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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一个半小时里,我才得以彻底清醒过来。我甚至没有忘记从飞行服的口袋里掏出写给艾丽丝的那封信,并在套上其它飞行装具前将它寄走。又是一次令人胆战心惊的夜间弹射起飞,将我半夜里睡过了头,匆匆忙忙醒来时头脑里的那些懵懵懂懂的东西一扫而尽。
这是一个美丽晴朗的夜晚,蹦蹦和我一起飞前舱。尽管可能被击落的想法对我来讲还是一种新的担忧,仍缠绕在我的心头,但现在有蹦蹦和狼崽和我一起上战场,使我感到信心十足。今晚我们是首批进行空中加油的飞机之一,因此加完油后我们不得不在加油机的右舷进行编队飞行,等候我们这支压制敌人防空系统的分队里的其它飞机完成加油。
我记得温斯顿·丘吉尔曾经说过:“人的一生中再也没有什么比遭到射击而安然无恙更加令人感到兴奋的东西了。”我不知道温斯顿勋爵的原话是否如此,但不管怎样,我认为这句话恰如其分地描述出了我们舰载机联队的士气。舰载机联队的每一名驾驶员和飞行军官走起路来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飞行人员都开始迈起我称为的“勇士步”。他们胸脯挺得更高,每迈一步还要踮那么一下,并且怀着那种身临枪林弹雨未伤毫毛而产生的不可战胜的神气。我发现自己这几天来也不止一次地迈起了这种“勇士步”,不过我马上纠正自己。我估计一旦我趾高气扬、沾沾自喜起来,我落入伊拉克战俘营的日子就会到了。
我们不过才打了几天仗,因此我一直设法通过缅怀那些前辈海军飞行员,来使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他们曾比我面临过更大的危险,做出过更多的牺牲,经历过更长的磨难。他们中有些人不愧为真正的英雄,例如我们的总司令乔治·布什总统,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在太平洋战区被击落;约翰·麦卡恩参议保览锾由⒄绞ち嗽侥险椒锏耐纯嗄ツ眩灰约凹贰に雇锌舜>薪钪粘闪撕幽谙6俜沟昀锼忻拦说牧煨洹K侨硕荚坏腥嘶髀洌罅轿晃俗婀乖诘腥说恼椒锒裙寺ざ奥乃暝隆V葱辛?天任务后,我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干自己应干的事,并想方设法不要丧命。与那些前辈所经受的苦难和做出的牺牲相比,我想我必须保持谦虚谨慎,并且牢记那些在我们之前驾机参战的海军航空兵的先驱们。当最后一架“大黄蜂”飞机加完油之前,我已完全将自己从自命不凡的得意中拖了出来,为了生存,必须继续保持谦虚谨慎。
今天夜里,我们又要飞往最北端、正好位于伊拉克采油平台上空的干扰盘旋区。现在我有一个小队的“大黄蜂”飞机担任掩护。上一次空袭时首次发现了伊拉克夜间战斗机的活动,因此我很高兴有“大黄蜂”飞机护航。我们以疏开队形向北飞去,战斗机跟在我们后上方不远处。这将便于它们进行战术机动,既可以看见我们,又能够用其空对空雷达搜索我们前方的空域。知道它们就在我们的上方,像天使一样保护着我们,我不禁增添了几分勇气。
“航向准确,现正飞向我们的外盘旋点。”蹦蹦报道,“我们的时间现在有点提前,这样我们可先飞往外盘旋点,然后在进入内盘旋点时进行校准。”
“这个主意不错。”我边说边对“徘徊者”飞机的调整片进行微调,因为我们的飞机重新加满了油。
“自由发现两架土狗升空,位于目标区的10度方位,距离50英里。”“鹰眼”飞机雷达控制员的声音刚落,接着就传来了前舱无线电台的嘎嘎声,我们大家都坐直了身子。我们都知道“土狗”意即敌机,蹦蹦查了查膝板卡上的代码证实了这一点。
“那是两架米格…29飞机,位于我们的目标以北50英里处。现在还构不成威胁。”蹦蹦解释道,他心里很清楚,这两架米格…29只要有意,几分钟内就可以飞越它们和我们之间的100英里的距离。今天夜里,我们大家都会竖起耳朵来听鹰眼飞机的通报。
虽然我们携带了一枚反辐射导弹,但根据计划,它是用来后发制人的,也就是说只有当敌人的雷达开机,为SA…2、SA…3或SA…6型地对空导弹提供制导时,我们才会发射这枚导弹。古奇和狼崽将会仔细查看我们飞机的后座系统,搜索那些专门与可能危及我们的轰炸机的地对空导弹进行联网的雷达。而我主要担心的则是米格…29飞机的出现,以及万一它们发起攻击我该怎么办。令人欣慰的是我知道自由了解它们所在的位置,但我也不无担忧,这两架敌机自由是看到了,但可能还有一些敌机自由未能发现或太忙了无暇去发现。我如何做各种不同的机动,已经在任务布置会上与我们的掩护机进行了安排,我只希望千万别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舰载机联队里的战斗机飞行员尚未击落过任何敌机,他们早已迫不及待,要去击落伊拉克人派上天来的任何飞机。我现在遇到了我在训练中从未遇到过、但我们中队的许多“徘徊者”飞机老驾驶员警告过我的情况。
在典型的空袭训练科目中,为“徘徊者”飞机提供掩护的战斗机离开其掩护对象去击落来犯的飞机时,会出现下述三种结果之一:第一种可能是战斗机击落了敌机,好人高兴;第二种可能是敌机先击落了战斗机然后又击落了“徘徊者”飞机,坏蛋开心;而第三种可能是战斗机离开“徘徊者”飞机之后迷了航,结果在急于搜索并击落敌机时,误将“徘徊者”飞机击落,也就是说发生了人们称之为蓝军对蓝军的互相残杀。最后一种情况在舰载机联队出海执行任务前的训练中时有发生,而现在我可能要遇上了。
我可以从无线电中他们的声音里听出这种危险来,我们的护航机开始按捺不住了。沉着冷静的通信联络变成喋喋不休的对话,我们的备用无线电线路里充满了迅速的应答声。长机驾驶员的声音十分清晰:“龙小队向左急转。”
“2号明白。”他的僚机应答道。
“自由通报,土狗航向南,现位于目标区20度方位,距离40英里。”
“龙长机没有发现敌机。”
“2号未发现敌机。”他们声音中的不安清晰可辨。如果战斗机要去对付那两架米格…29飞机,他们就不愿按我们目前420节的速度飞行。“大黄蜂”飞机急不可待地想加速,打开它们的加力,但这就意味着前去与敌机交战,而土狗现仍距离很远,不足以威胁我们。这可就让战斗机为难了。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们免遭敌机威胁,而不是抛开我们去击落尚未对我们构成真正威胁的伊拉克飞机。
“自由,龙小队现与铁爪在一起,等候指令。”龙小队的长机很老练,他等自由来指示他出击,允许他前去设法干掉敌人的战斗机。
“龙小队,我是自由,待命。”听到这一谈话,我有点不高兴地叹了口气。在这一情况非常明显的关键时刻,自由却犹豫不决。在米格…29飞机来犯之前,战斗机只好呆在我们身边。通话停顿了一会儿,等候真让人感到痛苦。当沉寂被打破,听到自由的声音时,我终于松了口气。“龙小队,我是自由,请与铁爪呆在一起。土狗现向北飞去。”听到威胁减小的消息,我们机组成员都松下心来。
当航向指针转到罗盘一侧,表示我们却将抵达外盘旋点时,我猛然将驾驶杆向左一打,操纵飞机转向新的航向,向采油平台峡瘴颐堑哪谂绦惴扇ァO裎业谝淮我辜淇障蹦茄懈呱渑谏涑龅暮焐饭獾颐欠衫矗谝箍罩凶分鹞颐恰=褚刮乙恢贝尤莶黄龋幻婕绦鼗竞较蚍尚校幻孀龈髦植还嬖虻墓姹芏鳎共捎推教ㄉ夏切┫敕缴璺ㄓ美状锼ㄎ业姆苫呐谑置俏薹ǖ贸选N颐窍衷诶肽谂绦阒挥?分钟的航程,我那用来扣扳机的手指已准备发射导弹。“发现什么值得一打的目标了吗?”我问道,希望我们有机会再摧毁一部伊拉克雷达。
“没有,他们好像已经关闭了目标截获雷达。”古奇答道,“他们越学越聪明了。”
“自由发现情况,可能是两条突然窜出来的土狗,航向南,速度500节。”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通话又连续响个不停起来。
“龙小队前去接敌。”龙小队长机的声音简短、充满杀机。
“2号跟上。”他的僚机答道。短短的几秒钟里,两架“大黄蜂”便显出了他们的身手,打开加力,将飞机加速到最佳的接敌速度。
“自由,请为龙小队提供前往不明机的航向。”
“自由雷达显示,可能是两条土狗,位于目标区210度方位,高度5000英尺,航向南。龙小队的最佳航向为020度,航程40英里。”
“龙长机发现正前方两架不明机,距离37英里,现正进行识别。右边的目标高,左边目标低。龙小队向左战术转弯。”
“2号左转。”僚机应答道。这时两架“大黄蜂”飞机已不见踪影,我必须马上做出决定。机载计算机显示,我们现距离内盘旋点还有2分多钟的航程,而且这是此次空袭进行干扰的最关键的2分钟。假如我在到达内盘旋点之前转弯返航,那么敌人的地对空导弹操纵员就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并且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准确瞄准我们的一架轰炸机发射导弹。如果我继续按目前的航向和速度前进,就可能成为来袭的土狗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击落的目标,而它们与我机的接近速度现几乎已达到1000节。我决定把自己托付给我们的“大黄蜂”飞机了,但愿万事如意。如果我们都能圆满完成各自的任务,那么我们的轰炸机就可安全返航。
“自由,铁爪正在向内盘旋点挺进。请通报土狗的情况。”我在无线电里尽量鼓起勇气请示道。
“铁爪,我是自由,请等。”
“这个请示不错,坦克。”古奇用机内通话器说道,“系统未发现任何目标。”
“明白,请随时通知我们。”我说道,非常高兴古奇同意我的决定。战斗机之间的通话现断断续续,并且非常专业。我们与敌机飞快地接近着,现在我估计敌机离我们目前的位置仅有25英里了。
“45秒钟后抵达内盘旋点。”蹦蹦报告。他继续用满不在乎的声调说道,试图掩饰局势的严峻。“啊,坦克,我建议,啊……啊,我想我们应该向右急转。我发现有一枚地对空导弹发射……”下面的话被打断,只听见蹦蹦的呻吟声,因为我突然操纵“徘徊者”飞机做了个急右转,我将飞机拉得过载几乎达到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旨在摆脱我尚未发现的来袭导弹。我的左手手指本能地按动按钮施放了一组箔条闪光弹,结果将我们的飞机照得更亮,完全暴露在敌机的威胁之下,但我觉得值得冒这个险。“导弹刚才位于我机2点钟方位,现在应该到9点钟方位了。”蹦蹦判断道。这时我放松了一下拉杆的力量,过载力也减轻了对我们胸部的压力。我扫视地平线,搜索来袭导弹。只见导弹像一根燃烧着的电话线线杆一样,沿着一条与我机无妨的弹道飞去。不是我的机动动作摆脱了它,就是它压根儿就没有瞄准我们。
“没什么了不起。”我说道。我们无从知道,假如不是蹦蹦提醒和我及时拉杆,还是不是真的没什么了不起。我迅速操纵飞机向左回转,设法回到航线上来。
“还有10秒钟抵达内盘旋点。”蹦蹦报道。
“自由,龙小队请指示土狗的最新航向。”
“龙小队,雷达显示土狗现正向目标以北飞去。”
“自由,龙小队停止接敌,现需要前往加油机的航向。”
“龙小队,自由明白,请等。”
我的目光再次转回机舱内,注视着航向指针绕罗盘转动。指明我们已通过内盘旋点。我立即操纵飞机左转,用力拉杆做了个90度转弯,然后减小转弯角度,向机舱外观察可能出现的威胁。
“飞机下方没有发现威胁。”蹦蹦说道,他看出我的念头,真不愧为一位优秀的副驾驶。
“谢谢。”我边说边操纵飞机转弯,对准了我们的返航航向。
“大黄蜂”吓跑了伊拉克的米格…29,而我们的干扰则慑止了敌人的地对空导弹,使其发挥不了作用。但我们无法对自己执行的任务进行轰炸效果判定,这一点特别令人感到恼火。我们不是去炸掉一座建筑物或桥梁,而当我们确实摧毁了一部雷达时,我们却不能亲眼去证实,因此我们永远也搞不清楚是否确实摧毁了目标。如果在我们发射的导弹击中目标的那一刹那间,敌人的雷达信号消失,我们则可以推测导弹确实摧毁了目标,但我们永远也不会有摧毁目标的录像带。我们无法知道自己施放的干扰是否真正使得敌人的雷达毫无用途,还是他们克服了我们的干扰。能够说明我们取得成功的唯一确凿证据是,所有的飞机完成任务后都安全返航。
“马掌完成任务,巨人小队返航。”蹦蹦查了查他的膝板卡进行了翻译。
“马掌的意思是任务百分之百成功。”蹦蹦说道。这时,我们正朝着朝阳映红了的天空,向东南方向飞去。
弹片 发表时间: 2007…3…19 21:22:36 编辑 引用回复 留言
第十四章 准备跳伞
我们现已执行了一个星期的作战任务,波斯湾里的3艘航空母舰以高得惊人的出勤率出动了一批又一批飞机。昼夜不停的作战节奏不仅累坏了飞机驾驶员和甲板工作人员,而且将航母舱内机械部门的所有人员搞得疲惫不堪。虽然人们的热情仍然很高,急于将所学的东西付诸实践,但我们大家都清楚,这种节奏不需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最初的战斗热情正在减退,我在中队和舰载机联队里的所见所闻令人担忧。我们极其迅速地夺得了绝对空中优势,以至于大家开始感到飘飘然起来。那种傲慢的“勇士步”在待命室里,在越来越多的初级军官中间,变得越来越普遍。整个舰载机联队迄今为止仍未损失一架飞机,这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保持了良好的飞行纪律。我们一丝不苟地进行会合,精确地按时间表飞行,准时轰炸我们的目标。然而在过去的24小时里,终于有人犯下了几近致命的错误,幸好尚未造成机毁人亡。但到了该喘口气的时候了,而此时我们正享受着战争开始以来的第一个“晚上无战事”的夜晚。
由于舰载机联队今晚不飞行,因此我们大家都盼望晚上能看看电视,嚼嚼爆玉米花,在执行了头一个星期的作战任务后好好轻松一下。我们一群人已经围在统间里的电视机旁,观看3天前有线新闻电视网录制的最初两三天的空袭实况录像。我们各人的着装因待命状态不同而异,蹦蹦和我刚执行完任务归来,因此仍穿着飞行服,但为了让自己的脚舒服一下,蹦蹦脱掉了飞行靴,穿上了他的伯肯斯托克牌凉鞋。我们其余的人觉得那双鞋显得不伦不类,但他穿着肯定很舒服。我们俩坐在写字椅上,呆在那块观看电视的小地方的后面。战马和瑞恩则歪在冰箱前的一对撑开的低低的沙滩椅上,两人都仅穿着T恤衫和拳击短裤,想使自己在拥挤闷热的统间里凉快一点。我们一边观看新闻,一边开着轻松的玩笑。坐在那里观看有关自己空袭作战的录像片的确饶为有趣,了解到美国人支持我们这些在海湾作战的部队更是令人兴奋。电视屏幕闪动了一下,接着便显示出一座套在炸弹瞄准具里的桥梁。当这枚光电灵巧炸弹摧毁了巴格达附近某处一座桥梁的一段跨梁时,我们顿时欢呼起来。
突然统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打断了我们的庆贺。我们想轻松一个晚上,但这一打算像一场梦一样烟消云散了。“真他妈的见鬼。”坎珀冲进房间里说道,“我们拼着命打了一个星期,刚要歇一个晚上,中队长却要开他妈的什么会。”坎珀接着描述了中队长用他特有的红水笔在待命室那块白色板上写道:全体机组人员今晚21时开会,统间里的反应可想而知。坎珀宣布了这一消息后,大家就齐声咒骂起来。
“你们以为我们大家可有一个晚上供自己支配了,不为别的,起码可以用来补补觉。我想咱们一周来从未连续睡过3个小时觉了吧。假如我是在空军,就不会让我继续飞行喽。”瑞恩低声笑着说道。我们全都大声笑了起来。讥讽兄弟兵种关于空勤人员作息的严格规定,是我们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之一。一旦战斗打响,海军的规定往往就更多地被视为可灵活掌握的原则了。我们都想按睡眠要求作息,但海军的原则很明确:作战任务压倒一切。我们大家也都觉得理应如此。
“那么这个会的内容呢?”我问道,觉得自己该打听一下。很明显,虽然是我一个人提问,但房间里还有人也不知道。大家停了一会儿,然后听到了答案。
“道格和我昨天夜里执行任务时差一点耗尽了燃油。”从床铺上传来了阿尼的话音,“今晚的会上道格将详细告诉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