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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逸觉得此办法太过冒险,说道:“确实是招险棋,但如若不是老夫今日一时松懈,小王爷恐怕就会全军覆没,一个子儿也不剩了!”
“先生棋艺高超,这招棋确实险象环生,成败对半,但若不是我孤注一掷,先生又怎会大意,而让我占了先机呢?”南宫瑾势必要行此一计了。
“好,老夫愿赌服输,这样东西就归小王爷了。”白梓逸说着从怀中掏出五枚烟雾弹交给南宫瑾,又道:“那明日此时我们再来一局,我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这意思便是要与南宫瑾同行了。
“那我也要来看你们下棋!”灵儿也想和他们一道去。
南宫瑾面色严肃地看看了灵儿,口中说了句:“当然!”却又蘸水在桌上写下两字“不行”。
灵儿向南宫瑾吐了吐舌头,心中却想好了一计。
次日,大家一切照旧,可是每个人心中都埋着一个想法,就像阴雨天藏在乌云里的日头,默默地隐藏着自己的光芒。
入夜,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浅薄的月光隔着迷蒙的云层流逝在夜空中,周围零星地分布着几颗孤单的星星,像是几粒被人遗弃的破碎的弹珠。夜静无风,存留的似乎只有这苍茫的天和浩瀚的草原。
南宫瑾、南宫琰和白梓逸三人趁着这天高月黑的好时机,奔向拉克申宫帐。宫帐外虽然有卫士巡逻,但三人皆轻功卓绝,真有登萍渡水之能,飞絮无声之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拉克申的领地,三人便分头行动,各自去寻密函,得手后以暗号撤退。
南宫瑾悄悄绕到拉克申寝帐,藏身于幕帘之后。只听拉克申正与一女子喝酒嬉闹。拉克申说道:“不知诺敏小姐今夜到本王帐中,所为何事啊?难道是等不及要和本王洞房花烛了吗?”
“诺敏小姐?”南宫瑾心中一惊,“她深夜到此,竟要干什么?难道······”南宫瑾不敢再往下想。
这时只听那女子娇羞一笑道:“王子殿下见笑了,今日诺敏的来意:一是为告知王子诺敏仰慕王子已久,很愿意做王子的可贺敦;二是想问问王子殿下,那个什么中原小王爷到底有何居心?其实若不
是王子昨日说出他的身份,我们都还被他蒙在鼓里呢?王子殿下,诺敏真的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我家人的事?所以······所以······我怕······”
“哈哈哈哈······”拉克申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我的美人,你且不必担心这个,那小王爷中了‘血色曼陀罗’,怕是活不长了,等他变成了死人,还怎能威胁到你们呢?”
“可是我看他没事人似的,会不会毒已解了?”那女子仍旧担心。
“美人可知,这‘血色曼陀罗’是本王的独门毒药,而这解药自然也只有本王才有,他虽暂时控制了毒性,但‘血色曼陀罗’浴血而生,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噬心而死。”
“真的有这么神奇,王子殿下,那可不可以让诺敏见识一下这‘血色曼陀罗’?”那女子娇滴滴地央求道。
而那拉克申王子却说:“美人啊,这毒药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伤到美人,本王可是要心疼了。来来来,我们还是喝酒吧······”
只听一只酒杯被“砰”得一声摔在桌上,那女子佯装生气道:“我就知道王子殿下小气,不肯给诺敏瞧瞧,还说什么怕伤着,就算真伤着,那王子殿下不还有解药吗?哼,诺敏生气了,不与王子殿下喝酒了。告辞!”说着起身便要走。
拉克申王子忙来拉着,说道:“好好好,美人先莫要生气,先不要急着走,我这就去拿。”
正在此时,帐外突然火把连天,卫兵疾走,高喊着:“有刺客······快抓刺客······”南宫瑾想是白梓逸二人被发现了,正要冲出去,却见那拉克申一个移步冲过去,掐住那女子的喉咙,冷笑道:“好啊,你竟然和那小王爷是一起的!我今天设下这个套,本要引那小王爷,却没想到你也来了。”拉克申正说着,突然发现他手掐的地方那女子的脖颈处居然起了一层皮,怒道:“你不是和硕特诺敏,你居然易了容!本王倒要瞧瞧你的真面目!”说着就要去揭那层面具,可还未碰到那女子的脸,只听拉克申一声嚎叫,抱着手臂倒下来,原来那女子将一只金钱镖生生扎进了拉克申的臂膊。
只听那女子笑道:“本女侠确实不是和硕特诺敏,不过王子殿下,您刚才说‘血色曼陀罗’浴血而生,那您猜这镖上有什么?我觉得您若再不把解药‘玉色雪莲花’拿出来,恐怕没多久就要······不然这样,您告诉我解药在哪儿放着,我去给您拿来?”
“你这妖女!”拉克申一声怒吼,从靴筒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向那女子刺来,南宫瑾从幕帘后飞身而出,一剑打掉了拉克申的
匕首。
“瑾哥哥!”那女子叫道,一把抓掉了脸上的面具。南宫瑾一看,竟然真的是灵儿。
拉克申立即向帐外叫道:“快来人,抓刺客!”
南宫瑾早一把将他提起,一把剑银光闪闪架在他脖子上,瞪了灵儿一眼,向帐外走去。
帐外早有一层一层的卫兵围上来,那被困于中间打斗的正是白梓逸和南宫琰。
南宫瑾沉声一吼:“你们的王子在此,还不住手吗?”
众卫兵霎时转过神来,皆停止了打斗。夜已深,微微有风起,青草泥土的味道混合着杀戮与血腥迎面扑来,四周一片静寂。白梓逸架着南宫琰慢慢退到南宫瑾身后,看见灵儿,满眼惊异,却都没有开口。白梓逸向南宫瑾指了指自己怀中,显然密函已到手。
☆、第十五回 南宫琰大意中毒计 白梓逸豪气取密函
这时,灵儿叫道:“你们的王子中了‘血色曼陀罗’,快把解药拿来,不然他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
众卫兵没得指示,不敢擅动。拉克申此时脸色煞白,全身如蚀骨般疼痛,他心内清楚,若再不拿出解药,恐怕真要撑不住了,便对下首处自己的心腹使个眼色,那人便飞快取了解药递上来。
灵儿打开那月白色瓷瓶,一股淡淡莲香四溢开来,她取出一粒药丸,果然是玉色的,便递与白梓逸,白梓逸闻了闻,给拉克申送下,见他面色稍有好转,转身对灵儿点点头道:“是解药‘玉色雪莲花’。”却拿过灵儿手中的瓷瓶又与南宫琰服下一粒。灵儿这才发现南宫琰的腿上有几道黑乎乎的血痕,极细极细,若不是有血溢出,几乎微不可察。
原来,他们三人分头之后,南宫琰偷偷溜到一处卫兵守备不是十分严密的地方。那里孤零零只一座小小毡帐,在这偌大的王子宫帐中很是不起眼。南宫琰料得那拉克申王子为避人耳目,肯定会将密函放于这没人注意的毡帐,便要进去一探。
谁知他刚踏进帐内,小腿处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无数铜铃在夜风中响起,像是密林中无数受惊的鸟儿飞鸣着四处逃窜。原来这是拉克申的圈套,他故意放松戒备,引敌前来,却在帐口悬以金丝,那金丝锋如刀刃,吹发即落,且连以铜铃,稍一触碰,则如警戒号角般响起来。
铜铃一响,立即有无数卫兵迅速集结于此,兵刃火把相映为光,映出一张张嗜血的冷硬面孔。卫兵大叫着齐拥而上,无数刀剑横扫直劈,呼呼生风。南宫琰挥剑力战,左汤右挥,连扫带扎,只见电石火光之中,一柄长剑寒光闪闪,剑势如虹。
打了片刻,南宫琰忽觉四肢疼痛难忍,胸中气血上涌,竟持不住,以剑负重,单膝跪倒下来,“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原来那金丝上涂抹有“血色曼陀罗”。南宫琰看着越拥越多的卫兵前仆后继而来,心内凄然:“想不到我南宫琰自负一生,竟要死在这异国他乡······”
正在此时白梓逸突然从天而降,点了南宫琰身上两处大穴,南宫琰稍稍喘息道:“密函在这帐中,先取密函,小心金丝机关!”说着便又腾身而起,运剑如风,节节进迫。
而白梓逸施展轻功,一飘身飞至帐顶,使一招“凤舞九天”,剑光直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刹那间脚下的毡帐已撕裂开来,金丝截断,顺势甩入激战的人群,只见血丝迸溅,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呼喊□划过长空天际。而那四散开来的铜铃则如断了线的珠子迸裂满盘,击打出一曲长夜悲歌。
白梓逸紧接着俯
冲而下,剑尖轻轻一挑,于一方白巾之中抖出一封密函,回身一转,密函不偏不倚落入手中。白梓逸将密函裹入怀中,立即跃过几个人头,来援助南宫琰。二人以少敌多,且南宫琰又中了毒,渐有落败之趋势,而此刻恰好南宫瑾胁迫拉克申而出,局势瞬间扭转。
南宫瑾一行人携着拉克申慢慢退向宫帐之外,黑压压的卫兵举着兵刃随之而动,却不敢上前。南宫瑾在拉克申耳边悄悄说道:“拉克申王子,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王子放过和硕特一家以及诺敏小姐,南宫瑾于这密函上的事只字不提。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本王如何信你?”拉克申王子自知现在处于下风,却仍旧威风不减。
“和硕特家族曾在我中毒后救我一命,今夜南宫瑾闯宫帐盗密函,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只要王子放过和硕特家族,南宫瑾自然一言九鼎!”南宫瑾字字掷地有声。
拉克申知道只要自己不再威胁和硕特一家,南宫瑾必不会将密函公布于他父汗。而至于中原那边,自有刘总管料理。他想日后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便说道:“好,你们中原人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姑且信你一回。今日本王大计败落,不过日后兵戎相见,本王定不手软!”
晚风掠过南宫瑾耳际的散发,月光下白皙的面庞越发冷峻,口中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们就在沙场上见分晓吧!请王子殿下让你的人放下兵器,退后!”
拉克申向领头的大将点了点头,那些卫兵皆放下刀剑,慢慢退后。南宫瑾向白梓逸等人使了个眼色,把拉克申向前一撂,随即掏出那五颗烟雾弹向乌兰卫兵群中一掷,只听“砰砰”几声巨响,偌大的人群被笼罩在一片灰茫茫的烟雾之中。南宫瑾遂拉起灵儿使轻功飞离,白梓逸、南宫琰紧随其后。
四人安然回到和硕特毡帐,大家坐在灵儿所住的毡帐中,三双眼睛直瞪着灵儿,好像她犯下了滔天大罪。白梓逸严肃对灵儿说道:“灵儿,为师平时如何教导你的,你竟如此一意孤行。那王子宫帐好比蛇窟虎穴,你孤身而入,有个万一,我怎向你父亲交代?”
“师父,您别生气,灵儿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灵儿撒娇说道。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白梓逸高声说道。
灵儿立刻低头不语。
“不过我倒是奇怪,灵丫头你是怎么混进去的?”南宫琰好奇地问。
灵儿一笑说道:“我昨日特地去求了那曾给师父易容的老先生,我说诺敏小姐近日不开心,请那老先生帮我易成诺敏小姐的样子,我要逗她开心。没想
到老先生一口就答应了,所以我就假扮诺敏,去和那拉克申王子周旋。”
“哦,我知道了,原来使的是‘美人计’······”南宫琰还未说完,南宫瑾轻咳一声:“南宫琰,你问完了没,问完了快跟我回去!”说着竟头也不回地向帐外走去,南宫琰悄悄凑到灵儿耳边说道:“灵丫头,你今夜做得真是漂亮,多谢多谢!明日请你喝酒啊!”
灵儿今日所作所为,只有南宫琰出言赞叹,心中自是感激,遂说道:“你真是我的知音!”
只听南宫瑾又是一咳,南宫琰急忙悻悻地跟他离开。而白梓逸轻轻拍了拍灵儿的头,叹了句:“你这个小鬼头啊!”亦离开了。
☆、第十六回 月朗星疏一吻情深 夜黑风高情敌约誓
灵儿折腾了大半宿,累得要命,一沾枕头便睡着了。睡梦中,她迷迷糊糊觉得脸上凉丝丝的,还痒痒的,随即拉克申一张□的脸涌入脑海,便一下子惊醒,眼前却是那一张俊美无比的面孔,细长冰凉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收回,静静地悬在离她面颊二寸远的地方。灵儿脸上一热,遂坐起来,吸一口气道:“瑾哥哥,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找我做什么?”
南宫瑾收回手用那似乎带着魔性的声音说道:“你方才说谁是你的知音?嗯······”语末缓缓翘起的尾音让灵儿后背一凉,灵儿忙笑道:“呃······没有没有,瑾哥哥,怕是你听错了吧?”
“哦,是吗?”南宫瑾淡淡说道,“那好,今夜拉克申王子帐中那一幕,我可是没看错吧?你真是······”南宫瑾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激动。
“那我想帮帮你嘛!”灵儿打断他说道,“你们又不带我去,我只好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那你知不知道那拉克申是一个怎样的人,万一他欺负了你······”南宫瑾说到这里却无法再说下去,他不敢想那个万一,若真到了如此地步,他觉得自己必会发疯的。
灵儿似乎并未明了南宫瑾的意思,自顾自地说道:“我当然晓得那什么王子凶狠无比,但他好像很喜欢诺敏的样子。我想只有扮成诺敏的样子,才能消除他的戒心,然后哄骗到他的解药。不过,他也真是精明,竟然识破了我,但还好我技高一筹,提前拿了那只镖,如此一来,他不想掏出解药都不行了。”
南宫瑾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为了解药,他是为了自己才甘愿以身犯险!心下不禁一恸,将灵儿揽入怀中:“灵儿,你真傻,你真的好傻······”
“对了,”灵儿脱离南宫瑾的怀抱,从袖兜中拿出那个小瓷瓶,“瑾哥哥,这个解药,你还是赶快服下一粒吧。”说着倒出一粒,喂进南宫瑾口中。
南宫瑾咽下药丸,闭目运气,果然觉得周身血脉通畅,多日以来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睁开眼来,只见月光透过帐顶的天窗披在灵儿身上,雪白的脖颈上那一条紫红的掐痕隐约可见。南宫瑾不禁微微皱眉,轻轻抚上去,问道:“这掐痕,还疼吗?”
灵儿这样被他摩挲着,面上一红,握住他的手,却转过头娇羞不语。
南宫瑾拉她入怀,刹那间热烈而湿润的唇敷了上去,灵儿一惊,僵在那里,忘记了挣扎,只觉得天旋地转,脸蛋儿火辣辣地燃烧着,任他炽热而柔软的舌在自己的脖颈处游离。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南宫瑾含着她的耳珠轻轻呢喃
:“灵儿,答应我,再也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了······如若你损伤一丝一毫,我怕就要心碎而死了······”灵儿的心醉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他温暖的怀中。
南宫瑾将她的头放于枕上,在她额际轻柔落下一吻,替她压好被角,说道:“你好好睡吧,你睡着了,我再离开。”灵儿看着他眼中温柔缱绻的流光,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南宫瑾走出毡帐;弯月当空,疏星明媚,夜风习习中一个颀长的身影静然伫立,是凌辰熙。南宫瑾停步,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是在等我吗?”
凌辰熙并没有回头,夜风缠绕着他头上的青色簪带,携着一丝落寞的味道,只听凉风送来他的声音:“你对她是真心的吗?”
南宫瑾慢慢走到凌辰熙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答非所问道:“你也喜欢她,是吧?”
凌辰熙转过头,深黑的眼瞳背后隐忍着巨大的痛怒:“南宫瑾,请——回答我,你是真心对她吗?”
“是!”南宫瑾直视他的眼睛,同样墨黑的双眸写满坚决,不容置疑。
凌辰熙紧了紧手中的剑,却又松开,望向灵儿所住的毡帐,满目柔情,说道:“灵儿是个很天真的女孩儿,你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她说的每一句话,不,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总让人觉得那么真实,那么舒服······”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憧憬,忘记了南宫瑾的存在,然而他忽然又有一丝痛苦,继续说道:“可是,她的天真总是让她相信所有人都是善良的,但是其实到最后善良的只是她一人罢了······”说着他又冷冷直视南宫瑾道:“我知道,灵儿喜欢你,她不说,我也能看出来。所以,我要你保证永远不会让她伤心,永远不会辜负她!”
南宫瑾正色说道:“请你放心,我必会待她胜过我的生命!”
“好!你最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倘若有一天你未守诺言,使她心伤落泪,我必会用这把‘无痕剑’与你千倍万倍地讨回来!”凌辰熙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似乎连带着这周遭的空气也瑟瑟发抖。
“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南宫瑾坚决地说道,耳边风声阵阵。
“最好是这样!”凌辰熙头也不回地走去,他的背影是那样冷,甚至连同流于衣发间的月光也是冷的。
三日之后,拉克申王子果然遵守承诺,没有再来和硕特毡帐找麻烦;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