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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飞出大礼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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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维安说:“没事了,葛里姆,你上楼小心看好琼斯和那个中国人,别人他们也逃走了。”接着他对杜法罗说,“那现在你可以呆在这了,但别乱动,我要你随叫随到。如果出什么差错,我马上逮捕你。明白了?坐下。”
  “但什么——?”
  “我说了‘坐下’!”加维安的爱尔兰脾气有点发作了。杜法罗走到巴克莱小姐旁边,坐了下来。加维安指了指别的地方,“不,坐到那边去。”杜法罗倔强的看着探长,最终还是服从了命令。他拿出一盒烟,分别递给我和茱迪一根。
  探长走到茱迪面前:“你为什么现在恰好来这?”她架着烟,微笑的看着探长。他为她划了根火柴,点着了烟。
  “探长,我是在我回家的路上,发现这里门口停着许多警车,我非常的好奇,就过来了。”
  “你住在附近?”
  “贝德福德街,就在这边角落不远处。”
  “你从哪边过来的?”
  “音乐厅的电影放映。惊悚悬念片,片子里有很多警察,我不喜欢。”
  加维安就当没听见:“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是的,我在NBC的广播区工作。老妈去打晚间桥牌了,所以我吃了饭就直接赶去看电影了。”
  “一个人?”
  “是的。”
  “时间?”
  “哦,我是个嫌疑犯么,探长?”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想着力找出答案的问题。”加维安看到杜法罗仿佛有话要说。
  “什么?你是不是要说什么?”杜法罗嘴唇动了动。
  “我跟老鼠一样安静,探长,继续吧。”茱迪插了进来,“我5:30结束工作,在布里斯顿旅馆吃了晚饭,从六点到七点,7:45分到的音乐厅,我记得我还保留着票根呢。”她拿出钱包,找到,递给加维安。
  “你在NBC做什么工作?”
  “我写连接前后两集剧情的简介。”
  “今天凌晨两点到三点,你在什么地方?”
  茱迪把烟放在嘴边:“你总是问别人这样的问题么,探长?或者,这些问题有什么别的意思么?”杜法罗坐直了身体,她继续说道,“我回家,然后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9点我还要工作呢。”
  门外有点小骚乱,接着西斯医生走了进来。他脱着外衣,看到了墙上的画。他一个手在衣服里,一个手在外面,看着墙上的海报,仿佛被雷击了一样,一动不动。接着他走近海报,仔细的端详着。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他问。然后他看到了杜法罗,“哦,我明白了。”他终于脱下了外套,不满的看着尸体,“嗯,又是这种事,整晚都发生这种事,探长?也许我就不该走开了。”
  “不要胡言乱语了医生,赶快忙你的活,我正忙着呢。”加维安面向杜法罗,“你拥有一把20尺长的梯子么?”
  杜法罗眉毛舒展:“是的,我的花园里有,就在墙边放着。为什么?有人用过?”
  “差不多。杜法罗,你这房间有个有趣的地方。介不介意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秘密通道?”
  “哦,哦,又是密室。”他转身看着门,却发现门不翼而飞。他走过去,看着拔掉螺丝钉的门铰链,“有关秘密通道的事情,抱歉了。我这又不是城堡,我倒是真想挖个壕沟什么的,但墙不够厚啊。”
  “如果你不乱搞的话,就会少点麻烦,杜法罗,”加维安申明着,“这一次,我要听个确切的答案。”
  杜法罗看着马里尼:“你又失败了?还是他只是吓唬我?”
  “你太多疑了,大卫,”马里尼说,“他需要信息。他刚刚枪毙了四种密室可能的解答,现在正在寻找其它的可能。”
  “好吧,只要他不再为难茱迪,我就告诉他。你先把具体的情况给我说说吧。”
  马里尼迅速的解释着,杜法罗也认真的听着,他的黑眼珠不耐烦的转动着,巡视着房间。直到马里尼提到窗户和梯子,他们走到书房,茱迪跟着。同时,葛里姆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赶快消失?滚蛋!”花园外面一个新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吧,别不爽,探长什么时候出来?”
  “莫利,”探长迅速吼了一声,“带几个人下去,把那些新闻记者给我轰得远一些。快去!”
  莫利立即离开。
  西斯合上他的黑包,宣布道:“和上次的验尸报告一模一样,同样的死因,同样的痕迹,凶器也不见了?”
  “不,葛里姆发现这东西挂在他脖子上,”加维安指了指壁炉上放着的带子。西斯医生检查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这就是我想要的。”
  其它人都从书房出来了,加维安面向杜法罗:“好吧,这是不是又是一个绳索诡计?或者这回用了镜子?”
  西斯医生站在门边,穿上大衣:“探长,你有没有忘记什么?”
  “什么?”          
  “真不像你了,探长。你还没问我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写写,但我知道——10:35”
  “哦?好吧,不错,晚安。明早你的桌上会放着详细的验尸报告。”他走了出去,加维安提醒了一下杜法罗:“怎么样?”
  杜法罗愁眉不展,眼神满是无助:“搞不定啊,探长,我不知道。这次的密室水平非常高,我怀疑你都想不到,我有多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巴克莱小姐?”加维安问。
  “我?天哪,不!如果大卫都搞不定,我还怎么可能?”
  “那,你们两个有没有人对于谁想杀害塔罗特,有点想法?”——他们俩都摇了摇头——“还有你,巴克莱小姐。你认识塞萨尔·赛比特吗?”
  “我认识——?”她转向杜法罗,“他也被谋杀了?”
  “是的。”
  我看到她胸口起伏着,剧烈的喘气。杜法罗胳膊环住她,但她瘦长的身体还是不稳。
  “不,”她坚定的说,“我不认识赛比特博士,只是听杜法罗说过,如此而已。”
  加维安犹豫着,眼睛看了一下马里尼,接着说:“好吧,你们两可以走了。杜法罗,今晚你最好住在外面了,这里会很忙碌,你在这肯定没法睡觉了。”
  “我也这么认为。这个逃脱绝技让我想不通。来吧,茱迪。”
  门厅传来声音,更多人马到了这里。杜法罗和巴克莱走之后,他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谋杀科开始了通宵达旦,有条不紊的调查,沃垂斯,拉波特和拉克莱尔夫妇都被带到总局集中讯问了。而杜法罗,茱迪,琼斯,赛比特和塔罗特的身份背景也核实过了,他们的生活,爱情,朋友,指纹以及爱好习惯。欧洲方面也有许多拉波特,赛比特和沃垂斯的情报。被撕页的古书也被详细的鉴定了。
  莫利答着电话,然后手里拿着一份塔罗特公寓搜查的报告出来。他们只发现了晚间的衣物——外套,裤子,背心,衬衫和带子,乱放在公寓的各个角落。他的单片眼镜也在那里,毛巾上还抹着洗面乳。
  探长叫莫利把琼斯送到查理街警局,让他录一份口供,然后放了他。接着是秦翁辅。莫利离开之后,加维安看到我口袋里的东西,然后让我拿出了那不在场证明的表。
  “你要用这个干吗?”他问,“再加上巴克莱小姐的名字,”
  我回答道:“你怎么调查她呢?”
  “慢慢查呗,动机和不在场证明关系不大。”加维安皱了皱眉毛,“我想把她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以为只有她不是个魔术师。”
  “别急,探长,”马里尼说,“她不是一个魔术师,女性魔术师本来就少,但绝大多数魔术师的助手都是女的。你看,她曾经为塔罗特工作过。”
  加维安猛得甩手:“你早该告诉我!”
  “他也用她做变换魔术。他把她安排在观众中间,其实她是一个同谋,锁上,绑上再密封起来,接着塔罗特一拍手,她就出现在舞台后面,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着‘我在这!’但有一次在底特律的表演出了差错,被报纸揪到了把柄。”
  “哦,”加维安说,“那她也会玩消失喽。我希望我们能有个不会变戏法的嫌疑犯。哦,对了——我忘了琼斯。他是干吗的?”
  马里尼没有回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在沙发上展开的手帕。这块手帕很小,而且是女用的;栗色带着白点;我曾经看到茱迪钱包的一角插着这个。加维安也认出来了。
  “你怎么搞到的?”他问。
  “被打岔探长,”马里尼回答,“我会说的。我用某种魔术的手法。”
  马里尼的手擦过大衣口袋,捏出了第二条手帕。两条手帕很像,点缀着白点,只是这条手帕是蓝色的:“我没有偷那条手帕。我是发现了的。在赛比特房间的扶手椅垫子后面。假设,有这种可能,就是,这些都是同一套的。”——探长突然正色严——“实验室的家伙能查出来。而且如果两条手帕都碰过她的脸,那显微镜下就能看到足够多的粉末,如果我们运气足够好——“他停下来,腰更弯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搜索,他坐在自己后脚跟上,说道:“这,哈特,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看着他手中蓝色手帕上的东西,这手帕来自赛比特的房间。
  “一根头发,”我说道,“而且看起来,是红色的。” 




第十七章 中国人




  “我感觉我是坐在弗累斯大转轮上,”加维安探长说,“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但不管怎么动,还是在绕圈。”
  莫利队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秦翁辅。我一直都很好奇中国人是什么样子的。这个人,跟普通美国人也没太大区别。他身材瘦小,面色平和,圆圆的脸上带着中国人特有的似是而非的微笑。他在舞台下还习惯使用着艺名,就像塔罗特习惯在舞台下使用他的表演用披肩一样。经过多少代,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祖先的明显痕迹了。他看起来是一个兴奋或激情四射的人。他讲话的样子跟瓶苏打水一样,手上做着各种手势。
  他戴着帽子和灰色手套。他冲了进来,双眼圆瞪,好奇的环视着现场,“哈啰,马里尼!我被卷入的这是什么国际阴谋?炼金术师藏匿的神秘间谍纸条!哦,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警察和侦探!哇,太棒了,是不是有人盗窃了皇冠珠宝,或者开着军用飞机潜逃,或者——”他的视线停留在尸体上,接着兴奋劲一下子全没了,“谁——什么——该死!看来我又卷进这种事了。”
  探长抓住了秦,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秦凑近仔细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是的,”他镇定的说,“这是塔罗特。但什么——怎么——”他彻底迷糊了。
  “你今晚为什么打电话给赛比特?”
  秦转过身,眼睛瞪着探长:“为什么我不能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也被谋杀了。你为什么打电话给他?”
  秦翁辅看了一眼探长,又看着马里尼,然后视线还是移了回来。
  我感觉到他惊愕的面庞背后,脑子正在高速运转。
  马里尼帮他解了困:“这位问话的是谋杀科的加维安探长。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不好意思,探长,”秦说,“但你问别人问题的态度太恶劣了。我打电话给塞萨尔,是想问问他现在有没有空待客。我晚上想去拜访他。有问题么?”
  “你昨天午夜到今天晚上10点,都去了哪?干了什么?”探长的语气仍然很强烈。
  秦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二十个问题的游戏?”
  “差不多,你就按那答题方式回答一下吧。只是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只有我有权提问题,开始吧。”
  秦慢慢踱了两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背对着尸体:“从午夜到2:30,”他慢条斯理的说,“我在13号俱乐部工作着,地址在东48大街。晚餐魔术表演。三点不到的时候,我离开回家睡觉。今天早上——”
  “你几点到家的?”加维安问。
  “正好3:30。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的表停了,所以我在电梯里问了电梯工。”
  “乘出租车回家的?”
  秦摇了摇头:“不,是地铁。我去了格兰德中心,坐了七号线。”
  “你从13号俱乐部到格兰德中心的地铁站,中途没有去别的地方吗?”
  秦莫名其妙的看着探长,他半笑着说:“从魔术师的角度来讲,你是个坏听众,探长。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介意告诉我你用了什么心灵感应的方法吗?”
  “当然没有什么心灵感应。我有个证人证明三点钟看到你从赛比特家走出来。就这么简单。”           
  “哦,是的,我的确遇到了什么人。但他弄错了,我不是从楼里走出来,但我怀疑他是这么以为的。我本来是想上去找赛比特的,至少我是抱着这个目的去那的,但我——在门口,我改主意了。”
  “赛比特正在等你?”
  “我是被迫的,他非要安排在这个时候。早知我就早点打电话给他了,而他叫我下了班之后再过来。”
  “赛比特在等你,你过来想要去找他,而你又被人发现刚离开那栋公寓。你到底是什么意义?你改变了主意?”
  秦点着烟,塞进嘴里:“我的意思,就是我说的那些。看起来,赛比特把我要来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他有点古怪。”他吐出一片烟云,“那地方的入口有两扇门,里面的那扇锁住了,前后两扇门中间有邮箱什么的。我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发现有个女人刚进第二扇门。起初我以为是个房客,因为有自己的钥匙。别问她看没看到我,但她肯定能够告诉你,我根本跟着她去找赛比特。”
  “你怎么知道她是去找赛比特的?”
  “这个不难。里面那扇是玻璃门,她关上门之后就直接上楼了。我认出了她。我没看到她的脸,但注意到了她的金发和她走路的方式。知道是谁了之后,我就没必要上去惹麻烦了……我就这么离开了。还需要我再深入解释吗?”他停住了,但加维安不乐意。
  他接着说:“你要解释,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的话。”
  “好吧,你没道理不明白啊,我可不想讲这么浅显的故事,你也知道。”
  “听着,辅先生,”加维安说,他明显不知道中国人的姓是第一个字,“你刚刚就等于承认了在谋杀发生之时,你在现场。我只要求你说出实情,不然你就很可能是凶手。”
  “哦,这么糟?”秦的眼睛圆瞪着,“好,当然,看案件,哪有那么多——”他顿住,然后说,“是泽尔玛·拉克莱尔。”
  在听完描述之后,加维安,马里尼和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但听到这句话,我们还是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我拿出手里捏烂了的那张纸,展开。秦还是很紧张,在沙发上绷直坐着,本来满是手势的双手,现在老老实实的放在腿上。
  “接着,”加维安问,“你回家上床睡觉了?”
  秦点了点头。
  “那今天你又做了什么?”
  秦看着地板:“我下午去图书馆查阅了有关中国魔法的书,七点钟我遇到了我的朋友马文·琼斯,我们一起用了晚餐,接着又去我的公寓喝了几杯。他十点离开,不刚走不久,我就打电话给赛比特了。”
  “你跟赛比特认识多久了?”
  “15~20年了吧,我猜。”
  “好朋友?”
  “还不错。自从1927年我就没见过他了。他那时候在欧洲某个地方——匈牙利大概。某天在街上我恰好遇见他,从此之后,我就常见他。”
  “他回到这个国家多久了?”
  “两年。”
  “他有没有给你展示过,”加维安小心的说,“某种巫术或者魔法,以一个魔术师的身份,但你没办法解释?”
  “没有,他说魔术师都很顽固,他们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不需要诡计能实现的魔法,即使他们亲眼见到。他说他从不浪费时间证明什么,他只知道那就是事实。”
  “他有仇人么?”
  “他以为他有,但我怀疑那只是他的想象。他太敏感了,因此很难相处。”
  “他破产了?”
  “我不知道,但他看起来总是很有钱,虽然没看到有人资助他。”
  “你认识塔罗特吗?”
  “是的,非常熟悉。”秦看起来不大自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要他的命。”
  加维安沉思着,接着说:“我差不多问完了——马里尼,有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
  马里尼坐在长沙发上,拿着一叠牌,玩着:“没有问题,探长。”他没有抬头直接回答道。
  秦离开之后,加维安和莫利耳语了几句,让他去调查一下泽尔玛的行踪,以及确认一下她是否还被跟踪着。
  “现在有趣了,”马里尼玩着手中的牌说,“泽尔玛没办法抵赖了。”
  “你觉得那个中国人怎么样?”
  马里尼整了整手中的牌:“他非常好。他的演讲精彩而风趣。”马里尼放下右臂,手中的牌在空气中消失,“他宣称他能从帽子里变出比其他魔术师还要多的兔子。他以前常在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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