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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莲却反而因此成熟坚强了。
“锦莲,不要太难过了。”既锦莲身后的各位,唯有以长辈朋友的身分安慰她,“既先生的死因,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既氏现在还要靠你——”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到既锦莲的耳朵中,她明明是悲伤的,她明明很想放声大哭,此刻却无法显示出更多的表情。
调研科科长何沈默地走到既锦莲的身边,将嘴压低靠在她的耳朵上。
“锦莲,有两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第一,你委托我的事情我去查过了,我去立仁医院找柳邑巽,可是他失踪了,医院说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来上班。第二,”何顿了顿,想了很久,似乎才开口,“我知道既先生刚刚去世不久,在这样的场合和你说相关的事情并不适合,但是这件事我不得不说,我必须要提醒你。在既先生生前,我们曾经谈过,是关于敛行暗的问题,她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疑点,我不认为她留在你的身边是个好主意。你现在最好立刻远离她——因为根据资料显示,真正的敛行暗应该在9 年前就已经死了——”
既锦莲的双瞳突然放到最大,她用手指紧紧地抠住既默生的黑白遗像。面目苍白,神情觖然。
队伍的最后,敛行暗透过人群晃动的缝隙,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走了出去。
黑暗降临,夜色仿佛一只恶禽的凌厉翅膀一般,以邪恶的力量覆盖住所有触及到的物体。
将既默生的骨灰下葬,答谢完所有前来祭奠的亲戚,朋友,还有不计其数的既氏保险集团的属下员工,另有好事媒体前来探事,想要寻点小道新闻。既锦莲强忍着眼泪和悲伤,强忍着几乎要晕倒的错觉,硬是撑完了仪式的全场。
回到既氏豪宅,钱叔表情沮丧地前来开门,哀声叹气。
“小姐——”他愁眉不展。
“钱叔——”既锦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老爷的骨灰安葬了?”
“嗯。”锦莲点点头。
“小姐,你可不能太伤心了,”钱叔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既锦莲,“老爷虽然不在了,可是这个家,还要靠你啊——你可千万要支持住——还有少爷——哎——”
“嗯,钱叔,”既锦莲抿了抿嘴,点点头,眼里泛着泪光,“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没有爸,我们也一样能好好地活下去——”
既锦莲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下子扑到床上,没有开灯。
时钟滴滴嗒嗒地流淌,敲击在她的心里。
黑暗中,她在想象曾经和父亲还有哥哥一起的生活。父亲的慈祥,哥哥的玩笑,还有所有欢欣幸福的日子,可是这一切在一天之内灰飞烟灭。
宅子里再也不会听见既默生皱着眉咳嗽的声音,还有半夜的时候进房帮她盖被子的高大身影。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发出“咯吱——”的声音,敛行暗的半边脸在黑暗中显现出柔软的轮廓。
既锦莲在黑暗中坐了起来,侧目看着她。
两人久久地对视,却都没有开口。何的话还在既锦莲的耳边回荡,暗有太多的秘密,暗有太多的疑点,她早就应该在9 年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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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这个曾经在夜风中抱紧她、亲吻她的女人,究竟是谁?
“葬礼结束了?”敛行暗终于开口。
“嗯。”既锦莲轻轻应了一下,然后抬头,有些话她必须要问清楚,“何刚刚和我说,他查过你的资料,你应该在9 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不安全,他让我立刻远离你。暗有什么话要说?”
敛行暗毫无任何的惊讶,也无任何的反应,她站直身体,灰色的风衣被窗户射进的白色月光割裂成一块一块的龟裂沙地,脸部亦陷入一片决裂的漠然之中。她的整个人溶成夜色的一部分。
“莲,你告诉我,你相信吗?”她语气轻扬,一字一顿。
“你想让我相信吗?嗯?”既锦莲颦着眉,哑声问她,“你想让我说相信何的话吗,敛行暗?爸爸已经不在了,哥哥也生死未卜,在这样的时刻,你要我相信,你在9 年前已经死了吗?那个我一直当作特殊的存在的你,只是一个死去了的人吗?敛行暗你告诉我——”
“莲——”敛行暗远远地看着她,将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我无法告诉你任何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可以。你若相信何的话,那便是真的;你若不相信,那便是假的。”
“可是——”既锦莲刚要说什么,她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敛行暗一眼,按下接听键。
“喂,我是既锦莲。”
“锦莲吗,我是心理调研科的何,你马上到公司来一下,有一个女人说看了新闻知道既先生的死,要交一份很重要的东西给你,你马上到公司17楼的会客厅来。”
“好的好的,我马上到。”
既锦莲挂上电话,再抬头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敛行暗不见了。
她开始怀疑刚刚的一场对话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敛行暗也许根本没有回来过。
既氏集团。17楼会客厅。
既锦莲走进门的时候,穿著白色大褂的何正在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攀谈。
女人穿著白色短款的职业套装,脚上套着黑色的真空丝袜,勾勒出美好而性感的腿部曲线,隐隐地惹人遐思。她有一张精致无瑕的月脸,勾着唇线的烈焰红唇,微微上挑的柳叶眉,还有洁净饱满的额头。大波浪的卷发随意地垂在胸前的高耸突出部位,更加地吸引眼球。
有淡淡的莫名清香,随着她一个颔首,一个皱眉,一个扬发,发散开来。
她明明在听何说话,却表情懒散,若即若离,对于旁观者来看,这样的表情却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惊艳四方。
“锦莲,这位是范亦青小姐,”何看到仍然穿著黑裙的既锦莲走进门,站起身来介绍,“范亦青小姐,这位便是既氏集团现在的管理人既锦莲小姐,也是刚刚去世的既默生先生的女儿,你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问题可以和她细说。”
“你好。”锦莲看着女人回过头略显高傲的眼光,心中忐忑不安,她促促地伸出手。
这个女人,她究竟知道什么?
“既小姐,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很难过。”女人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平静地说到,“不过我想我手头的资料,应该可以帮助到你。”
女人从随身携带的小巧挎包中,轻巧地取出一张磁盘,推到既锦莲的面前。
“这里面有你所有想要的资料。”女人眨了眨眼睛,故做神秘。
“我不明白,范小姐——什么叫做——我想要的资料?”既锦莲更加迷惑。
“这里面是和BSO 所有相关的一切。”女人的眼睛突然放光,“我想你一定需要它。”
“BSO ?”何和既锦莲互看了一眼,大吃一惊。
“没错。”女人狭黠地微笑,“我可以告诉你们全部真相——BSO ——其实是杨氏企业属下的一个秘密组织。”
“杨氏企业?你指——?”
“杨胜海的金融外汇集团,我是他的秘书。”
“杨氏集团表面上从事的是金融外汇炒作,暗底里却与国外的医疗协会组织达成暗线交易,向他们提供特殊畸变的人体器官供他们研究解剖,或是特殊的人体体质,从中赚取超额利润。BSO 组织是来自于美国医学院的一种民间组织说法,由杨胜海从世界各国重金拟聘了医学界最优秀人才,还有一批超智商超能力精英分子,所组成的一个秘密团队,负责的就是对于畸变人体器官的采集。他们的秘密根据地在东郊牧野区华电大厦的地下负五层。我看新闻听说既小姐的哥哥失踪了,如果是与BSO 组织有关,那么去那里就一定可以找到他。而杨胜海关于BSO 组织的一切罪证,都存在那张磁盘里,只要交给警方,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所有真相。”叫做范亦青的女人说完这一番话,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范小姐,真的是非常感谢你,告诉我们所有事情的真相。我们将会汇入一笔钱到你的帐户里,作为报答。”何和既锦莲耳语了几句,既锦莲便正声说到。
“钱——呵呵——那么谢谢了——”范亦青听完,居然捂住脸狂笑,“杨胜海那混蛋作恶多端,罪有应得,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没有想到还能收到既氏集团的赏金,那真是好事一桩。”
“范小姐,我真的是非常感激你,提供了我们这样的线索——”既锦莲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只是,我有一点儿不明白,你既然是他的秘书,为什么要——出卖他呢?”既锦莲说得小心翼翼。
“我说过了,”范亦青站起身从挎包里拿出笔纸写下银行帐号,递到既锦莲的手中,“我的银行帐号,谢谢。”她接着说下去,“杨胜海是个混蛋,就是这么简单。”
范亦青背起挎包,“事情说完了,我也该走了,钱我会记得收的哟。”她对着何和既锦莲眨了眨眼,表情妩媚,“看来我明天就要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了。”
范亦青头轻轻歪了一下,何让出一条信道,范亦青腰肢曼妙地走出了会客厅。
“何,你立刻将磁盘交给警方,请求他们出动警力,我们马上就赶到东郊去,刻不容缓——”
哥哥,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救你——既锦莲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范亦青走出透明玻璃旋转门,走出既氏集团的大楼,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缓缓地混入人群。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这样的一个女人埋身于其中,因为夜色的昏暗,或许不会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她也只不过是一个长相姣好,颇有姿色,能够偶尔吸引路过男人的飘乎眼神的女人罢了。
对于此,女人或许心中是有小小的虚荣心和满足感的。可是范亦青不一样,她痛恨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神,那里面只写满了一个字“性”。男人看女人,如果没有爱情,那么他的眼神里就只有淫欲。
正如这一年来,每日夜晚,她明明厌恶极了那个男人口腔中的酒气,他身上的狐臭,还有他脱了衣服赤条条精光光的粗重腿毛,和惨不忍睹的层层脂肪。当他肥胖的手指摸过自己光滑的胴体时,她一直心生怨恨,希望直接拿起一柄尖刀,狠狠地刺尽他的心窝,狠狠地刺进去再抽出。然而,这样的愿望,她还是无法实现。
她不是神,她不能做惩罚的那个人,她要让法律来制裁他,让他夜夜生活在阴暗潮湿的无底监狱,让老鼠和蟑螂啃噬他的手指脚趾,让他每一刻都在死亡的恐惧中担惊受怕,让他一直游走在生命火焰行将熄灭的瞬间,被在他手下冤死人的魂灵夜夜纠缠,让他永远不得好死。
所以她忍受他的一切,对他逆来顺受,眉目传情,甚至是当他骑上她的身体时,相当淫荡下贱地主动迎合他身体的疯狂摆动,憋着嗓门地发出几声浪叫,装作是享受这样的性爱过程,挑逗着他的欲望。
她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以自己的贞洁和肉体,才取得了他的信任,获得了他的垂青。当所有的证据全部掌握在她手中的时候,她怎么能不放声大笑。
上天是公平的,杨胜海这个男人终于栽在了她的手里。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想到这里,范亦青在人群中暗自笑出了声。
她一脸妩媚的神情,青丝如同瀑布般流淌,令路过的男人纷纷侧目。
她抬起头,眼睛眯虚着看向廖若星辰的天空,那么黑那么蓝,那曾经是一个人最为喜欢的颜色。
烈儿,我终于为你报了仇——
范亦青并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做高若寒。
高若寒和林清烈相识六年,她们相爱四年。
人人都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可是当高若寒和林清烈第一眼在大学舞会上相见时,便心生好感,互相吸引。
于是,当晚的舞会上出现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幕,“校花”美女高若寒和长相一般的林清烈跳起了舞,更令男生捶胸顿足、吐血一百次都不足以的是,林清烈是个平胸瘦弱的女孩子。三个半小时的舞会,全场人都将目光汇聚在两人的身上,两个穿著花裙子花枝招展的女孩手拉着手,嘻嘻哈哈地绕着会场,跳完小拉又是伦巴,一圈又一圈。好生郁闷。
第二天,有好事者传言,高若寒和林清烈恋爱了,她们是同性恋。全年级暴动抓狂。
问到当事人头上,是这样回答的。
高若寒(妩媚笑容):同性恋?哈哈,随便你们认为——
林清烈(怒):我和若寒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不要瞎说——
全校男生顿时觉得老天有眼,求神拜佛,高若寒同性恋?他妈的一派胡言,让他舌头烂掉。
开始不停地有男生写纸条、表白或是送礼物,可是高若寒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压根儿看不上。她还是拉着林清烈的手,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高若寒心中一直藏有秘密,林清烈若有若无地感觉到,对于高若寒的感情,林清烈并不知晓,然而当偶然中发现了若寒天大的秘密后,她才知道,怕是自己早已是爱上了这个女孩。
义无反顾。
大三的那个夏天,天气炎热,连续38度高温不退,走在路上,浑身像着火了一般,心在烧。
林清烈拖住高若寒去大学旁的湖里游泳。
高若寒有个怪癖,就是任凭别人怎么说,就是不游泳。她说不会,又说小时候母亲找人替她算过命,碰不了水。林清烈不信。
“若寒——”穿上紧身泳衣的林清烈,走到湖边,对高若寒挥手。
高若寒穿著白色丝制长裙,戴着宽边凉帽,穿戴整齐地坐在岸边的树丛下乘凉。她看见林清烈对她挥手,于是把手张开放在嘴上大喊,“烈儿,你小心一点儿,别游太远——”
林清烈做了一个鬼脸,便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她是游泳的好手,这和高若寒完全不同。
高若寒望着林清烈游泳的方向发呆,想着自己的心事,直到在视野里失去林清烈的身影。
她完全慌了神,她站起身,跑到湖边,“烈儿,烈儿,你在哪里——”
没有人响应,水面很平静。高若寒急得要哭了,她绕着湖边来回地走了好几圈,心一横,闭上眼,就“扑嗵——”一声跳下了水。
刚跳下水,穿著泳衣的林清烈就从她的身下浮了出来,紧紧地抱住她的胳膊,哈哈地大笑起来。
高若寒先是一惊,然后脸突然由白转红,她对着林清烈刮了一个耳光,便游向了湖边。
林清烈被高若寒突如其来的一掌打闷了,愣在水中捂住脸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是第一次看见高若寒发了如此之大的火。她赶快跟在高若寒的身后游向岸。
“若寒,若寒,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
高若寒迅速地跑上岸,躲到了树丛后面。
“若寒,你怎么了,你原来会游泳啊?”林清烈湿着身子也上了岸,向树丛后走去,“若寒,我和你闹着玩的,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啊?若寒——”
“不要过来——烈儿你不要过来——”高若寒仿佛被人凌辱过一般的声音,她满是哭腔,“我求你——不要过来——”
“若寒?!”林清烈脸色煞白,知道自己可能闯了大祸,她还是走到了高若寒的身边。
当她低下头看高若寒第一眼的时候,她张大嘴惊呆了,“若寒你——”
高若寒哭着裹起白毛巾向远处的公共洗浴间跑去。
林清烈气喘吁吁地跑进女公共浴间的时候,她一间一间地敲浴间的门。
“若寒,你在里面吗,你回答我——”直到她敲到最后一间,她听到高若寒的哭声。
“若寒,对不起,是我不对,我错了,你开开门,开开门,好不好,让我向你道歉——”林清烈把门捶得“咚咚——”响。
“若寒,不论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若寒我求你开门——”林清烈的语气接近哀求。
门终于是微微地开了,林清烈侧身挤了进去。狭小的洗浴间现在只能容下两人站着,四目相对。
烟气氤氲,林清烈盯住高若寒的耳朵,发现上面布满了仿佛鱼鳞一样的鳞片,闪闪发光,看得是兀自惊心。
“你都看见了,我有病……”高若寒继续抽泣,“我的耳朵一遇水,就会变成这种怪模样……不止是耳朵,还有脚,还有四肢……”
“没关系,一点儿都没关系,”林清烈将高若寒的头紧紧压在肩膀上,“若寒没有关系,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她捧起她的脸,看进她的眼,“因为我一直喜欢你,即使你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啊——”
本来哭成一团的高若寒忽然被这话吓傻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对面的林清烈。“呵,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喜欢一个女生,”林清烈自嘲,“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也可以再也不理我,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若寒即使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着你——到现在为止,我才真的明白——”
下一秒,林清烈吻上了高若寒的嘴唇,然后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