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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飞出大礼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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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是怎么能把从椅子上过来固定她的线弄松的?”加维安有气无力的问。
  “她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手是自由的,她只需要把线切断,但在降灵会结束之前,她走回布袋子,重新收拾好那些椅子上和观察者手中的线头,固定在自己身上。外面橱柜上的锁越多,她能争取到的时间也就越多。我今早已经解释过这个魔术原理了。”
  “如果拉波特离开旅馆,”加维安问道,不是非常确信,而是很虚弱的问,“如果是她杀害的赛比特,那么是谁帮她拉下门闩,又塞上锁孔的?是她控制的印度鬼魂吗?”
  “沃垂斯可以做到,你也知道,他后来去了赛比特家的厨房,取水给她喝。”
  “但为什么——哦,该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糟糟的事情。”加维安的蓝眼睛眨着,眼睛里闪烁这热力的火星,“每次我感觉这案子要有转机了,总是发生这种事。昨晚我们的调查被人作梗,是因为我们研究了四种解答之后,有人声称他还有第五种。而接着,他又给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挑刺!谁告诉你谋杀案子都是这么破的?”加维安绝然的转身,咆哮着,“我还是觉得是琼斯干的。”
  葛里姆也响应道:“我也这么认为。”
  “而你不能证明他没做。”加维安吼着,然后用讯问的口气,说着,“还有一件事,哈特的不在场证明列表的确做得匆忙了——而你知道的。”他食指指着马里尼,“但你为什么总是为琼斯说话?”
  “我没有为任何人说话。我只知道你不改揪住琼斯不放——而且——”马里尼严肃的对加维安说,“犯下这起谋杀案的犯人,不是那种当警官对他大声吼着,他就乖乖投降的人。某人蓄意而冷血的预谋并策划了整个案件,甚至看起来都让人觉得恐怖。特别是到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动机已经有多少人被卷入。在没有无懈可击的证据之前,你别想让凶手认罪。”
  加维安捏着下巴:“你是不是要告诉,这个案件应该如何调查啊?”
  “不,”马里尼说,“但如果你好言问我,我也许会告诉你。”
  希望打破这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我插进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说我的不在场证明表做的很匆忙?”
  加维安回答,但是是对着马里尼在咆哮着:“如果凶手紧跟着塔罗特到达,在下雪之前,那拉克莱尔夫妇都有不在场证明。他们正在警车里,行驶在赛比特家去演出地点的路上。杜法罗在赛比特家解释那丝线的勾当,沃垂斯和拉波特没有。秦翁辅和琼斯说他们一起在秦的公寓,但——如果秦是在撒谎,或者弄错了时间,而琼斯有可能是在20分钟前离开的。那么我们对于这个案件就有了一个可能的解释。”
  “不要忘了,我们在杜法罗的小屋里发现了人偶,而杜法罗在康尼岛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腹语口技专家了,这只是一种魔术,许多魔术师都会的。”
  “那又怎么样?琼斯当时就在门外,不是吗?别告诉我秦能够在20个街区之外传音,或者杜法罗在一英里之外发出那种声音。但如果你的意思是,那些声音都是塔罗特的鬼魂发出来的——”加维安吸了一下鼻子,接着毅然决然的说,“我现在就要拿琼斯开刀。”
  “而,”马里尼急忙说了下去,“你怎么解释那梯子的问题?还有琼斯为啥要在赛比特的房间里,如果必须的话,呆着16个小时,和死者在一起?他为什么要把杜法罗的名片留在死者身底?为什么拉波特知道屋里死人了?为什么塔罗特不留下指纹?为什么他乔装打扮,来到杜法罗家?而为什么——哦,为什么,我一直坚持的问这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要以那么奇怪的方式从出租车中消失?而且你觉得琼斯有这么笨,非要用腹语术构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吗?难道他不清楚别人都知道他的特长吗?”
  前面几个问题加维安无言以对,最后一个问题更是让加维安疑惑不已。他盯着马里尼,突然产生了兴趣:“听起来你有主意了。说出来吧。如果不是琼斯干的,那我们就必须解释沃垂斯、拉波特或者杜法罗怎么弄出那个声音的。甚至,我们可能要回到原点,也许有第六条逃出这房间的办法。”
  马里尼平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任何反应,说着:“的确有!” 




第二十章 喋喋不休的鬼




  探长嘴里憋出了一句:“哦,上帝!”,然后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他静静的坐着,但最后还是决定让马里尼继续说下去。
  马里尼看形式有利,立即朗诵了一首打油诗出来。这诗做得很好,看起来就像是他事前就准备过的一样。加维安像一座正在修养中的休眠火山,静静等待着。
  马里尼躺在长椅子上,长腿伸直:“而那,”他继续说,“可能是第七种方法,但我们的嫌疑犯们都没有这种表现。但这第六种逃脱的方法,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吸引人。这方法不仅解决了不可能出现的声音的难题,足迹消失的难题,也解释了莫名其妙开着的窗户和放下的梯子。”——其他人突然坐直,注意力被拉了过来——“我不明白这一点华生为什么没想到——呃——我是说哈特,在这之前。这种手法在侦探小说中用过了太多次,以至于十年前的S·S·范达因在他的一篇评论里都把这种手法称为陈词滥调。但也许奥斯卡·瓦尔德的格言‘生活就是在模仿艺术’就是在指现实中的案件常会模仿侦探小说。
  “假设凶案的确是在这之前发生的。假设,就像你刚才说的,就在塔罗特到来和开始下雪这段空隙之间。而那凶手就不需要爬着梯子离开,而是只要在葛里姆出现之前,大摇大摆的从门口离开就可以了。”
  “好吧。这就是我断定琼斯干过的事情。而且我也可以承认,西斯医生的报告暗示了死亡时间也许不是非常准确的在10:35。他说窒息死亡的死亡时间本来拒难以判断,室内的低温度又进一步模糊了判断。你继续。”
  马里尼微笑,他的黑眼睛闪着光:“我们再来讨论这把没用的梯子。这东西的放置,在整个谋杀的阴谋中,肯定是有目的的,有确定的目的,但凑巧的,事情弄乱套了,所以我们就陷入麻烦了。这把梯子放在这儿,不是为了凶手的逃跑,而是帮助警察将这不可能的现场焦点转移到唯一的一条出路上去。我们都以为凶手是从这里逃走的。然后,这梯子却——”
  “但,”葛里姆反对,“但凶手不大可能是从这里逃走的啊。那雪地证明了没有人能够——”
  “就像我马上开始要说的,”马里尼插了进来,“这小心放置着的红鲱鱼不会误导我们。天气预报局根本就没预测到星期一会下雪。因为有雪,才不得不有梯子,而我们想的方向不对。这雪使得现场成为了真正的密室,而我宁愿认为,这场雪让凶手非常头疼。”
  “他有大麻烦了,”加维安暗示性的说,“但为什么如果这地方是密室情况,凶手就会有麻烦了呢?他的其他行为难以解释啊。”
  “而如果根本就没下雪?”马里尼回答说,“葛里姆就会听到那声音,破门而入,然后看到该看到耳朵东西。所有人都会以为凶手是从窗户逃走的,而没有人会想到,其实谋杀发生在这之前。”
  “那声音呢?”
  马里尼看着葛里姆说:“之前已经提出一种意见了,”他说,“那就是,这个房屋闹鬼。”             
  加维安精神一惊,但眼里仍透露着希望:“这理论可能是对的,因为很有可能,葛里姆,琼斯的确以某种方式,听到了鬼的声音。”
  马里尼看着蓝色的烟圈从嘴前慢慢飘起。他快速的扫视了一眼,继续带着微笑说道:“不是鬼的声音——而是声音的鬼,鬼怪的声波。哈特,这有个很好的标题,为你这一章准备的:喋喋不休的鬼,或者,妖精说话,或者鬼敲门也不错,只是有点——”
  加维安背靠着闭上眼睛,无奈的晃动着对莫利说:“派个人去局里拿橡皮管过来。我们有办法让他说点跟主题有关的话。”
  “但,探长,”马里尼抗议道,“用你的想像力。如果凶手不在这个房间里,而如果塔罗特在葛里姆听到那声音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伪造声音的意义何在呢?”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然后说了出来:“我知道了,”我说,“唱片机或者留声机,只要事先设定好,就管用。侦探小说里老用到这些东西!但该死我的,如果我能——”
  探长急忙站了起来。“yeah!”他脱口而出,“这有许多东西我还没检查,但——但——莫利!葛里姆!这是你们的活。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一定要找到能发这种声音的东西。”
  葛里姆四处张望着,一脸的不确定。迷离慢慢的从裤兜中抽出双手,脱下外套。加维安看了看马里尼,继续说道:“看起来这能解释不少东西,但我真不希望这案子是杂志作家大烟斗下的作品那种样子。你确定你没读过更多的侦探小说?”
  “那你又还有什么选择了呢,探长?凶手漂浮在空气中消失?这才是不可能的呢。即使侦探小说迷也不能原谅这种解释,他会给侦探小说作家寄去有毒的巧克力。而且,我读过很多侦探小说又如何?说不定凶手也读了。”
  “你这么快就清楚了这留声机的事,你肯定知道那玩意在哪,好啦,告诉我们吧!”
  “我真的希望我知道啊,但我没有任何想法。但莫利和葛里姆应该可以——”——这时钟上显示着11:50——“来吧,探长,”马里尼站了起来,拿他的外套,“我们去吃午饭。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我饿了。我知道49号大街有家不错的餐馆。”
  “哦,不,你可别,我的好朋友,”加维安坚持道,“我们要找到那个留声机。”
  “祝你好运,”马里尼说,他抓起我的帽子,递给了我,“走吧,哈特,等会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给你解释一些有关你不在场证明列表的有趣东西。”他走向门口。
  “嘿,等一下,”加维安抗议道,“如果你非常像一个业余侦探那样,总是在讲到一半的时候就打断了,自顾自去——莫利!”他们简单说了两句,然后加维安急匆匆的跟着我们出来了。
  “最后一句,探长,”马里尼反对说,“真是不客气啊。我可不是什么业余侦探,我是专业的魔术师。”
  “我以为你喜欢这个称呼。”加维安吸了吸鼻子,扣上衣服。
  当走到大厅的时候,马里尼转脸对莫利说:“这里也要检查一下哦,你知道的。”
  探长瞪着他,仿佛他是一头双头牛。他的声音杂乱:“你——你——你不是在说,这留声机的唱片录音也可能是口技声音吧!”
  “有什么问题吗?我还听到过更疯狂的呢。”

  探长的车停在49号街马里尼说的饭店前,我们走了出来。
  马里尼指着某处:“看,探长,塔罗特的旅馆就在那边,你知道的,我还可以再忍15分钟饥饿,我们先上去看看他的房间吧。”
  “瑞典自助餐,我的天!”加维安说,“我猜这就是你选择这家餐馆的原因吧。好吧,走,我早就想亲自去一次了。”
  这间公寓包括一个起居室,卧室以及浴室,就像其他普通的旅馆房间一样。到处摆放着纸牌,天花板上,一张红心皇后俯视着我们,眼神带着奇怪的好奇。
  加维安看着那张牌,愁眉不展,马里尼解释道:“这是某种魔术,被选中的牌就会出现在那地方,等有机会我表演给你看。”
  几条红和绿的丝织手帕乱放着,几个铁圈也随意摆放,梳妆台上放着单片眼镜。
  “所有的摆设都跟刚发现的时候一样,”加维安说明着。
  在我的注视下,加维安和马里尼开始和捕猎活动。加维安开始调查起居室里的抽屉,而马里尼的调查看起来漫无目的,他的眼神四处游荡。摸了洗面乳的毛巾丢在地上,马里尼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接着去打开了药柜,仔细的观察着,刚要关上药柜,手停住了。
  “有点奇怪啊,”他说。他看着脸盆架,上面摆放着一盒肥皂和一管牙膏,但没有盖子。他跪在地上仔细搜索着地面。接着他站了起来,眉毛紧锁,他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开。我带开了橱子,亲眼看了看。那里面放着刮胡刀,剃须乳,安全剃刀,橡皮膏,一盒刀片,一些用过的刀片,一盒阿司匹林,一盒香波,一瓶漱口剂,牙刷和牙膏,一切都很平常,我的橱柜里也有这些东西,除了那剃须乳。我跟着马里尼,走到卧室,匆忙的检查着塔罗特的抽屉。看起来,检查并没有什么成果,他已经结束了搜查,若有所思的站在镜子前,就在这时,加维安兴奋的从别的房间跑了过来。
  “听听这个,”他大喊着,手里捏着银行票簿,读道,“1935年5月27日,五万美金。”
  “嗯,”马里尼说,“赛比特存入五万美金,而当天塔罗特被拒了五万美金——”
  “不,”加维安兴奋的说,“不是被拒,这是张存单。”
  “什么!”
  “你听我说。我想如果纽约同一天之内有两个人几乎同时存入五万美金,而那些钱都是现金,所以才存入的,那么——”
  “那么这绝对不是巧合,”马里尼结束了这句话。
  “而且,”加维安又说道,“很有可能是敲诈勒索。”
  “显然,”马里尼说,“但我们怎么把这个和凶手联系起来?我们所有的嫌疑犯都付不起十万美金。沃垂斯也许是最有钱的,但我想这么一大笔钱也足够使他破产了。而其他人呢?塔罗特倒是通过广播剧赚了大把钞票。”
  探长打电话给赛比特家,他等待着回音,饶有兴趣的看着银行票簿:“帕克,是我,加维安。那五万块钱查出下落了没?——好,继续盯着,是很奇怪——你什么?谁是受益人?——约瑟夫·范奈克夫人!她是从哪冒出来的?”加维安听着,接着让他打电话给总局。他放下话筒说,“你听说过约瑟夫·范奈克和他夫人吗?”
  马里尼摇了摇头:“我没那荣幸。帕克发现了什么?遗嘱?”
  “不,是一份人身保险单,总价值七万五千美元,而约瑟夫·范奈克的手迹,帕克说,和赛比特的字都被鉴定出来了。你怎么看?”
  “看起来这也是他消失10年的可能的原因喽。”
  “没错。而当我们找到了范奈克夫人,我们也许就更清楚动机的问题了。”加维安收拾好支票簿和银行票簿,我们离开了公寓,在电梯里他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马里尼?”
  “没,”马里尼回答,看着电梯工的脖子恼怒不已,“但更糟的是,我没发现任何我不想找的东西。”
  “好吧,侦探,”加维安说,“你别再让我以为你是个业余侦探了,除非你停止这些神秘的活动。”
  “神秘?”马里尼说,“的确神秘。这么多事情,这么多线索,我只看到了唯一的一种解释,而这种解释真的是彻彻底底的精彩。”
  “我相信你说的。如果你觉得很精彩的,那当然会很精彩。你说出来吧。” 




第二十一章 死角




  伟大的侦探,都是挑剔的评论家,这句话简直是真理。
  进了瑞典自助餐馆,马里尼端着盘子四处乱逛,而加维安探长则做着逆时针的绕圈运动。不久,他们俩端着盛得满满的盘子回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大吃起来。过了很久,加维安忍不住了,打破了沉默。
  他先是一直用叉柄在桌布上画着稀奇古怪的圆形图案,过了一会,他仿佛是自言自语,但有好像是征求我们意见的说了起来。
  “如果我们真的找到那个录音放音机器装置,”他沉思着,“那么我们就可以排除琼斯了。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会离得现场远远的,而不是在把自己塞进麻烦堆里去。然而,除了杜法罗之外,他有最充足的机会设置那个机器装置。他在这住了好几个星期,而且他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当然,其他的什么人也可能又配了一把——”他拉住路过的侍者,“这里哪有电话?”他问道。
  当加维安急忙转身离开座位之后,马里尼开始用方糖搭建一座塔。当搭到五层高的时候,探长走了回来,猛然坐在,趴在桌上。糖塔猛烈一晃,倒塌了。
  “我刚让莫利检查了杜法罗家前门的锁,”加维安宣布着,“他发现了石蜡的痕迹。”他板着脸,看着自己的玻璃水杯,“有人在某东西上涂上一层石蜡,然后把那东西塞进锁孔,转动那东西,使之与锁庭的机械装置接触。这东西上留下的痕迹可以用来造一把钥匙。”
  马里尼轻轻的摇着头,仿佛在驱赶脑中的想法:“而现在,”他说,“那肯定意味着什么。”
  “换句话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无法帮助排除任何人的嫌疑,也许除了杜法罗和琼斯,这两个有钥匙的人,他们根本不需要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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