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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莎见此,也来了兴趣,她笑着向排气孔走去,并抬手拍了三下。可是,铁丝
网纹丝不动。
“博士,不行呀!地狱的烟火没有喷出来,铁丝网也依然如故呀!”
娜莎转身一边往回走,一边问老博士。
“因为你还没有喊他的名字啊!”
“噢,原来如此。”
娜莎又返回到铁丝网旁,手拍了三下,尔后轻声叫道:
“奈林·罗科,奈林·罗科,奈林·罗科,……”
铁丝网依然没有动静,娜莎正要转回身来再问老博土。
就在这时,在大理石砌成的围墙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那个人越过围墙,
轻声落地后步伐优雅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小姐,你是在喊我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帽子欠身问道。
大家都目瞪口呆了,以为真出现了魔鬼。
娜莎惊得面无血色,觉得就像是在梦境一样,她凝神盯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过了一会儿,努力使自己镇静了一些后,她才问道:
“你……你怎么上来的?”
“我从断崖下爬上来的,就藏在围墙后,不过,我先声明一点:我绝不是地狱
里的魔鬼。”
这个人面露微笑地说道。他的微笑非常温柔,带有一种迷人的魅力。
“我就是奈林·罗科男爵,所谓通过地狱之门前来的魔鬼,不过是侠波博士与
大家开的一个小玩笑。你们知道吗?侠波博士最善用庄重的神色开玩笑了。侠波博
士,我说得对吗?您又在开玩笑了吧?”
老博士面露微笑,却没有说话。
奈林·罗科男爵,大约35岁的样子,体格健壮,相貌英俊,的确是位气质不凡
的绅士,而且看外表,似乎真地喜爱运动。他身穿合体的游艇装,头上戴着带帽檐
的帽子,由于暴晒,皮肤呈深褐色,而且,在脸的右侧还有一道清晰的白色伤疤。
“你真的来自威尼斯?”卖克欣问道。
“没错。是一艘游艇把我带到了这儿。”
“你有驾驶游艇的技术?据说你也很喜欢运动,是吗?”
“我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受伤的,以致于使我丢掉了记忆,根本不记得过去的事
了。我感觉如果想保护自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一直在尽最大努力去
增强体质,使自己的运动神经发达起来,例如……”
说着,奈林·罗科抓起桌子上的一副扑克牌,一用力,便撕成了两半。
“好!”卖克欣大声叫着,显得很兴奋。
奈林·罗科把扑克牌放回到桌子上,转头对娜莎说:
“小姐,你喊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有奇妙的经历,我非常好奇。今天,我想请教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
有些乏味,但我却最想了解,那就是,你为什么要从马赛医院偷偷溜走呢?”
“在医院里,我觉得非常单调而且乏味。”
“那留在医院里的1万法郎呢?”
“我在医院里苏醒以后,看到手上戴着一枚镶有多颗红宝石的戒指。我想,在
以前我可能在无意间将宝石那一面转向了手心,所以攻击我的人和医护人员都没有
发现它。后来,利用一个不为大家注意的机会,我把戒指偷偷地塞在了被褥底下。
“因为我的病床就在临街的窗子旁边,所以我有机会仔细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
从这些人里面,我找到了一位既诚实又有正义感的人,我把戒指交给他,请他帮我
把戒指卖掉。事成之后,我送给了他1000法郎,以作感谢,而我送给医院的那1万法
郎正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余的资金,那是我出院后的生活基金,以作买卖的资本。”
“说得好。那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现在还记得过去吗?”
“我已经不记得了。是谁袭击了我,我又是怎样受伤的,对这些我一无所知。
另外,我的家乡、父亲、兄弟和朋友,也已经在我的大脑中荡然无存。可以这样说,
我的生命是在医院中重新开始的。”
“你的家在法国吗?”
“在我的内心,我认同法国。但是,当我接触到英国人时,他们又坚定地说我
是英国人,同样的,也有人认为我是德国人,甚至是意大利人。所以,我真的不知
道哪一个才是我的祖国。”
“你对这些国家的语言掌握多少?”
“我精通它们,说得与其国民一样好。所以,他们都认为我为其同胞,而我却
不清楚是怎么学会这么多语言的。我没有了记忆,也没有了祖国,我不清楚我应该
最爱哪一个国家。今天,我成了没有归属的流浪者。”
奈林·罗科神情黯淡,语音沉重,内心里似乎充满了悲伤。
“那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要转告漂亮的娜莎小姐和令人尊重的侠波博士,
这个问题特别严重,已经有极大的危险来到你们面前了。”
所有的人都望着奈林·罗科。
“今天,我乘游艇在威尼斯的一座公园休息时,听见两个西班牙人正藏在树丛
中窃窃私语。虽然他们离我很远,而且说话的声音极低,但凭着我敏锐的耳力,我
能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原来,这两个都是海盗,他俩正在谈论袭击海边断崖上的
山庄的事,而巨就在今晚。”
“那,那他们一定是朱利特的同伙了?”卖克欣差一点尖叫起来。
“我也这样认为。而位于海边断崖上的山庄只有你们弥拉特山庄一座,想当然,
你们就是目标。我听说,今天晚上那些海盗在断崖下集合,哨声响后,他们开始爬
上断崖,来袭击你们。
“为了验证一下能否从断崖下爬上来,我自己先来试了一试,然后藏在了围墙
后面。没想到,我的举动被侠波博士发现了,他还跟大家开玩笑说,可以拍手唤出
地狱的魔鬼。
“我的话到此为止,我应离开了!”说着,奈林·罗科拿起帽子转身要走。
“稍等,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卖克欣站了出来。可是,这时,伙布却突然开口了:
“卖克欣,你对他的话不感到奇异吗?”
说着,伙布还意味深长地望了奈林·罗科一眼。自从奈林·罗科一出现,伙布
就对他没有好感。
伙布向娜莎求过婚,但遭到拒绝。于是,伙布认为这是娜莎崇拜朱利特公爵的
缘故。可是,现在,又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奈林·罗科出现了,而且,看得出,娜莎
对他也相当着迷。因此,伙布很不高兴。
这时,侠波博士插话说:
“娜莎,我们可以留下来帮助你,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
伙布一听,赶紧说:
“不,博士先生,我们应该离开这儿了,您要去德国和瑞典做演讲,而我的生
意上又有很多事务,我们不能在这儿过夜。”
既然伙布已经这样说了,侠波博士也不好继续坚持,因此,用过晚饭后不久,
他们俩就起身告辞了。娜莎把他们俩送到门口,发现奈林·罗科正与卖克欣起劲儿
地交谈着。
“按你的说法,朱利特一定会在今晚来袭击弥拉特山庄?”
“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是,我们应该按最坏的结果做一个最充分的准备。”
“是的。我已经叫仆人们提高警惕了。”
“你已经预感到他们会来袭击,是吗?”
“前几天,在山庄附近,我发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鞋印,而今天又有三个令人
怀疑的意大利乐师来到了这里。”
“什么?三个意大利乐师?”奈林·罗科面露惊讶之色。
“是的,他们是应娜莎的邀请来这儿进行演奏的。”
“让他们进入房间了吗?”
奈林·罗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出一种不能理解的神色。
“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卖克欣紧张起来。
奈林·罗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才低沉地说道:
“在威尼斯的公园里,我听那两个西班牙人说,他们计划装扮成意大利乐师,
到将要袭击的目标周围来回走动,并寻找机会到房间里去调查。”
“你,你说什么?”
卖克欣紧张地喊道,眼睛盯着奈林·罗科一动也不动。
“据说要派来的三个乐师是两男一女……”
闻此,卖克欣两腿发软,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
过了半天,卖克欣才哆嗦着身子,使尽全身的力量吐出一句话来:
“我要去报警,请他们派人来帮忙。”
“不行,这儿只是可能受到袭击,警察是不会出动的。”
这时,娜莎冷静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去报警。哦!奈林·罗科男爵,你能不能留在这儿陪我
们?”
“当然可以。另外,还是别让仆人们留在这儿了,我一个人就能应付,你把他
们带走吧!人太多了反而会更麻烦。”
“是吗?那好,我马上带他们走,报了警我立刻往回赶。”
卖克欣马上把仆人们召集起来,通知他们带上随身用品去城里避难,而他自己
也把一些东西装进箱子带走了。
娜莎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由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卖克欣惟恐你不让他去报案,他害怕呆在这里,因此,当你允许他带仆人们
离开时,他就一身轻松了。我想,卖克欣肯定一去不返了,如果他还想回来,就不
会把行李全带走了。其实,他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他很胆小,我很了解他,他是
我表哥。”
“我能够看出来,所以我才让他走的。而且,还另有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
娜莎望着奈林·罗科男爵,眼神中充满警觉。此时,偌大的一个山庄,只剩下
了他们这一男一女两个人。
“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娜莎小姐。”
娜莎感到全身发硬,似乎血液停止了流动。
天渐渐黑下来,只有一盏油灯点在阳台上,四周漆黑一片,远处的海面也看不
清了。
“我……我想再点上几盏油灯。”娜莎低声说,声音有些发抖。
“不行。这样更容易暴露目标。”
奈林·罗科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好像在其内心中有一股激情,而他却在
努力压抑着它。
娜莎更为紧张了。
“你的山庄里存有珠宝吗?”
奈林·罗科低声说道。但是,即使如此,娜莎也感到全身在不能抑制地发抖。
“没……没有”
“那么,你有枪吗?”
“也没有。”
奈林·罗科站起身来,走到娜莎身边,然后双手搭在娜莎的双肩上,默默地注
视着她。
娜莎浑身紧张,她奋力拨开奈林·罗科的双手,采取随时都可以站起来的姿势,
用非常警觉的眼光望着奈林·罗科。奈林·罗科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在娜莎身
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轻声地说:
“小姐,我到这儿来,不仅仅是要告诉你们防备大海盗朱利特的攻击,更重要
的目的,是要来看望你。
“九天前的一个傍晚,我单独在蒙特卡罗的公园里散步,站在高台上,欣赏着
海面上夕阳即将沉没的美景,突然,我看见在橄榄树依傍的小路边,出现了一位楚
楚动人的小姐。
“那位小姐就是你。当时,夕阳的余晖笼罩在你四周,辉煌而灿烂,就像有光
彩夺目的金石镶在你身体上一样。我凝视着你,都惊呆了,内心充满兴奋,全身血
液加速地奔涌。我不仅为你的美丽所折服,最主要的是,我感觉我们以前一定见过
面。
“当时我并不明白,我怎么会对一位陌生的小姐产生如此强烈的感情。
“我始终坚信,我们过去见过面。自打我的头部受到重伤,失去记忆以来,我
就一直生活在孤寂之中,好像一叶小舟随风浪飘泊在黑茫茫的大海中。
“但是,当我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你就是那个在我灰色的心灵中
不断闪现的圣洁女神,我对自己说:我肯定见过她,爱过她,否则,她的形象怎么
会一直深埋于我的心底呢?我深信,那个令我神经的圣洁女神就是你。”
奈林·罗科随手拿过油灯,朝娜莎的脸照去,尔后,又以一种深沉并富有情感
的语调说道:
“现在,我认真地端详你,更能证明我的感觉完全是正确的。虽然我不记得那
件事发生于何时了,但我却清楚地记得,那是在南方明丽的阳光下,在一座非常漂
亮的喷水池旁,你站在那里,头上戴着白色花朵编成的花冠……”
“哎呀……”娜莎失声叫起来。
“喷水池、花冠……有一回,我和爸爸一起外出,住在那不勒斯的一个饭店里,
在院子中央有座美丽的喷水池,当时我摘了盛开的橙花编成了花冠,把它戴在了头
上。第二天,父亲离开我,去西西里岛了,没想到他却在那儿中暑而亡。”
娜莎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内心中充满了悲痛。
“那时我站在饭店的窗口边,碧绿的草地、蔚蓝的天空、银光流动的喷泉……
还有头顶花冠的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一直令我难忘。
“我把其他的事已经全忘了,只有你的形象,一直在我心中闪出光芒。所以,
在蒙特卡罗的公园中,当我不经意间看到夕阳中的你时,我心中那仅存的一点记忆
又复现了。”
奈林·罗科始终凝视着娜莎,他的眼中射出无数道光芒,像流星照亮了眼前的
一切。
娜莎的心在加速跳动,她不敢看奈林·罗科,便把头低低地垂了下去。虽然奈
林·罗科说他曾在那不勒斯见到过娜莎,但对娜莎而言,奈林·罗科依然是个陌生
人。加之又听了他的这些话,娜莎内心中反而有些害怕了。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你,而且在那不勒斯,我也没见到你呀!”
“不错,当时我并没有找你去谈话,次日,我就从那家饭店走了。所以,我们
也没有了在餐厅里见面的机会。但是,你立于院中的形象,却像一个烙印一样深深
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此后,我去过世界各地,看到过许多绝色佳人,但我始终忘
不了你!
“我认为,我早已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罢了!
“九天以前,在蒙特卡罗再一次见到你,于是,在我内心中再一次涌现出这股
情感,这时候,我明白了,我真地深深地爱上了你,在过去,我始终把你当作梦中
情人,而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对自己说,你不是梦境中人,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中的
人。
“于是,我四处查寻,终于发现你住在弥拉特山庄。所以,这一周以来,我总
是在这周围活动,期待着天赐良机。实际上,你表哥看到的脚印,不是海盗的,而
是我的。”
说着,奈林·罗科把一只脚抬起来,让鞋底朝上,并指给娜莎看。这是一种用
很厚的橡皮制成的鞋底,上面还有网状的、凹凸不平的纹路。在游艇上生活的人,
出于保护甲板,船底及防滑的目的,都穿这样的鞋子。但是,这种鞋与海盗、商船
及货船上的水手们所穿的并不一样。
奈林·罗科轻轻地握住娜莎的手,说:
“请原谅我把你称为梦中情人,而且,我真心希望你能做我现实中的情人。”
奈林·罗科握着娜莎的手,显得异常热情,使娜莎也深为感动,并不知不觉中
也想反握奈林·罗科的手。可是,突然间,娜莎心中产生了一丝警惕,她虽然被魅
力十足的奈林·罗科迷住了,但她心里清楚,她不能极为随便地接受一个陌生男人
的爱。
奈林·罗科好像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他缓慢地站起来,向围墙走去。眼睛
眺望着黑暗的海面,并作了一个深呼吸。突然,他屏住了呼吸,侧着耳朵倾听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转回头来,对阳台上的娜莎轻声说道:
“小姐,请到这边来一下。”
娜莎走了过来,奈林·罗科说:
“你能听到一种怪异的声音吗?”
“我……我听不到。
“屏住呼吸,注意听……是不是有一种很有节拍的声音?”
“对,我听到了,那应该是海浪击打岩石的声音。”
“不对!我对海洋非常熟悉,我能精确地分辨出海浪,海啸或者是海水涌向海
滩的响声,可是,我们现在听到的,却是划桨的声音,而且,他们为了不被别人发
现,正在轻轻地划。”
“那么……”娜莎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她不安地问:“是……是不是朱利特
要来了?”
“一定是他们!”奈林·罗科语气肯定地说。
“啊!听出来了……我也听出来了!”娜莎语带恐怖地说。
“他们已经到了断崖下的沙滩边,很快就要上岸了。”
“有什么防御的办法?”
“没有……”
“啊!”
“虽然卖克欣有所防备,但现在仆人们已经退走了,而那些陈旧的火绳枪根本
不顶事,你知道,我们的对手可是凶残的海盗呀!”
“那我们还是快些逃跑吧!我知道后面的山上有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