵复活，二来，也是为了刺探太上教轮回大道转生奥秘，更进一步探查盘乾的下落。
由于酆都绝灵锁魂大阵始终都在持续作用，李晚亦可肯定，整个洞天福地当中，没有任何生灵神魂能够逃脱出去，可以将其视作一个未曾变动的封闭空间。
这就是一个现成的小宇宙，其中生灵，死死生生，都尽在掌握。
“移星，倒斗！”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轰鸣之声，裂成碎片的绿萝洞天仿佛一团散乱的泥巴，被无形的力量集中起来，用力揉捏成型。
与之前大小一般无二的巨大土球，出现在了漆黑的星空中。
强大的法力将其凝塑，很快便又重新变得坚实起来。
“地风水火！”
主持此事的仙盟执事再次运转法力，地风水火，种种力量，飞快改造星辰表面。
宛如一张白纸之上，水墨勾勒成画，偌大的山川，河流，森林，海洋，重新出现，风雨雷电，种种法则，再次召来。
“仙城召来！”
紧随其后的，是来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