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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悦,这是个警讯。西尔则一直呆到酒吧关门,后来大家看着他往河岸走去,之后
就没人再见过他了。“
“这个失踪案是谁报的案? ”
“怀特摩尔第二天早上报的案。他醒来时发现西尔的睡袋是空的,他没回来睡
觉。”
“从星期三晚上离开酒吧后他就再没见过西尔吗? ”
“没有,他说他回去就睡了,中间曾经醒来过,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西尔已经
回来睡了,就倒头又睡。太暗了,他什么也看不到。一直到早晨的阳光照进来,他
才发现西尔根本没回来。”
“我想大家一定认为他掉到河里了吧。”
“没错,全威克翰的人都去河里打捞尸体。可是他们说从卡佩尔到莎卡圣玛丽
镇的那段流域是很糟糕的一段,满是泥沼。最后他们一无所获。”
“我一点都不惊讶为什么他们不想碰这个案子。”格兰特讽刺地说道。
“哦,不,这是一桩精心设计的案子,除了意外之外没有任何真正的线索。不
过——有一个很大的关键点。”
“华特·怀特摩尔! ”格兰特说道,“你知道吗,这个推测太荒谬了。一个热
爱小兔子的人怎么会去杀人? ”
“你难道没在报上看过,就是那种人才容易犯谋杀罪。”他的上司振振有词,
“无论如何,这个案子交给你了,利用你的关系好好地去这个你的艺术贼窝查查,
直到水落石出为止。你最好先找辆车吧,威克翰那边说搭车到克隆换车还要步行四
英里。”
“很好。我想带威廉斯警官一起去,行吗? ”
“你是要他开车还是干嘛? ”
“不是。”格兰特温和地说道,“因为他熟知一切办案程序。如果到时候你有
什么紧急事找我——任何时候——威廉斯可以继续查下去,不会中断。”
“你可真会替你在车上打瞌睡找借口啊。”
没错,格兰特正是以此作为交换条件。他随即起身去找威廉斯。他喜欢威廉斯,
也喜欢和他一起工作。威廉斯看上去和他形成互补:块头很大,脸红通通的,动作
很慢。除了晚报以外,他什么东西也不看。一旦打起猎来,他身上那种猎狸的特质
却无人匹敌,甚至没有一只站在地鼠窝前的猎狸能比威廉斯对猎物更有耐性、更顽
强。“我真不喜欢让你站在我后面! ”在他们多年的合作中,格兰特不止一次这样
对他说。
相反,对威廉斯而言,格兰特的一切都是闪亮而浑然天成的。他对格兰特有一
种崇拜的感情,并且毫无敌意地羡慕着他;威廉斯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从不贪
图别人拥有的东西。“你真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威廉斯曾经这样跟他说过,“你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警察。不像我,我只要走进一家酒吧,里面的人只看了我一眼便
在心里想:”条子! “换成是你,他们顶多觉得你是个便装军人,对你一点戒心也
没有。对我们干这一行的来说,这真是占尽优势啊。”
“可是你身上也有我没有的优点啊,威廉斯。”格兰特有一次这样对他说。
“你指什么呢? 举个例子来听听。”威廉斯不可置信地说。
“你只要说声‘抓起来! ’,人们就吓得都跑了。可是当我说,‘抓起来! ’,
他们却只是看看我,然后说,‘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 ”’“上帝保佑,长官,”
威廉斯这时说道,“你根本不用说‘抓起来! ’,你只要眼睛盯着他们看,他们就
开始收起包准备跟你走了。”
格兰特听了大笑,他说:“我下次试试看,看有没有用! ”但他还是很享受威
廉斯对他的这种英雄崇拜,同时他更珍惜威廉斯身上的可信赖感与他可爱的固执。
“你收听华特·怀特摩尔的广播节目吗,威廉斯? ”当威廉斯开车载着他走在
一条颠簸的路上时他这么问道。
“不能说听过,我并不是那种田园型的人。在那里出生并长大是一个遗憾。”
“遗憾? ”
“是的,你晓得那种日子有多无聊。”
“希拉斯·卫克里的嫌疑比华特·怀特摩尔大。”
“我不知道希拉斯那小子是谁,不过我觉得一定不是华特… 怀特摩尔干的。”
他想了一下。“他是个正派人士,”
他说,“想想罗许密尔河之旅。”
“我正在想。”
“我是说,他其实可以和他姨妈留在家里,然后再开车出去找他书里需要的田
野资料,罗许密尔河又不是很长。可是他却大费周折地弄了个独木舟,郑重其事地
准备这趟旅程。”
说到华特的姨妈,这又让格兰特想到另一个问题。
“我猜你从不看拉薇妮亚·费奇的小说吧? ”
“不看。不过诺拉看。”诺拉是威廉斯的太太,安琪拉和蕾欧娜的妈妈。
“她喜欢吗? ”
“她爱死了。她曾经说只要有三样东西,她就可以过得很舒服了:一是热水瓶,
一是四分之一磅的巧克力,还有就是一本新的拉薇妮亚的小说。”
“如果拉薇妮亚不存在,我们似乎怎么也应该去创造一个出来。”格兰特说。
“一定会大赚一笔。”威廉斯说,“怀特摩尔是她的继承人吗? ”
“是她的法定继承人,不论在任何情形下。可是又不是拉薇妮亚失踪。”
“没错。究竟华特对西尔那家伙有什么不满呢? ”
“可能他对这种半人半神的家伙本来就不喜欢吧。”
“你说什么? ”
“我曾经见过西尔一次。”
“你见过他! ”
“一个月前我在一个派对上和他说过话。”
“他长什么样? ”
“一个长得真的很好看的年轻人。”
“哦。”威廉斯若有所思地说。
“不对。”格兰特说。
“不对? ”
“美国人。”格兰特毫不相干地说。这时他又想起了那个派对,便又说道,“
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对伊莉莎白·盖洛比很有好感。”
“谁是伊莉莎白·盖洛比? ”
“华特的未婚妻。”
“是她? 得啦! ”
“先不要下结论,等到有更进一步的证据再说。我实在无法相信华特·怀特摩
尔会生气到把人打死再扔到河里。”
“不。”威廉斯想了想说,“想想看,他也许是个胆小鬼。”
这些谈话使格兰特接下来的旅程非常愉快。
在威克翰的时候,当地一名叫罗杰斯的巡官招待他们。他长得很瘦、很焦虑的
样子,看起来好像前一天没睡好。但是他很机警,消息灵通并且很细心。他在威克
翰的白鹿旅馆和莎卡镇的天鹅旅馆先帮他们各订了两个房间,让格兰特选择。他带
他们到白鹿旅馆吃午餐,然后格兰特决定住在这里,并取消了莎卡镇的旅馆。莱斯
里·西尔的失踪案在苏格兰场还没引起太大的注意;在对莎卡镇没有更深入的了解
之前,似乎也没有必要跑到天鹅酒吧大张旗鼓地调查。
“那么,我想先见一见华特·怀特摩尔先生。”格兰特说道,“我想他应该已
经回到你说的那个叫什么的——就是费奇小姐家。”
“崔宁庄园。可是今天他去城里广播了。”
“伦敦吗? ”格兰特惊讶地问道。
“这是在他们旅行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怀特摩尔先生的合约在八月有一个月
的长假,这是他上礼拜可以放下工作到罗许密尔河做独木舟之旅的原因。依照他们
原来的计划,他们今天应该在威克翰过夜,而他们也已经在这里的‘天使’旅馆订
好了两个房间。那是威克翰一个非常古朴的地区,景色非常适合拍照。现在却发生
了意外。不过就算没有这件事,怀特摩尔先生本来今天也就打算回城里广播的。”
“我知道了。那他今天晚上会回来吗? ”
“如果他没消失在稀薄的空气里。”
“讲到这次失踪,怀特摩尔说过他们之间真的有争吵吗? ”
“我没亲自向他证实过。这也是……”巡官说到一半停住了。
“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格兰特帮他把话说完。
“没错,长官。”
“这个‘争吵’的说法从何而来? ”
“天鹅酒吧。所有星期三在场的客人都有这样的印象,那天他们之间的确有一
种非常不愉快的紧张气氛。,,”有公开的争吵吗? “
“没有,没听说。如果有,我早就把他扣押起来了。
可以确定的是,那天怀特摩尔连再见也没说就提早离去,而西尔说他为了某件
事在生他的气。“
“西尔说的! 跟谁说? ”
“当地的修车厂老板,一个叫做马朵斯的家伙,比尔.马朵斯。”
“你盘问过他吗? ”
“我全问过他们了,昨晚我去了趟天鹅酒吧。昨天一整天我们在河里打捞了很
久,看他是不是掉进河里了;还盘问了那一带的居民有没有见到他的行踪,以防他
突然失忆或只是到处走走。我们没有任何收获,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听到有人说
见过他。所以我去了天鹅酒吧,并且盘问了那天晚上呆在那里的人。那是那里惟一
的一家酒吧.是一栋很不错的小房子,由一个叫乔伊的人经营着。它是那个村子所
有人聚集的社交场所,没有人真的认为怀特摩尔先生会涉嫌……”
“他的人缘很好,是吗? ”
“没错,好得没话说。比起别人来,他算是很不错的。
那边住了一群怪人,我不太了解他们,也许你知道。“
“是的,我有耳闻。”
“所以他们根本不希望华特·怀特摩尔被牵连进这个案子,可是他们得解释出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没有同时回到帐篷去,并且他们也都说两人好像因为某件事闹翻
了,关系不太愉快。”
“这是马朵斯自己的说法吗? ”
“不是,是当地的肉铺老板讲的。马朵斯星期三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告诉他们的,
就在西尔跟他们道别后讲的。
我向马朵斯求证过了,他说没错。“
“好吧,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一下怀特摩尔,听听他怎么说。另一方面,我们现
在就到他们星期三晚上露营的地方看看! ”
第九章
“我现在还不想在莎卡镇露面。”格兰特在他们开出威克翰时这样说,“还有
别的路到岸边吗? ”
“一般来说,只有一条路。那是一条乡间道路,从莎卡镇到他们露营的地方大
约一英里。我们可以走从威克翰到克隆的大路穿过田野到那里,会比较快。或者可
以回头走另一条路到佩特哈区,然后下车从堤岸走过去,大概走四分之一英里路就
会到达他们停留的地方。”
“我想就走大路穿过田野吧,这样可以亲眼看看那条小路是什么模样。佩特哈
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
“只是个村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幢荒废的磨坊和几间以前工人住的小屋。
这也是怀特摩尔和西尔会步行到莎卡镇喝酒的原因。”
“我懂了。”
经验老到的罗杰斯这时从车子里拿出一张一英寸大小的调查地图,开始看了起
来。他们眼前的田野,在格兰特那双城市的眼睛看起来,跟刚刚离开威克翰时所见
的都差不多。可是这个当地巡官却说道:“我想,他们应该是在对面。没错,我们
现在在这里,他们在那里。”
他把这个简图给格兰特看了一下,威克翰到克隆这条路贯通南北,西边是罗许
密尔河,被山谷挡住了,东北边则是连接威克翰的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刚好
是这条河转一个大弯所形成的河床地,在它刚开始转弯的地方,就是怀特摩尔和西
尔搭帐篷的地方。在山谷更远处的河道弯回去的地方,则是莎卡圣玛丽镇。他们的
营地和莎卡镇都在河的右岸,于是它们之间便形成了一个三角洲。
当这三个人越过第三道田垅的时候,四周的田园景色突然开阔起来,整个罗许
密尔河谷区域在他们眼前蔓延开来,就像罗杰斯的地图上标示的一样一目了然。远
方的罗许密尔河宛如一条深绿色的围巾缠绕在眼前这片翠绿的田野上,另一边是一
群一群聚集的小屋与农圃,那是树影丛丛的莎卡圣玛丽镇。再往南走的那个小镇则
是佩特哈区。
“这附近的铁路在哪里? ”格兰特问。
“最近的铁路在威克翰,也就是说这附近没有火车站。
这条铁路穿过从威克翰到克隆那条大路的另一头,完全没经过这边的村子。“
“这条路线有很多班次巴士吗? ”
“哦,是的。你该不会怀疑那个家伙是搭上巴士走了吧? ”
“我只是不放过任何可能而已,毕竟我们对这家伙一无所知啊。我得承认任何
情况都有可能。”
罗杰斯带着他们走过长长的斜坡来到岸边,河流转向西南的地方有两棵大树矗
立在岸边成排的截了树头的柳树中间,那是一桩高大的柳树和一棵大枯木。枯木下
泊了两条独木舟,旁边的草地上还能看到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就是这里了。”罗杰斯说道,“怀特摩尔先生的睡袋铺在那棵大柳树下,西
尔则睡在枯木那边,那桩枯木的根部有一个大窟窿把他挡住了,这大概就是怀特摩
尔没有发现西尔未归的原因。”
格兰特走到西尔铺睡袋的那边,然后看了看河水:“这边的水流情况如何? 如
果他的脚被这些树木的根绊住了,然后一头栽到河里去,结果会怎样? ”
“我承认罗许密尔河是一条可怕的河,岸边满是坑洞,河里处处有暗流,河底
则是一大堆烂泥巴。可是西尔会游泳,起码怀特摩尔是这样说的。”
“他意识清醒吗? ”
“非常清醒。”
“那假设他是在无意识的状况下掉到河里了,你们会去哪里打捞他的尸体? ”
“从这里到莎卡镇之间吧。这要看实际雨量的大小。
最近很少下雨,所以你可以看到水位很低。可是他们说星期二的时候汤斯朵尔
那边下了一阵雷阵雨,所以罗许密尔河现在看来还像股水流。“
“我懂了,那些帐篷现在到哪里去了? ”
“怀特摩尔把它们带回崔宁庄园了。”
“我想,西尔随身带来的东西应该都还在崔宁庄园吧。”
“希望如此。”
“我看我今天晚上也顺便看一看那些东西吧。如果其中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或
许在这之前也早就不见了。可是我们可以在里面找些蛛丝马迹。西尔和莎卡镇的居
民有没有过什么特别的交往呢? ”
“嗯,我听说,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曾经有一个跳舞的家伙把满满一杯啤酒泼
在他身上。”
“为什么? ”格兰特问。他对他说的“跳舞的家伙”一点也没有辨识上的困难,
因为玛塔是莎卡镇最忠实的播报员。
“他对西尔不太理会托比·图利斯的殷勤感到愤怒,他们这样说。”
“西尔真的是这样吗? ”
“不,如果所有说法都是真的。”罗杰斯说。他焦虑的脸庞松弛下来,露出了
片刻的愉悦神情。
“所以图利斯应该不会很喜爱他吧? ”
“也不一定。”
“我想你大概也没时间去搜集太完整的线索。”
“没错,其实我们一直到昨天傍晚稍早些时候,才发现这可能不是一件普通的
失踪案。之前我们只做例行的打捞与搜寻,等我们发觉事情好像不那么单纯的时候,
马上就向外界寻求协助,把你请来。”
“我很高兴你求救得快,这对证据已遭破坏的案情非常有帮助。好啦,我想在
这里我们也不能做任何事。现在我们最好回威克翰,我要接手这个案子。”
罗杰斯载他们回到白鹿旅馆,离开前还一再地向他们保证,如果有任何问题他
一定会尽全力帮忙。
“真是个大好人。”当他们爬到旅馆顶楼房间的时候格兰特这样说。这是一个
铺着羊毛毯、贴着花朵图样壁纸的房间。“他应该在苏格兰场才对。”
“这会不会是个同性恋案件呢? ”威廉斯问。他选了两间房中较小的一问。“
这可真是个英格兰的草原谜团。你觉得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长官。”
“我不知道什么‘草原谜团’,不过凭直觉这是一桩设计巧妙的案子。这一刻
你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下一刻又感到一无所知。一个老魔法师故布疑阵的把戏。你
见过一个女人被锯成两半吗,威廉斯? ”
“见过几次。”
“你不觉得在这里面好像能嗅到一个被锯女人的气息吗? ”
“我的鼻子没你那么灵,我能嗅到的是一种非常古怪的案情。一个英格兰春天
的夜晚,一个年轻的美国人竟然在村子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