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穷追不舍但不摆到明面上来的?仔细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暗盟的势力构成她是清楚的,可以说简直简单透彻明晰到一根线到底还不带打结的,但她却觉得,身后那些尾巴,貌似还不是一路人……这就麻烦了。
说到底还是太高估自己!命运这玩意儿就是个会层出不穷给你惹麻烦的东西。如果当初没有时运不济再加手贱救着个变态,现在她早能彻底无拘无束撒开腿子全世界乱跑而不用顾忌别的什么。这条命只要还掐在她自己手里,压根就不用管其他——她当时怎么就傻愣愣得想着会捡到个楚彦第二呢?
结果第二个楚彦这样的奇葩没捡着,捡回个极品大麻烦。
然后她这辈子都给毁了。
叹口气,在软绵绵的云床上翻个滚,背朝天,脑袋整个儿埋进缎褥中。人生总是这样苦逼,还不带点商量的。她活得也还真不容易。
听到手机震动。皱皱鼻子,头也不抬伸手在桌几上探了几下,摸到,然后直接缩手拿来。
掀了条眼缝看屏幕,呦,真难得,竟然是湘君。
一个短信:“在么?”
肯定答复。有些好奇,这个时间段里他居然有闲心找人聊天,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要说,别看这人表面上那副闲闲淡淡诸事不放心头的模样,却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在喜欢的事物面前,简直可以昏天暗地没日没夜地投入进去。这回栽在战国墓里长了根发了苗看样子是暂时拔不出来了,就是有休息时间也是累到极致得拼了命补眠,却不知道此刻是怎么回事。
那边的回答是:“忽然想起个问题,一时没能睡下。”
噢,敢情是失眠。那么什么问题能让湘君大人都想得睡不着呢?
“君瑾瑜究竟有否爱过柳清韵?”
作者有话要说:4。24
小雨转阴,天很热。经常口渴。从扬州回来……感觉眼前的事物杂乱要让人想死。抽出时间来更新一下……算了,以后都不求留言了。
4343
噢;原来是在思考这个……
可是为什么这时候想到湘君,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场景会是一种;在昏天暗地没日没夜别的什么都没空想的忙碌工作之后,筋疲力尽从地底下爬上来;终于闲下来有空可以胡思乱想,然后忽然被一个没有准确答案的谜题哽住;就此苦思冥想难以入睡开始各种自虐?
好吧这个暂且不去乱想……那么君瑾瑜究竟有否爱过柳清韵?
这真是个残酷的问题。
几乎每一位穷追不舍《香雪海》的看官都无法回避;偏偏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永远不曾有答案的一道天堑,甚至;连作者本身;创造了这些情节这些人物这些故事的人都无法准确地加以解释。
人心本就是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事物。连人本身都无法对自己有深刻透彻的认识;又谈何旁人的视线?况且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对它产生影响;会蒙蔽;会诱惑,会给予动摇,许是连你自己都会错认——而有什么比自己欺骗自己更顽固难解的呢?
“这个问题真难回答。”楚瑶愣了半晌,轻轻笑起来回道,“有或者没有,都是种折磨。仔细探究,又似乎不重要,毕竟逝者已逝,留者长存。但若是个人情感主观上,我会回答,有。”
“既然睡不着……聊聊看?”
楚瑶转过脑袋,蓦然记起那时湘君头上销魂的呆毛,那种傻愣愣的半天醒不过来的表情,就想打滚捶地爆笑。忍笑按短信:“你可曾觉得,柳清韵出场的时机,她个人的魅力,甚至于她注定悲剧的命运,都是种让人不能不爱的优势?即使面对的是君瑾瑜这样的人。”
“她已经深入到了他的内心,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你认为,这是爱?”
“当然是。怎可能不是?他第一眼见她,便该是欢喜的,这种情感,正如柳清韵彼时那样安详地迎接着涵水山庄的陌生来客,彼此都深刻惨痛经历之后的这一场相遇,就是命中注定。而当她爱上他时,他又怎可能不动心?原本,柳清韵便就是那样一个让人无法不爱的女子阿。”
“可正如作者所说,当一个人那样炽烈地以死爱过你之后,你的内心,怎可能不为其留下一席之地?柳清韵的美好让人欢喜,就像人对美好事物的本能的追逐般,有可能,那并不是爱,否则,以君瑾瑜理智看来,又怎样理解他的拒绝?”
楚瑶眼角微微翘起,眉目清朗柔和。当她立足于此面时,对方便会本能地站在另一边加以反驳,以此证实自己的观点,但他口中所说的,可能并非自己原本的看法,这就是辩论的技巧。
“爱有很多种解释,我并不反对。甚至连你所说的,那种歉疚、追悔的痛苦,将其视为爱亦未尝不可。只是因为她死了,她死了那一切都变作了无法得到的最美的,爱恋也是。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事物,无论你之前抱着怎样的感情,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隙,它便能见缝插针,然后让一切都酝酿成自己想象的情感——更何况,原先的欢喜,已经那样庞大。”
“呵,你偷换了点概念,但这不重要。我理解你的意思,君瑾瑜的执拗与理智让他拒绝柳清韵伸出的手,只是因为他要不起,但并不是不爱她,甚至于,他当时就可能是在自欺欺人?”
“对的。君瑾瑜要不起。柳清韵终究是过客,如一场幻梦般的停留,但总归是要消失的。我以为,他告诉自己不能爱,便真当自己不爱,苦苦压抑的洪流却终究会有冲破堤坝的时候,而且一旦爆发,便会比之前更浓烈百倍千倍。柳清韵的死就是当头棒喝,那一口心头血,差点就击垮了他的意志。万幸……柳清韵死了……而他,站了起来。”
“那么,你认为,他对于叶罗与红衣又是何种情感呢?一个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一个身份对立不死不休,即便是不曾有柳清韵那般壮烈惨痛,但她们还活着,这就意味着胜利。”
“其实,对于君瑾瑜来说,红衣一开始就是出局的那个。不管作者写得多暧昧多模糊,红衣的人设出来便意味着不可能。在君瑾瑜的生命中,责任始终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叶罗已经占据了这个‘责任’。而红衣,当时确实是有心动,只不过,君瑾瑜是不会为这心动而转移的,注定要在情有苗头的时候已经斩断情丝,越行越远,有纠缠也是生死纠缠,这又何尝不是宿命?”
这一些,湘君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想借她之口听听她的解释,或许是证实某些想法,或许只是无聊起个话题谈谈天。
“就因为已经有叶罗的存在,所以在面对柳清韵时,他选择退后一步离开——这个怕就是主因。时间的魔力无可阻挡,于是,他在她生时强调自己不爱她然后拒绝,但就因为柳清韵活的时间太短了,当一个人用死去爱着你的时候,谁都无法无动于衷。更何况他对柳清韵很有很有好感……然后之前的任何情感都会被之后无数次缅怀跟歉疚中转变成爱情——就是这样罢?”
“是的,至少我这般认为。用另一种话来说,柳清韵就是为他而生的,宿命无情,她在涵水山庄的这么多年,可以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场相遇,这一场别离,甚至于,这一场绝恋与毁灭。越是哀戚越是美,可我认为这样值得,在某种程度上,说柳清韵是君瑾瑜的唯一真爱的人亦未尝不可。”
这里,湘君回得稍微停顿了片刻:“因为如叶罗那般,如果完全成为了对方生命的负重、责任和一部分,那爱不爱反而是很轻的一件事情了……而红衣,连过程都没有,自然不算在内。”
“是呢。只不过,感情这种事,没有任何人说得好——包括当事人。我们,也只能按最大合理的程度来猜测罢了。”
“嗯。”那边道,“初稿的剧本已经收到,你觉得如何?”
要怎么说呢?红夜的策划果真是名不虚传!虽说是打算柔化湘君与无双的对场戏份,免去因为两个角色的过分出彩而造成头重脚轻效果,以求cos的整体和谐,但心中痒痒的两大传奇同台飙戏场景始终诱惑抓挠不止,于是犹豫来犹豫去,哪边都不想放弃,他们竟然想出了上下折分出的解决方式!
前半出是按原作场景编排的剧情,主角君瑾瑜为主线,其余各角色戏份合理,虚拟成像设备与互动系统严格控制,coser动作甚至要按剧本精准到甩袖弧度抬头幅度等等。但这还算好,只要事先多次预演彩排,以红夜与桃夭的水准,肯定是没问题的。
然而后半出,则是以回忆幻觉方式衔接的线索,主角仍然是君瑾瑜,重要地点却是放在涵水山庄!其余才掺插有关叶罗与红衣的戏份场景。这里策划只是放出了背景,没有规定的剧本,没有固定的台词,人机拟真互动系统全开,也就是说,台面上的一切全要靠coser自己掌控!
这是何等考验coser功底的决定?而且没有剧本,意味着你要对故事要对人物揣度得极其透彻!你说出的话你所做的动作一定要既符合角色本身,以避免角色失真与走形——这一开始标示的就是正剧,不是搞笑剧,把两者混淆那是cos界的大忌。
大胆却也极具挑战!能出现在露月祭王座舞台上的哪个coser不骄傲?自是对自己的临场发挥功底很有自信,不管什么挑战都能面对——既然策划们如此有自信,coser又怎会低策划一筹?
“很不错。聪明的决定。”楚瑶毫不掩饰对于红夜的赞赏,“我亦是期待与你同台,却不知这一次柳清韵向君瑾瑜伸出的手,他可还会拒绝?”
既是回忆,是幻梦,那出现任何可能都是可以被接受的,就看coser如何把握观众的情绪。这个人生命题太具开放性,只要角色性格掌控得好,就算来个剧情大逆转也是可以的——谁叫这就是幻觉呢?
天才的想法!cos剧目分类太严格,一不小心走偏就难逃脱不伦不类,在这之前,谁都没想到还可以在正统剧情之后,再以回忆、幻梦这种形式延伸的正剧,而中间唯一需要注意的,只要上下折之间衔接流畅,coser把握得当,效果便很容易顺理成章。
“确实令人期待……嗯,后日我便回来了,届时……”
话题开始走偏……
※※※※※※
帝大,紫罗兰苑。
听到门铃响,秦睿按了暂停,趿拉起拖鞋抱着爆米花就出去开门,掉头习惯性看了看墙上的屏幕,裴峥的脸,顺手就把门打开:“说了多少遍让你带钥匙!两天没见你人影……”
声音梗在喉咙里戛然而止,视线还未触及到那人的身体,深琥珀色的眸中瞳孔已然猛地一缩,整张脸都不由自主煞白,连退两步扶着墙才稳住身形。
单层只有两套房,过道连着电梯,头顶温和的白光泛着淡淡的蓝色很是护眼,那个人背光而立,一时竟也看不清楚脸孔,只觉得那身姿颀长优雅,明明美好到了极致,通身的压迫感却如山般倾轧下来,冷不防这样面对着,甚至有种连心肝儿都在战栗的恐惧。
又退几步,再退几步,小心翼翼贴墙戒备望着,单手死掐着爆米花桶,另一只手扒墙,心跳如擂鼓,某人仅仅是扫了一眼,就让他冷汗满背。
“你、你去做什么了?”脸上的神色慢慢正常,秦睿双手捏拳扶额,头疼道,“好一身煞气——幸好是晚上,不然就这一路上来,还不知道会吓破多少人的胆……”
某人解了两颗扣子,松了松一丝不苟的领口,一边慢条斯理换鞋,一边淡淡道:“这次的湘擂出了个敢爆庄的,有点意思,顺便过去看了看。”
爆庄?!谁那么胆大?怪不得连招呼都不打就赶去了,敢情出了这等事,不知哪腥风血雨刮得可还爽否。秦睿嗅了嗅,确实闻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心里咯噔一声:“百年难遇的龙头之争啊!怎么就没有通知我——你没赶着趟儿去讨打吧?!”
“玩了两手。”
敲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秦睿的脸孔抽了抽,目送这货稳稳当当走向洗手间,顺手把爆米花桶搁在墙柜上:“对了,叔联系不到你,似乎有什么事——电话打到我这里,转头回个过去。”
“……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4。27
晴。有点小感冒。即将开始露月祭。
4444
西校区因为地界大;囊括的职能区域比较多,除却了教学区、公寓区、餐饮区;还有各式功能复杂齐全的楼群。
五号阶梯剧院楚瑶之前已经见识过,在主干道附近一桩半斜圆柱层叠式建筑中。整体外观非常显眼;往两边看,还可以望见一些类似但是略小的建筑;呈现出一种镶嵌状楼套楼的特别构造。内里的结构也非常别出心裁。中央旋转楼梯从地下一层直接连接到顶盘;扭曲螺旋状缓步爬升,在底侧又拦腰截断;然后楼层一层套一层上去;设计极为大气磅礴;由于中间是镂空的;从下往上;甚至可以感受到对这种非凡创造能力的本能的膜拜。
最底层便是阶梯剧院与空白阅览室。第一层到第三层是西校区各色学生组织总办事处,这些组织多以分院为单位,大多只在这里挂个号,每学期开学时候扯面旗子装个场子,为了方便,其余时间还是选择直接在院里办事处为地点举行活动什么的。第四层与第六层是向外封锁的,因为这是校学生会批给红夜的用地,也就是说——红夜的总部。
楚瑶刚进去的时候,着实被震撼了一下。先不提那些光从外表上就标注着“昂贵”俩字的道具设备,整个楼层全部被打通,数控光带完全覆盖着楼层,天花板墙壁乃至地砖上都镶嵌铺陈满光缆与传输带,核心是仿主校区大礼堂后控台的主控系统——饶是她都不由得捏一把汗,这样大面积的数控装置,若说是超级败家子还是便宜了说的。
Cos原本就极其烧钱,服装道具即便是自制都要耗费很多钱财精力,场地设备一般只能去专门的cos基地按时间租用,精简点的录制哪怕拍照录像等钱都是流水一样哗啦哗啦走,更别提专门的cos团体精益求精的拍摄。
而红夜这里一切都自给自足……真让人情不自禁感叹,有钱啊……真有钱啊……居然这样有钱啊……
楚瑶过来的时候,第六层已经先行热火朝天了近一个礼拜。基底区域今天的设定是,从中间被帷幕拦截成两半,一边是化妆定装室,一边正在进行虚拟成像场景的模拟。
老实说,如果以模拟室的静寂无声做对比,化妆室简直如同菜市场般嘈杂不堪,看多了挥舞着妆盒粉刷咆哮的化妆师,让人无比怀念隔壁的技术宅们。镜子在墙面上无法挪移,椅子倒是凌乱摆放,地面上堆着各色的粉盒眉笔腮红洗颜水,簪钗步摇搔头珠穗绸带连着里里外外的衣服随地都是,一侧兼职裁缝的道具师一边讨论着设计一边修改服饰——明明是相当宽敞的地界,竟能被有限的人与物堆砌得这样杂乱,令人着实叹为观止。
楚瑶眼睛一扫还没了解大致的状况,就看到右边角的湘君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
这一位已经是一身古装,通身只有两个颜色,白与黑,犹若水墨晕染般的清和雅,也明确预示出君瑾瑜的性格。只是没有化妆,发套也未戴上,仍旧是平素的那般气质——那一笑,仿佛混浊地域中的一抹清流,豁然有种遗世独立睥睨凡尘之感啊……悄无声息飘过去,跟湘君站一起:“不是说主要角色定装?怎的没你什么事?”
“你也一样没事。暂时。”湘君双手抱胸倚在柜子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碎花吊带裙的女人:“红夜的规矩是,没有上台之前,什么都没有定论,所以一边上妆一边修改,原本已经有了定稿,因为多了个重量级人物的出现,根据她的建议在定稿上再修改,现在还在模特身上试验阶段——那是win风,编外组临时邀请到的。”
楚瑶有些讶异:“win家族的?不就是《香雪海》的插画团体?”然后是赞赏,“连这都考虑到了,真不愧是红夜。”
“虽然麻烦了些,但人以群聚,很多人都是这般,就感觉不到别的什么了,”湘君笑了笑,又抬抬下巴示意另一侧,“去那边看看效果如何。新的图稿出来,柳清韵的修改服饰正在加急赶制,先前win风可是对着你的相片看了好半天都下不了笔。”
楚瑶眼角微微一翘:“我应该说很自豪吗?”
Cos忠实于原作,无论是角色还是剧情,都要以还原性为主。所以在coser与原作角色之间,首先要满足的,是后者,至少是服饰,要严格按照角色所体现出来的感官来设计,重要的是迁就角色本身,而不是coser。
优秀的化妆道具师在严格坚持这个原则的基础上,才会适当地添加进coser本身的特质——适当添加,控制变量,随时抹消——而对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