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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会殉主的一种存在!楚彦本身并不曾背叛慕家,但被主人选择放弃,这便是天大的错!原本接下去该是慕氏当家的暗君——也就是暗盟首脑亲自出面,可惜的是,后来让楚瑶遇到了这代慕氏当家!于是一切都偏离出了轨道。
……很幸运的,楚瑶竟然得到一个慕家暗君。可怜楚彦还一直内疚着不能告知她真正的身份,如鱼刺梗喉提心吊胆,却不知道楚瑶自捡到她没多久就知道了个通透……
就算是猫猫狗狗,四年相处也有了感情,更何况楚彦还不止是那么点作用!她是真的将楚彦当成是家人看待了,听到这样决断的话语,哪能不心急?
“不!就要她!”占了便宜总要占到底!半途溜号怎么可以?!当下拽着某人衣袍,面上又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总得告诉我什么原因!她肯定在慕家对不对?”
问着问着忽然想到什么,瞳孔蓦地一缩两眼睁大:“难道不是暗盟?是楚瑶原本的主人?”顿了顿,又自己怀疑了,“不对……你侄子没胆跟你对着干……”
似乎想起什么,楚瑶的脸色慢慢变白了:“……是他?”
莫非楚彦是落到慕二爷手上?
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5。12
晴天。中午很热。
4848
四年前;楚瑶捡到楚彦。重伤难治丧失记忆、没有任何生活自主能力的楚彦。却不想拾掇拾掇整出个万能管家。
三年前,她在通往青藏高原的旅程中遇上那个人。只差几刻钟;就彻底救不回来的男人。贡献了背包中的万能解毒剂,以两脚差点残废的代价;却结果让自己陷进麻烦的泥沼。
许是两辈子的经历重叠在一起,令得某些情感与思维呈现出矛盾的状态;她总要花费漫长的时间来回顾、剖析一件事的全部;可有些心情,就算再埋藏;总是骗不过自己的。如同当时无法将人就那样抛下不管一样;此后种种;便也一如那背负着一条人命攀爬接近两个时辰山野雪路才获救的坎坷;某些东西;一旦沾身就再也无法丢掉。
后来的很多时候,她总是想起那一日雪山上澄澈苍茫的天地,远山连绵的峰顶盘踞着蔚蓝的天光,一望无垠的坡地露出黑色的坚石……就因为遇到他时太美,连恨都舍不得恨得太彻底。
时光中有些经历在变质,有些情感在发酵,似乎再多的误会与挣扎逃不脱那一个字的囚牢。
楚瑶跟某个人之间,已经是无法被旁人理解的羁绊,原就无法分辨好坏对错、是非恩怨,连自己都说不清还执着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有些时候,人习惯了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很难回过头去看一眼,或是停下来倒退几步。
慕当家的将她藏得太好、太严实,严实到硬生生揭开在慕二爷面前的时候,就是场谁也拦不住的灾难。她自己也不曾知道身上藏着慕家最重要的珍宝,这倒没什么,有亲手送出东西的慕当家的在,哪怕是慕二爷都只能暗恨,却无从置喙。只不过手握着自家大哥命脉的东西的人,竟然不愿嫁入慕家,这就是天大的把柄了——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她之于慕二爷,那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
索性慕二爷还是懂得自家大哥的脾性的,动她一根头发,没准大哥就会跟他拼命,那不动她,动原本自己慕家的人,那总无话可说?
楚彦是自己跟着走的。没有任何挣扎与反抗,就连心底,也只是滑过淡淡的遗憾与不舍而已。
死神已经站在门外延缓了她四年的生命,她没想着还能逃脱,偶尔会想到若是离开了楚瑶,楚瑶该怎么生活,但转瞬吞没所有的思绪的,还是四年前那种意志崩溃心如死灰的绝望。
暗君原本便是作为主人的附属而存在的。有着自己的人格与意志,却无法脱离主人而独存。被主人抛弃的暗君,便失去了生存所有的意义,连自己都会决绝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所以后来楚彦也觉得自己是个意外。意外到……终于到了迈向终结的时刻。
楚瑶是知道她的想法的,但她没想到自己与慕家之间的平衡会那么快就被打破。她的直觉向来精准得如同奇迹,在所有的思绪都还没梳理清楚之间,她就杂碎了当年那只玉戒指。然后才慢慢将事情的始终还原,悲哀地想到楚彦可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慕家真要处理叛徒,那是连一分钟都不会拖的,既然四年都不曾出手,那便是说明她的命已经在自己手上了——但若真是慕二爷的话,指不定还打算扣着楚彦的命威胁什么呢。
慕二爷不会给她留情面,现在唯一能帮忙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楚彦觉得自己亏大了。要是撒个娇服个软就能解决,慕当家便不是慕当家了!
※※※※※※
阳光被阴云遮蔽。秋高气爽已经被凉薄所代替,这日子,一天天冷得越发寒瑟。
暗盟首脑立在门口,紧身练功服,深蓝色绸制立领对襟大褂,浑身上下一丝不苟,与当家所穿的形似同款却不同样式,头发略长,皮肤苍白,除去通身弥漫的那种病态的冷肃,看上去如一个书生学者更胜掌权者。
某些人能在里面相爱相杀谈情说爱,他就只能站在外面处理这额外的麻烦工作。不停有人将情报资料递到他手中,视线一目十行地浏览,有条不紊地一页一页翻找有用的信息,内里一心两用分析所有数据,顺便下达一条条指令。
不得不说,二爷做事虽然专断冷酷了点,但还真是犀利透彻,半点余地都不肯给。当家又向来不去管他那边的事,该怎么交涉还真是让人伤脑筋。
顿了顿,倒是想起当年的NO。3。那个女人,曾经出色到连他都要甘拜下风,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出现过那样天赋奇高的人了……只可惜,是个女人。慕家那些不成文的规矩中,其中就有一条,暗君需得与主人是同种性别。她只生晚了些,若是当年能跟在小姐身边,或许慕家珍视非常的小姐便不会去得那样早。
可就是因为天赋着实出众,她还是作为暗君培养,同一批出去的只剩了她一个,便跟在少爷身边。后来……果然出了问题。
他是可惜过的,但也仅仅是可惜而已。他的身份,不需要去考虑这些。少爷既然已经成年,基本上便没有什么可以去管,他的暗君是他的,要舍弃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毕竟,这再符合慕家传统不过。虽然同样姓慕,中间还是隔着一层。少爷当初被小姐亲自抱回慕家,才得了这个姓氏,培养并非是慕家的方式,有些事情不能为外人所道而已。
而暗盟的主人现在只愁着一点,慕家的继承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着落?!
从小看到大,还有什么看不透?别看慕当家的气势那么足,人前冷残无情强势,人后却是一龟毛文艺二逼青年……不,青年都算不上了,这般年纪,跨了壮年就直奔中年——你说他急不急!
慕家哪里都好,偏偏一个传承问题老大难!哪一任当家暗君不为此头疼过?壹是标准首席暗君模式培养出啦的,挂记慕家比挂记什么都牢,陪着这群二货肩上担子怎能不重?半夜惊醒不慎上个火,嘴巴里还能烧起一圈燎泡——偏偏从当家的光明正大跨入正门那天起就开始盼,盼神盼佛终于盼着点苗头,却又活生生给熄了——难道真要他去强迫二爷那个死脑筋禁欲男?
抓肝挠肺得急啊。
于是现在他忽然有点感谢二爷来掺和了。
※※※※※※
请神容易送神难。慕当家走的时候,楚瑶差点没欢欣鼓舞起来——若不是客人还在等着,他还真能跟她一直耗下去。
有些事,嘴皮子说破都没能换得半点转机的,而对付原则极强的慕当家,她只要严肃地表示出自己坚定不移的意向便行。原则与偏向两者之间的协调不是她的事,看这人困扰,她反倒觉得无比愉快。
确定人走了,楚瑶松了口气,掀开衣袖看看手臂,才终于能咬牙切齿。那一口咬得,齿印都紫得发黑,可见狠戾,抹那药膏是活受罪,但效果却是确切的,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而且,伤口的颜色已经转淡,皮肉下面只剩些柔散未褪的淤血。
愤恨地把袖子撩上,扭头去厨房弄点吃的。
看看时间,准备在午睡前散会步,刚一进到园子里,就赫然差点没吓掉半条命。
某个相当熟悉的人影就悄无声息站在台阶前那棵六月雪下,深蓝大褂,站得笔直,除去头发被风吹拂时的动静,便真如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暗君特有的隐秘与寂晦,与楚彦类似,唯一的气息就是不带气息,那种无论杀多少人都不会泛出丝毫血腥气的肃冷。
感觉同样像是深渊。慕当家的就如同永远捉摸不透的迷雾,望下去,仿佛整个人都会被吞没的无情决然。而这一位,便真符合了那一句,“当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躲无可躲,连灵魂都能被透析。
楚瑶跟他的交集同样少得可怜。对于她的一切,某人向来喜欢亲力亲为。而现在单独出现在她面前,会是什么意思?
楚瑶好半天才平复下激荡的心情,给个提议:“喝一杯茶?”
壹转头看着她,竟是微微笑起来。笑容很淡,却不带任何意味。比慕当家大不了多少年纪,却分明有一种年长者特有的威严与信服。
坐下来,泡完茶,楚瑶借着这一整套慢吞吞的动作拖延的时间,才终于想明白这位留下的用意。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道:“我记得,有一本小说,名为《萍踪侠影录》。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平稳淡然,没有多少情绪,也没有什么特点。
“说说看。”
可惜楚瑶连笑都笑不出来:“小说的主角叫做张丹枫。亦狂亦侠真名士,能歌能哭迈流俗的张丹枫——但我要说的,不是他。”
“书中有另外一个人物,叫做毕道凡。他们家的规矩非常奇特,凡是男子,到十六岁成人之时,都要削发为僧,做游方和尚,做了十年之后,才准长发还俗,可是还不能成家立室,又要做十年叫化,做满十年叫化之后,才许结婚生子。”
暗盟之主的神情一肃,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十六岁之前,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出了家门,翻盘重来,更奈何十年为僧,十年为丐,看尽世情,尝遍冷暖,历尽苦厄——何等极端?那时我便想,这样的人,若真能历练得出来,那肯定是大彻大悟的智者,太上忘情的圣人。”
楚瑶静静看着杯中澄净下来的茶水,终于笑了笑:“只可惜,有些东西,不足以被外人道,看得太透,便想着原先不看得好,走得太远,便想着回过头后退得好,撞了南墙,头破血流,受了那痛楚还能往前的人,毕竟不多。您也知道,我是俗人,大俗之人,不过愿在这浊世里滚一回尽个兴罢了。”
壹走得也是悄无声息。楚瑶致了歉,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便看到没了人影。楚瑶泡的茶,上等的甘露水,上等的茶叶,终是一口也没喝。
楚彦是赶在做晚饭前回的家。两个人照例一句额外的话没讲。
这晚,慕当家的案头出现一本新书。
作者有话要说:5。20
阴,有小雨,风很大。下午跑了800,老师给作弊及了格。下章开始写露月祭了。
……就是他了。
4949
老头子难得上午没课;一大早上的把楚瑶召唤走,过了午饭才勉强施舍地给放出来。
楚瑶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脑袋里自然浮现今日的课表,想一想又撇到脑后。自从某老头彻底考校过她的功课之后;那玩意儿基本弃之不用了,单对单师授式的教学;她并不陌生;她只是怀疑之前自己上帝大究竟是准备来做什么的……如今整天里在外面游荡,都没有正正式式地上过几节课;每每叹息起自己事先做得准备不完备;以至于一步走岔了再也翻不了盘;就觉得打自心底里涌出的无奈。
这日气温微凉风中有雨。天彻底萧瑟下来;一场雨一场寒;楚瑶已经里里外外裹起来了。秋冬之交,她的体质格外虚弱,哪怕是厚厚的衣服都很难捂热,天暖时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马上就被打回原形,削尖的下巴反衬得那肤色更为苍白,楚彦都不敢让她在外多吹风。
天香坊新的制衣正好送来,衣服的面料与款式都不错,很合乎她品位。可这样的天气楚瑶总是不喜欢出门,她更愿意抱着杯茶拎一本书就尽了一整天。于是眯眯眼睛站在檐下发了会呆,直接让楚彦送回家睡午觉。
生活状态已经脱离原轨不要紧,她的适应能力素来很强,但若这种慢悠悠的速率也有人死活要来纠正的话,那她迟早操刀子上去找人干架!若是底线还要被人打破,那就没得商量了。
鉴于她的作息已经不是秘密,因而整个午时也没人想不开来打扰。屋子里静得出奇,楚彦将卧房布置得格外充实温暖,墙壁中掺杂的隔音材质将外界的一切声音隔绝,原先还能听到些许雨声错落,但是楚彦毫不犹豫将窗户掩实之后,她便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她迷迷糊糊了约莫一个时辰,大脑浑浑澄澄一直无法清醒,没有做梦,可是脑海里似乎总是闪过一些看不清楚的画面,说不清是哀伤还是难受的情绪,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着,似乎血液逆流,视野天翻地转。
楚彦做完下午茶的茶点之后,进屋来看了看——楚瑶的生物钟很规律,该睡的时候要睡,该醒的时候也不会拖延,于是她的作息也跟着很准时——以往这个时候,她该是已经醒转并打铃唤她了,可在外间默默等了会儿却不见踪影。
终究有些不放心,进来看看。推开门,却发现那人正坐在床头,偏着脑袋,静静望着虚空中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安静得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总让人觉得温软近乎乖巧,感觉很认真,可眼睛却是空洞毫无波澜的,身上厚厚的缎子睡衣,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动不动。
楚彦顿了顿,是梦到什么了吗?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个模样了?
很自然地走过去蹲在地上,抬起她赤。裸踩在地毯上的脚,先帮忙穿好鞋子,然后起身将放置在柜子上的衣物取过来帮她换上。楚瑶安安静静配合着她的动作,身子骨软绵绵的,眼睑惺忪地半耷下来,似乎还不曾睡醒般慵懒。
除了卧房中她会穿得比较随意,其余时间,只要出了这门,她很少不是正装。出门的服饰跟居家的又不一样,讲究细致到让人头疼——这习惯在旁人眼中果断不是好习惯,阿离曾经掰着手指头数她一天究竟换了多少套衣服,最后得出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令人发指的结论,从此之后就自觉眼不见为净。
楚瑶慢慢悠悠喝下午茶,眼睛却仍旧失了魂一般空洞无物。还是那种放空的状态,楚彦倒也不心焦,继续帮她打理今天名下的产业反馈的信息,不能处置的拣出放在一边,手机开机,检查了一下未接的电话与短息,然后才就着记录下来的事情一件一件汇报。
“林先生这季度在海外的风投有巨额回报,按照常规处理之后,询问您是否要扩大领域……”
“山先生近日已经按您的吩咐,撤销了那边的产业,人员安排已经陆续解决完毕……”
从长辈手上接过来的产业大多是书局、古董、出版或是公益性质的,而且基本都在南方,大隐隐于市,素来忌讳与官政方面打交道,近些年刚开辟的新产业大多都在海外,一般是金融或是保险,绝不涉及食品医药类行业,国内的环境枝枝蔓蔓太过复杂,新人难以立足,当然,老板的喜好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手下的工作。
将自己没权处理的事务汇报之后,楚彦友情附送一个结论,今年的收支严重不平衡,楚瑶必须想个法子出来挥霍掉一部分……手头流动资产过多果断不利于长远发展……
然后楚彦又补充:“过午时候红夜有信息予您,关于今天的联校晚会——我替您回绝了。”
点头表示赞同,她才没兴趣被人围观呢。
楚瑶已经清醒过来,低头想要喝茶,杯沿刚沾了唇,又放了下来。
露月祭没隔几天就会正式开始,帝都一些受邀的名门高校已经相继过来踩了点,光是这一整片高教园区,顶尖的学校就不止十个,隔得近了,又是多事之秋,彼此之间的交流活动自然一个接一个。相应的,整个帝大各级学生会现在全都处在斯巴达状态中。忙到天昏地暗风中凌乱分。身乏术,但问题是,现在还只是露月祭的牵系,到盛大的祭典到来之时,那绝对就会彻底虚脱掉了。
一年一度露月祭,作为主场的帝大,看似风光无限好,背地里的血和泪谁知道呢?
“喉咙有点痒。”楚瑶忽然淡