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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锯齿状的伤口。
没必要摸他的脉搏了,他肯定死了。
梅森转过身冲着凯姆波顿夫人躺的地方。
当他正在房间里查看的时候,一阵可怕的敲打门的僮击声使整个房间都晃动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又没动静了。走廊的墙上挂着一幅装在画框里的画被刚才的敲击震歪了,现在“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经过瞬间的静寂之后,门上又响起了敲击声,这次门被从门轴上推了下来,猛地往里面倒下。
这只大猩猩站在门口,盯着梅森,梅森能看到走廊的尽头。
梅森对着它说:“等一下,伙计。放松一点。”
大猩猩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梅森。桌子庞大的体积遮挡了大猩猩的视线,它没有看到趴在地上的凯姆波顿夫人,就像刚才梅森没有看到她的情况一样。
这是一个紧张的时刻,梅森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大猩猩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和面部表情微妙变化。
“放松点,伙计。”梅森说。
大猩猩向前移动,从杂乱不堪的地上抬起一只脚,然后突然又缩了回去,仿佛考虑了一下似乎这样更好些。它的长长的手臂向前伸着。左胳膊的关节轻轻地放在凌乱的地上,右臂靠在破烂的门框上。
梅森试图用眼睛控制住它。
他们双方好长时间都没有动。
梅森开始和它谈话,尽量地使声音自然一些:“在这种情况下,我真不知道该给你说些什么好。”梅森对大猩猩说,“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做,我心里明白,如果我向前走,我就会被杀掉;如果我往后退,我肯定还会被杀掉;如果我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我又很紧张……”
梅森突然听到地上的凯姆波顿夫人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很紧急:
“下要看着它,梅森先生。”她警告说,“蹲在地板上,开始干点什么。从你口袋里拿几枚硬币,或者一把小刀、一块手表,反正是闪亮的东西就行,把它们排列起来。”
梅森眼睛仍看着大猩猩,扭着头说:“你没事吗?我担心……”
“别管我,照我说的做,快!”
梅森听到身后的凯姆波顿夫人在动,挣扎着要坐起来。
梅森右边裤兜里有几枚散放的硬币,他摸出来,在地板上任意地把它们排列起来,弓着腰,全神贯注地看着硬币。
过了一会儿,梅森注意到大猩猩又向前迈了一步,他感到大猩猩正注视着他精心排列的硬币。
凯姆波顿夫人挣扎着坐起来,然后跪在地板上。“你还有别的东西吗?”她问道,“一支金笔、一块表、什么都行。”
梅森从手腕上摘下手表,把它放在地板上的金市的中间,他一边摘表,一边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他和德拉·斯特里特在门口分手已经过了5分半钟,如果她听他的命令的话,她现在该去找电话,叫警察去了。
“现在,”凯姆波顿夫人说,“慢慢向后退,眼睛盯着硬币,不要看大猩猩,向后退,谩慢地退。你退开后,它会向前走,来看看你做了什么,他很好奇。它会摆弄你扔在地板上的东西的……我希望如此。”
梅森直起了腰。
“不要看大猩猩。”她警告说。
梅森继续看着地板上的硬币和手表。
“一直向后退,”她说,“慢慢地向我靠拢。”
梅森按着她说的去做。
他感觉到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感到了她身体的重量,她拉住他的胳膊站了起来。
大猩猩眼睛盯着地板上的东西,向前走着,它像梅森刚才做的那样,俯身看着硬币。
“快点,”她说,“但是不要跑,轻轻地,沉稳地走,充满信心地走,让他自己在那里解那个迷吧。快走。”
梅森问:“出了什么事了?出了……”
“我不知道,让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们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那个大猩猩很危险,如果它知道我们害怕它,如果它知道我们躲着它逃跑……噢,请快点!”
“床上有一个死人。”梅森说。
“我知道,”她对他说,“是本杰明·埃迪科斯,他被刺死了。”
“谁刺死的他?”
“现在别问了,跟着我,快点。”
她引着路,绕过床,走到一个卫生间门口,“在这里,快。”
她关上门,然后又上了锁,打开卫生间另一侧的门,这里和一个卧室通着。
“快!”她说。
她领着路,跑了起来。
梅森紧跟着她。
“那个大猩猩会……?”
“天晓得那个大猩猩会干什么,”她说,“谁也说不清会出什么事,不管怎么说,大猩猩是喜怒无常的。那些动物是用来作精神病学实验的,它们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她穿过房间,在门口听了听,把这扇门打开了,伸出头,向两边瞥了一眼,低声说:“我想现在形势很明了了,我们得穿过走廊,从楼梯上下到前面的会客厅……我想,你最好把鞋脱掉。”
梅森脱下了鞋,凯姆波顿夫人也边说话边脱鞋。
“我们要跑过去,”她说,“但是,我们不能让它们知道了我们在跑。如果它们听到了跑动的脚步声,如果有任何恐慌的迹象……”“……那可就太糟了。”
她走进走廊,梅森跟在她身后。他们一起走到旋转的楼梯口,楼梯往下通到会客室的走廊,梅森就是第一次在那里瞧见了这座房子的内部情况。
梅森忽然明白了他一直听到的混乱的声音,原来是不停地响着的警报声和警犬的歇斯底里的吠声。忽然吠声大作,忽然又小了下来,变成了混乱的狺狺声,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只被汽车撞伤了的狗的叫声似的。
“这是什么?”梅森问道。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她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她领着路下了楼梯,穿过客厅走廊。梅森向前门走去。
“不,不,不走那条路。”她说。
她穿过另一个房间,穿过餐厅、食品室和厨房后说:“我们只好碰碰运气了,这条走廊通向动物园,天晓得是否有动物回来了。”
她打开门。
梅森越过她先进了走廊,看到空空的铁笼子的门敞开着,显然,走廊里没有动物。
“快!”梅森带头先跑。
“小心那个大猩猩。”她提醒他。
他们停下来穿上鞋。梅森侧身贴着墙边。
当他路过笼子时,那只关在铁笼子里的大猩猩猛地一跃,再次扑了过来。
当大猩猩拍打地时,连走廊的墙都在抖动。
梅森回头一看,发现凯姆波顿夫人也贴在墙边上。
大猩猩的长长的毛茸茸的手臂从笼子的栅栏缝里伸了出来,愤怒地摸索着,只差几英寸就抓住了他们。
外面院子里,狗在狂吠,仿佛它们正在追赶什么东西,警报器继续尖叫着。
梅森开开门,向外看了看,说:“我们跑过去。”
他们逃到露丝街上,与走廊里紧挨的笼子里动物散发的味道相比,夜晚的空气清新而又带点甜丝丝的味道。
在他们身后,强力照明灯照亮了这里每一寸土地。一只狗痛苦地叫着,然后又是一阵强烈吠声。
梅森观察着街道。自从他把手表留给大猩猩玩以后,他就不知道从德拉叫警察时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我们可能会遇到人的,”他说,“让我们假装是过路者,被这里的混乱场面吸引住了。我们快点走,但不要跑。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她说,“这可说来话长了。有一件事我需要立刻得到一位律师的帮助……”
“谁杀了埃迪科斯?”梅森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加快了脚步。
“说,”他命令道,“谁杀了……”
他忽然停止不说了,一辆警车从街角拐了过来,车顶上的两个红色的警灯放射着血一样的光。
车头的灯光照在了梅森和凯姆波顿夫人身上,然后,一个大探照灯的灯火罩住了他们。
警报器尖厉地叫着。凯姆波顿夫人沮丧地看了看梅森。
“站着别动。”梅森说。
警车里有人喊道:“把他们抓起来!”
梅森举起了双手。警车极其缓慢地停在了路边,梅森看到他们的武器泛着蓝光。
“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有人问道。
“我希望我知道。”梅森回答说。
“是的,你应该知道。你们正尽快地从这座房子里逃走。”
梅森说:“你随时会明白我没有带武器。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钱夹,让你看看我是一名律师,我就是报警的人。”
“天呀,是佩里·梅森!”警车里另一个人说,“你去过那座房子了,梅森?”
“我去过了,”梅森说,“我想告诉你一个男人死在了二楼卧室的床上,他显然是被刺死的,从他的伤口位置和刀的刺入的方式看,他是从背后中的刀。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不是自杀。那么,这就是我的报告。”
探照灯咔嗒一声关闭了,一个警官问:“和你在一起的是谁?”
“她的名字叫约瑟芬·凯姆波顿,”梅森说,“她是我的一个委托人,我将和她谈谈。”
“不要扯别的事。”
“可已经开始了。”梅森说。
“她要隐藏什么?”
“据我所知,什么也没有。”
“那她为什么不说说她的事呢?”
“因为,”梅森说,“她恰好有某种权利。在我知道她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之前,我希望有机会和她私下里详细谈一下。我还要进一步说的是,如果我是惟一与此事有关的人,我会尽力查明事实真相并且澄清她的身份。然而,事实是,我只是两个律师中的一个。”
“另一个是谁?”
“埃特纳…道格拉斯律师事务所的詹姆斯·埃特纳。”
“他在哪里?”
“这,”梅森说,“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正在设法找。”
“好的,坐到车的后座上。”警官说,“一会儿,还会来一辆车。如果这个女人不说话,她就会被当作一个证人。这点你清楚的。”
“太好了。”梅森说,“你明白你的职责,我也明白我的。如果你想的话,就把她当证人吧。只有我让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说。只有我知道了她要说什么的时候,我才会让她讲。”
一个警官打开了汽车的后门。“坐到后排座上。”他命令道,“你是怎么进到这所房子里去的?前门好象挡着的……”
“你沿着这条街往前开,开到门牌是546号的门前。你进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因为那里有许多大猩猩,它们看起来仿佛很好斗。”
“这是他妈的什么安排,”一个警官向另一个警官抱怨道,“19号警车呢?”
“看,它来了。”
另一辆警车从露丝街的对面开了过来,警报器开到了最大,声音非常刺耳,现在,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
“好的,”司机说,“我想我和19号一起进去,你呆在这里,看着这两个人。你最好把那支机枪递给我。我不喜欢狩猎大猩猩。”
梅森扭头对约瑟芬·凯姆波顿夫人说:“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他低声询问她。
“是的。”
“在你给我讲之前,在我有机会把你的所有事都弄清楚之前,你不能对任何人讲,你明白吗?这点你明白吗?”
“是的。”
“你能按我说的做吗?你能做到一言不发吗?”
“当然可以。”
8
警车继续在这里巡逻,警官们用双音频无线电话不停地做着报告,几辆警车又呼啸而至。
德拉·斯特里特把车停在街旁,沿着胡同疯狂地奔跑。
梅森想从警车里出来。
“坐着别动,朋友。”留下来看着他们的那个人说。
“她是我的秘书,”梅森说,“我就是让她给警察打的电话。想办法让她注意到我们。”
警官半信半疑的样子,然后打开了一个开关,红色的警灯一明一灭地亮着。
梅森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高声喊道:“德拉,我们在这儿,过来!德拉!一切都很好!”
德拉·斯特里特扭着头听了一会儿,试图辨认一下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警灯一闪一闪的转了起来,然后警笛也响了。“头儿,头儿,你在哪里?”
“在这里,德拉,平安无事。”
“你是这个人的秘书?”警官问。
“是的。”
“是她给警察打的电话,”梅森说,“就是她报的警。”
“是吗?”警官问。
“是的。”德拉说,“和你坐在一起的是谁?啊,凯姆波顿夫人,上帝!头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在那里等了5分钟,这是按你的要求做的,但是,相信我,我是看着手表和秒针的,一秒不差,一到时间我就上路。车的发动机一直就没熄火。当时好象我永远都找不到一个电话似的。”
梅森说:“别着急,德拉!那座房子里似乎发生了很多麻烦事,对发生的一切我也不太清楚。有些动物笼子的门是敞开着的,很明显,有些大猩猩逃跑了,它们在房子里游荡。我想回去告诉你该怎么办,可是,一只大猩猩的表现似乎不是那么太友好……或者说,它想表现得再友好点。”
“这里混乱状况是怎么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显而易见,”梅森说,“警铃响了……”
“你最好进车坐下,女士,”警官插话说,“如果你是报警的人,我们想询问你一下,你最好在这里等着吧。”
“我的车停在了路边,”德拉说,“我从车里冲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我连车钥匙都没拔,我想发动机也没关。”
“进来吧。”警官对她说。
“我得去把发动机关了……”
“再说一遍,你只能呆在这里。”警官说。
梅森说:“德拉,很明显,本杰明·埃迪科斯先生被谋杀了。警察自然会尽力找出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被谋杀的。”
“啊——!”德拉·斯特里特叫道。
梅森打开车门,说:“进来坐下。”
“晚上好,斯特里特小姐。”凯姆波顿夫人说。
“晚上好,你……?”
梅森用膝盖碰了一下她的腿,不让她接着说下去。
“接着说,”警官说,“你刚才想问什么?”
德拉·斯特里特一本正经地说:“我想问她乘什么车回城。我想告诉她,我开来了梅森先生的车,我们能把她捎回城里。”
“对此你一点也不用操心,”警官说,“她回城的交通工具都安排好了,梅森先生的也安排好了,还有你的。”
喇叭响了起来:“呼叫7号车,呼叫7号车。”
警官向前俯着身子,按了一个按钮,说:“7号车报告,请讲。”
“你报告说埃迪科斯的家发生了杀人案?”
“是的,我们遇到了两个刚从那里出来的人,一位是律师佩里·梅森先生。他说本杰明·埃迪科斯被人谋杀了。”
“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她叫约瑟芬·凯姆波顿。刚才梅森先生的秘书也来了,梅森先生宣称是她给警察打的电话。我怎么办?”
“7号车,请接受指示,只要你的搭档一和你会合,马上开车带着梅森先生、凯姆波顿夫人和梅森先生的秘书到总部来。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他们下车,不能让他们和任何人联系,不能让伦们藏匿东西。我们通知你的搭档马上与你会合。完毕。”
警官“啪嗒”一声关了对讲机,他回过头对梅森说:“喂,这些指示你都听见了吧。”
“我的感觉很肯定,”梅森说,“我可以得到一个机会开我自己的车去总部,我跟着你的车,或者按照你指定的路线我在前面开……”
“你就坐着吧。”警官说,“这事有点意思。你绝对明白总部为何下达了那些指示。”
“什么?”梅森茫然地问。
“有人从那所房子内部打了电话,报告了些什么。不管说了些什么,这就使得……我的搭档来了。”
通向动物园的门打开了,一个穿制服的警官往警车这里跑。
看着后座这三个人的警官把车发动了起来,把车开到了路边。
另外一个警官猛地打开车门,追着跑动的车跳了进来。
“总部给我们发来了指示……”
“我知道了。”开车的警官说着加快了车速。
“他们希望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几个人送到总部。打开警笛,麦克,让它一直响着。”
“我没把梅森先生的车的发动机关掉。”德拉·斯特里特说。
谁也没有搭理她。
警车沿着露丝街飞速行驶,向右拐弯,德拉·斯特里特透过警车的后窗向后望去,说:“车的前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