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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印第安人仍不停地敲着车窗,鲍勃壮着胆说道:“别怕,问他想干什么!”杰克摇下车窗问道:“你想干什么?”老印第安人轻轻答道:“你们有香烟吗?”杰克吓坏了,看着鲍勃说:“他想要香烟!”鲍勃答道:“好吧,给他一支香烟。快点!”杰克赶紧在口袋里乱摸一通,然后递给老印第安人一支香烟。印第安人接过香烟,杰克马上摇上车窗,对鲍勃大喊道:“快走!”鲍勃把车速提到了每小时80英里。5分钟后,他们的心才平静下来。杰克猛灌一口啤酒,问鲍勃:“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鲍勃答道:“我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正开着车!”
突然,再次响起了敲车窗的声音。他们惊恐万分地往车窗外看,又是那个老印第安人。“上帝,又是他!”杰克惊骇地尖叫道。“别慌,看他这次要什么!”鲍勃的牙齿都打架了。杰克把车窗摇下一条缝,颤抖着问:“什么事?”“有火吗?”老印第安人平静地问。杰克哆嗦着把一个打火机扔出车外,摇上车窗,吼道:“快走!”
鲍勃把车速提升到了每小时100英里,同时不停地往嘴里猛灌啤酒。两人都不敢相信刚才所看到的和听到的。突然,第三次响起了敲车窗的声音。“哦,不!他又来了!”杰克摇下车窗,带着无边的恐惧大声吼道:“你想干什么?”
老印第安人轻轻答道:“你们需要帮忙把车推出泥泞吗?”
选自《百花》
红木条凳作者:佚名悬疑故事 年3期 字数:615 字体: 【大 中 小】
阿木在院子里给儿子搭了一架秋千,夹道里有一段半截红木条凳,用它做秋千面正合适。
秋千做好了,三邻五舍家的孩子都来玩。当天夜里,阿木听到院子里有荡秋千的声音,谁家的孩子,晚上也不睡觉?阿木透过窗户往外看,有两个老头,相互推着秋千玩。阿木想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摔下来怎么办?正要去阻止,可一出门,哪里还有人?阿木奇怪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第二天夜里,同样的情形再次上演。阿木觉得都是这秋千招来了鬼,想拆了怕儿子不干,就想出一个办法,晚上把红木条凳面解下来藏进屋,到白天再绑上。可晚上两个老头还是来了,阿木发现,老头自己带来了秋千面,也是一截条凳,和自己藏起来的那段一模一样。
天亮了,阿木解下这段条凳,和自己那段一并,嘿,居然是一条完整的红木条凳了。阿木索性找来大钉子,把两截钉在一起,再重新找木块做了秋千面。从此以后,那两个老头再也没来过。
一晃到了清明节,阿木去给故去的爷爷上坟,发现墓碑上的字居然变成“兄弟之墓”,下面一行小字:条凳合,兄弟和。
从村里长辈那里,阿木才知道,他爷爷兄弟两个当初分家,为一条红木条凳大打出手,最后条凳被分成两截,各自一半。爷爷的兄弟后来带着全家离开家乡,兄弟俩至死都没再见面。如今条凳完整了,老哥俩也在地下团聚了。
从此,阿木全家好好珍藏着这条红木条凳。
选自《百家故事》
一觉还乡作者:杨 友悬疑故事 年3期 字数:892 字体: 【大 中 小】
我们村有个叫张广才的人,年轻时家里很穷,父亲早故,与寡母相依为命。
1963年农历五月初,张广才和杨武等四个年轻人结伴去抚宁县台头营镇打短工。台头营附近做生意的人多,很多人家都到市上雇短工。为了节省几个钱,四个人不住店,晚上就睡在西关外的一座大庙的石阶上。
头两天打工很顺利,四个人很快就被人雇走了。第三天张广才突然得了病,滴水不进,昏迷不醒。三个伙伴又是买药,又是求附近的大伯、婶子给扎针、拔火罐,病情却一点不见轻。三个伙伴守了两天,把两天挣的几个钱也快花光了。几个人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大伙都饿着肚子怎么行?年纪稍大的杨武便叫李洪守着张广才,他和杨生去打短工挣点吃饭钱。
杨武和杨生走后不久,李洪对张广才说:“广才,你觉着怎么样?我太饿了,想去给咱们讨点吃的……”张广才哼哼着说:“你去吧,我自己在这躺着没事的。”
李洪走后,张广才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张广才一觉睡醒后,出了一身热汗,身上感到清爽了许多,肚子也觉得饿了。他心想,李洪怎么还不回来?于是便坐起来张望——怪了,自己怎么在山坡上?这是什么地方?张广才赶紧站起身往山下一看,山下的村庄竟是家乡的村子!这下张广才惊诧不已,方才明明躺在台头营西关的大庙台上,怎么一觉醒来就到家了?张广才回村后,村里人听他说一觉睡醒就到家了,谁也不肯相信,说张广才撒谎骗人。
第二天晌午,杨武、李洪和杨生都赶回来了。原来昨天上午李洪讨吃的回到大庙时不见了张广才,以为张广才好些了自己去溜达了, 可是,找遍了台头营大街小巷也没找到张广才!杨武和杨生打工回来,李洪把张广才失踪的事告诉他俩,二人立刻着了慌!莫非张广才自己回家了?三个人放心不下,便连夜追赶回来了。从台头营到家二百多里,就是健康的好小伙也要走两天多。
村里人听了杨武李洪的话,这才相信事情是真的。
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是我十多岁时夏天的夜晚和大人们一起在村街上乘凉时,亲耳听张广才和杨武两位老人讲述的。
选自《新聊斋》
恶魔的契约作者:庄 秦悬疑故事 年3期 字数:3259 字体: 【大 中 小】
曲调十分诡异,就像从地底传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死亡与阴森的味道。诡异的音乐与空气中飘扬的淡淡黑雾混合于一起,在街灯的照耀下,变成了紫色。
一个夏日炎热的午后,罗奇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他正躺在乡间小屋的后花园里,在阴凉的葡萄架上看着一本休闲小说。本来他还对闲适的生活被打扰而感到有些忿忿不平,但当他听完电话的内容后,立刻就释然了——没有人会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挣钱机会而生气的。
电话是霍然打来的。他是罗奇的中学同学,现在混得不错,已经是一家唱片公司的老板了。他告诉罗奇,这个周末,公司旗下的一只摇滚乐队将在南部乡下的黄金海湾浴场,举办一场夏日演唱会。他恳求罗奇能去南部帮忙去采访,并写出一篇宣传稿件来。
罗奇是一名自由撰稿人,最近时运不济,写出的稿件都逃不脱“退稿”两个字。其实倒不是他的文字有多差,而是因为他以前得罪了太多的人,所以被许多杂志报刊集体封杀了。罗奇也曾经风光过,几年前,他曾经因为一篇揭露医疗黑幕的纪实暗访文章,得到过传媒大奖。只可惜他实在是性格过于刚烈,从来不愿意为杂志报刊的风格妥协自己的文字,还常常因为这个原因和主编们对骂,所以他的上稿率也越来越低,现在几乎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在答应霍然的邀请前,罗奇还是问了一句:“老霍,你也知道,我是个写纪实文章的作者,对于娱乐报导并不在行。你为什么要请我去写这篇报导呢?”
霍然答道:“唉,我现在还处于事业的上升阶段,虽然手上有几支颇有实力的乐队组合,但都还没有大红大紫。我的公司毕竟资金有限,请不来那些著名的娱乐记者去采访这次演唱会,所以只好拜托老同学你了。”
尽管霍然开出的润笔费并不高,但正好足够罗奇支付这幢乡间小屋下个月的租金。同时,霍然也答应,他会亲自开车送罗奇去南部的黄金海湾。
黄金海湾位于南部海边,以纯净的湛蓝海水与乳白色细沙而闻名于世。每到夏季来临的时候,就会有无数年轻人蜂拥而至。他们除了享受海水浴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这个季节会有许多摇滚乐队在海滩上举办小型的免费演唱会。身着泳衣、喝着啤酒,一边烧烤一边听摇滚音乐,对于大多数年轻人来说,这才是足够完美的人生。
霍然手下的这支金属乐队名叫恶灵乐团。在与霍然签约前,恶灵乐团一直在网络上发布他们的作品。虽然作品很粗糙,但是却颇有潜力,也拥有不少固定的粉丝。此次霍然在黄金海湾安排的小型演唱会,正是为恶灵乐团即将推出的第一张专辑造势。
周末清晨,罗奇收拾好行李,刚下楼,就看到霍然驾驶着一辆本田小轿车,停在了他面前。
轿车里的空调开得十足,立刻将车外闷热的天气拒之窗外。霍然塞了一张CD在车载播放器中之后,轿车的音响顿时放出一段节奏强劲的摇滚乐。伴着音乐,霍然踩了一脚油门,轿车如离弦之箭,驶出了市区,转上了通往南部海边的高速公路。
不过,轿车还没行驶出多远,高速公路上就落起了暴雨。雨点噼里啪啦敲在挡风玻璃上,越下越大,刮雨器每次划水,都会飞溅起一片水花。水帘从车顶泻下,又被刮雨器打散,不断地划出两道扇形的轨迹。
在雨幕的作用下,罗奇与霍然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轿车行驶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霍然看了一眼油量仪表后,对罗奇说:“汽油没多少了,我们在下一个出口驶出高速路吧。正好可以躲躲雨。”
下了高速路,轿车在一个加油站中停下。加好油,两人百无聊赖地躲在便利店里嚼着香口胶。两个小时后,雨势终于小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的遮雨棚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裙的漂亮女孩,胸前挂着一只数码相机。女孩款款走到了两人面前,微微含羞问道:“两位先生,你们是去南部的吗?我能搭乘你们的便车吗?今天的暴雨太大了,高速公路积水太深,所有公共汽车都停开了,我是去旅游的……”
日行一善,长命百岁,这是罗奇的人生信条,所以他立刻招呼女孩上了车。随后,他与霍然知道了这个漂亮女孩的名字:张远倪。 高速公路封闭了,一车三人只好沿着老路继续向南部前行,行程多了几乎一倍还有余。在车上,霍然换了一张CD ,音响里传出一首很诡异的歌曲。曲调很慢,歌手的声音很嘶哑,歌声中透着从骨子里弥漫出来的绝望与痛苦。
张远倪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听着这音乐,眼眶中竟然滑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一曲终了,她还久久不能从悲伤中解脱出来。良久,她才喃喃地问:“霍先生,你刚才放的是什么歌?”
“这是恶灵乐团创作并演唱的歌曲,我是他们的经纪人。”霍然得意地答道。
“这首歌真是太棒了!一会儿到了南部,我一定要去买一张他们的CD 。”张远倪激动地说。
霍然则答道:“现在这张CD还没有上市,你听到的是歌曲小样。”看到张远倪面露失望的表情,霍然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过呢,明天恶灵乐团将在黄金海湾举办一场免收门票的小型演唱会。给你一张我的名片,凭这张名片,你可以得到一个靠前的位置。”
“真是太好了!”张远倪欣喜地叫了起来。
抵达南部黄金海湾的时候,已是接近黄昏。雨早就停了,但暑气却并没有因为这场大雨而消退,反而更加肆虐了。湛蓝的海水倒映着夕阳,变成金黄的颜色,仿佛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到了南部后,张远倪并没有离开,而是与罗奇和霍然一起来到了黄金海湾——拿她的话来说,既然偶然遇到一次难得的机会,就一定不能放过,她想了解新偶像在幕后的点点滴滴。
沙滩上,燃烧着几堆篝火,几个上身赤裸、脚穿凉拖鞋的本地青年,骑着踏板机车,放着震天响的摇滚乐,在沙滩上玩耍嬉戏。在沙滩的尽头,有一个刚搭建好的舞台,明天恶灵乐团就会在那里登台演出。
距离沙滩不远的地方,是一排铁皮度假屋,先行到达的恶灵乐团就住在其中一幢铁皮屋里。恶灵乐团一共有四名成员,领头的是一个长发及肩、脖子上纹着怪异刺青的年轻人。他叫阿健。据霍然介绍,阿健是这支乐团的灵魂人物,所有的曲子都是他创作的,同时他还是乐团的节奏吉他与主音歌手。
阿健一看到霍然,就快步走了过来,递给霍然一张CD,说:“霍总,这是我刚创作的几首新歌的小样,您先听听。”
“呵呵,你很刻苦啊!”霍然翘起大拇指赞道。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叫了起来,他接完电话后,对罗奇说道:“真不错,几家南部本地的小报社还是给我面子,马上到海湾来采访乐团。半个小时后,我将举办一场临时的记者见面会,好好介绍一下他们这四个小伙子。”
站在罗奇身后的张远倪突然指着阿健脖子上的怪异刺青,问道:“阿健,你的这个刺青是北欧恶魔吗?”阿健的眼皮抖了抖,答道:“是的,这是北欧人崇拜的卡鲁斯恶魔刺青,这也是我的信仰。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对于大多数人会很冷僻的恶魔?”
那个怪异的刺青是一个头上长角、有着两颗细长獠牙的怪兽。
张远倪笑道:“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选修过一门关于世界各国原始图腾的课程,正好见过卡鲁斯恶魔的图片。听说这个恶魔是主管音乐的邪恶之神?”
面对这个问题,阿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出回答。而张远倪则举起了手中的数码相机,想为阿健拍张照片。不过,她刚打开相机,就懊恼地叫了起来:“真倒霉,我的相机没电了!怎么我出来的时候竟然会忘记了给电池充电?”
阿健嘿嘿地笑了起来。
新闻发布会开始了,几家南部当地小报的记者争先恐后问起了不疼不痒的问题,霍然与阿健微笑着一一解答,滴水不漏。这样例行公事的一问一答不免令罗奇感觉有些昏昏欲睡。他转过头来,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远倪,发现这个女孩正在摆弄着一只小巧的手机,不停地按着按键。
眼看新闻发布会就要结束了,霍然正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张远倪忽然举起了手,大声叫道:“我能问阿健一个问题吗?”
霍然笑吟吟地说:“当然可以啦。美女,你要问什么问题?”
张远倪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手机,说:“刚才我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查到阿健所信仰的卡鲁斯恶魔,是北欧传说中掌控音乐的恶魔。如果要与卡鲁斯恶魔交流,就要用亡灵作为交流的媒介。请问阿健先生,您创作歌曲的时候,是不是要到坟场里,寻找亡灵帮助你与卡鲁斯恶魔交流呢?”
这个问题顿时引起了记者席中一阵骚动,而阿健也微微皱了皱眉头,正色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霍然赶紧瞪了一眼张远倪后,大声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
新闻发布会后,是一个小型的招待酒会。罗奇索然无味地品着一杯鸡尾酒,这时,他看到胸前挂着数码相机的张远倪向他走了过来,对他说:“罗先生,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要我帮你什么?”
“罗先生,我刚刚才从霍然那里得知,原来您是一位写纪实文章的作家。出于您的职业嗅觉,难道你不对阿健的作曲习惯产生好奇吗?”
罗奇笑了笑,说:“我并不认为阿健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去坟场寻找灵感。我猜,他在脖子上纹上恶魔的刺青,仅仅是出于年轻人对时尚的理解,与什么恶魔崇拜根本划不上等号。”
张远倪撇撇嘴,说:“我觉得是真的!我今天听了恶灵乐队的歌曲后,总感觉歌曲里有种怪怪的东西,充满了死亡与厌世的黑暗力量,正常人根本写不出来。”
“那又怎么样?”罗奇不置可否地反问。
张远倪说道:“我刚才在网上查了黄金海湾附近的地图,在离海湾15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座古老的墓园,已经修建了300年。而且海湾附近的租车行老板告诉我,阿健今天下午租了一辆雪佛兰轿车,还详细打听过去公墓的路线与时间。我猜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去墓园寻找灵感作曲。”
“那你准备干什么?”罗奇问道。
“我要跟踪他,我想知道他是怎么作曲的!”张远倪答道,她眨巴着眼睛,说,“罗先生,你能陪我一起去墓园吗?我一个柔弱女子,半夜去墓园真的太危险了。”
张远倪那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面对这双眼睛,罗奇情不自禁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酒会上,罗奇注意到阿健很早就独自一人离开了酒会现场。随后,张远倪走了过来,说道:“我先回屋去给相机充电,一会儿要是有情况,我就给你打电话。”
“好!”罗奇点了点头,答道。
酒会结束后,罗奇回到了霍然提前准备好的一间铁皮屋。刚坐下没多久,他就听到屋外传来了马达轰鸣的声音。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罗奇看到在皎洁的月光下,阿健背着一把吉他,正驾驶着一辆雪佛兰轿车,慢慢驶出了海湾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