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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谨记前辈教诲,我初来乍到,还有许多要向各位前辈学习。”李晚真心诚意地道。
他最怕的不是落于人后,而是没有上进的机会,听到公输元的解释之后,放心了许多。
公输元这时又道:“你上次跟我提到,要尽快开工炼宝,我已经找来坊里近期要赶制的工件,你看看对哪些感兴趣。”
感兴趣是委婉的说法,毕竟李晚还年轻,纵然天资过人,也仍有很大局限。
能够炼制一两种类型的法宝,比如擅长宝甲,法剑,还可以说是天才,但刀枪剑戟,神甲宝衣,样样都精通熟练,就是妖孽转世了。
李晚听出弦外之音,看了一下公输元交给自己的名册,略为沉吟,问道:“坊里工件抽成是怎么算的。”
“抽成?一般来说,普通的无品级法宝为一成,凡品法宝一成五分,上品二成,珍品三成。”
“坊里会按照大多数炼器师的能力水平,给出交工的期限,若能提早完成,则按照时间给予额外奖励,比方说给你十旬时间,但你五旬就完成了,多出的五旬,便是五成毛利所得。”
李晚道:“怪不得我炼成火云衣,得了四成半,原本是在原本三成上面多算一半。”
公输元笑着点头道:“正所谓,多劳多得,只要你有本事,想要赚取灵玉,还是非常容易的,而且,炼制的法宝越是上乘,所得越多,还容易扬名。”
“这倒也是,法宝毕竟不比寻常之物,数量多了也没用,还是品质决定一切。”李晚听到,不由深感赞同。
修真界中,财富大多数都集中在强者手中,那些宗门大派,世家大族,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
天工坊要发展,承接普通弟子的法衣法剑如意囊这些法宝炼制,只是小利,多是为了收回成本,以及栽培学徒。
多多炼制上品、珍品,这些才是利润的大头。
公输元告诉李晚这些,也有鼓励他多多炼制上好法宝的意思。
但李晚还是有些不明,究竟炼器这一行业利有多大,水有多深?
这些都是《器宗大典》所不能告诉他的,远古的时代,似乎也不大讲究这些。
于是李晚虚心向公输元请教,所问问题,也多是这一方面。
公输元似乎早料到他关心这个,抚须轻笑:“一般凡品法器,以售价一千灵玉计,毛利高达六七百枚,而炼器师可从中抽得一成五分所得,就是近百灵玉。
但若他本领高强,利用有限的材料炼出上品法宝,就可以把售价提高到六千左右,其中毛利高达四、五千!上品的抽成是二成,获利过千并不难。”
李晚心中一动:“若是炼出珍品,那岂不是更不得了?售价高达数万,毛利也是数万,抽三成,再加额外奖励,一个月就有过万灵玉收入。”
“然也!”公输元道。
李晚心中顿时如海涛翻涌。
这里的法宝,转眼就是数倍乃至数十倍利益,难怪都说炼器赚钱。
这些已经足以称是暴利,其他修士在各洞天寻幽探秘,杀人夺宝,彼此攻伐争夺地盘……也未必能够及得上它们的零头。
更要命的是,人家辛辛苦苦赚到的钱,到头来还是要拿出来购买法宝,提升实力!
所以说,炼器一道,还是大有前途的,只是终究大道难望,那些大毅力,大天分者,少有涉足。
听完公输元长老这些器道前辈的论述,李晚对自己将来要走路,了解更深几分,也由此而决定,要多多发挥自己的优势,贵精而不贵多。
倘若自己一味看重无品、凡品法宝,多半要沦为工匠之流,而多多炼制上品、珍品,才能成为大师人物,名利双收。
而自己凭借修炼鸿蒙宝气,也可以走出一条器法同修,以器入道的庄康大道。
带着一丝若有所悟,以及看清前路的喜悦,李晚向几名初识的同僚告辞,返回自己的精舍。
一夜无话,第二日,他便正式向坊里提出,要承揽一件名为锦翎裳的宝衣。
李晚隐藏了一点小小心思,他虽然要显露实力,得到天工坊的重视和保护,但也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过多的锋芒,还是不宜外露,而他第一次显露实力,就是炼制出火鳞锦裳,如今再承揽锦翎裳的炼制,可以给人一个错误的印象,那就是他擅长炼制宝衣一类防御法宝。
专精于此,展露出高超的实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由于李晚展露过实力,这个承揽的要求,很快也便得到通过,当天下午,有一名天工坊的管事带着手令前来。
“李道友,轮值长老请你到议事厅商量承揽事宜,请务必在未时之前前往。”
李晚这时候已经得知,天工坊的办事流程,乃是先由炼器师本人承揽工件,然后与轮值长老甚至全体长老商讨,众人一起确定炼宝所需要的材料和时日后,会发报库房支取材料,一应杂役,学徒,护卫的值守,都要随之作相应的调整。
这便是要召自己前去商讨炼宝事宜了,李晚早有腹案,也没有多话,很快便掐准时间前去。
本月轮值的长老,李晚昨天正好在宴上见过,乃是一位云姓修士,还有两名不认识的炼器师,也是坊里老人。
“李道友,你来了,坐。”云长老对他颇为友好,笑吟吟招呼他坐下。
“多谢云前辈。”李晚拱了拱手。
“李道友,你承揽工件,乃是一件需求至少上品的法宝,我们想听听,你对此有何计划,需要用到什么天材地宝,用量几何?”云长老开门见山道。
炼宝材料,都是要入账的,费去的材料越多,毛利也越少,水平不高的炼器师,甚至会发生严重的亏损,天工坊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李晚略为沉吟,便把自己的腹案说了出来。
这是他在《器宗大典》上找到的宝衣炼法,所用材料,大多普通,只有一样五彩孔雀羽较为珍贵,如果炼得出来,成本只在六七千之间,售价却高达三万以上,毛利不小。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所提能够轻易通过之时,一声冷哼从门口传了进来。
“荒唐!五彩孔雀羽不经百炼真露浸润,焉能和灵鹿皮混用,你这是要浪费坊里执事辛苦收来的天材地宝不成?”
“荣长老,你怎么来了?”云长老惊讶地站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工坊之争
“荣长老!”
“荣长老!”
两名坐在厅上的炼器师也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门口出现的人。
李晚转头看去,只见到一名华衣玉冠,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名随从走进来。
从众人对他的称呼,可以听出,这也是一名天工坊里的长老。
“荣长老,好像有点印象,什么时候听到过?”李晚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听过别人提起。
他定了定神,目光转向云长老,看他怎么说。
云长老干咳一声,道:“荣长老,我们正在听李道友申报承揽锦翎裳事宜,你可是对他所说有什么异议?”
荣长老看了他一眼,在李晚对面坐了下来。
几名随从也各自站在身后,看着李晚,这架势,就好像坐堂审问犯人一般。
“李道友,莫非便是新来的炼器师?前些日子,我正因病休养,不曾想天工坊又招募新人了,还未请教这位李道友何门何派,师承何人,有什么拿手技艺,竟然能让素来挑剔的大小姐也赞不绝口。”荣长老冷冷地笑着,阴阳怪气。
云长老面色微变:“荣长老慎言,李道友是我天工坊炼器师,不是你家小辈!”
李晚也眉头紧皱,道:“这位荣长老,敢问你在坊中何职何位,我乃坊中炼器师,莫非归你名下管辖?”
“我为坊中长老,虽然不负责招募人手一事,但也有职权和义务对新人进行考校,督导,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例行公事问你一番而已。”荣长老悠悠地道,“刚才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你要用五彩孔雀羽,却又不经百炼真露浸润,究竟是何用意?”
“怕是要叫荣长老失望了。”李晚并没有理会他的咄咄逼人,只是道,“晚辈所承秘法来头不小,不能随意向人吐露,而其所用之法门,也非泛泛之辈所能理解,考校,督导什么的,还是免了吧,等我把这件锦翎裳炼出来,荣长老自然会知道,不用百炼真露也一样能炮制五彩孔雀羽。”
李晚继承《器宗大典》,时时融合上古器宗前辈高人的心得,经验,无形之中,也在器道一途建立起了强大的自信,决不容许被人践踏,轻视。
荣长老听到,俊朗的面容上,果然浮现出一丝阴霾:“好,好,我倒也想看看,大小姐特意招收进来的炼器师,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站了起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离开。
云长老看着他们几个,面色铁青,但却始终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
“云长老,刚才……”李晚疑惑地看向他。
“他就是荣长老!”云长老看向李晚,带着些许歉意,“真是让李道友见笑了。”
“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我好像没有招惹此人?”李晚见云长老对自己态度较为和善,而且对此人也不甚待见,打蛇随棍上地试探道。
云长老道:“你试炼之时,进的那个作场便是他的,他承揽了火鳞锦裳,炼至半途却又因病告休,可能是听说了你来,有什么误会吧,这都是坊里安排不周,稍后我们会想办法帮忙化解的,还请不要在意。”
“还有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李晚惊讶地道了一声,心中却暗叫晦气。
他隐隐感觉,自己陷到什么事情当中了,但幸好刚才机敏,一句“所承秘法来头不小”,就堵住了别人试探,还隐隐有扯着虎皮作大旗,故布疑阵的效果。
单凭这一句话,短时间内,对方应当不敢耍弄什么手段,不过时间长了也难说。
“我们也没有料到会这样,真是抱歉了,不过李道友你不必在意,坊里自有规矩,他也管不到你头上,些许风言风语,就当作耳边吹风吧。”
“若真管不到我头上,叫我当耳边风也成,不过若是闹出别的事情,那我也丑话说在前头,请恕我不奉陪了。”李晚毫不客气地道。
“绝对不会,这点李道友可尽管放心。”云长老连忙说道。
好端端的商议,就此被荣长老搅黄,云长老似乎也担心李晚生气,并没有再多问什么,爽快地通过了他的所有申请。
反正所用材料价值不超过万枚灵玉,就算出了问题,也有赔偿的条例,还有各种善后措施,没有必要让人觉得受到刁难。
回到精舍,施皓光和刑同方已经等在那里,问李晚情况如何。
李晚想了想,把荣长老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人是他在此地仅有的交情,大家合计合计。
“天工坊怎么安排的,居然会整出这等破事,不过看起来,不像是那荣长老针对你那么简单,他一个长老,也没有必要针对你这新人,你可能是落入到坊主一派和长老们的争端去了,他借机来看你。”刑同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晚和施皓光都来了兴趣:“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人讲的,不知是真是假。”刑同方沉吟道,“听说最近几年,坊主身体越来越差了……”
原来,天工坊建立多年,一向都是由坊主一脉世代传承,已然为世家产业,但在发展的过程中,为了应付危机,以及拉拢人才,分出过不少权利,长老一方所得越来越多,不可避免出现尾大不掉的现象。
本来坊主一脉,毕竟是天工坊的拥有者,又坐拥地利,占尽各种优势,但近几代以来,外来长老也开始生根发芽,开枝散叶,布下子孙学徒,无限棋子,逐渐反占上风,而这一代坊主却在一次炼宝之中意外中毒,直到现在仍还身染沉疴,坊主一脉的势力,也逐渐由此衰落下去。
到现在,坊主一脉已经只能靠着大小姐一人支撑。
“说起这个大小姐,那可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她年纪轻轻,便已筑基,在金丹大道有杰出的天赋,但为振兴家业,毅然改投器道,成为一名炼器师,她这是等于押上自己的道途前程,与那些长老争夺,光是这份决心,便赢来不少支持,后又革新工艺,改动分红,增加创收,听说天工坊如今实行的抽成和奖励措施,还有管理天材地宝,分发销售的办法,甚至是我们前阵子应募的帮佣,都是她一力所推行,一下就赢得了上下杂役、学徒,甚至各方散修的支持,也保住了自己的家业,真可谓是力挽狂澜。”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李晚闻言,当真是吃了一惊。
炼器之道,艰深晦涩,本来就不是寻常之人所能涉足,但这位大小姐,却敢押上道途前程去学,这份勇气,首先便已难得。
然后,又是革新工艺,又是改动分红,在天工坊的关键之处阔刀大斧地进行革新,增加创收,这份格局和手腕,当真非同一般。
“她所着手处,都非炼器本身,但对整个法宝炼制、销售,却有莫大的帮助,而且增加了创收,也等于是把握住了天工坊的命脉,这个年头,谁会跟灵玉过不去呢,纵然是敌手,也不敢出手搅乱她这一盘好棋。”
李晚也是现在听刑同方解释才明白,要和这些长老争夺,首先要到手的,就是天工坊本身的实际控制,然后,就是争取创收,恩威并施,方可一举掌控全局。
但这说来简单,身处局中之人,又有几个有这般的高瞻远瞩,有这般的手段魄力?
连李晚这个外人听来,也不由得心驰神往,暗生敬佩。
“炼器师要炼器,没有天材地宝怎么办?都是由坊中执事各处去收罗,炼器师要贩卖法宝,没有销路怎么办?也要靠坊中执事打响名头,联系主顾,甚至是丫鬟杂役的服侍,弟子的代劳,材料的加工,都需要有人打点……这些种种,无法忽视。
现在的年代,早已经不是几万年前,几万年前,法宝都是修士自用,或者赐予晚辈的,从来没有贩卖一说,前辈高人为炼制一件,游历天下到处收罗天材地宝,穷尽毕生之力都有,但现在,哪个宗门大派订制法宝,不是一下就成千上万件?哪件真器宝器,不是在拍卖行卖出十万百万天价?
大小姐顺应天时,大势,改变整个天工坊的格局,使之不再是以前那个旧式作坊,如果手下再有几名杰出的炼器大师,能够压得住长老那一方,那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这倒是。”李晚听完,也不得不感叹刑同方说得对。
古今时局,毕竟有所不同,古代修士的一些做法,在如今修士看来,已经不合时宜。
炼器高手……不要看你炼器本领高明,没有坊里为你准备材料,没有天工坊揽来订单,没有主顾……炼什么法宝,怎么炼,炼出来卖给谁?
这些问题,都是大小姐一手解决的,怪不得连那些想要抢班夺权的长老们,也不得不臣服。
“等等,你的意思是,现在大小姐就缺炼器大师相助了?”李晚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第三十四章 危机
“那是,大小姐做了很多事情,但做再多,也变不出珍品,绝品法宝来,这些东西,都不是普通炼器师能炼成的,更不要说,在法器之上,还有真器,宝器,甚至灵宝,道器。”刑同方解释道。
“这么说来,还真应该笼络炼器大师,多造精品,多赚大钱。”
李晚不禁感叹,他在这时,对大小姐生起几分好奇,不过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又不禁有些头疼。
这天工坊倒是个赚钱的好地方,但如今看起来,人事颇为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卷入漩涡。
李晚问道:“话说回来,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刑同方道:“恐怕得低调一些,闷声发大财。”
李晚皱眉道:“真有如此简单?那他怎么一来就针对我,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刑同方道:“说有仇,倒不至于,不过你进了他的作场,揽了他的工件,有些许敌意也不足为奇,可能是想借机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好做下一步安排。”
“下一步安排……刑道友,你话里有话啊。”李晚意味深长地道。
刑同方幽幽地道:“你知道吗,其实你现在最大的不利,就是修为太低了,而且身无靠山,容易被对付。
如果他们心怀忌惮,无论是打压排挤也好,拉拢收买也罢,都不会让你损失根本,但若不按常理出手,该怎么办?不要说这里是文明之地,就是在暾炎洞天,赤阳门的地盘,我们都照样能……你明白的?”
“我明白。”李晚面色难看,点了点头。
的确正如刑同方所说,他现在最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