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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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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昭的容颜日见灿烂,事情便无法结束了。女孩出殡后的第三天,又有一位年轻的女性死于没有水的河床。 这次尸体被警方拉走。显然不可避免的受到解剖,但警方拒绝透露任何细节。只是表示不排除该女因心脏病过度劳累而突发死亡的可能。
  
  恐怖的气氛如大雾一样在小城弥漫。
  
   (七)
  
  那天中午我到萍儿家吃饭,有位客人在场。
  他是萍儿父亲的好友,在秦皇岛赫赫有名的铁八卦刘指一。据说他看阴阳风水,指一不指二。但以为他是神神叨叨的风水先生可就错了,人家正经的政协委员,早年教书育人,现在经营字画古玩。
  
  酒足饭饱,刘指一笑眯眯的说给莲蓬同志推一推运道?
  萍儿母亲有点不以为然,萍儿却不住嘴的说:算算算,看他命里会不会发财的??
  
  刘指一甩出十二枚大钱,我捻起一枚,又看了看这十二枚全都一样,有点儿吃惊:刘老,您这是道地的秦半两!
  刘指一笑眯眯的:你识货,来吧。他让我将这十二枚钱双手捧起,闭合。记着啊,莲蓬同志,心诚则灵,你不能胡思乱想的。
  我笑:好,我不胡思乱想,可您要我想什么?我还不知要算什么呢?
  萍儿摇着我的手:财运呀财运呀!
  刘指一道:就想你最想的事儿吧,水到渠成,心诚则灵。
  
  我摇着手,铜钱在我的手心哗哗作响。我闭上双眸,让我所有的思维全部收拢。最想的,那是什么呢?几乎没有迟疑的,小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不行,不能想她的!还是想萍儿吧,但就在这一迷失间,木已成舟。
  
  木已成舟。
  
  我的双手没有经过大脑就张开了,这十二枚铜钱,如乱雨泄下。
  辟辟啪啪砸在茶色的玻璃茶几上。
  
  正面反面,一幅随意的,难以描述的图案。
  
  刘指一掏出烟斗来,一锅烟抽完了,老头脸色凝重:莲蓬同志,他尽量语气平缓的说,你愿意和我说实话吗?
  我不敢看他的脸,想顾左右而言它。但这是什么声音呢?
  
  警笛声由远及近。不止一辆的警车。
  
   (八)
  
  这次遭到噩运的,居然是住在萍儿家楼下的女孩!同样是很年轻,只有二十二岁,已经在公司工作了但又在电大读书的女生。
  在死亡时间与原因上,警方与家属产生了争执。警方据尸检报告,坚持认为这个女孩死于昨夜约9点40分,但家属说孩子是晚上12点半才回家的,那个时间孩子的母亲还看了看表,有点不满的咕哝了一句。也因为这点,他们才让她在白天“睡觉”,而在下午的时候才去叫她“起床”。
  尸检报告表明:这个女孩的心脏带有先天性隐患,死于急性心功能衰竭。
  家属根本不服,斥警方糊弄了事。
  
  我只觉得脊背发凉,小昭认识萍儿么?她会不会……
  我不敢想了,一腔的热血冲上脑门,又寒下心头。
  小昭!
  
  残阳如血,哀乐绕梁经久不绝,风声中象有无数个精灵在哭泣。
  
  我一脚踹开虚掩的店门。店中还有两个在做活的工人,一向温文尔雅的我,因情绪失控而显得暴戾。我粗鲁的让她们滚蛋!工人们相互对视一眼,赶紧拿了自己的衣物跑了。
  我困兽一样在店中转了半天,然后操起了那把破椅子。
  裁衣台上有一处金光闪闪的地方,是那把裁衣剪。我狂怒地将椅子抡起。
  
  有一阵风掠来,挟裹着一种如兰的氛芳。这是谁?
  我的手臂僵在半空,被小昭扶住,她一脸的惊奇:莲蓬,你要做什么?
  这个女孩今天的旗袍,居然是纯黑的。暗香丛中,是两只粉色的蝴蝶在飞。她原本苍白的肌肤变得细腻,淡淡一抹胭红,罩上双颊。
  
  我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
  小昭这回又给我带了便当来,没开盒时,鸡蛋的香气已经溢满了不大的室内。打开,我看到白色的面包坯上,有细末般的点点新葱。
  我的双目充血,那葱绿似乎也在慢慢的洇红,整个汉堡好象浸淫在淋漓的人血中。我狂叫一声,把便当从裁衣台上扫下!
  
  小昭在一刹那睁大了眼睛,血色尽失,脸上是绝望的惨白。
  便当中的食品散落一地,摊蛋已沾染了灰。
  我当然清楚,以小昭一介新鬼,要做出可口的阳世食品来送我,经过了多少磨难,不是我能想象,也不是。。。。我能承受,我吃下那可口的便当,也就等于我喝下了那些死去女孩的血!
  阴阳两界原本就没有七月七日,也没有一道鹊桥。两心悦时,血已成河;阴阳不伦,天理何容?
  
  小昭泪流满面。'
  鬼是没有眼泪的,只有大地的阳气才能带给你泪水。但天何残忍,鬼又是有情感的,欲哭无泪,这些飘忽无定的精灵永远的欲哭无泪。
  
  我黯然问:小昭,是你做的?你害了她们。
  小昭哀哀:莲蓬,你不是才知道罢?我说过了,你要宠坏我的。
  你是怎么害的?
  吸血,我需要健康活泼的人血。
  昨天晚上九点四十分,你害死了那个可怜的女孩。
  对。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把她送回家,我不想让她暴尸。
  她死不瞑目。
  
  我笑了:这是你的好心吗?小昭?
  阴阳永隔,你我能够能相识相亲,已经不知是多少轮回的九转造化了,小昭,你比我还要清楚,是么?
  我感觉你的温暖,你的美丽,你的柔情,和你让我迷醉的气息。可是,小昭啊。。我亲爱的女孩。
  
  我咆哮道:还要有多少人的血,你才能还阳!
  
  小昭凄然笑了:莲蓬,你不明白,我还不了阳的,不管喝了多少人的血,我也还不了阳。如果那样,九河之下,所有的鬼还不全跑上来吸血?而且,因为我喝了人血,我的灵魂已经万劫不复,将不得超生。
  我惊愕道:那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你明白的。
  我明白?
  我舍不得你,因为活着时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情。我要陪伴你长一点的时间,可是……。莲蓬,我不要你陪我化成一滩水。
  可人血不是营养啊,小昭!
  人血不是营养,人血对我来讲,只能压制住我体内的阴气,让我可以用阳间一切柔情来陪伴你,包括给你做饭,包括我温暖的身体。
  …………
  还要我说吗?还要我一定说出来吗?小昭泣不成声。
  
  我爱你,莲蓬!你就当我疯了吧。
  我受不了了,活着的时候我是一个野孩子,死了的时候我是一个野鬼,
  我才不要那样多的规则,什么万劫不复,什么九转轮回,我不要啊!
  
  可那些女孩子,那些生灵,对你就那么不重要吗?
  不,我对不起她们,我忏悔。
  忏悔就够了吗?
  那你要我怎样呢?我说了,你要宠坏我的,莲蓬。
  你那么一个聪明的人,我在你面前做了什么,完全是透明的,对不对?
  
  我无语,小昭的情绪慢慢的有些缓和,她幽幽凝睇着我:莲蓬,你听我说。
  如果爱情真的发生,总有些什么,要永远失去。
  总有些什么人,要被永远的伤害,你明白吗?
  
  我喃喃了一句:总有些什么,要永远失去吗?
  永远。
  我默默的盯在裁衣台上,神思有些恍惚。室内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台案中间,那把金剪发出眩目的光茫。
  
   (九)
  
  小昭惊叫了一声:莲蓬!但她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
  那把金色剪刀划过我的左臂,然后镗朗朗落向地面。
  我看到有血柱从我的左臂深处飞出,缓缓的喷,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我微笑了,原来失血的感觉,是这样的一种精神恍惚的愉快啊。
  
  小昭扑了过来,她抓住我的左臂,用嘴唇覆盖住我的创口,她的口腔中有一股冰澈的气息喷出,我感觉到汹涌而出的血流因这股气息而显得凝滞,我用右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动,我似乎听到了女孩喉咙中咕噜咕噜的咽血声。
  小昭的头向侧面一闪,挣脱了我。她的脸上,泪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
  我手臂的创口,血液已经不再急涌而变成了往外渗流。
  我很不甘心, 我抓住小昭的头发,又用力的想把她的头往我的手臂上压。你喝呀,你为什么不喝了呢,我还有的是血!
  小昭哀哀的哭:莲蓬,我吸血是为了什么?我吸你的血,那又有什么意义?你别疯了好吗?
  
  是的,我疯了!是你让我疯狂的,是你让我认真的,我爱你,爱你让你吸干我全身的血,不行吗?
  可我是鬼呀,你要不了我的!你说过了,阴阳不伦,天理难容。这当不得真的。好好的,莲蓬,就让我陪你这一段时间,然后。。。。。
  
  小昭又挣脱了我,她在闪我,她是精灵啊,我当然抓不住她。我的血滴滴嗒嗒的落在地面,我简直要给气晕了。
  
  最后我将她压在了裁衣台上,我们的嘴唇纠缠在了一起。
  从未品尝过这样五味俱杂的吻,血的腥泪的咸还有来自她体内冰澈的阴寒。
  小昭的表情有了诸多娇羞,她不让我再吻他。“不要这样啦,莲蓬,我不习惯的。再说,我体内的阴气你要受不了的。”
  
  她依偎在我的怀中,象只疲倦而幸福的小猫。
  莲蓬,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
  不算,再来。
  我爱你。
  是真的么,你会爱一个鬼?
  我爱你。爱你要吃了你。我笑。
  
  很多的人恨我。小昭说。
  哪能呢,你那么可爱。
  是呀,很多人都这么说,但因为爱我,所以恨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任性的人。我贪得无厌不可理喻。
  我看不出来。我说。我一直在温情的抚摸她,她的肌肤凉爽而滑软,她细腻的脸颊依然呈淡淡的胭脂色,娇艳可人。
  
  爱情对我来说,是这夜里的昙花,绽放之后,会迅速枯萎的。
  小昭的声音轻轻的,带了点儿羞涩,莲蓬,你让我绽放吗?
  
   (十)
  
  昙花绽放的过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有很多的面料散开了堆积在我身上。面料下我的身体竟然是一丝不挂。小昭却穿戴得整整齐齐,只是脸颊又苍白得让我恍惚。
  她的目光非常奇怪,是一种满足的哀伤:谢谢你啊,莲蓬。
  我有点迷糊: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快乐,快乐的感觉。浸在水里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我不会再有了。小昭的笑容落寞下来,直至冰凉。
  
  我说过我的爱情象昙花,绽放了,也就消失了。
  小昭后退着离开我,莲蓬,我足够了。现在我要走了。
  
  小昭!我大叫了一声,从裁衣台上坐起,很多的面料滑落到地面。
  莲蓬!小昭也叫,有人来了,你倒是快穿衣服呀!
  
  在我的衣服没有完全穿好前,铁八卦刘指一破门而入。
  我愣在那里,象是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这老头儿一身唐装,长发在脑后结了一个马尾,斜背着一把红樱长剑。室外还有人在嘶喊,一片火把照亮了夜空。
  
  小昭竟然还站在那里!我急了:小昭,你快走呀!
  小昭摇头,大大的眼睛中没有任何表情:不,我不走。
  
  她也走不了,我听到刘指一底气沉雄的嗓音:莲蓬同志你鬼迷心窍,快让到一边吧。
  说话间,刘指一已经出手。
  
  我的耳边传来空气的撕裂声,但我不知那是什么掠过。我再看小昭,她的旗袍绽开,碎成了丝丝缕缕。
  小昭惨白得象雪一样的身躯赤裸在火把的迷乱中,有什么东西没入她的身体,有血在流出。那血是青色的,浓稠而无力。
  又一枚东西击中了小昭,这次我看清了,是刘指一据说从不离身的秦半两大钱!打得晓昭的皮肤爆起。
  我哀嚎一声,冲过去抱住了小昭,她的身体已经很轻,轻得让我感觉不到她。在这一刹那,又一枚秦半两飞来,我忍不住惨叫这枚大钱结结实实的击中我的后背。我痛得面部都在痉挛,但我还是紧紧的抱住小昭。
  
  我还能听到她的声音,象是从水底在浮出。
  莲蓬,再说一声爱我好吗?
  我爱你,可是你不能走啊!小昭……我泪如雨下。
  
  小昭美丽的双眸中有了一丝光泽。
  莲蓬,看着我啊……。我的目光将永远依附着你,从此以后。。。莲蓬,你用目光就可以测出别人的身材,再也不用软尺。
  
  好玩吧,宝贝,胖GG……
  为啥叫我胖GG?我傻傻的问。
  你以后要长胖的呀,我看得到……
  
  这是小昭最后的一句话。随后她就从我的怀抱中消失了,我一直用力抱着她,现在我自己抱住了自己。
  
  那件黑色的旗袍也不见了,我的脚下只有湿渌渌的水草。
  
  (十一)
  
  凌晨的时候我被送到医院,大夫给我背部的伤口动了手术。然后有七天的时间,我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有时喊小昭的名字有时大骂刘指一。萍儿的父母气得不行,萍儿有时也难过得直哭,但她却表现得从未有过的懂事,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再来到裁缝店时,已经是二十天过后,自从闹鬼,这间小店再也无人敢进。我的工人们当然也早已不知去向。
  我找房东要了钥匙,打开门,屋中的一切已经落满尘埃。
  
  但在第六感中,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留在那儿,是什么呢?
  面料撒了一地,没有人收拾,我用脚拔动着它们,这时有一道金光刺激了我的眼睛。
  
  是那把金色剪刀,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没有消失。
  我蹲下身,将它拿到手里,开开合合,很顺手的样子。这时我改变了主意我本来是要来收拾一下东西,然后退租不干了。但现在我决定接着干下去。
  
  重新开业后,没有什么生意,也没有人来帮我。
  整个城市在传说我做的是鬼衣,把我那间店叫莲蓬鬼店。
  
  我决定做一件旗袍,为不知是否还有来生的小昭。
  为此我在梅雨的季节远行南方,选了上好的丝绸锦缎。回来后,店里依然没有人气。我一个人,慢慢的,细致的做活。
  绣花补花,用铜丝盘扣斜缎滚边。甚至的,我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勾中国结。这些很细腻的技艺让我安静。
  
  萍儿有时会过来看我,但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我们相对无言。
  
  这件精美的旗袍让我耗去一个月的时间。我总觉得有人会来取的。
  但决不会是小昭,小昭也许真的永远不能来了。
  
  这时我看到了保罗,他穿着那身亚麻色的,我亲手制成的西服。
  挺括而干净,就象刚在我的店中穿上。
  
  你来了?我平静的说了句,并没有想停下手中的活计。请稍等,还有一点我就要完活了。我随手示意了一下,你随便坐。
  沉默。我的身边无声无息。
  我安祥的将一副中国结缀在旗袍的开襟处,这种创意让整件服装显得别致而吉祥。
  
  你知道我要来?
  是的,就象我知道你是谁。保罗先生。
  你害了她。他的声音沙哑,但是愤怒是压抑不住的:你害了她!
  
  在生前,他应是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现在却是一脸的狰狞,他的眼圈,还有嘴唇全是乌紫色的。我默默注视着他,无语。这让他不自在起来:姓莲的,我晓得你不怕鬼,你有种!你用不着这样看我!
  忍不住的,我还是问了一句:她在哪?
  他嗫嚅了一下:她在哪?她还能在哪?!
  
  他随手一甩,一片锦绣落在了裁衣台上,繁花万种妖娆,我从未看过这样绚烂的锦缎,这种华丽让我眯起了眼睛,我不知所措。
  我的手中就突然多了那把金色的剪刀,我竟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到了我的手里的。我机械的踱到裁衣台前,仅剩的一点本能让我去找划粉。但我很快就明白:这种绚丽,划粉是根本落不下痕迹的。我看到那匪夷所思的锦缎在我金色的剪刀下绽开。
  这把神剪依然能控制我,心意到时,料已成裁。
  
  可是,我已经感觉到很别扭,只是我无法阻止。
  
  我平时习惯了用右手握剪,这次不知怎么是左手。有一种力量带动着我,我停不下来。
  刀刃前面的锦缎上,停着我的右手,它在那里压着面料。
  这时我听到了阴测测的笑声,是保罗在笑。
  
  我想也没想就一刀剪了下去。。。。。(十二)
  
  关于这后面的事,我是听萍儿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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